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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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城来了位义诊的小大夫，这个消息短短三天人尽皆知。
又是一天傍晚，陆云笙刚慢吞吞收拾好药箱准备回住处，就见远处缓缓走来的青年，不少姑娘都害羞的和同伴低语，眼睛却偷偷看向他。
“陆姑娘，可以开始治病了。”萧瑟懒洋洋地坐在病人坐的椅子上。
“这么快？”
陆云笙当然知道她开的有些药材是多么难寻，短短三天之内竟都被找齐了？
再次打量了萧瑟一番，却没多问。
“走吧。”陆云笙跟在萧瑟身后，“你要准备一个浴桶。”
萧瑟揣着手，晃晃悠悠带着陆云笙回去。
“你这人还蛮奇怪的。”陆云笙把箱子调整到合适的角度背好，“看你现在好像也不着急，但我列的单子却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就都摆在眼前了。”
“我急。”萧瑟缓缓开口，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陆云笙摇头。
还真没看出来他急在哪儿。
两人就这么慢悠悠走了半个时辰才到，陆云笙立刻进入状态，让老仆人烧热水，自己则跟着萧瑟取药材。
“脱衣服，坐好。”陆云笙面色不改，“我要施针了。”
“我这一套针法叫‘太素九针’，就是阎王要来要你的命也能给你拉回来，但你现在的经脉太过脆弱，经脉里本来的内力和另一股内力相冲，现在也没有完全化解，这七天内我要先把你体内相冲的另一股内力化解，再看治疗情况给你重塑经脉。”
陆云笙丝毫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能在江湖上掀起多大的风浪。
“你脱一半？全脱了。”
“你什么眼神，医者面前都是白骨，快点！”
萧瑟叹为观止，前几天还脸红的姑娘却在让一个男人脱衣服的时候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坨肉，虽然这个形容他不太喜欢，但事实就是如此。
好不容易做完心理建设，萧瑟终于磨磨蹭蹭开始脱衣服。
又不是第一次见这种病人，陆云笙翻了个白眼，叹息道：“大男人这么扭捏，底裤穿着吧。”
怪矫情的，没见过女大夫啊？
萧瑟：……
灯火下，青年的身体白得发亮，身材精瘦，和他本人那慵懒的气质毫不相干。
“坐好。”陆云笙坐在床沿，神色严肃，丝毫没被其他事物影响。
一套针法行云流水，隐隐可以看到其中蕴含的内力。
心法运转间，陆云笙将温和的内力打入萧瑟的经脉中，缓缓化解其中不属于萧瑟本人的内力。
离经心法特殊，可医人。
身心投入治疗的陆云笙并没有注意到，床上坐着的人耳根已经通红。
过了小半个时辰，陆云笙终于停下运功，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见萧瑟乱动，立刻制止道：“别动，这针还要等半个时辰才能拔下来，我去给你准备药浴。”
本来想活动一下的萧瑟只好老实坐着，不过坐了一会儿有些不太舒服，缓缓挪了挪，没敢太大动作，他怕一会儿小大夫回来要挨骂。
一排排针扎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像只刺猬。
老仆人还在烧水，陆云笙去隔壁厢房拿药材，检查好年份和药量就统统丢进浴桶。
让老仆将烧好的开水倒进去，她找了根长棍子将药材搅拌均匀。
这个温度肯定是不能进去的，等会儿拔针后应该刚刚好，陆云笙思索间摸向自己的药箱取出一个瓷瓶，这药一会儿泡药浴的时候要吃，可蕴养经脉。
左右没什么事，萧瑟身上的针还不能取下来，陆云笙就搬出医书坐在萧瑟房间里，又让萧瑟自己记着时间。
她怕自己一会儿看书入迷把病人忘记。
萧瑟一脸灰败，如果不是治疗有效果，光是看这姑娘的架势就透露着一股庸医的气质。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上次质疑人家医术被凶他还记着呢。
时间一点点流逝，陆云笙也没真的全等萧瑟叫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若是真的全心看书，恐怕没人能叫醒。
留在针上的内力已经快全部进入萧瑟的经脉，陆云笙看准时机，将针全部取出。
“进去坐着。”陆大夫指了指被抬进来的浴桶。
萧瑟扶着床沿下来，身体一软，被陆大夫及时扶住，那双治病救人的手毫无阻隔的碰到他的手臂，心脏突然跳了跳。
“这水温刚好，进去。”陆云笙摸了摸水温。
“嘶——”毫无防备被摁进浴桶的萧某人失去表情管理，“你管这叫水温刚好？”
下水的一瞬间，萧瑟白皙的皮肤被烫得通红。
“确实是刚好，刚好符合药性最大的温度。”陆大夫语气依旧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模样，不过萧某人还是听出其中的不怀好意，“我知道你很急，但你不要急，你这情况自己清楚，所以最大药性的水温你一定喜欢。”
末了又补充一句：“好得快。”
萧瑟：“不，不用了，我现在不是很急。”
陆大夫可没有说谎，这个水温确实能发挥最大药效，而且并不会烫伤皮肤，只不过会吃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苦头罢了。
一点点。
坚强花花绝不记仇。
这个时节刚入春，水温又高，氤氲的水汽覆盖住青年扭曲的面容，陆云笙觉得有趣，取出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
指尖擦过萧瑟唇角。
坐在浴桶里的青年耳尖泛红。
陆大夫还有个书上的疑难杂症没看完，拍拍手接着看书去了。
和刚刚被扎针的舒适不同，药浴的极为霸道，萧瑟一只手抓紧浴桶，骨节泛白，烫意适应过后，浑身上下又麻又痒，还伴随阵阵刺痛。
刚刚吞进去的药丸很快发挥作用，温和的药力游走全身，疼痛缓解一瞬，又爆发了。
陆云笙听着那头传来压抑的声音，抬头看了眼情况，没什么意外就又继续看书了，这本关于疑难杂症的书见解倒是很不错，在某些方面提供了新的思路，已经看了很多天了，是她花了二两银子从书馆的旧书架子上买来的，没有作者不知道谁写的。
萧瑟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布满汗珠，刚松了口气准备抵挡下一阵疼痛时，感觉似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声音很温柔，也很轻：“可以出来了，已经半个时辰了。”
终于结束了。
陆大夫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
“我先走了，明天晚上继续。”陆大夫不等萧瑟从浴桶里爬出来，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桌子上那瓶药睡前吃一粒，还有治病这段时间戒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