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衣冠不南渡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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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第一次？”

　　我与男子对坐。

　　他名安顾泽，是基地与纪越则匹配的交/媾对象，他也是一名研究员。

　　对方身形健硕，风度翩翩。

　　我们于谈天中互知情况，对方显然惊诧于我的情况。

　　“是的。”我腼腆一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犹豫了好久，想着措辞，慢慢解释说：“我不知道其余研究员知不知道我的经历，我手受了伤，无法再做精密的实验。基地经过评估后，认为比起做实验，生育更能发挥我的价值，所以我去了伊甸园。”

　　安顾泽笑了笑，举着水杯坐在我对面：“我略有耳闻。他们更多专注于做实验，不喜欢聊八卦。我也是在吃饭时听他们谈论起来的，之前也曾听过另一位研究员的故事，不过记不大清。实验室女性太少了，谈及女性，所以更关注了些，没想到会是你。”

　　“我也不喜欢聊八卦。”

　　“我听说过你的研究，你的才能我很佩服，对于实验室爆炸一事，我觉得很可惜。”

　　“基地放弃了我作为研究员的价值，如今他们认为我作为女性的价值更大，我也没有办法。”

　　“怨吗？”

　　“为人类族群的延续而奋斗，这是我目前能为基地、为人类做的唯一贡献。”

　　我们对视，莫名笑了起来，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所以剩下这些天，我们都会同居，你知道吗？”

　　“伊甸园上课时，老师们教过我们。我知道我现在是排卵期，如果交/媾会更容易受孕。”

　　“那……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悄悄握紧了拳头。

　　虽然接受过知识，我仍是无法彻底跨越心理那一关，毕竟这种完全没有爱的交流，我不可能不抵触。

　　我说：“算吧。”

　　安顾泽笑了笑：“我有过几次经验，我会轻点的。”

　　我恍然，意识到男性在这方面同样有所牺牲。只是——他们相对女性更加自由、更加轻松而已。

　　他们贡献的是一颗精子，可女性贡献的是往后一年的痛楚。

　　婴儿就像寄生虫，寄生在女性的子宫内，经年累月影响着女性的健康，这是一种对身体健康的蚕食。

　　我点头：“那……你来吧。”

　　排卵期的这些天，我和安顾泽同居。他没有做实验，主要思考理论部分。

　　白天我们各不相干地活动，晚上则躺在一张床上进行交流。周而复始，等到我排卵期结束，我们宣告再见。

　　我知道，这一次再见，是完完全全的再也不见。

　　为了保证基因的多样性，以及更有可能培育出优秀的科学家，女性需要与更多的男人交/媾，以期生出高质量的婴儿，进而保证更高的存活率。

　　我同样清楚，所有的相见亦是离别。男性与女性之间，在如今的世道面前，根本不存在爱情，更不存在遇见。

　　因为女性全部关在伊甸园里，没有任何人有可以见面的机会。伊甸园是女性如今活动的唯一区域，而她们与其他楼层的人同样是错开活动，避免人群拥挤。

　　这是我这些天在伊甸园得出的结论。我从来没有见过其他楼层的女性，透过玻璃窗可以窥视其他女性活动的痕迹，这是我遇见除同一楼层之外的女性的唯一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