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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战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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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遇到了墨绥,即使遇不到,陈辞也不会选择去过安逸的日子。
自古英雄出乱世,当然,他的性子还是不适合太安逸,更何况,国难当头,哪个地方又是永久的安定呢?
青年人嘛,就该有青年的气魄,哪里有乱就往哪里钻,保家卫国应首当其冲。
正值芳华,正当少年,何不有一番作为?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至于江南,如果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就等着他去养老吧,带上墨绥一起。
江南水乡,一舟两人,岂不美哉!
柳衡听了陈辞的话也没再多劝,毕竟看陈辞心意已决,他再多说也无益。
只是问了他一些让陈辞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很喜欢他吗?”
“什么?”
“大帅。”
“他是我的生死之交,说什么喜不喜欢的。”
“……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
陈辞一头雾水,他是越来越不懂这人了,但也没继续追问。
“谢谢你许久的照顾。”
“害,兄弟一场说什么谢不谢的。”
“唉!你真是个木头!”柳衡微微摇了摇头。
“?”
“多的就不说了,此去山高路远,我们有缘再见!”
“好!一路平安!有机会我去江南寻你。”
但谁知此别竟是永别。
几个月后传来噩耗,柳家因家财万贯遭人觊觎,以及阻碍了外国人的经商致富路,被抄了家。
听闻柳家满门宁死不屈,枪指到了脑袋上也还在骂洋人,如果不这么刚烈,说不定还能苟且,不过江南世家贵族自有一番风骨傲气,定不会选择屈辱的活着。
幸而柳家主早早转移了财产,散尽了万贯家财,但其实都是偷偷益捐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乱世之中,更显骨子里的民族节气。
无论何时,爱国志士永远都有……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平淡但充实。
但终究有打破的一天。
总统知道了墨绥私自离京,但始终没有发作,无非是忌惮战无不胜的东北军,以及没有正当充分的理由发兵。
但这次闽南军阀江肆奇与总统合作,再加上去广的私兵归京。
还有知道墨绥以及知道墨绥私藏反动派头儿陈辞,也有了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所以攻打东北是必然的。
其实墨绥早就料到有今天,毕竟纵观全国,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军事实力他都是首位,引来各方觊觎,还有总统的忌惮不足为奇。
总统定不可能放任他再继续发展。
所以在陈辞自责的时候,墨绥还是安慰了一二,毕竟即使没有陈辞,也会有其他理由发兵东北。
反正拿下东北并且瓜分他们势在必得。
“此战有几成把握?”陈辞始终难以心安。
“我不知道。”虽说东北军战无不胜,但那也是从前,如今的墨绥身体也大不如前了,而且经过太多次战争,东北军早已千疮百孔,疲惫不堪了。
更何况这次的敌人和以前不同,是联合,是来势汹汹,是势在必得。
其实东北军可以说是必败。
但不可不战而败,墨绥知道,自己这一战很可能战死沙场,但依然不会退缩,为保卫家园而战,为保护家人而亡,与东北军同进退,共生死。他是军人,他有自己的信仰,是有着付出生命都不会放弃的原则。
这辈子值了,这条命也值了。
但这些都不能与外人道。
要是他这个主将都这样,那其他人该怎么打?
他必须得强装冷静,无畏无惧。
“所有人听令,整顿军备,随时准备出发!”校场上,墨绥一袭军装,满脸肃穆。
“是!”
“定当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我想,后人提起民国来,不能只写他的悲凉,不能只写当时家国破碎,不能只写混乱军阀纷争……
你得写无数爱国爱家志士的豪情,你得写几代人为救国图存的奔波,你得写这片土地被鲜血染红的颜色……
……
还是一个寒夜,敌军突袭进入了边城。手下人来报时敌人已经打入城中,太突然了,敌人来势汹汹,打得东北军措手不及,等到墨绥带兵赶到时,边城已经守不住了。
这一战打了一夜便结束。
败的很快,意料之中。
东北军死伤无数,只得弃车保帅,放弃边城。
还有一个原因,墨绥中了弹危在旦夕,必须回主城急救。
陈辞在主城等着,眼皮一直在跳,心也慌个不行。果然等来的消息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偶尔午夜梦回都会被吓醒。
“东北军败了,边城丢了,大帅也中弹了,军队死伤过半。”
“一切都完了……怎么办啊?”来报的人已经染上了哭腔。
陈辞有想过会败,但不知道竟是如此让人无法承担,也不敢去面对的一个结果。
没过多久,墨绥便被紧急送了回来。
初见时那个如玉的人现在已浑身染血,危在旦夕了。
跟着众人跑进去,陈辞有些害怕,一直盯着墨绥轻微起伏的身躯,想要以此来时刻证明他还活着。
“怎么样了!医生!”
“不好说,能做的都做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挺过来的。”
“以前那么多次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定会的!”
“一定会的!一定!老天保佑。”
从手下的谈话中陈辞才知道墨绥过的有多不好,简直就是阎王殿门前的常客,究竟是受了多少次伤,他还这样年轻。
不过看他那一身伤病也可以知道他过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次伤,从阎王手里逃了多少次。
但令人害怕的还在后面,墨绥倒了,此时军中无帅,军心大乱。
“敌军来袭,军中不可无帅!我们又该如何?”
“我来!”陈辞突然站了出来。
“就凭你?小子!这可不是玩笑,这是整个东北的命运,你担的起吗?啊!”陈斌愤怒的扯住了他的领口。
陈斌也是有些气急败坏了,把气撒在了陈辞头上。
“相信我!我跟在墨绥身边不是白跟的!而且你自己都打不过我!”
“你!”陈斌快被这小子的狂傲气死了。
墨绥一直有意无意的在培养陈辞,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了今日而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