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年年是你，岁岁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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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陆锦然叫何霖名字时，何霖的猝不及防，都不及此刻小巷旁的翩翩少年面对中意之人低头喃喃，诉说深藏心底欢喜的心动猛烈。
表白的场景在脑海中翻演无数遍，直到今天，何霖才鼓起万般勇气，把藏在心里的喜欢捧给自己的阿然看。
深冬的天黑的格外快，路灯下一高一矮的身影摇晃在回家的路上，何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小陪自己长得大的陆锦然像是一夜之间窜了个子，自己再也没追上过。
陆锦然只当是平常送何霖回家，有意无意地把胳膊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如果和阿然说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有怪病，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
刚到楼下，藏在臂弯下的人才轻轻拽了拽陆锦然的衣角，仰头看了看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陆锦然。何霖望见陆锦然疑惑低头，又怯生生地低下头，小声嘟囔了声：“哥哥……”陆锦然只觉好笑，静静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人耷拉着脑袋，半天支吾不出一句话，看何霖没有抬起头的意思，陆锦然晃了晃何霖的肩膀，顺势揉了揉何霖的头发。
“怎么了，有心事？”何霖把陆锦然的手拿下肩膀，挪到那人的对面站直，才勉强和陆锦然对视。陆锦然也不急，把腾出来的手插进羽绒服外套里。
陆锦然在黑暗里等何霖说话，夜里看对面的人不怎么真切，只听着对面的人清了清嗓子，叹了口粗气，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阿然哥哥，我们认识了十二年，你陪我走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十二年。”
何霖嗓音颤抖，顿了顿努力稳了稳自己的声音。声音微颤，但声声坚定，充斥在陆锦然的耳朵里脑海中，“新年快到了，我希望以后年年是你，岁岁是你。”
我希望以后年年是你，岁岁是你…
我希望以后年年是你，岁岁是你…
在这一刻，陆锦然的世界停滞，安静，连激动都没来得及“……”眉宇间露出震惊，愣了半响笑出了声，只听到何霖又解释道：“哥哥，我…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陆锦然只觉心脏怦怦乱跳，其实它早就乱了节奏，陆锦然压制着想把人塞进怀里的心情，仰头朝天空呼出一口浊气，脸上的欣喜再也压不住，只是何霖没看到。
何霖看着对面的人一连串动作，还是没给什么回应，兴许是怕面对失意的答案，何霖不再等陆锦然开口，转身跑进单元楼进了电梯。他想躲起来，至少在此刻，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在躲避，躲避身后那个不确定的答案。
“哎！我…”我还没答应呢。陆锦然捂着脸控制不住表情地笑着，摇了摇头，笑骂笨蛋。
何霖冲进电梯，身体靠在电梯墙面大口喘着气，歇过来刚好到了楼层，进家门换了拖鞋。何霖有些失神，背靠着茶几坐在地板上，想用地板的冰凉让自己清醒。父母工作性质问题，很少回家，何霖也没心情支撑自己去开灯，他想把自己埋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愣神回想，预演着陆锦然会给自己的答案。
霖霖，我只把你当弟弟。霖霖，我们两个都是男生，没可能的，我妈也不会同意的。霖霖，我们还是做好兄弟好吗？
