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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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娜完全康复已经是三月份了。
终于从安全屋爬出来的少女得到搭档今天不在家的消息，兴致勃勃的一个人出来逛街。
说起来，这是她从一年前来到东京后第一次没有目的的出门。
组织这两年的活动重心并不在日本，尤其是Boss最关注的研究项目的人员都在美国的情况下，日本分部所收到的也仅仅是培育新成员一类的任务，需要两名代号成员同时行动的任务不多。
莉莉娜先是逛了一圈游乐园，从云霄飞车上下来时她的腿都软了，缓了半小时才能继续行动。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会开直升机的女人啊！区区云霄飞车而已——
“呕……忘记出门没好好吃饭了。”
头昏脑胀吐了个昏天黑地的少女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上了出租车，在酒店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莉莉娜盯着时钟，不敢相信今天就这么过去了。
执行任务的苏格兰发来的消息打断了她的沉思，“任务地点有点远，今天来不及赶回来了，记得吃饭……”
莉莉娜看了一遍短信，“这家伙的属性是什么男妈妈吗？”
她揉了揉抗议的胃部，决定还是做一回听妈妈话的好孩子，下楼，找饭吃！
酒店附近有一处商业街，莉莉娜挑了家有空位的进去，一个人坐一桌开始点菜。
虽然光线暗了点，但环境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哪怕是下属讨好上司的外出吃饭定番剧情也不是那么吵。
“烧鸟……是鸡肉吧，来两串。横膈膜牛五花牛小排牛上脑脆骨肉……还有素菜和饮料，全部两份谢谢！”
居酒屋服务生犹豫道：“小姐，您是一个人吗？”
“不是啊，对面还坐着两个人呢，”莉莉娜指着空着的对面两个座位。
服务生：！！！
灵异事件吗？
“开玩笑的，我才不认识什么人类看不见的朋友。”莉莉娜看着惊恐的服务员，“按照我点这些来吧。”
“好、好的。”
最先上来的是果汁饮料，迄今还没到饮酒年龄的少女其实很想试试自己代号的鸡尾酒，但无论是和俄罗斯还是苏格兰搭档期间，这两个家伙都会管着她不让饮酒。
……对哦，今天Mitsu不在家哦！
莉莉娜两眼一亮，按下了呼叫铃：“请给我调一杯萨泽拉克。”
年轻的服务生看了眼她，有些为难：“请出示您的驾驶证或护照等可以证明年龄的证件。”
莉莉娜：……
哼哼，这根本难不倒她！
早就在背包里准备了必不可少的伪造证件，她摊开给服务员看：“我成年了哦。”
“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抽出了她的证件照，带着墨镜的卷毛男人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观察，然后说道：“假的。”
“……？”莉莉娜疑惑，这人谁啊？
他身后起码有一米九的人半长发男人也凑了过来，忍不住笑出声。
“喂喂，你这家伙说我的驾驶证是假的就算了，怎么还笑啊，过分！”
“抱歉抱歉，”萩原研二憋住了笑，“但是这位小姐，伪造证件时起码要把字写对。”
萩原研二指着中间那行“令和10年7月1日まで有效”，最后的“効”让她写成了“效”。
“而且第一次申领驾驶证的有效期只有两年或者三年哦，”半长发男人笑眯眯的把她伪造的证件塞进了胸前的口袋，“没收。”
莉莉娜不可置信，“就算我伪造了驾驶证，但是你又不是警察，怎么管的那么宽啊！”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
“诺，你再看看。”
少女结果卷毛男人递来的黑色本子，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昭示着他警察的身份。莉莉娜不信邪的打开，“警视厅警备部机动组□□处理班松田阵平……可恶的条子！”
松田阵平：？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莉莉娜对面，忽然就来了兴趣：
