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5 找到那枚红果子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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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口没有结界。”
你倒是进去啊！！
怎么就连硝子也双手插兜在走廊看着！
“五条同学今天来早了半小时。他甚至还在看书！”
怜子在教室门口狗狗祟祟地低语。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有异常表现，要么有见不得光的秘密，要么就是被咒灵诅咒了！“
“……我倒觉得你被诅咒了。“
夏油杰捂脸。
“昨天你给我和悟的案卷文稿就沾着一点儿诅咒气息，你不知道吗？”
怜子回头，一脸懵。
甚至十分无辜。
“有吗？”
“好吧，不该高估你的感知能力的。”
“悟他没有因为你昨天的话生气。瞪大眼睛看看！”
夏油杰为了报复凌晨四点怜子推着他走，也强行把怜子的脑袋掰向教室的方向。
“别告诉我你今天忘戴隐形眼镜了——他看的不是高专的教学书！是最近更新的漫画单行本啊！！那花花绿绿的封面怎么看都不正经吧！！”
“哪怕看的是黄油本也不能掩盖他今天早到的事实！”
怜子强行拧回头，盯着夏油杰，目光灼灼仿佛昨晚完全没熬夜一样，神神叨叨地低语：“根据我的经验，但凡得罪了开着帕加尼来上学的同学，就会因为某种印着福泽谕吉暗影的神秘力量改写自己原本的人生。
比如我本想安安稳稳当个辅助监督。但现在得罪了五条少爷，恐怕辅助监督做不成了，只会过上三十年河底，三十年河面的生活。
现在我是真后悔啊，昨天怎么就冲动了呢？”
人生在世，哪有这么多萧炎和歪嘴龙王？
大部分人都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甚至还没怒就招来了灾祸。
“恕我直言，你的常识错了。”
在走廊上看热闹的硝子用凉薄的语气纠正说。
“沉河的尸体，三天左右浮不上来的，大概率不会再浮起来了。三十年，软骨都烂到不剩，怎么算密度也浮不起来。”
怜子的脸垮下来。
她就是想玩个梗，但没想到既不看《儒林外史》也不上点娘的岛国人get不到幽默感啊。
夏油杰则翻了个白眼。
原来这句话是这么个意思吗？！作为笑话也太冷了。
“我每天和悟打架，他也没把我沉河。而且你……至少我会去捞尸的。”
他不至于冷血到放任同学的尸体在水上面漂三十年。
怜子恍然大悟。
“所以你们俩是一伙的，一个管杀，一个管埋？”
“……”
夏油杰无语。
他怎么没意识到这个看上去很阳光的同学内心竟然如此阴暗呢？！
外面一堆人又八卦又编排故事，作为故事的主角，教室里的五条悟终于坐不住了。
他把漫画一扔，大踏步走过来，把脑袋伸到怜子面前，质问道：“在你眼里，老子竟然是这种人？？”
怜子缩了一步。
举手投降。
“抱歉，这是基于经验和样本的判断。五条同学，您大人有大量——”
“老子和那些家伙不一样！！”
五条悟近乎气恼地说。
“只有那些又没本事又自我膨胀的蠢货，才会以欺负人为乐。比如禅院家的蠢货少爷，或者加茂家那个新上任的当主，每年过年看到这两只蛞蝓就烦……”
“所以你保证不会把我扔进东京湾，更不会给我加点硅酸盐水泥保证沉底？”
小少爷露出怜子前所未见的表情。
像个被店主诬陷偷文具的中学生，或者一个因为被车撞了不得已迟到但被差评的外卖员。
悲愤而委屈。
“他们会！但老子——我不会！！”
他对怜子强调说。
这是一种侮辱。
他认识禅院直哉，也不止一次见过加茂康昭——甚至还有御三家的很多人，让他觉得恶心。
他们所追求的东西看上去光鲜美好，但这一份令人迷醉的美好根植于地狱。
【六眼】带来的荣光不止让他享受了眼前鲜花着锦的生活，这份超人感知也让他窥视到御三家脚下踩踏着的惨烈地狱与罪恶。
冠冕堂皇地，踏在悲鸣与哀嚎之上。
不，甚至那些被当作垫脚石、工具人和繁殖机器的男男女女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在无穷重压和驯化下，那些人的灵魂已经变质，麻木不仁，如同死者。
他们的苦痛和悲伤，甚至不能转化为诅咒——因为他们已经认同地狱，以为那就是天国。
他来东京，就是为了远离京都的臭泥潭。
可是东京的同学，依然把他和那些败类归为一体。
简直是最大的侮辱！
但五条的姓氏、家族的传承又是他生命中不可剥夺的一部分。
那一瞬间，他甚至理解了某些西方咒术所谓“出生即有原罪”的含义。
无论如何，他都是带着五条家的权势出现。
他伸出双手抵在墙上，防止这个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的辅助监督逃走。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觉得不保险的话，老子可以用咒力立束缚。”
怜子往后缩了缩脑袋。
玩大了啊！
就是试探一下，结果这么刺激吗？！
“这，这倒是不必。有个口头保证就好，束缚乱立的话会出毛病的。”
“那你也得拿出真本事来，不要像个小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老子可以忍，只希望你到时候别让人失望。“
因为心虚，怜子把脑袋又往后缩了缩。
“呃……我没什么本事，一天像夏油杰那样和你打五场架会死的，呃……一场大概也不行。”
“你昨天说的。让‘窗’拥有战斗力，让咒术师拥有更强的力量。”
“我气头上瞎说的……”
“昨天晚上试着算过了。”
五条悟认真地说。
“苍——或者是无下限的极限，能用肉眼看到的蓝移，大约是几万公里每秒吧。”
换言之，超过这个速度的攻击可以穿透无下限。
这个速度，远非人类能达到。
只有遥远宇宙中的某些天体才行。
但他真的用这种方法估算出了无下限的极限——或许无下限并非真的无穷，在这个世界里的体现仍然有个冥冥之中的最终约束。
说完，五条悟还是盯着怜子，让她有点儿发毛。
所以她左看看，右看看。
两边都是黑棒子一样，穿着校服的胳膊。
她只能再稍微蹲了蹲，从胳膊下面偷瞄家入硝子和夏油杰。
“抱歉，我国中逃课的时间有点多，对校园生活不太了解。
请问这属于壁咚吗？”
短暂的沉寂过后。
五条悟抽走了他的大长胳膊，一言不发，转身回教室。
“从肢体动作角度看，符合壁咚的姿势。”家入硝子说。
