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7 找到那枚红果子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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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下午你叫歌姬‘礼花炮’真有点过分了。毕竟她的术式不像我们的一样好用，是赌命的大招。”
晚上的例行偷懒机会中，夏油杰不经意提到。
“我觉得不该拿这个开玩笑，太失礼了。”
“呵，又是新一款的正论。”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今天她追砍老子的时候，你还给那个哭鼻子鬼加油了！老子记得清楚呢！”
“背地里还是留点口德吧，歌姬前辈都被你说哭了。”
“这是老子在帮她锻炼抗打击能力！”
让步是不能让步的，青少年的脑子里只有狡辩和胜利。
“再说了，平时也没少有人叫我‘那个六眼’、‘六眼无下限’什么的。老子也没生气啊。
你不也被人称为‘咒灵操使’和‘怪刘海儿’吗？”
夏油杰大怒。
“就你一个人叫我‘怪刘海儿’，你有什么脸说！！”
“这可是老子这辈子见过的最怪的刘海儿了！真是太罕见了。”
“找揍是吧。”
五条悟火速把最后三块炸鸡块塞进嘴里。
挑衅地勾勾手指头。
“啦呀，啦呀。”
“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我可不想给你一拳只为了让你把东西吐我一身！”
可是等五条悟嚼完，就着快乐水咽下去，夏油杰已经没了打架的气势。
狠话都撂到这儿了，就等着撸袖子开片，被三个炸鸡块儿硬是卡住。正如兵书所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杰——整得人不上不下怪难受的。
只能听着五条悟瞎咧咧。
“老子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能代表一个咒术师的，不就是他的术式嘛。老子已经很尊重歌姬了，谁叫她天生就车了张自爆卡呢，要怪也得怪掌管六道轮回的阎魔大人。”
这个家伙不仅毫无悔意，反而叉着腰洋洋自得。
“老子这是用心良苦，苦口婆心，在帮她提前适应，做好为总监会充当大炸炸的觉悟。”
这番话一出，夏油杰都不忍心听下去了。
什么？
为什么？
凭什么！
你到底有多大脸面指导人家如何心甘情愿地当一次性工具人！这是某种新款PUA吗？
又一想，五条家主。
好吧。
他可能太过于迟钝了，缺乏点儿与五条家主当同期生的危机感。每天浑浑噩噩地，跟这家伙一起胡天胡地——上午侃烂梗，下午例行互殴，晚上抓咒灵，深夜一起偷偷上分。
日子过得太舒坦，他甚至都快忘了这个姓五条的家伙还是实权派领袖，在咒术圈子里即使算不上“天皇”，也是“摄关”级别的大佬。
只是……近一年相处下来，此时此刻，对着五条悟得意洋洋的傻脸，夏油杰左看看，又看看。
甚至回忆了一下以前看过的大河剧。
好怪，再看一眼。
怎么都对不上啊！这只不干正事儿的白毛哪里跟剧中严肃又威严的“摄政”和“关白”扯上边儿？不仅没有“人物形象”，而且像只白色挠墙哈士奇——不是人，是真的狗啊！
面对墨镜边缘露出的那对清澈又充满疑惑的眼睛。
夏油杰捏了捏眉心。
以一副老妈子的心态说：“悟，这无关抗打击能力。想想看，如果别人把你总是称为一次殉爆的道具，你也会生气的吧。
无视生命的价值，把人当成一件物品，用纯粹收益去衡量它的价值，罔顾本人的心情。这怎么看，都是对当事人的不尊重吧。”
他本以为五条悟会共情一点，但是奈何这白毛的想法永远不走寻常路。
“老子可是难得的六眼，不像歌姬，可不是一次性的道具。”
五条悟用一种近乎自满和得意的方式回答。
如果怜子在这里，可能会吐槽这是“高端牛马但不自知的专属可悲表情”。
“咒术师不都是这样的嘛，生来有什么术式决定作为术师的层级。老子和杰都是最强的一档哦。”
“即使是你的死亡也会被当作一种工具？”
“过百十年，谁都有死的那天嘛。而且都是咒术师，也不相信死后有灵魂、救赎之类的宗教。
尸体如果有价值，那用就好了。反正老子都死了，也无知无觉的——对了，上一代夭折的‘六眼’婴儿尸骸还保存在五条家的忌库里，如果杰你有机会到五条家，我带你去参观。”
“呃，我不感兴趣。”
虽然东京国立科学博物馆里有很多人体标本实物，夏油杰国中时期修学旅行中还去参观过。但五条悟的描述还是……让五条家的形象在他的脑海中逐渐变态起来。
“总觉得会起鸡皮疙瘩。”
“是吗？”
五条悟罕见地思考了两秒。
“杰很介意死后的事情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啊喂！
夏油杰总感觉承认了就认怂了。必须绷住。
“倒不是很在意——不是因为怕死，而是觉得这种事情……”