“见到警察这么害怕，难道你是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女吗？”
“我哪里害怕了！”莉莉娜不服输的瞪了回去。
萩原研二见状，先点了菜品和酒饮，“这位小姐的话……有什么想喝的饮料吗？”
莉莉娜：“30毫升加冰橙汁加30毫升金酒……”
萩原研二：“好的，一杯大杯加冰纯橙汁。”
莉莉娜抬腿踢在了他的裤子上。
“你们两个也太自来熟了吧！明明是警察却像混混一样！我还没同意你们和我坐在一桌呢！”
莉莉娜一口咬下半串鸡肉，如果不是怀疑苏格兰是警方卧底，她才不会对日本警察的态度这么好呢！
“嗨嗨，真是抱歉了，”萩原研二喝着啤酒，对面少女吃的正香，让他这个只想下班喝酒的社畜也有了不少食欲，“要纸巾吗？”
莉莉娜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谢谢……但我不会被你的糖衣炮弹简单的俘获的！”
萩原研二笑着点头：“嗯嗯，真木小姐是日本人吗？”
“不是。”莉莉娜诚实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松田阵平代替他回答了：“不会有日本女高中生一个人晚上在居酒屋吃烧鸟烤串的。”
说着，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护照呢？”
莉莉娜：糟了！
她像是没听懂松田阵平的话：“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是日本高中生啦。”
“嗯，”萩原研二点点头，他在听，“什么学校？”
莉莉娜：“……呃，这个。”
她怎么知道日本有什么高中啊？东大吗？那是大学啊。
少女沉吟了两秒，“实不相瞒，我是国际生，今年才决定回到日本继续上高中的。”
萩原研二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说还没有挑好高中吗？”
松田阵平挑眉：“行啊，监护人联系方式呢？不会连这个都没有吧。”
莉莉娜：……
莉莉娜艰难道：“当然有。”
对不起了Mitsu，看来要让你和条子接触了。
她算了算时间，先给苏格兰发了条短信，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才拨通电话：“我的监护人，青川光。”
萩原研二接过电话，上面的名字让他觉得眼熟，男性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失真的声音简单和他打了个招呼，听到对方说自己在出差时他眉头一皱，“青川先生知道真木小姐一个人来居酒屋想要喝酒吗？”
诸伏景光：“……抱歉，回头我会好好和她讲的。”
他怎么知道代号成员会被警察逮到了，还是他的同期好友！
而且听同期话里的意思，已经在怀疑他监护人的身份是否属实了。
“那青川先生对真木小姐伪造证件的事情……”
“死人了！！！”
萩原研二立刻挂断电话，坐在里面的松田阵平也迈着长腿跨了出来。
莉莉娜眼角抽搐，跟诸伏景光简单解释了一下“……总之，现在他们应该顾不上我了，我先溜了。”
诸伏景光：“莉莉娜，你先别冲动……”
他们两个观察力很强的。
“嘟——”
电话再次挂的干脆利落，远在大阪的诸伏景光叹息着摇头，以他对松田和萩原的了解，莉莉娜想要偷溜的想法绝对瞒不过他们的眼睛的。
果不其然，莉莉娜刚结完账就被松田阵平拽住了衣领：“急着去哪儿啊？”
“……去过夜生活。”
松田阵平：“搜查一课的刑警到来之前这里一个人都不能离开，先回去坐着吧。”
莉莉娜：“哦。”
死者是一名男性，同桌坐着三位同伴，萩原研二负责维持现场秩序，松。田阵平则迅速检查了死者尸体状况。
“死者口中有明显的苦杏仁味，初步判断应该是化学品中毒。”松田阵平判断道，他看向同样慌张的老板，问道：“监控录像呢？”
“非常抱歉，”老板搓着手，紧张道：“虽然有监控，但是上周摄像头坏了，现在还没修好。”
莉莉娜也好奇的凑了过来，“死的好惨……痛！”
“还敢继续吃！”松田阵平摆了摆手，“小孩子别添乱。”
“我有线索哦。”
“！！！”
“而且凶手是谁不是也很明显了吗？”
死者名为小林康介，是东京一家大型化学研究院的社员，与他坐在一起的三个人都是他的同事。今天他们这组的成员刚刚完成一个项目后几个组员一起出来聚餐，来这家居酒屋是临时决定的，在场的几人虽然与小林康介关系算不上亲密，但也没到恨不得谋杀的地步。
