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37、旧事

　　李晓熙和卢澈安都在家
　　昨天回家第一句话“安安，这几天我都会在这的”
　　“妹妹幼儿园放假了吗？”卢澈安问“我可以带她”
　　“送到她奶奶家了”李晓熙说到这透露出担心的神情“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按时写完作业，在她奶奶家跟祖宗一样”
　　下午去买菜的时候买了很多送回来，还没有整理
　　卢澈安上前帮忙
　　“不会的，她还挺乖的”卢澈安在她们家住过一段时间，更准确的说是三天
　　在他妈妈家
　　“她乖？在你面前吧”李晓熙想着就头痛“小孩倔的很。”
　　“都那样”
　　“你小时候就不，乖乖的、多懂事”
　　卢澈安没有接话
　　“明天文樘言把六一送到这，我照顾几天”
　　李晓熙也许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行啊，我也可以溜它”

　　隔天卢澈安早上起床很早，文樘言敲门
　　卢澈安开门接过六一的牵引绳
　　“起得很早啊，今天”
　　“当然是为了我们六一啦”卢澈安蹲下捧起六一的头
　　汪——
　　文樘言把狗粮、罐子和要用的一些东西放进去客厅，和李晓熙打了招呼出来说“我走了”
　　“嗯，我会照顾好它的”

　　六一进到卢澈安家拿下牵引绳，陌生的环境六一就在卢澈安腿边贴着。
　　“没事的别怕”卢澈安安慰它带着它在家里走了一圈。
　　“早上吃过了吗”
　　汪汪——（吃过了）
　　“你吃完了。那我吃饭了”卢澈安指向餐桌
　　汪——（好）
　　“真乖，我们六一”

　　卢澈安自己在房间写了半天作业，文樘言回茂黎了不知道现在到没到家。
　　休学的后卢澈安一直自己在学，起初没觉得，但现在又要感叹那句
　　习惯真是一个要人命的东西
　　他一个人产生依赖，就像慢性毒药，让人发下警戒。
　　卢澈安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主要只要在那种场合下才不用说话，边缘化。
　　可是在他还没有删除了文樘言的联系方式之前，他下定决心出来找文樘言时
　　他发现文樘言身边有很多人应该是朋友，之前还见过他们，是他们来茂黎市看音乐节时候还帮他们带过路。
　　他安慰没什么的对吗？他有朋友很好啊，这样就不用一个人了
　　那它是不是

　　也不在需要我了
　　在文樘言要转头好像看见他的时候他跑了
　　一直以来的习惯性逃避让他的跑回火车站，回到茂黎，和来的时候一样狼狈。
　　刚刚才从那里跑出来的

　　卢澈安慢慢的按着按动笔，戒掉
　　像是小时候不敢关灯睡觉一样，忍一忍就行了
　　就好了

　　文樘言到了茂黎第二天晚上给卢澈安发消息
　　只想放假：打视频
　　LCA：在陪我妈看狗血剧
　　只想放假：好吧
　　过了一会
　　只想放假：看的什么
　　LCA：不知道
　　就很炸裂的一个霸总剧
　　只想放假：那你还看
　　LCA：不是，他是又土又上头

　　第三天
　　早上
　　只想放假：起了吗
　　LCA:起了

　　晚上
　　只想放假：六一呢
　　LCA：我带它在外面散步，一会带它洗澡
　　卢澈安拍了一段六一的视频过去
　　只想放假：去公园了
　　LCA：嗯，很多人
　　刚刚还带六一坐了公园里的摩天轮
　　他都不敢往下看，等我给你发视频
　　在摩天轮的视频

　　连续大概几天卢澈安一直没打上视频
　　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文樘言下意识觉得有问题

