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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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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亲昵地搂着顾珩脖子，似想到什么，说：“上次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我今天给你讲了吧。”
“你要是不想讲可以不讲。”顾珩淡声说。
沈念被他放在木桌旁的椅子上，搂着他脖颈的手没有松开，顾珩只能弯腰贴面看着她，“阿珩，我想告诉你！听我说完好吗？”
顾珩的目光在她白皙粉嫩的脸上定了定，而后低头在她唇上轻吻几下，嗯了一声，“我听。”
那时候的小女孩对校园霸凌没有概念，但是她非常渴望上学，她明白一个道理，如果她自己不争取机会上学，养父母就不会让她继续读。
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在学校没有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有一天，养母出去打牌了，小女孩的哥哥还在省城里念书没回来，家里只有养父和小女孩，养父对小女孩起了歹心。
他用读书来威胁小女孩，让她听从他的安排。
说到这儿，沈念皱眉盯着桌面，呼吸变得急促，顾珩视线落在她脸上，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坐到她身边，将人搂进怀里。
女孩想要念书，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她不想一辈子呆在这儿，遭受封建思想的洗礼。
养父的猥亵在女孩哥哥回来的时候戛然而止，虽然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足以让女孩意识到养父的恶劣和留在这个家的悲哀。
女孩哥哥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坚持要留在镇里上高中，选择放弃县城里念高中的机会。
那之后，女孩经常和哥哥形影不离，养母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每天的都在外面打牌，回家也只是睡一觉就离开了。
后来养父养母离婚，女孩和哥哥被分给养父，养父不是什么好货色，离婚后就开始赌博，每次输了回家，女孩就免不了挨一顿打。
女孩哥哥坚持每天都回家，甚至周末也会留在家里，从来不会让小女孩和养父单独相处，但总有意外发生。
初三那年的一个夏天，她记得比所有的夏天都热，学校里的风扇吱吱呀呀地转着，发出难听的声响。
她穿着一件洗得泛黄的白色短袖坐在最后一排，绑着高马尾，风扇吹动着额前的碎发，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接过前排同学扔过来的数学试卷。
初三的学习任务很重，每天都有考试安排，镇里面的初中教育比不得县城里的，最终能考上县城高中的只有少数人，大多数人都会留在镇里念高中，或者直接回家跟着爸妈干活。
试卷内容对她来说不算难，她的成绩始终在年级前十，很快做完试卷提前交卷，回到座位上一个人埋头看书，也不理会周围投过来的嫉妒和厌恶的目光。
当天晚上放学，她照例站在镇中门口等哥哥下课，看着络绎不绝的人出来，但迟迟没有看到陈怀远，她想偷偷溜进去，又担心待会哥哥出来看不见她，只好站在原地用脚尖不耐烦地踢着石头。
等到人走光了，也不见陈怀远出来，她却看到了林泽楷。
“陈僖？你等你哥？”林泽楷看见她，立刻跑向她。
“嗯。”
“可是学校现在基本上没人了，你确定你哥还在？”
陈僖望着已经没有人出来的校门，皱眉不说话。
“你怎么老喜欢皱眉啊？皱眉就不好看了。”
陈僖哦了一声，就转身准备走了。
“对了，我最近听说你哥得罪了我们学校的校霸陈群，好像是抢了他女朋友。”
话落，陈僖僵在原地。
哥哥谈恋爱了？
“陈群是谁？”陈僖问。
林泽楷见她不走了，往她那边又走了几步，“就是一个混混，靠关系进的镇中，在镇中无恶不作，谁见了他就得绕道走。”
“他是个光头，瘦瘦高高的，左脸有道很长的伤疤，手臂上纹着纹身，你下次见到这样的人就躲远点，千万别对上他。”
“为什么？”陈僖皱眉。
“你别管为什么，反正就是躲着他走，这种人你千万不要接触。对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今天就充当你哥哥送你回家。”
“不用了。”陈僖拒绝。
“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当初可是说好做朋友的，现在出尔反尔？”
陈僖淡淡扫了他一眼，没再阻止他，仍由他跟上来。
“听说你哥哥之前考上了县里面的高中，怎么选择继续呆在这个镇中呢？”林泽楷问道。
陈僖：“不知道。”
林泽楷显然不信，“你也不知道你哥哥谈恋爱的事情？”
她停下脚步，“你到底想干嘛？”
“你别误会，我一直以为你们兄妹感情很好，应该什么都知道。对不起，我给你道歉。”林泽楷见她有些炸毛，解释道。
之后的路上都是林泽楷在叽叽喳喳说话，陈僖偶尔回她几句，等将人送到楼下，林泽楷便走了。
陈僖皱眉上楼，一路上听林泽楷说了不少镇中的故事，还有很多哥哥从未告诉过她的事情。
拿钥匙开门，看见家里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沉了沉，心里还是希望哥哥在家，进门开灯，放下书包就进了浴室，全然没注意家里的空调开着。