萩原研二探头过来，刚刚连入法务省内部户籍科的莉莉娜过了一遍在场几人的身份。
嫌疑人一号上杉裕香，女性，工作职位是商务助理，负责化学产品推广销售的辅助工作。是三人中的唯一女性，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刚毕业就进入了会社工作。据说曾受到小林康介的性骚扰，因此有谋杀嫌疑。
嫌疑人二号柳原之助，男性，是小林康介的手下的学生，今年二十八岁，负责实验过程中的信息记录和测试工作，博士延毕两年，与死者存在冲突。
嫌疑人三号山田大辅，男性，为死者同僚，今年三十八岁。与死者同级，二人共同负责这次项目的开发，据嫌疑人二号柳原之助的证词说，他上周路过死者办公室曾听到这两人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因此也有蓄意谋杀的可能性。
死者嘴唇发紫，面部呈现樱红色，有明显的化学性窒息表现。结合松田阵平闻到的苦杏仁味，莉莉娜一拍手，这东西她可太熟悉了：“是□□中毒！”
上衫裕香喃喃道：“小林老师倒下去，之前确实出现了神经抽搐，但是我们以为是老师的旧病犯了……”
山田大辅则拍桌而起，指着柳原之助痛骂：“只有你有机会在清点备品时将实验品偷走，真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白眼狼，刚刚你甚至想把谋杀的罪名推给我！”
柳原之助不甘示弱：“实验室内备品确实是由我负责轻点的，但山田老师的嫌疑更大吧？每次实验记录使用的试剂量都远超预算，难道不是更有机会偷走吗？”
上杉裕香试图阻止争吵的两人：“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等警察来了就能真相大白了。”
年轻的男人毫不领情，“上杉小姐也不要虚伪的阻止我们，你明明也恨不得他去死！”
莉莉娜竖起耳朵，和同样好奇的萩原研二对视一眼，听到柳原之助继续揭露导师的秘密：
“我记得上杉小姐有个相恋了五年的恋人，去年还打算和他结婚寿退社，但是被小林老师阻挠，已经分手了！”
“就算是分手了我也不会随意去杀人的！”上杉裕香也生气了：“柳君比起山田老师才更可疑！”
莉莉娜：还有瓜？
松田阵平看了她一眼：她不是说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吗？
“对！”山田大辅也想起来了：“小林让你的博士学位延毕了两年，还把你的论文成果占为己有，你才是最恨他的人吧！”
莉莉娜哇塞了一声，没有经过正规教育的她哪里知道这些学术丑闻。
“山田老师不也是吗？！学术成果被小林老师剽窃，几个项目的投资人因为是小林老师的朋友，明明年龄比他大却又不得不低头讨好他！你明明也很想杀了他！”
萩原研二扶额，和松田阵平一起拉开了又要打起来的两人。
“总之，在警察到来之前，你们三个不要随便破坏现场！”
松田阵平：“还有你，既然发现了什么线索就不要想偷跑了。”
“可恶的警察。”
松田阵平：“……我听见了。”
“哦。”莉莉娜冷漠道：“□□是山田带出来的，柳放进去的，我猜上衫有看到作案过程，但是没有阻止。”
三个嫌疑人：！！！
“也就是说在场的三个人都参与了这场谋杀吗？”
走进来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搜查一课的警服，他面容凶恶，却温柔的问道：“这位小姐有证据吗？”
虽然看起来很凶，却第一时间和他带来的警察控制住了现场的局面。
“□□确实能使人快速死亡，但是它的获取途径也比较困难，哪怕是从事危险品相关行业对此也管控严格。”
莉莉娜点开三人的信息，刚想给他们看自己找到的联网实验记录，忽然发现这是在警察面前自曝的找死行为，又立刻合上了电脑。
“咳……刚刚卷毛警官坐的位置能看到死者那桌吃饭的情景吧。”
松田阵平坐在莉莉娜的正对面，他右前方第一桌坐着的就是死者，“他是在喝汤时才突然捂着胸口倒下的。”
“对咯，那么此刻有嫌疑的人除了坐在他左边的山田就是坐在他对面的上衫，服务员也有可能，但是服务员是新来的，哪怕他们是老客，也不会认识这几个人。”
伊达航：“你怎么知道服务员是新来的？”
莉莉娜：“点菜的时候太生疏了，人均消费八千門的餐厅，不是新人的话服务做的这么差就有点对不起它的评价了。”