如果她再在句中加上‘死者’二字，大概完美还原了她每天写的报告格式和用词。
事到如今，夏油杰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该吐槽什么才好。
他只本能为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五条悟辩解。
“悟他也没真生气，只是——”
“什么都不用说了。”
只看到山田怜子靠在墙上，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
“根据我的经验，只要被开着帕加尼来上学的同学壁咚，在剧情里大概率就免死了。”
等等，你这又是什么鬼经验！
旁边的夏油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总算看出山田怜子这个家伙不当人了。
“夜蛾来了。“
一直置身事外，还通过窗口看着教学楼外的家入硝子提醒说。
班主任来了。
于是一切风雨纷争都乖乖坐回到桌边。
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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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翻来覆去地睡了一节课。
夏油杰努力维持了一节课的清醒。
山田怜子和家入硝子一个在翻结界术原理，一个在翻法医相关书籍。
愣是没有一个学生在完整听课。
对此，班主任夜蛾正道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五条家的少爷？他顶多只能管控他的操守分，在越界之前制止他。五条家秘传的咒术经验和秘术可比他那些常识教学多了去了。
夏油杰？平民出身的天才少年……这些经验也只对他有些参考价值了。咒术这东西，千人千面，每个人因术式不同，开发方向不同，战斗模式也不同。夏油杰作为式神使，和他这个傀儡师，也只有作战技巧这方面可以互通了。
至于选择辅助监督道路的山田怜子和治疗师的家入硝子……她们都在各自的道路上努力着，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能尽可能在教学中提供可能有用的信息，以及尽可能回答疑问。
思来想去，他唯一能做的、能管的，就只有操行了。
于是他举起教杆，在下课前一秒往最破坏课堂秩序的家伙脑袋上用力一敲。
“至少尊师重教！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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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任务，作为辅助监督的怜子像平常一样，丝滑地接洽警方，安抚受害人，善后赔偿事宜，然后如往常一样包办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报告。
好像之前的争执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就连两位男生提前完成任务后的自由逃课时间都预先打好了掩护。
甚至还开心地对他们笑着说“拜拜，玩得愉快”，才转身走向地铁站。
目送着辅助监督·游戏策划大人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
夏油杰长出一口气，用胳膊肘拐了旁边的五条悟一下。
“走啦，最近这里有家甜品店上新，很火爆的。我刚问过了，评价超高。”
于是五条悟摸了摸脑袋后面的小包，默默地转身跟着他走，然后跟着他排队。
话唠小少爷第一次这样表现，夏油杰心里也有点发毛。
平常都是五条悟说话他嗯嗯嗯，但今天好像必须他来没话找话了。
“幸好怜子她没什么反应。要是像时间倒流，辅助监督又变回大田那个老顽固。”
到时候男子组怕不是得捏着鼻子说一句“真香”。
“所以悟你也别在意啦，她只是有点误解而已。”
“我小时候，不喜欢一个人。”
五条悟的声音从夏油杰背后响起。
“但其实，我并不真的讨厌她。
我快忘记她是谁了，那时候我很小。
可能是冬天主屋的暖炉没烧热吧，又或者是端了特别烫的汤给我。
我发了脾气。”
夏油杰疑惑地回头。
第一次看到五条悟放空的、冷漠的表情。
“然后她就消失了。我没再见过她。”
五条悟双手搭到他肩上，故作轻松地说：“还有其他人。很多。”
“……”
“后来，我发现只要自己不露出好恶，就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在御三家，在总监会，很多人只是犯了一点点小错误，就会不见。”
“这不是你的错。“
夏油杰本能地安慰说。
年幼的五条悟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所以错在哪儿？
那是周围人的错么？
还是残酷世界的错？
他无法解答。
“所以我来了东京。“
五条悟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杰很强，绝对不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吧。”
“嗯。肯定不会。”夏油杰肯定地说。
他已经通过一级咒术师的评定了。
总监会总不会让一级咒术师莫名消失吧。
“所以，杰才是可以和老子并驾齐驱的好朋友嘛！“
五条悟笑起来。
“因为我们都是最强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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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那些弱者会消失呢？】
在少年的欢声笑语里，这个疑惑随风飘散。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5 找到那枚红果子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