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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夜猫归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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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的最后一丝光芒被抹去,乌云遮月,寒风阵阵,偌大的夜空之中,竟无一丝光辉。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这不断流逝的时间就像是一把刀,一点一点的在他心口上撕出一条条裂缝。凝望着这个凄冷的夜色,深邃而寥廓,灯光下的树木斜影,显得那么落寞,那么浅怅而苍凉。
之前的快乐就仿佛是一夜幽梦,惊醒之后就只剩下漓湿枕边的泪水,冰冷而又忧伤。
因为……
萩原研二,殉职了。
所以呢?
为什么呢?
我的脑海中已然只剩下了这几个想法。
……
云居寺世隐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的透过窗户似乎看见了某个混蛋那没心没肺的笑容,随后又如镜子般碎裂消散。
“研二,你不是答应好要回来的吗?”
等待了半晌之后,云居寺世隐突然发现那道虚影并没有给他想要的回应,伴随着心脏传来了阵阵的刺痛,他露出了一个如同泣血般的微笑。
“……你骗我了。”
“……你怎么能骗我呢?”
“对呀,你骗我了呢~”
云居寺世隐有些神经质般的一声声质问道,就像个被家人抛下了的无家可归的孩子般无助而痛苦的哭泣着。
落泪无声,观者有心。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若无回响,泪落成行。
亡者已逝,生者消亡。
云居寺世隐从三楼上跳了下来,不顾腿间的刺痛,他想办法来到了那座墓地,那个碑前。
“……研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云居寺世隐趴在了那座冰冷的石碑上,明明笑容很愉悦,却不受控制的流下泪水。
他轻轻的像是生怕惊扰着什么似的,亲声询问着。
“研二……”,云居寺世隐神情眷恋的,带着依赖般的抱紧了这座墓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说完这句话后,云居寺世隐缓缓的打了一个哈欠,他就是这么抱着幻影入眠。
——
唉?我不是死了吗?
怎么还会……
诶?那不是小世隐吗,这周围看起来像是……医院的病房?
萩原研二看到了他家那个熟悉的小孩儿,这不应该啊。
世隐怎么会突然来到……
萩原研二向着云居寺世隐伸出了手,结果却一个不小心的穿了过去。
对哦,我己经死了来着。
“研二,你不是答应好要回来的吗?”
『小世隐?我……』
“……你骗我了。”
『抱歉……』
“……你怎么能骗我呢?”
『我本来……』
“对呀,你骗我了呢~”
望着少年突然露出的那不合时宜的笑容,萩原研二不经有些慌乱。
见到少年下一步的动作,萩原研二被吓了一跳,他试图上去制止,可奈何他现在只是一个亡魂。
『不要!!!』
在少年的腿上,萩原研二看到了那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只能这么无力的望着少年,就那样如同一个破碎空洞的木偶般一点一点的来到了目的地——墓地。
平时都有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夜空之中,照亮着少年的路途。
……可现在呢?
为什么今晚偏偏月亮没有出来。
萩原研二不由得谴责起了今夜的月亮,毕竟他就只能这么望着少年跌跌撞撞的去寻找着最后的寄托啊。
他望着,少年像个孩子般的晃了晃腿,趴在了那座墓碑上,轻柔的问着某个不会再回应的人,“……研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研二……”,萩原研二看到云居寺世隐神情眷恋的,带着依赖般的抱紧了那座墓碑,神情又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说完这句话后,云居寺世隐缓缓的打了一个哈欠,少年面色疲惫的睡过去了。
……怎么办?
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抱歉抱歉抱歉
萩原研二急的团团转,最后却只能像座雕塑般沉默的守护在少年的身边。
怎么办啊……
萩原研二自暴自弃的将脸埋在了双膝内,只是亡魂的他没法对生者做出任何动作,只有虚假的拥抱。
——
……是错觉吗?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研二哥哥自责的抱住自己呢?
大抵是梦吧……
研二,好冷啊,你也冷吗?
不然为什么会上来给我一个长久的拥抱呢?
研二哥哥,你是不是哭了啊……
我也哭了哦~
……
*
“……哎…小鬼…是hagi家的吗?”
隐约之间,云居寺世隐听到了什么陌生声音。
一股浓重的尼古焦混着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霸道的占据了他的全部呼吸。
来者是一个高大的黑发卷毛青年,身着黑色西装,且带着一个墨镜,气势很恐怖,似乎能让人联想到某种组织内的黑色人物。
云居寺世隐有些不安且警惕的望向来人,“你是谁?”
“……啧”,来人烦躁的挠了挠头,背着光的样子像是被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看着更不像一个好人了,“松田阵平,是爆.破组的警察,别误会了啊。”
额……,松田警官甚至还掏出了自己的警察手册作为证明。
云居寺世隐突然想起来,这人似乎是研二哥哥的那几个不省心的同期之一来着。
只不过那张合照上有两个人的脸被涂掉了,研二哥哥平时也在有意识的避免谈论起那两个人,顶多只是夸赞他们的优秀而已。
松田阵平摘下了脸上的墨镜,有些浑浊的眼球上还带着鲜红的血丝,面上的疲惫不容作假,“说起来,对了,……说起来,这幅墨镜还是hagi送的呢。”
松田阵平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语气又是那么的不以为意,就好似研二还在那呀。
是多么的悲哀,又多么的苦涩。
“对了小鬼,你现在家里有人吗?”
“……没。”
松田阵平顿了一会儿,“那个,要不然……”
于是云居寺猫猫就这么直接跟松田猫猫回家了。
*
松田宅外,……
“……额”,松田阵平站在自家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尴尬的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那个,要不……”
云居寺世隐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径直推开了玄关处的门。
“……咳咳、咳!”云居寺第一次起了想让时间强行倒流的想法,他有些难受的猛然后退了几步,“咳、咳咳……”
浓烈的烟味与酒气扑面而来,感觉快要晕去了,这样的死法感觉好蠢。
沙发茶几处的一大堆酒瓶,散落在垃圾桶周围的烟头,还有桌上的一些外卖盒……
救命啊研二,原来你的这个同期真的不怎么擅长照顾自己啊……
“你没事吧,小鬼?”松田阵平有些尴尬且心虚的撇过头去。
“没事的,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差点就见到研二哥哥了。”
……是真的看见了,研二哥哥那满脸不可惜且无奈的样子,似乎是因为太过丢人还捂住了脸。
咳,突然感觉自己还可以再……
“……额。”松田阵平青筋暴起,脑袋上也冒起了十字,他似乎已预见那即将生活的乱七八糟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