　　文樘言直接打了视频这次卢澈安接上
　　“怎么了”
　　“你在躲我”文樘言肯定地说
　　六一听到文樘言的声音就跑过来汪汪叫
　　“没有怎么可能，我躲你干嘛”卢澈安翻转镜头让文樘言看六一“看我带它剪了毛”
　　文樘言看着六一在那里转圈“挺好的”
　　“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你肯定才不到”
　　文樘言把手机放下立在桌子上“谁”
　　“白皓”
　　“他怎么在学校旁边”
　　“不知道就看见他从公园西边出去的”
　　文樘言的镜头倒了一下，卢澈安看到床上的熊
　　“你把他带过去了”
　　“嗯”
　　卢澈安翻出一张卷子“你这张写完没，导数的专题2”
　　“好像写完了，我找找”
　　“行”
　　文樘言给卢澈安说完这几道题差不多已经十点了
　　挂电话前卢澈安说“早点睡”
　　“你才是，半斤八两的黑眼圈”
　　最后一句“再见”视频的画面消失。
　　文樘言跑到床上趴着，指着熊
　　“无情”
　　“现在撒谎都不眨眼睛的”
　　一个人和玩偶熊对峙想想都觉的幼稚的程度

　　叮
　　谁发来的消息
　　LCA：不许盯着熊
　　只想放假：我没有
　　LCA：你最好

　　文樘言隔天要去看文父，所以没有继续熬夜
　　精神饱满一点去见他
　　五点起床，奶奶刚刚起床问要不要给他做饭
　　文樘言摆手，自己对付一口就行了
　　收拾好自己去花店买了两束花
　　一束康乃馨，一束茉莉
　　从初中起文樘言就自己去看他爸爸不和别人一起
　　其实从来没有人告诉文樘言去那里要带些什么，他只是学着别人的样子，从此没吃去都有一束
　　有时余静会让他帮忙带一束，可他不知道买什么花，直到有一次下雨时在花店看见门口摆着茉莉，上面还挂着些雨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拿起了那一束，那一束并不全然是白色，透着微微的绿色
　　像是别人口中的父亲，他应该曾说过喜欢绿色是生命的颜色，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记错了，可也没办法求证了。

　　文樘言把花放下，周围的人不算多，传来隐隐的哭泣声。
　　在这个极少风吹过的闷热夏天，一缕微风吹过他的发丝，和墓碑前面放着的花。
　　文樘言每次来也很少说什么
　　“妈最近很好终于升职了，但是更忙了经常出差”
　　除了例行的汇报几乎没什么话，像每对父子好像应该有的氛围，相顾无言。
　　他只是蹲在这里看着他
　　唯二两次
　　第一次他向父亲坦白“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很奇怪，我是对的吗”

　　第二次“爸，怎么说他很好，他也很”
　　“正常”文樘言并不想用这个词，但好像没有什么可替换的
　　“但是他幸福就好，对吗？”
　　“只好他开心幸福就好”

　　这一次文樘言很快就开始说
　　“爸，他回来了”
　　“如果是我做的决定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我想追他”

　　他等了很久，也知道没人会回答他，如果有人能知道听到，他就不会陷在这里自我束缚，越是挣扎，越是无法脱离。
　　文樘言的手搭上石碑“爸，我和很想你，我爱你”

　　在文铭以前的日记中文樘言曾读到过，他在追余静时候的心路历程
　　上面的一个问句：所以爱到底是什么，没有标准答案吗？
　　回答是之后写上去的
　　也许是爱太宽泛了我还是不知道，但我确定以及肯定我爱余静

　　还有一行字应该是余静偷看的评价，文铭你好肉麻啊。

　　文樘言站起来准备走了“爸，祝我顺利吧，没办法了好像在逼你做一个开明的老头”
　　“走了”文樘言整理整理衣服，顺了顺头发“我是不是该剪头了”
　　阳光出来打在文樘言的身上映出眼底的光“下次见了，爸”

　　下了公交车，文樘言看着想头发找一家靠谱一点的理发店吧
　　之前在卢澈安上高中的旁边有一家好像不错的
　　但是现在好热，那里有点远

　　一阵纠结文樘言还是走到那家门口，还遇到到了卢澈安的同学是返校吗？
　　有人认识他
　　“卢澈安他弟”
　　文樘言已经不记得他了但出于礼貌还是打了招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背后有凉意，一种不好的感觉
　　警戒线拉起来，有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