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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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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武。”虞奕钊深深地看着苏晚云,不知她何时想起
既然不是活死人,不想被他护着,他也不会勉强,“送苏小姐回太宰府。”若是想飞,他可以放她飞。
而后把一锊青丝挽至耳后,在她耳边低语,“人族身份算夭灵森林的回赠。”
这更深露珠,主让自己把苏晚云送去太宰府,是否有些粗暴了,岂不是打破坊间议论的晋王对太宰之女的深情。
“……主”
虞奕钊没给虞武一个眼神,跟苏晚云说道:“去了太宰府,若想回夭灵森林自己回。”摸了摸手腕的银环,“若是想回这,”顿了顿继续说道,“派人来说。”
甩衣袖抚下立着的木梯,再未停步回头,似乎没有一丝留念。
虞武带着苏晚云和两名侍女,从晋王府出来,苏晚云都未开言,没有马车,几人徒步。
他跟苏晚云相处了这些时日来,都对她产生了怜惜之情,“苏小姐,要是想家,主说了派人来说,会来接你的。”安慰道。
“呵。”她一声冷笑。
虞奕钊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要让她知道,现在不是在夭灵森林,她也不是那个肆意的素姝,是人族苏晚云,所以她不记得过去无伤大雅,现在她只能是苏晚云。
“那不是我家。”
太宰府据晋王府五里地,五里地对于大病初愈且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说,何其煎熬。
虞武看着她的脚步越来越虚浮,小脸从通红到傻白,等着她承受不住会在途中就想回晋王府,可她一直走,倔强地一直向前,他几次想上前去背起她,她都摇头,似乎要跟谁抗争一般。
于是虞武一路上走走停停,让她能舒服点。
苏太宰在府门前来回踱步,一更前,晋王的人让他一人在门口守着,等着贵客上门,如今竟还看不到一个人影。
终于有灯笼的光闪烁在黑夜,老腿老胳膊都冻得给自己捶了几下,快步上前迎接。
“苏太宰。”虞武上去行礼,“千金思家心切,所以深夜护送到家。”继而向苏晚云单膝下跪赔罪道,“夜深,请小姐进屋,明日我再向太宰赔罪。”
意思是苏晚云偷跑,所以没有马车护送,跟晋王无关。
苏太宰越过虞武看向她,灯笼灯光柔和,面容美且媚,黑夜里添上一丝神秘人。
苏太宰心想,若是苏妲己在世,不知是不是真如这女子般,怪不得能迷住虞奕钊,“回来,回来就好。”慈爱地笑,又扶起虞武,“多谢晋王救小女一命,现在就带小女回家。”
她也看向这个人族身份的爹,倒是慈眉善目的,看起来年龄应该挺大了,像族里活了800年的长老般面容,这就是人族所谓的身老。
苏太宰想靠近她,却被两位侍女挡住,不禁看向她们,晋王府怕是比他府邸奢靡,两位侍女竟比自家管事穿戴布料还好。
虞武看苏太宰恭恭敬敬地请她们进府,便加快脚程轻功回程。
“主。”虞奕钊还未入寝,书房的蜡烛已换了新。
虞奕钊倚在书房侧榻,洗过的青丝随意倾泻,书中的书久久未翻阅下一页。
虞数随后也至,似有事禀报。
看虞武跪着,主却走了神,喊道:“主。”
“嗯。”虞奕钊翻了一页书,“虞武,她还说了什么?”
“没有。”
主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听到苏小姐说什么?
“何事?”转向虞数。
“近日在传言有妖族出现在都城,源头是宫里卜,说夜观天象,但未有指名。”情报这次集中去探查近日要来都城的其他国使臣,都城这边人手不够,导致城中人心惶惶。
主真是有先见之明,让素姑娘用苏晚云的身份,谁会怀疑一个本就存在的人为妖。
“装神弄鬼!”虞奕钊把书扔到榻上,“给他们找点事做,一个个闲得。”
两人各自领命退下。
虞奕钊起身站在窗口,看向那棵树,仿佛她坐在树上,一只鸟飞到他窗边,虞奕钊抓住它的脚,是那只没憋住拉到他肩膀的?
它使劲挣扎着,喳喳叫着,翅膀扑腾扑腾的,他缓缓捏住了它的身子,微微一用力它就会挤压而亡。
虞奕钊面无表情地放开,它跌跌撞撞地慌张乱扇着地飞远。
“知道吗?人一旦寻死未果,就不会再有第二次寻死的力气,只想拼命觅活。”似乎说给自己眼前从树上坠下的幻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