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忆里的旧胶卷（4） ...
-
“小姐。”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问着关于那个男孩的情况，他是看着程慕长大的，在程家也算是工作这么多年了，很了解程深的性格。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程慕在这个时候谈恋爱的。
她的婚姻自由，恋爱自由，从来不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王叔，我知道分寸的，我怎么可能会跟这种人在一起呢？只是玩玩而已。”程慕恶劣的语气和玩笑似的口吻让司机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又在撒谎了。
程慕看着窗外，讽刺一笑，她好像跟那个男人越来越像了，怪不得是父女，原来都是基因里就带着的劣根性。
既然如此，她所有的恶作剧就不需要带一滴负罪感了，毕竟，这是她父母言传身教的。
“可是，那个小同学看上去很认真的样子。”王叔忍不住说道，虽然他心里也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不可能，就是天方夜谭，但是能劝住小姐收手也不失功德一件。
“是吗？”程慕来了兴趣，“王叔你怎么看出来的？”
还能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她。
而那个小伙子看上去极为认真干净的模样，被伤了心的话，恐怕很难一时半刻消解。
程慕轻笑一声，原来是这样的假正经闷骚男，她还以为自己一点魅力都没有呢，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清纯小白兔的样子，就让他卸下防备了。
这么好骗可怎么办。
程慕觉得自己的确很坏，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善良的人，但是这一次，她的确坏的过头了，因为牵扯上了无辜的人，但是无所谓了，反正就这一次机会，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伤害别人了。
她会赎罪的。
毕竟，她还是程深的女儿，某种时刻，她甚至会觉得，自己的出生好像就是在赎罪，就是在为这个渣爹赎罪，她做出的一件善事就会消减一分程深的罪恶。
可凭什么呢？
所以呀，她要变的超级恶劣，恶劣到她可以为自己赎罪，这样的话，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
“鉴定结果出来了吗？”程慕打电话问道。
“出来了，结果是……”
挂断电话之后，程慕冷笑着坐在沙发上，空荡荡的别墅里面就剩下她一个人。
看着客厅的相框，里面满满都是她的写真，从五岁到十五岁。
她已经为程深赚了不少钱了。
所以，她要回来一点儿也没什么吧。
*
她想要加快进度了。
程慕把楚青堵在学校的小角落里，那附近有一处低矮的栏杆，偶尔会有学生从这里翻墙出去逃课，所以算是一个隐蔽的秘密基地。
下课之后，二话不说，程慕就拉着楚青离开了教室。
身后留下一堆起哄的声音和两道复杂的视线。
程慕把他堵在墙壁前，她依旧是满身好闻的桃子香味，嫩白的脸蛋几乎能掐得出水，潋滟的眼眸里虽然带着一丝侵略性，但是更多流露出来的是不确定和害怕。
楚青似乎能想到她要说些什么了。
这些天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近了很多，在相处的过程中，程慕也从来不掩饰她的目的。
楚青并不反感。
因为……很早很早之前，他就注意到程慕了。
在四中，谁能不注意到程慕呢？
于是，他堵住程慕即将开口的话，看着程慕即将要张开的樱桃小嘴，粉红的、嫩嫩的像是果冻一样的，直接低头亲了上去。
程慕瞪大了眼睛，很显然是被眼前这一幕吓懵了。
她从未想过楚青竟然如此大胆，靠在楚青胸膛上的手都僵硬得不能动弹了。
果然是……甜甜的桃子香味。
他毫无章法地只是把唇印在少女的嘴唇上，回过神来之后，程慕才发现他的嘴唇和手好像也在颤抖。
感受到少女的嘴巴好像微微勾起的楚青看向程慕的眼睛，就在要抽离的那一瞬，程慕直接一下子把楚青推在墙壁上。
她笑的张扬又热烈，直接抱着他的脖子继续吻了上去。
好像还微微嗑到了牙齿。
楚青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其实程慕也不会接吻，这是她第一次亲吻异性，但是她见过很多吻戏，于是笨拙地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方法，歪头去毫无章法地啃他的嘴唇。
楚青的手也缓缓搂上程慕的腰，她的腰极为纤细也极为敏。感，楚青几乎是在微微碰触到的瞬间，她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好吧，他不敢动了。
楚青觉得自己好像在吃一颗桃子，饱满鲜嫩的全是汁水的味道。
*
阳光下，两人的脸蛋红红，她依旧抱着他的脖子，有些害羞地像一只鸵鸟一样伏在他的怀里，纤细修长的脖子弯了下来。
“程慕……”楚青的声音也有些哑。
“嗯？”程慕的声音闷闷的，她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毕竟少女只吃过猪肉，没看过猪跑。
不对，这下子，她也算是看过了。
“我喜欢你。”
少年的话语短促而坚定，却让程慕一下子清醒过来，眼神逐渐清明些许。
“我也喜欢你。”
程慕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装满了星辰，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这个世界上只有彼此两个人的错觉。
