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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危机×崩溃×边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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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是在我遇到生命危险的那一刻，突然有所行动的。他冲到我面前，大喊着从头顶上拔出了什么东西，然后一手捏爆了那只蚂蚁的头颅。
我看着那一堆混乱破碎的东西，有些恶心。
之前生命遇到危险和现在的安全，都来的太突然了，让我心里上有些落差，一时间还没有调整过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呆滞。
奇犽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顺手擦掉了我脸上的血渍，安抚的把我抱进了怀里，“我说过，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的……我不会再被控制了。”
抱着我的手臂突然紧了紧，而我听到他的话，正想转头安慰他说我没事的时候，却看到了几米之外的那个东西。
那是……
黑色的钉子。
这是，奇犽哥哥的念钉！
联想到刚刚奇犽所说的话，被控制。这是被家里的人控制住了？我想到刚刚奇犽的状态，又想到揍敌客家人。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这究竟是过度的保护欲，还是过度的控制欲。
我放弃去想揍敌客家是怎样的想法，开口道：“我知道。你刚刚就已经保护了我。我相信奇犽的。”
奇犽：“咳……那是当然的。”
奇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下一刻又恢复了，“我们快点回去吧，蚂蚁出了NGL。这件事情他们可能还不知道。”
我点点头，二话没说的和奇犽一起向住所奔了回去。
到了酒店，我和奇犽立刻找到比丝姬，将事情简要的说了下。
因为事态严重，虽然NGL内无法携带任何通讯工具，但多亏诺布的念能力，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不仅可以来回穿梭与定点的地方，还可以在空间里携带任东西，手机和通讯在空间里也不是问题。
得到消息的诺布很快就和会长师傅联系上了，这天晚上，在酒店里做了紧急的安排。而也是在这天，秀托和拿酷戮带回了凯特的消息。
只是那个凯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我将眼睛附上念力，认真仔细的观察着凯特。浑身上下全是被再次缝合的伤疤，缝合的技术也很粗糙，头颅和脖子的地方有很平整的一刀切的切口，平整的伤口处可以明显看出来，是后来又从新缝补上的十字伤痕。手臂和腿脚都呈现着不规则，四肢缠着念线，我顺着那墨绿色的念线往上看……
那是个什么东西，好恶心。一阵惊吓和恐惧袭击着我。那东西操纵着凯特的四肢，现在的凯特完全是个傀儡！
我有些惊悚。对于凯特，我并不像小杰那样有着特别的感情，但对于小杰确是不同的，凯特是告诉小杰金的人，更是带小杰进入猎人世界的第一个导师。无论如何，见到这样的凯特，我怕小杰可能会承受不了。
事实上，小杰并没有在见到凯特的时候有特别不正常的表现，他只是上前无视凯特的攻击，紧紧地，安静的抱着凯特，只是那种异常的安静让我觉得隐隐有些不好的担忧。
尼特罗会长：“米加尔，上去看看，是否还有救治的可能？”
我抿了抿唇，趁着小杰还紧紧地抱着胡乱挣扎的凯特，伸出手放了过去。
念能力慢慢的覆盖上凯特的身体，一秒，两秒，……一分钟，五分钟。
四周的人也安安静静的等待了五分钟，在这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凯特一个人的嘶吼，那声音已经是野兽般的嚎叫了。
五分钟过后，我慢慢的退了回来，额头上除了一层薄薄的汗渍，也是在这一刻，我才真正的了解到蚂蚁是多么可怕的物种。
我一边抬起左手按住还在发抖的右手，刚刚透过凯特身体的一瞬间，我被一道念力直直的盯住了，那感觉就像是已经被捕的猎物，正在慢慢的被凌迟一般，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我它们的恐惧。
奇犽看到我有些不自然的样子，想走过来。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制止了他过来的意思，现在我更希望他注意着小杰那边的情况，凯特的状态太可怕了。
我：“百分之九十六，可以复原。只是需要先清除他身上的念力，我刚刚的探查可能已经被发现了。”顿了顿，我看了眼小杰继续说道，“当务之急，先除掉蚁后和王的警卫队才可以。”
我没有告诉小杰的是，我从凯特身上探查到的内容。凯特从头到脚全部已经被分隔截肢，然后重新组合了。我唯一庆幸的是，凯特的求生意志强，而敌人想要控制他的想法很及时，所以□□被保护的还算不错，但即使这样‘神之右手’的判定也是重伤度在96%。
不管怎么样，能救回来就是好事，对于我们来说，又增加一条必须要战斗的理由。