生命被放在桌上明码标价，总归不符合人类的普世价值观。
“那老子知道了。
如果不喜欢，就算了。”
五条悟轻描淡写地回答。
“当杰死以后，老子会想办法让你的尸体和普通人一样处理的。”
年纪轻轻，秃然就被强行盖棺定论的少年彻底绷不住了。
向来控制得好好的表情管理也乱了套。
“五条悟，你的脑回路真的没毛病吗？这比对歌姬说的话还要冒犯人好不好！！”
“有吗？”
“当然了！！”
“……”
五条悟又可疑地反思了两秒。
“老子明白了。
即使是老子我的话，在活着的时候被谈起尸体如何处理，也是有点不爽的。
好了，下次老子不这么说歌姬就是。虽然她每次都像要自爆的样子。”
夏油杰对“五条悟式每日吉利话”彻底无语。
不会说话就别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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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宿舍区最后一间房间——夏油杰前几天清晨无意间发现的那间亮着红灯的房间。
家入硝子正靠墙坐在地上，摸着下巴，看自己的女同学娴熟地调整接线，接通电源，调试参数。
“好了，接下来这台恒温箱应该能正常运行了。”
怜子站起来。
“因为校规的原因，整机没办法通过合规的渠道带进来，散件能组装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她回头看向自己这两个月的来的作品，有些遗憾。
“不仅丑了点儿，而且参数可调节的范围有限。”
“没关系。”
家入硝子也站起来，对着新组装的设备左看看，又看看。
“怜子你似乎很擅长机械方面的知识呢。”
“因为兴趣，学过一些通用的知识罢了。”
“你甚至还会水管和电线的安装——”
“如果不追求美感和室内装饰的话，任何一个了解装修市场、擅长粗活儿的人都搞得定。这些管路丑到我自己没法看。”
但家入硝子依旧充满好奇。
“五条那家伙似乎说过，怜子你也是有生得术式的。难道是和机械相关的吗？”
“如果我有机会正常入学某个大学，大概率选择机械工学或者电气工学会有点儿先发优势。”
土木就算了，有阴影。
怜子头也不回，依旧专注地检查着各处线缆和水管。
同时冷淡地回复：“但是目前仅此而已，只是出于兴趣多了解了一些。
我一直认为，把诅咒的因素引入到一些精密配合的零件和电路中去，让确定的过程变成玄学，反而丧失了物理学的美感，也丧失了诅咒的美感。”
“诅咒的美感？诅咒还有美感？”
“或许有吧。难道反转术式不是诅咒的深渊中诞生的美？”
“牵强，但有点儿道理。”
怜子依旧是对争论毫不在意的样子，公事公办地说：“调好了。你可以自己操作一下，超净工作台也一样，前几天搞定啦——但我也只是用散件仿造的，和厂牌没得比。建议你自己操作下试试看。”
“太感谢了，这已经很好了。”
怜子摇摇头，泼同级生的冷水。
“据我所知，培养皿上的实验可是极度依赖实验条件，还有很多玄学和不可控因素。
我不敢保证自己粗制滥造的东西能满足你的要求。”
“没关系。”
家入硝子低声说。
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回答。
“如果你受了伤，先告诉我，不要联系本巣老师。”
“……为什么？”
“医务室的本巣冈秀……他不太擅长治疗辅助监督。”
在过去的救治记录中，家入硝子发现了些许异样。
作为治疗师，本巣冈秀无疑是顶尖的。他的术式可以轻松超越最顶尖的外科医生数个小时的缝合。
只是……或许出于傲慢和偏见，同等伤情下，本巣冈秀老师的救治成功率有着明显的断层。
二级咒术师及以上，他必定是拼尽全力的。但低级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即使在处理过后，也更容易死于一些并发症。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
怜子回答。
“该小心的人是你才对。不要表现得很理解医学知识。”
“为什么这么说？现在说这话，可能晚了哦。”
“我们入学前两个月，辅助监督大田先生，曾经与三个诅咒师先后有过交易。大田是交货收钱的那个。两年前的十月也有。”
根据时间推算，最近的交易的对象或许是本来应该存在的三年级。
当时的三级咒术师，佐藤裕。
空气寂静了不知多久。
家入硝子想明白了。
“他们贩卖——”
紧接着她意识到不该说的话，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会吧。”
“会的。”
怜子轻声说。
“只要有利益和欲望，还有足够的收益。这很正常，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7 找到那枚红果子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