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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巧计脱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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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裴寂在医院过了将近一周睡醒就吃吃完就睡的美好生活,但是却在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都会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纪策的话,想着如何才能囫囵过关。
又过了一周的时间,纪策和关怀除了每天三餐准时送之外,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裴寂已经可以下地慢慢地溜达了,但快乐的时光永远都是短暂的。
有一天,纪策过来送饭的时候,给裴寂带了一本书。
《孙子兵法》
......
“你是觉得我太傻了,带这本书让我学习学习?”裴寂翻着白眼说道。
“不,我是想告诉你,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纪策再次扯出了他标志性‘二五八万’笑容。
“别逼我在这么快乐的时候扇你。”
“小鬼,你别好赖不知啊,我也是看在你j...看在你小的份上才给你出的主意,被其他人知道,我就得陪你一起进去呆着了。”纪策说。
“那你可太善良了。”
“......”
就这样,时间的齿轮缓缓转动,终于在某一天的中午,裴寂迎来了带他走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彪形大汉,他推开门,嘴里叼着根儿烟,猛猛地吸了一口,一边吐雾一边儿粗着嗓子问道。“你就是裴寂?咋是个小屁孩儿?”
额...东北大哥???
穿的是跟纪策一样的深蓝色连体服,但是同款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不得不说的是,纪策这个人虽然又犀利又毒舌,但确实生的是盘靓条顺,棱角分明的脸配上他这头身比,那一套丑不拉几的连体服被他穿穿在身上,竟然有了几分美感,好像下一秒就能去维密走秀了。
裴寂从凳子上站起来,默默地走到大汉面前,往后一看,发现纪策和关怀居然也在。
“小鬼,走好啊。”纪策又吐出了他的蛇信子呲来呲去。
“放心,我们会记得多给你少点儿豪宅跑车金元宝啥的,让你在下面过得舒舒服服。”纪策走过来握着裴寂的手,使劲儿摇了摇。
舒服个鬼。
裴寂拼命把手从他手中拔出来。
站在后面的关怀不知为何看上去满脸憔悴,但还是扯出一抹微笑道:“一路顺风。”
不是,这两个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为首的彪形大汉说道,“快走吧可憋磨叽了,再呆会儿排风机开了,那家伙外面风贼大,而且我都快困死了。”
关怀道,“风大和困死有什么关系?”
彪形大汉不耐烦的说,“蛋糕和钢笔也没有必然的关系,但是它们有时候会放在同一张桌子上。”
关怀使劲儿想了想,点点头道:“有道理。”
......不是...这帮人都有病吧.......
关怀和纪策把裴寂拉到一边,偷偷摸摸地递给了他一沓现金。
“拿着吧,算是你受伤这么久的窝囊费了。”纪策说。
“我马上要进局子了,你给我这个有什么用。”裴寂挠挠头,表示不解。
“给你就拿着。”关怀压低声音说道。
裴寂被他们俩整的云里雾里的,但也没说啥,直接揣兜里跟就跟着彪形大汉走了出去。
裴寂一路跟着彪形大汉屁股后面走着,彪形大汉迈着四方步在前面走的气势恢宏,裴寂跟在后面有气无力。
毕竟前方还有很多麻烦等着他。
大概走了有十分钟,他们停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平房前面。
不是,说好的监狱呢?
彪形大汉转身冲着跟着他们一起的几个人挥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我单独审他。”
裴寂被这句整的满脑子都是问号,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跟着彪形大汉后面进了屋子。
一进去,彪形大汉就一改“我一定会弄死你”的姿态,变得谄媚起来。
“裴少,您坐您坐。”大汉突然九十度弯腰冲着裴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玩儿呢?