会长师傅部署好所有的计划，加上预计王的出生时间，限定了短短的五天。
这五天需要消灭所有在NGL外游荡的蚂蚁，还要尽可能疏散群众。只是谁也没又想到王的出生会提早，所有的计划硬生生的被打断了。
计划变化，庞姆作为内应，需要潜入王出生之后就占领的宫殿。
这一系列的计划安排只有我和比丝姬没有参与。会长师傅说，我的能力是这个小队唯一的生存支柱，比丝姬也近身和我一起，保障我的安危，虽然有防护盾，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方面距离范围有限，另一方面这种只能单纯防守无法进攻的方式并不适合。
时间一点点的在接近预订的时间。
说不出来这几天我是什么感受，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庞姆联系不上了。自从她通过假扮身份潜入蚂蚁占领的宫殿之后，已经三天了，没有任何消息。
我和比丝姬也在这三天里待在了诺布的空间，以防万一做了最坏的打算。自从见到凯特的样子之后，我本能的开始有些悲观和害怕起来。
这样的心情，让我越加焦躁起来。
奇犽：“怎么了？听比丝姬说你今天又呆在这里一整天。”
我抬起头，看到有些狼狈的奇犽，他走过来坐到我身边，银白色的头发上染上了些许尘土。我抬起手轻轻拍落了下来。
我：“小杰呢？”
奇犽：“去看凯特了。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我：“奇犽……我害怕。”
奇犽：“……你……”
我望着奇犽的眼睛，第一次将自己的害怕彻彻底底的告诉其他。
我：“我触碰到了，它们的念力，我没有敢告诉小杰。碰到凯特的一瞬间，我就被那可怕的念力捕捉到了……奇犽……它们太可怕了。”
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害怕，在我的世界里，在我曾经活着的时间里，从来没有遇见这么恐怖的事情，不寒而栗都不足以诉说我现在的感觉。而我也无法把这样的情绪发泄出来，我害怕在这关键的时刻影响军心。
何况诺布在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处在极端崩溃的边缘，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但他的状态跟我现在相差无几。
看到诺布，我简直像是在照镜子一样，恐惧到崩溃。若不是还能看到小杰和奇犽，我一定也会崩溃的。庞姆的消失给诺布的打击太大了。
奇犽：“我六岁的时候第一次杀人，那时候手法不好，经常弄的满身是血，回家父亲就会把我扔进牢房。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一年多，直到技术进步了才结束……”
我：“奇犽……”你想说什么？
奇犽：“在没有认识你和小杰之前，我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说起来和这些家伙没有什么差别。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杀手这个职业么？”
我摇了摇头，这样严肃自嘲的奇犽，我第一次见到。
奇犽：“求同排异。”
奇犽转过头，望着自己的右手，继续说道：“我这只手不知道取过多少人的性命，你害怕我么？我用这只手满足了那些人排异己的愿望。呵呵……人本来就是最自私的种类，如果现在全世界都是奇美拉蚁的话，NGL里面是人类的话，你觉得谁是可怕的？谁又是正义的？”
我的脑海里有一瞬间空白了，奇犽的意思我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有些模糊。
我望着奇犽缓缓抬起的头，然后望向我的眼睛，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话，那话语就像咒语一样，让我陷入了更深的漩涡。
奇犽：“为了生存而冠上正义的名义罢了。”
为了生存而冠上正义的名义……
也许奇犽说的没有错，奇美拉蚁袭击人类，以人类为食是本能追求生存进化的最优选择，若人类处在奇美拉蚁的位置上，这样的结果也不会改变。我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无数的画面，残杀动物，毁坏树林，破坏环境，人类屠杀人类……
奇美拉蚁尚在进化中，野性难除，可是人类呢？明明是高等进化完全的物种，却比奇美拉蚁更加可怖。
这样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它们。
奇犽：“不要想多了，只是为了活着。”
我：“为了活着……”
奇犽：“嗯。”
抛去掉那些冠上去的华丽辞藻，赤裸裸的理由只能是为了活着。
生存面前，人类可以是最团结的，也可以是最残忍的。灭除掉危险，哪怕是从食物链和生物链上整整清除灭绝一个种族都在所不惜。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又是不应该的。
奇犽说，现在的我们只要活着变强就好了。
奇犽说，人只有在强到一定地步的时候，才能制定规则，才能有同情弱者的权利。
也许在这一刻，我才真正走进了这个满是直白力量的猎人世界。一个以实力说话的职业，一个以强大为伍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