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生死有命（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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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她在刚刚那一瞬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会改变她未来的事情。她摇摇头把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异感甩开，拿着相机上面显示的画面跟同伴交谈：
“姐，你这相机出bug了，照不出原貌。”
她们严格来说没有先后之分，但天光就是喜欢叫对方姐姐。
天阳接过相机，眉头紧锁。这相机是她在另一个红名副本里从BOSS手上抢到的稀有道具，拥有再现被拍摄物体状态的能力，简单来说，这个相机可以拍出一个东西过去的模样。最多一个月。
眼前墓碑上的划痕还很新，很明显是不久前，甚至可能是刚刚才划的，可无论她们两个如何用相机拍摄，都照不出墓碑上面原本的文字。
A级道具不会出bug，唯一的可能，是这块墓碑的优先级远高于A。
这究竟是什么？天阳绕着这块墓碑转了一圈，并没能发现什么别的不对。
从任何角度来看，这块墓碑都与其他墓碑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上面的字。这字一定与这个副本息息相关。
想通了这一点，天阳抬眼对天光说：“走，去抓个本地人来问问。”说罢便果断向那边依然在念祝词的本地人们走去。
天光懒散地跟着自己的姐姐，嘴里问到：“这么早就撕破脸皮吗？”
还要副本里待上五天，与本地人多相安无事一天也是好的。
“那墓碑上的信息重要到可以直接摧毁这个副本。也就是说，知道了上面是什么，我们就能提前通关。”
摧毁一个副本带来的点数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天文数字，但是自有记录以来，做到这一点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真的假的？！我趣，这会终于可以搞点事情了。”天光跃跃欲试。
她从不问天阳做一件事的动机，因为她知道天阳谨慎又聪明，总能在一众选项里选出最正确的那个，她只需要负责配合行动就可以在一众艰难的副本中毫无压力地存活下来。
不过也正是因此，她几乎每次都被带飞，一身的点数和一背包的道具都没什么使用的机会，现在听说有机会摧毁副本，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给我小心点，昨晚的事还没让你长记性？”天阳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对这个性格跳脱的妹妹深感头疼。
她昨天不过是让天光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自己的视线，回过头来就再也找不到对方的踪影了。在红名副本里面失踪可不是闹着玩的。
幸好人没事。
“哎呀，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嘛……”天光悻悻道。
两人走到身为村长的老人面前。老人瞥了她们一眼，口中停止了祝词，戒备地看着她们：“你们想干嘛？”
天阳态度友好，她对着老人微微鞠了一躬，伸出右手：“来跟你们合作。”
老人挑起眉，表情不是诧异，反而是一种颇为不认同的鄙夷。他一把拍开天阳示好的手，语气冷漠：“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在这里对付‘他’只有死路一条。我劝你们最好老实一点，之前跟你们有着一样想法的人……”
村长偏过头微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个方向：“现在都在那里。”
两人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发现就在他们不远处有一群本地人正团团围住一个玩家，那个玩家似乎正蹲在地上，旁边是还在燃烧着纸钱的铁盆。
虽然她们知道玩家死在副本里会变成本地人，但是这么直白地被告诉还是头一次，这个副本里一定有一种尖锐的矛盾，但是她们还没摸到边。
“他们在对那个玩家做什么？”天光一脸疑惑，本地人和玩家一般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前者是因为不想死掉，后者则是不想被留在副本里。
是的，本地人是会死的，而玩家会变成本地人。按理来说，玩家之间互相残杀是没问题的，你只需要杀对方两次，对方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副本里，甚至不会有做鬼投胎的机会。
但怪就怪在系统身上——它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规定，一个人不会在同一次副本里被杀死第二次。
也就是说当玩家在副本持续期间被杀死后，他在这次副本结束前都是免疫玩家伤害的。虽然这个规定依然有空子可以钻，但是钻得了这个空子的人多半也不屑于亲自动手杀人。
系统在保护普通玩家上面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老人的语气像是在说她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就像你们会找到我要求合作一样，他们也会来找你们合作。如果你们真想从我们口中问出点什么，那就去找那些人。”
老人说完，便不再搭理天阳两人。他又开始念起了听不懂的祝词，似乎祭祀面前这块无字碑是一件什么大事一样。
天阳看了这块无字碑一眼，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用相机拍了一张照片。拍完她也没有立刻就拿出来查看，而且伸手搭上天光的肩膀，一言不发地往老人指的那方向走过去。
“姐你要救他吗？”天光指着那个被围住了的玩家。
“他暂时不会有事。”天阳略一沉思，“我们只是去求‘合作’罢了。”至于是不是心怀鬼胎，那就看各自的本事。
两人的靠近引起了对方的警觉。那群人之中靠近她们的那部分人转过了身，其中一人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们，说：“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想来看看你们在干嘛。”天阳的视线越过他们看到被这些人包围起来的那个玩家——
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人，外表纯良无害，看起来似乎是个软柿子。
只是看起来而已。
红名副本里怎么可能会有软柿子，谁不是老油条？个个精明得很，一手过河拆桥的本事说得上是炉火纯青也不为过。
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可怜的家伙，玩起背刺来根本不会手软。
想到这里，她决定先支走这个玩家，免得自己跟这些本地人的对话被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