他根本没回答我，万一失败了，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我他妈怎么那么冲动啊，何霖冲着沙发猛锤。他都没追来告诉我答案……何霖心里剩下的只有委屈，脸埋在手心里，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打湿了手掌，何霖吸了吸鼻子，正想着陆锦然没追上来是不是真的对自己失望透了几声轻巧的敲门声断了他继续乱想的心思。何霖知道是谁，抽纸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尾的湿红依然在。敲门声还在断断续续，何霖纠结着不想开门，怕不开门人就会走。
何霖没开门等到敲门声消失了，才猛地从猫眼看了眼门外。万幸人还在，陆锦然站在门外低着头搓手，今年冬天确实寒地刺骨，何霖不忍心看着陆锦然在外面受冻，才打开了门。
陆锦然蹲坐在楼道口，见人终于开了门，笑了出来。起身才注意到何霖眼尾泛红，原来正委屈着呢。陆锦然哪顾得上解释，大手一挥把人揽进怀里，轻声哄着，“乖宝可算开门了。”
何霖执拗着用很大的力气把人推开了“别碰我。”表白的是他，如今矛盾着推人的也是他。陆锦然没给何霖推开自己的机会，何霖更加委屈，窝在陆锦然颈窝处抽哒眼泪。陆锦然自顾自把人抱起来逗趣儿似的掂了掂，“有点儿轻，我得再好好养养。”
陆锦然走进家门坐在沙发上，圈着何霖坐在腿上。何霖看陆锦然只知道笑什么也不说，委屈不打一处来，又趴在陆锦然肩头忍泪，陆锦然只觉得对方胸口一阵大的起伏，一股温热在脖颈晕开，泪水蹭在脖子上有点痒痒的。
何霖的泪水慢慢湿透了陆锦然的羽绒服，陆锦然猜到小鬼又忍不住哭了。何霖的脸被扶起来，只能躲在陆锦然怀里用陆锦然外套里的衣服蹭走眼泪，陆锦然柔声问道：“这就哭了？”
何霖把头偏向一边撇着嘴憋眼泪，不想理他：“不想见你。”陆锦然的兴趣猛地上来，笑道“哟，不想看见我啊，那还坐我怀里？”
“是你抱我的。”没等陆锦然反应，怀里就空荡荡的了，何霖快步走回卧室，余下的只有锁门声和在一片寂静里的陆锦然。
“哎呦，小祖宗。”陆锦然走到门口轻轻敲门。
“你走吧，别来往了。”其实何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目前剩下的只有赌气，气外面的人任自己哭那么久还开他玩笑，气陆锦然进来这么久没有给自己答复任自己胡思乱想。
“乖宝，你出来吧”。陆锦然想哄人出来，语气只能更柔和些，何霖心软的性子总是不舍得让人等太久，开门后也佯怒道：“干什么？”
“小祖宗，我哪惹到你了？”陆锦然手搭在何霖肩膀上，微微弯腰看着眼前的人，看上了何霖的眼。
何霖摸不透陆锦然现在的心思，没在一起但暧昧的状态让何霖患得患失，只想挣开，“我不想这样，你走开。”
陆锦然顺手把何霖裹在怀里，感受怀里的人心脏起伏跳动，比平常都要快些，陆锦然用侧脸蹭了蹭何霖的头发，何霖控制着力气推搡着，陆锦然知道他也不舍得推开自己的怀抱，又把人往怀里紧了紧，一双手箍着怀里的人，笑出声道：“我也没说不答应你啊。”
“你不觉得我不正常？”
“那…应该是我先不正常的。准确来说我喜欢你更久一点，从六年前我就不正常了。”
何霖不再挣扎，只委屈问着：“真的?你别骗我。”
“没骗你。”
“哦…”何霖撇了撇嘴，这份爱从临近新年的这一天变得光明正大，陆锦的话击中何霖内心深处的湖滩，荡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复。
陆锦然和何霖一样沉浸在喜悦中，追问：“那我们算在一起了？
“不算。”
“为什么不算？”
“以牙还牙，哥哥让我难过了。”
“好~以后再也不让乖宝难过了。”陆锦然抱着何霖晃了晃“那乖宝还是想和我在一起的吧，表白都表白了，不能反悔啊，嗯？”陆锦然像个大型狗狗，对着何霖颈窝蹭来蹭去，乖巧撒娇，何霖只觉得脖子痒痒的，“阿然哥哥，别闹我了。”
“还有，哥哥明知故问的毛病，改一改吧。”
陆锦然牵何霖去沙发坐着，搂着何霖聊起了曾经的喜欢，聊着聊着身旁的何霖因为哭过，竟靠在陆锦然怀里睡了过去。
“这就睡了。”陆锦然轻手把人抱回卧室，侧躺在何霖身边，支着脑袋看着自己的人，笑道：“笨啊。”陆锦然冲何霖的脸轻亲了口，何霖皱了皱眉没醒，陆锦然关上灯抱着人，满脑子都是何霖欲言又止的憨态，一夜兴奋无眠。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年年是你，岁岁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