裴寂被这个情况震惊的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知道您想问,但是你先别问。”彪形大汉说道。“先把关九爷承诺的那三千给我吧。”
裴寂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大汉来之前,已经被纪关二人收买了。这还真的东北不tm养闲人啊,都住地底下了还不忘搞钱。
而关怀临走前偷偷塞给他的那些钱,是让他经过自己的手交给大汉,他应该是怕人查到他俩帮我吧。
“你叫什么?”我问大汉。
“您叫我彪子就行,别人都是这么叫我的。”彪子笑得脸上的肉挤成一团。
这个....直到今天,裴寂才晓得什么叫人如其名。
裴寂伸出手,从口袋里掏出四千块交给彪子。“剩下的算小费,辛苦了。”
彪子热泪盈眶的扑上来,狠狠地抱住裴寂,嚎啕道。“裴少!您就好生在里面待两天,等过了风头,我就告诉上面说审完了,您是干净的。”彪子继续说,“当然了,你想吃啥喝啥就跟我说,给点儿赏钱就行,我浑身上下加起来一共四个口袋。”
话毕,彪子没有过多停留径直走了出去。
裴寂掐着腰环视了一下四周,找了个椅子坐下。
“看来原来的计划现在看起来不用也罢,自己在这儿住两天也不会掉块肉。”裴寂心想。
但是命运的齿轮总是会在人放松的时候,狠狠地碾压过来。
在裴寂住进来的第二天,齿轮来了。
大门猛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西装的金发男人,后面跟着的是彪子,不知为何,彪子今天看起来比昨天又多了几分猥琐。
“呦,什么时候囚犯的生活条件也变得这么好了。”金发男子一脸讽刺地看着彪子。
“白先生,那个,咱们也没规定囚犯不能住的不好啊....”彪子低声嘟囔着。
“......\"那个白先生猛地转头盯着彪子。
“我们改进我们改进。”彪子瞬间服软。
“问出什么了吗?”白先生道。
“还没有,这个男孩好像对王鹏飞的所作所为丝毫不知情,只是好奇所以便跟了上去。”彪子说道。
“放你娘的屁,这是五年来咱们抓住唯一一个活口,又跟奸细有亲戚关系,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白先生怒道。“你连刑都不上,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要么跟他是一伙的,要么就是见钱眼开,故意给他脱罪。”
“那个,我插一句话。”裴寂从床上站起来,他的向前走了两步开口说道。
白先生转头看向裴寂,昏暗的灯光投射在少年的脸上,他的神情被阴影遮掉了大半,看不出一丝情绪,他就那么站在那儿,腰背挺得很直。
“行,我听你狡辩。”白先生同意了。
“第一,我跟那个王鹏飞的确不是一伙的,第二,我能帮你把这个基地里的其它奸细找出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
裴寂故作神秘的一笑,他得让对方猜不透才能赢得这场心理战。
“就像你说的,我是五年来你们抓到的唯一活口,那就说明,这些潜入进来的敌方奸细都是死士,如果这个时候你对外宣布,我终于扛不住刑法了重伤昏迷了,但是马上就要松口了,你觉得会不会有不惜一切要来杀我的人。”裴寂看着白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
白先生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想着他说的话,这个办法其实有可行性。
“我可能会怀疑,你是故意说这些话,然后借我们的嘴放出消息让你们的同伙来救你。”白先生继续试探道。
“你们宁愿冒着基地秘密被泄露的风险也要派人去地上收集可用之人,我猜你们一定有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是不容有失的。”
裴寂继续说,“你们只能相信我,我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
“你真是大言不惭啊,我们.....”白先生冷笑一声,看着裴寂说道。
“白先生,我虽然第一次见你,但是纪策和关怀两个人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这应该也是您安排的吧,所以收起你的试探吧,让我们握握手,开始好好合作。”裴寂直接打断白先生说道。
白先生率先一步走到裴寂面前,少年的脸从阴影下慢慢显露出来,身材高挑瘦削,一头黑色的碎发有些凌乱的耷在脑门上,神色倦倦的,惹眼中又带着一丝疏离。
“我可以同意,但是如果说计划失败了,怎么办呢?”白先生用眼神勾住裴寂,想要在气势上压住他。
“任凭处置。”
那天白先生走了之后,跑进来一群人,直接给裴寂套上了麻袋揍了一顿。
裴寂没想到这帮人会来真的,猝不及防的就中了算计,则又一次悲催的躺在了床上养伤。
“妈的,下手真狠。\"裴寂在床上躺了几天就在心里骂了几天那个姓白的。
此时,基地中在沙发上躺着的白先生突然打了个喷嚏,他以为自己着凉了,便吸了吸鼻子随后狠狠地裹紧了小被子。
裴寂真的重伤昏迷了,他身上的衣服自从那天被彪子从医院带出来之后,就没有换过,不仅又脏又臭身上的伤口还在冒血,但是这次没有纪策来给他上药了,所以裴寂现在有点儿发烧。
裴寂烧的迷迷糊糊的,隐隐绰绰中,他似乎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那人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楚是谁。
“纪策.....”裴寂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又再次陷入了昏迷。
那人似乎有些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裴寂会突然醒过来一样。
而裴寂没有看到的是,那人在黑暗中默默地伸手,摘下来脸上的面巾。
纪策看着床上重伤昏迷的裴寂,默默地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