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34、宋齐告急晋伐曹卫

　　这个名叫蔿贾的小孩答道：“大家都以为可贺，小儿倒认为是可吊呢。”
　　子文脸色立即一沉：“小孩儿勿许乱说，你有什么凭据？”
　　“依小儿观之，子玉（得臣字）这个人勇于任事，而少于决机，能进不能退，缺乏临机制变。有一句话说的好，柔而韧，刚而折，用在他身上比较恰当。举一人而败国，何贺之有？如其不败，再贺不迟！”
　　左右见子文脸色极为难看，连忙打圆场说：“此小儿狂言，不足为听。”
　　谁知，那小孩甩甩袖，大笑而岀。众公卿也随之散了。
　　第二天，楚王拜得臣为大将，亲统大军，纠合陈、蔡、郑、许四国兵马一起伐宋，将其都城团团围住。
　　宋成公连忙派司马公孙固到晋告急。
　　晋文公集众臣问计。先轸进言：“方今楚强，却屡犯中原，此乃天赐良机，主公可以扶危救困之名，成就伯业在此一举。”
　　“寡人欲解宋、齐之围，有何良策？”
　　“楚得曹而新婚于卫，两国皆为主公之仇。若兴师伐曹、卫，楚必来救，到时宋、齐之患不解自宽。”
　　“好！”
　　文公乃以其谋告公孙固，让他回复宋公，令其坚守，公孙固领命而去。
　　另外，文公觉得要大举用兵，兵少是个问题。
　　赵衰说，古者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先曲沃武公始为一军，后献公始作两军，以灭霍、魏、虞、虢四国，拓地千里。现在晋国不应在次国之列，可作三军为宜。
　　“若新建三军，其兵可用否？”
　　“不能啊。新兵未知礼，虽聚而易散。君可动员全国示之以礼，使民知长幼尊卑有序。然后晓之以理、以法、以刑。建立功勋制，使之有保家卫国的光荣和义务，然后才是胆魄勇气和决心。”
　　“三军既立，务有一人掌军中之权，谁堪为帅？”
　　“为将帅者，有勇不如有智，有智不如有学。君若求智勇之将不乏无人，若求有学者，臣所见者，惟郤穀一人。其年已五十，好学不倦。其所学《礼》、《乐》、《诗》、《书》，为先王之法，德义之集。民生以德义为本，兵事以民为本，惟有德义者，方能恤民。能恤民者，方能用兵。”
　　文公立即召郤縠至，欲封为元帅，卻縠坚辞不受。
　　文公说，寡人知卿卿不可辞，晋国就靠你了。强之再三，乃就职。
　　于是作中上下三军，郤穀自掌中军，卻溱为佐。祁瞒掌大将旗鼓。使狐偃将上军，偃辞说，臣兄在前，弟不可以先。乃使狐毛将上军，狐偃佐之。使赵衰将下军，衰辞道：臣慎不如栾枝，谋不如先轸，闻不如胥臣。乃命栾枝将下军，先轸为佐。荀林父御戎（为君主驾车）。魏犨为车右，赵衰为大司马。
　　所谓车右就是在右边陪乘的人，也叫骖乘。如果是君主的车，左边为尊，中间是御车的人，也就是手持缰绳驾车的人。站在右边的人是负责保卫君主的勇士。
　　如果是主帅的车，中间有旗鼓，主帅自掌。左边是驾车的人，右边是执戈的甲士。而一般的兵车，御者居中，左边甲士一人持弓，右边甲士一人持矛。
　　三军既立，郤縠择日操演兵马。
　　三通鼓罢，少者在前，长者在后，前后进退，皆有成规。有不会的人，教一遍二遍三遍，如再不遵者，以违令论，然后用刑。
　　一连操练三日，队形变化，指挥如意。众将见郤縠宽严得体，无不悦服。
　　忽然将台上一阵狂风吹过，竟然将旗杆折断，众皆愕然。卻穀神色凝重，皱起眉说道：“此乃应一主将也，诸君应努力。”诸将皆默然。
　　第二年春，文公欲伐曹卫，谋于卻穀。郤縠道：“臣已与先轸商量了一个初步方案，即以伐曹为名，假道于卫，卫因和曹关系方睦，必然不允。我军可从南河突入，岀其不意，直捣卫境。此所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胜有□□。既胜卫，接着就可挥师于曹。曹君素失民心，又慑于卫败之威，破曹也指日可待。”
　　文公盛赞道：“卿真不愧为有学之将啊！”
　　于是，派出使臣如卫假道伐曹。
　　卫大夫元垣为卫成公出注意道：“昔晋君流亡于我国，先君并未礼遇与他，今来假道，主公可予以答应，否则的话，就要先伐我国然后再伐曹国。”
　　卫成公不以为然道：“寡人与曹共服于楚，若假以伐曹之道，未得晋欢而先必怒楚。怒晋，犹可有楚，怒楚，何以当之？”
　　遂不听元晅之言，回绝了晋使。
　　文公说，果然不出元帅所料。乃改道南行，渡过黄河，到了五鹿之野，文公忽然想起介子推割股的事来。手指昔日用餐的地方，不觉凄然泪下。诸将皆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