她开着淋浴洗澡，淅沥沥的水声遮盖了耳边的一切，加上她回来后一直在走神，没有注意到浴室的门锁在转动。
浴室门突然被打开，陈僖已经避无可避，扯过一旁的衣服遮挡身体，“不要！不要！”
来人已经一步一步往她这边走来，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一双眼睛正色眯眯地盯着陈僖，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她，这种赤裸裸的目光令她作呕。
“求求你，不要！”她无助地请求他，无疑，毫无作用。
男人力气很大，当陈僖手腕被控制住的时候，酒味儿混杂着男人身上的汗味儿一股脑涌入鼻间，直到男人的唇落在身上。
蓦地，胃里一阵翻滚，她干呕了几声，男人恶心的触碰让她汗毛林立，用脚踢打着面前的人，他吃痛，低声骂了句，“艹，你个婊.子！”
而后更加凶狠地将人直接压在地上，陈僖后脑勺猛地磕到地上，眼前一阵眩晕，双手双脚均被男人大力禁锢着，完全动弹不了，她已经害怕地喊不出救命了，声音越来越哑，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的耳朵，一口咬下去，紧紧咬着。
“艹，你**，给老子松开！”
陈僖拼命咬着，死不松口，她明白，这次但凡松口，她会完蛋的。
男人被她咬得很痛，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变小，直接抬手往她脸上挥了几巴掌，每一巴掌落下都是明显的手印红痕，她始终不松口。
“靠，你个婊.子！松开！不然我今天非把你打死！”
陈僖猛地牙尖用力，直接咬断了男人的耳垂，鲜血从她嘴角滑出，红肿的脸和猩红的眼让人看了狰狞可怖。
男人彻底痛得没了力气，捂着耳朵蜷缩在地上，殷红鲜艳的血滴在浴室里，陈僖抱着衣服就往外跑。
离开陈家，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才她发现自己没地方去，嘴里的血腥味怎么吐也吐不干净，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裙子，她顶着一张明显被人打过的脸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想，就这样走到死去吧。
以前无数次想死去的念头再次出现在脑海，活着好累，没有希望，前途渺茫，她真的很累了，就想这样一了百了，再也不用经历这些痛苦。
不远处，她听到几个男人的喧闹声，害怕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结果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哥哥？
她快步往声音来源走去，是一片小的篮球场，周围没有居民，只有篮球场的几盏灯亮着光，很荒芜。
陈怀远正在和几个人打篮球，看了几分钟，陈僖明显感觉到除了陈怀远其余的人都是一伙的，明里暗里都在压着他。
又过了好几分钟，他们停下来，有个光头站在中间推了一把陈怀远，在说什么她隔得太远听得不清晰。
光头穿着篮球背心和短裤，手臂上的纹身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他就是陈群。
猛地，陈怀远被推到在地，一群人围上前揍他，他却不还手。
“住手！”
陈僖从后面跑出来，肿着一张小脸，头发散着，还没有完全干，活像一个小疯子。
“哟，你谁啊？”陈群抱着手臂，鄙夷地问道。
她没回答，径直走到陈怀远身边将人拉起来，“我是她妹。”
“妹？你小子还有个这么大的妹妹？”
有人似乎知道陈僖的事情，突然凑到陈群身边说了什么，听完，陈群笑得更卑鄙，“童养媳？这什么年代了，你家封建王朝？你都有媳妇了，还来抢我的人？”
陈怀远一把将陈僖护在身后，“你冲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切，老子不打女人。”陈群眼神落在她身上，“妹妹，你一边去，小心碰到你了。”
“不过，妹妹你这脸上明显是被人打过了啊！”陈群眼睛很尖，一下子就发现她脸上的红痕和嘴角未干的血迹。
陈僖闻言别开脸，不想让陈怀远看见。
两兄妹的模样现在都很狼狈，陈群视线在两人身上巡回一群后，说：“走了，今天先饶了你。”
话落，一群人便走了。
“哥，你没事吧？”陈僖紧张地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别的伤。
手突然被陈怀远抓住。
“哥？”
“以后在外面别叫我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陈怀远看着她红肿着的脸，质问，“你被谁欺负了？”
陈僖躲避着他的目光，低声说：“陈建军。”
“靠，畜生！”
“你怎么样？自己跑出来了？”
“嗯。”陈僖扑在陈怀远怀里，抱着他说，“哥，我不想回去，他会打死我的。”
陈怀远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抬手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哥保护你，下次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家了，再也不会了。”
“可是……我不想回去。”
陈怀远低叹一声，“你能去哪儿？他是不会让你走的。”
他了解陈建军，养了她这么多年，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