程慕踮起脚，凑到他耳边道：“那我以后就叫你男朋友了……”
她不喜欢叫他阿青，因为谁都可以叫他阿青。
她要做独一无二的，永远刻在他心上的璀璨宝石。
“嗯，女朋友。”原本楚青以为自己会很难说出这三个字，却发现，在面对程慕的时候，这句话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阳光下，少女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着，少年在后面缓缓跟着。
“男朋友，以后你要记得我喜欢的口味，我喜欢吃紫米面包，抹茶冰淇凌，最讨厌喝黑咖啡。”
“好。
“还有啊，课间的时候要记得帮我打水哦。”
“好。”
“这周末我们上完课之后一起去逛商场吧。”
“嗯。”
*
等到程慕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大家并没有看见楚青回来，但是他们大多数都跟程慕关系一般，只有白诗婷凑了过来。
“阿慕，你刚才拉着楚青去干什么啦？”白诗婷不解地问道：“你别跟我开玩笑啊，你真的跟楚青在一起了？”
“在一起又怎么样，不在一起又怎么样？”程慕看着白诗婷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笑道：“怎么了，我配不上他吗？”
白诗婷赶忙摇摇头：“那当然不是了，只是……总感觉你会喜欢更好的，比如跟你家世相当的，长得更好看的那一类人。”
“那样会很累吧。”程慕想。
反正就这么短暂的人生，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一些呢，反正她也不在乎程深的利益，他想要把她当做筹码讨好别的权贵，她偏不要。
反正对程深来说，她不是独一无二的女儿。
有她没她都一样。
“不，我只喜欢楚青。”
程慕的目光看向楚青的座位，他还没回来，留下他的同桌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身姿单薄瘦削，看上去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察觉到程慕的目光，她抬眼也看向程慕。
程慕撑着下巴朝着她浅浅一笑，好像没看出她眼神中带着的恶意。
朝着门口买好面包的楚青招招手。
他买了很多面包，一大堆。
程慕简直想笑，感觉他几乎把货架上的所有抹茶口味和紫米口味的面包都买了一遍。
原来陷入爱情的男人是这个样子的。
“我喜欢吃这个！”程慕从袋子里随手挑了一个出来，道：“做得好，下节课记得帮我打水哦，不然我吃不下去，太噎了。”
“嗯。”
不少人看见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特别是程慕旁边的白诗婷，简直整个人都要僵硬风干了。
她没想到，原来一向学霸冷静的楚青谈恋爱居然会是这样一副舔狗恋爱脑的模样。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对象是程慕诶，估计整个年级的男生都能做到楚青这样，说不定程慕让他们跪下来当马骑他们都愿意。
*
“不过之前我还以为楚青会和齐斯语在一起，没想到居然跟程慕在一起了……”
“这家伙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直接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是啊，程慕什么家庭条件。”
“但是你也想的太远了，我感觉这两个人过不久就会分手。”
“说的有道理，毕竟这两个人差距太大了，程慕什么性格，肯定忍不了就会分手。”
这样的闲谈程慕不屑于听，反正就这短短的时间了，她想谈场恋爱也不过分，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她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楚青不对她好一点的话，她可能就不要他了。
这场恋爱，从一开始，就是程慕的处心积虑。
楚青可能感受到了，但是不知道原因。
放学回家，程慕特地让司机晚来半小时，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别的小情侣一样，绕着操场散步。
“楚青，你觉得我怎么样？”程慕忍不住开口问道，但是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赶忙道：“你可别回答我，我说了，要我问第三次的时候，你才能回答，这些天的话，你就好好想答案吧！”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楚青看着她的发丝在空中飞舞，问道。
“你笨死了，这样怎么当我男朋友，哪有这样直接问的啊，我先说在前面了，要是答案让我不满意的话，你可能会被我随时抛弃哦。”
这样没心没肺的话，可能只有从程慕的口中说出来，才会让人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
“你想过要抛弃我吗？”楚青顿住脚步一瞬。
程慕轻笑一下，回过头，伸手捧住楚青的脸，用力挤了挤：“目前没有这个想法，”她笑着看向少年的眼睛，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她一个人的身影。
“咔嚓”一声的拍照声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回忆里的旧胶卷（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