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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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蛋讨好人有一手，对着年纪能当她爷爷的管家笑靥如花，比在隰染面前笑得更甜，逗得内敛羞涩的管家也跟着不停傻笑，出现在客厅的频率都比平时多多了。
走的时候，管家把人送到门口。
打着手语似乎在说些什么。
小笨蛋昂着头，肯定是没看懂，但是管家打一次手语她就回应一句，可积极了。
折返身时，管家还带着笑容，看见站在门边的隰染，冲她点点头。
隰染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
“不用你邀请，她也会再来的。”
管家愣了愣。
隰染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门口，面无表情，下巴轻抬。
“她之前就天天来。现在吃了你的西瓜和糖，都舍不得走了。”
没头没脑地说完这句，隰染转身踩着实木扶梯去了楼上卧房。
管家目送着她的背影，笑容更深。
从上海本家来的大小姐，其实是个很聪明又体贴的人啊。
虽然，她看起来很冷漠，不爱搭理人。
可是短短的一个月，她竟然为了他一个不起眼的管家学会了手语。
这样的大小姐，值得一个可爱的玩伴。
第二天隰染醒来睁开眼，就哪儿也没去，吃过早饭在房里看书。
她料想的不错，上午过了一半，墙头就准时窸窸窣窣地出现了动静。
隰染扔下书跑到后院。
墙头上，密密的树荫里，阮乔乔骑坐在墙头，一只手还揉着眼睛，绿叶投下的绿色光影打在她的白裙子上。
隰染打量了她几番。
不满意。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灵活？”
爬墙头的动作笨死了，看起来随时都会摔下来。
之前不是挺灵活的？来那么多次，一眨眼就不见人。
阮乔乔软软地声辩。
“乔乔还没睡醒！”
隰染发现，她想要加强底气的时候就会用“乔乔”代指自己，之前说自己不识字是因为年纪小的时候也是。
她扯扯唇角不置可否。
阮乔乔踩着树干爬下来，高兴地拉着隰染的手要去玩。
隰染其实有点轻微地洁癖，阮乔乔刚刚在树上胡乱蹭了那么久，现在握着她，手心还沾了些树干上的碎屑，颗粒感很明显。
但是隰染忍了忍，没有甩开她。
笨蛋太小了，万一甩开她，她自己走路摔倒怎么办。
隰染跟她说。
“管家都认识你了，为什么不直接走正门？”
阮乔乔的脚步忽然一顿。
隰染低头看过去。
她比阮乔乔高好些，垂眸只能看到对方头发柔软的脑袋顶，和微微嘟出来的脸颊肉。
这软豆腐做的小团子正一脸沉思，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有什么难言之隐。
隰染刚要转移话题。
阮乔乔震惊地出了声：“对哦。我忘记了！”
隰染：“……”
她闭上嘴带着人往屋里走。
管家看见阮乔乔，果然高兴地端来一大堆零食。
阮乔乔像只小老鼠掉进了米桶，一头扎进去，这也想吃那也想吃。
隰染都是不吃这些的，从小的教育使她养成习惯，只吃餐桌上佣人按照指令准备好的食物，这些零食多多少少都有对身体不利的添加成分，隰染视之不仅毫无吸引力，而且觉得有害身心。
因此，看见阮乔乔对零食这么沉迷，隰染有些难以理解。
她拉不动阮乔乔，试图阻止管家。
“不要拿零食了。”
管家惊讶地看过来，打着手语对大小姐说，招待客人呢，不能失礼。
隰染脸色略黑，说了一句。
“本来就胖，再吃更胖。”
管家大惊失色，阮乔乔也唰地抬起头来。
她烦恼地瞪着隰染，用水乡里养出来的软软普通话说。
“不可以说女孩子胖！”
也不知道她哪里学的。
隰染阻止无效，只好不再管她。
阮乔乔对着零食新鲜了好一会儿，才选中一包，用力扯了扯。
那包装袋很扎实，阮乔乔没扯开，拿过来递给隰染。
“帮帮我……”
隰染本来不想给她吃零食的。
但是她趴在自己膝盖上，仰着头水润眼睛眨巴眨巴。
隰染有些懂了，为什么外面的大人总爱用零食哄小孩。
“呲。”零食袋被拉开。
阮乔乔高兴地接过，仿佛认定隰染是个大好人了，靠在隰染身上坐着，专心致志吃零食。
隰染感觉她把自己当成了躺椅。
她其实知道阮乔乔不胖，只是小孩子，软乎乎的。
靠着她的时候，也像是一只没骨头的猫在这么靠着。
阮乔乔的辫子蹭到隰染手臂上，有些痒痒的。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两下那条小辫子。
隰染心里有时还会盘算着那个念头。
她想，什么时候这个软乎乎的小蛋糕会跟别人一样，问起她的爸妈呢？
如果她问的话，她要不要把她赶走，像对别人一样，再也不跟她说话。
但是隰染又有点犹豫。
毕竟，如果按照阮乔乔偷看她的时间来算的话。
她们都已经“认识”一个多月了。
既然已经认识一个多月了，问一问这些也没什么吧。
阮乔乔吃着零食，看着窗外飞过的白色水鸟发呆。
安逸得不得了。
等零食吃完了，她一个激灵，忽然一脸郑重，拍拍阮乔乔的手臂。
“我问你哦。”
像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隰染顿了顿，牙根有些咬紧。
心里的弦不自觉绷着拉扯起来，五官已经自动排列成了防御的表情，低垂的眼睫如同抵抗的堡垒，散发出刻意冷漠的气息。
在她想明白之前，她已经应了一声。
阮乔乔看看左右，趴过来附在隰染耳边。
小小声地问。
“你是不是仙女啊？”
隰染顿住了。
堡垒的防线出现了裂痕，隰染面上显出些迷茫。
阮乔乔抬起头，看看天花板，看看廊柱，举起双手，比了一个特别大的圆。
“你住在这么大的宫殿里面，又这么漂亮，你就是仙女吧！”
刚刚还是疑问句。
现在变成肯定句了。
隰染沉默一会儿，懒散地笑了声。
开口说：“我不是。我也不住宫殿。”
“我知道我知道。”阮乔乔点点头，“你以前不住在这儿。”
“那是因为，你以前住在天上！”
阮乔乔昂首挺胸，因为自己找到了更多的证据，一脸得意。
“……随你。”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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