老板开始鞠躬：“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莉莉娜继续说：“让我判断是柳下手的原因就是，他在这中间离开了座位一趟。”
山田大辅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他回来的时候正好是那道汤端上来的时候！所以就是他下的毒！”
“我……我没有！”柳原之介狰狞着表情：“你有什么证据！”
莉莉娜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很简单，负责招待这桌客人的服务生是……麻美小姐，你复述一下他们来时的情景。”
小林这一桌的人是在这附近工作的老客，今天他们提前结束了工作来这家店聚餐。像以往来的时候一样，点完了烤物之后就开始喝酒。在喝完了一轮酒后，服务生将汤品端了上来，而柳因为要接电话，离开了座位。等他回来，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这样不正是说明柳没有嫌疑了吗？”伊达航指出莉莉娜判断中的疑点。
“按照常理来说他确实有不在场嫌疑。”
“所以你这个女人在乱说什么？！”柳原之介激动道：“那可是我的老师啊！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我怎么可能……”
说道最后，他竟然哭了起来。
而进入搜查一课已经一年的伊达航却发现了不对，他沉默一瞬，直接拜托同行的警官去调查他们的实验室记录。
松田阵平看了眼莉莉娜毫无变化的表情：“仅仅是你刚刚的推理，确实不能成为判定他是凶手的证据。”
“卷毛警官来的比较晚，确实没听到。”
莉莉娜回想了一下遇见他俩的时间，原谅了两个愚蠢的本土条子。
“不，”萩原研二走了过去，他拿起死者使用的碗，用勺子在里面轻轻翻动，还未消融的胶囊碎屑从被他舀了起来。松田阵平则二话不说，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板铝制包装的药品。
“我前段时间感冒了……”
伊达航看见他的动作，目光移到了旁边的垃圾桶，使用过的纸巾团成球堆在里面。
“感冒的患者嗅觉不灵敏，没发现汤里细微的苦杏仁气味……如果感冒的不仅是你，那就说得通了。”
另外的两人也开始附和：
“前段时间忽然降温，实验室确实不少人都感冒了……”
“说起来小林老师昨天还在感叹闻不到刺鼻的气味了……”
“证物已经找到了，看检测结果吧。”
刚刚还在狡辩的男人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莉莉娜一本正经的点头：“利用胶囊在热水中易溶解的特性，随身携带自己吃的感冒药作伪装。加上平时低身下气样子给上司拍马屁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连刚刚的吵架都是装出来的，想等着胶囊完全溶解找不到证据。挺有想法的。 ”
“不过在场的警官还是能够明白是非的嘛。”
在场的警官：为什么感觉她说的话那么奇怪？
“既然没问题了你们怎么还跟着我……”
确认了不是店内食品安全问题，一些心大的食客继续留下来用餐，而吃不下去的也得到了退款和优惠券。
莉莉娜属于不怎么在乎的那类人，她只是让厨师重新加热了一下点的食物，然后将电脑打开后摆在桌上，戴上耳机，开始看电影。
然而快乐的独自美好生活还没到两分钟，某个眼熟的警官就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她啧了一声，把电脑移开。
“？”
干什么？
松田阵平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你刚刚查到了什么？”
“一些网络上公开的信息。”
“是吗？”松田阵平说：“连警察都要联系公司负责人才能调取的公开信息？”
莉莉娜：“……”
“你还吃不吃了？不吃就赶紧腾个地方。”
萩原研二连忙按住松田阵平：“小阵平先吃饭，别冲动。”
“hagi你在担心什么啊……”
“嗨嗨，就到这里吧，两位警官先生不用送了。”
粉色长发的少女站在路口，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遍周围的景色：“如果想去KTV继续喝酒的话原路返回走五百米上四楼，我先回家了，拜拜~。”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