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好人不易做》君湫一语

94、第九四章 剑阵

　　异度魔界中，以天魔池为起点，阴阳双极鱼化作一黑一白两条小鱼，随着君无玖的走动，不断往返游走在君无玖周身以及异度魔界地底，一点一点，将命源融入异度魔界之中。

　　【宿主大大，你这是？】好好有些不明白君无玖此举的用意。

　　“自然是让异度魔界恢复生机。”

　　【让异度魔界恢复生机？不是应该直接找载体吗？】

　　“最佳的载体是拥有神之力的圣魔元胎，那位不可能答应，那就只能次一等，沾染神之力的圣魔元胎虽然也能承载命源，却也仅仅只是承载命源。要让异度魔界复苏，还是只能我辛苦一些。”

　　以天魔池为起点，同样以此地为终点，形成一个封闭的环，生机流转其中。

　　“嗯？有人取走了黑莲。”看着空无一物的血池，君无玖并无一丝意外。

　　【日盲族。】

　　“苦境地大物博，族群也多，也难怪人人争夺。”对于日盲族，君无玖没兴趣知晓。

　　【一页书与风之痕万里狂沙一战弃天帝，重创昏迷，大大要去探视吗？】好好知道一页书是君无玖第一个主动认可的朋友，见君无玖又要咸鱼躺，当即提议道。

　　“嗯？”君无玖双眉轻皱，随后轻叹一声，倒也没拒绝，“你还真是看不得我清闲。”

　　定禅天内，已完成自身任务归来的苍、银锽朱武等人，皆在忧心一页书一行人的安危。

　　“一页书众人至今未回，令人忧心。”净琉璃菩萨忧心道。

　　“苍，你我前去接应。”银锽朱武提议道。

　　“吾正有此意。”苍微微点头。就在他们准备动身的时候，佛剑三人带着重伤的一页书与风之痕归来。

　　“风之痕，一页书！”虽有准备，但看到两人伤的如此之重，依旧揪心。

　　净琉璃见状立即查看了两人身上的伤势，两人伤势之重远超估计，唯有先为两人压制伤势蔓延。

　　在为一页书与风之痕疗伤的同时，佛剑三人亦将万里狂沙中发生的事情对众人讲解。

　　“状况如何？”见苍与银锽朱武两人收功，佛剑分说关切道。

　　“已暂时稳住内元，但内外伤很重需要一段时间疗养。”苍道。

　　“佛剑，方才你提到一页书所用之招，是怎么一回事？”见一页书伤势得到控制，净琉璃稍松一口气，开始关心另一件事。

　　“一页书为了救人，用了九梵神印与八部龙神火。”

　　“唉，果然如此。”净琉璃轻叹道。

　　“菩萨，因何面露难色？”剑子仙迹非佛门中人，自然不明白净琉璃那一叹的意思。

　　“九梵神印与八部龙神火，乃一页书深修百年之招。弃天帝之祸降世，也正逢龙神火之招功成，龙神火相传非凡间之招，百年唯能使用一次。因为其后果，将会是自毁百年根基，而且在方圆数里之内，将会遗留，天变地动一甲子。所以一页书也曾犹豫是否使用。八部龙神火有压制和破坏魔功之能，即使弃天帝未死，但也必受一定曾度的伤害。此事不能再拖。”净琉璃解释道。

　　“朱武。”苍见银鍠朱武神情有异，开口唤道。

　　“圣魔元胎之体，恢复的速度极快。但狼叔曾说一定要将他的灵体，送返回六天之界，并断绝他与人间之间的媒介。”

　　“除了圣魔元胎，还有其他媒介吗？”剑子仙迹问道。

　　“只要圣魔元胎灭，就再无其他的媒介。”

　　“朱武你……”苍看着银鍠朱武，欲言又止。

　　“不必担心我。”在决心反抗弃天帝时，他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先设法解开神宫二十八神字。”

　　忽而，空间一阵波动，一道身影在众人的戒备中出现在定禅天。

　　“师叔？”苍看着君无玖，目光微动。

　　君无玖也不多言，抬手便是两道光芒融入一页书与风之痕体内，霎时，两人身上光华流转，外伤内创快速恢复。

　　“嗯？”净琉璃见状，上前查看，发现两人身上之伤已愈合大半，“这……多谢先生援手。”

　　君无玖轻轻一摆手，“客气，朋友有难，吾即知晓，自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之伤虽已无碍，但要完全清醒，还需一段时间。先安置两人吧。”

　　苍与银鍠朱武带两人入内修养。

　　圣莲天池中，一朵梵莲迎风而立。君无玖知道梵莲中养着素还真的灵识，伸手轻触梵莲，同时一道金光借由碰触融入梵莲之中。

　　“看在续缘的份上，吾帮你解决一道难题，你就好生静养，争取早日回归。”

　　“师叔。”苍将手中写有神宫二十八字的纸张递给君无玖，这几日，他们研究了无数种排法，但仍是难以破解其中含义。

　　君无玖伸手接过，这几日他什么也没说，就是想知道苍何时才会来请教他，“破解不出？”

　　“排列组合太多，且若无法肯定这二十八字代表的涵义，再多的排列组合，也无意义。”

　　君无玖扫了一眼纸上的字，“平沙万里绝人烟，蜃海茫然路八千。凭君莫问江湖事，红尘深处石有天。”念完后，轻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纸，“人族不愧是得天独厚的种族。”

　　“先生不也是人族？”疏楼龙宿正在思考那四句诗的含义，突然听到君无玖后面的笑言，不解道。

　　“但这并不妨碍吾感叹一句。消灭弃天帝的方法，便藏在磐隐神宫中的第四座神州支柱中。”

　　“当真？”众人闻言皆是一喜，但很快又面露忧色，因为进入磐隐神宫，就代表第四座神柱开启，弃天帝定然也会出现。

　　“平沙万里，所指的是沙停风止的磐隐神宫。第二三句，杀弃天帝之法，不存现今天下当中，不得其法，千里路遥，终究徒劳无功。最后一句，杀弃天帝之法，既不在天下之中，便在天外之境。红尘深处，石中之天，也就是指神州第四柱，藏有杀弃天帝的方法。”君无玖看着众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将手中的纸张递给苍，“此行，盲佛也需进入磐隐神宫，遍照寰宇之眼能看到你们所要的答案。”

　　“第四座神柱开启，就代表弃天帝能毁去第四座神柱，是否太过冒险？”疏楼龙宿问道。弃天帝的能为他们都见识过，强悍如一页书都被他重创昏迷，他们真的能在寻到办法前，拦下弃天帝吗？

　　“可若不开启第四柱，我们亦无法对付弃天帝。”银鍠朱武明白疏楼龙宿的顾虑，但他也了解弃天帝，“我太了解弃天帝的性格与能力，他更不在乎时间，就算找不到开启四柱的方法，他也会一个人一个人慢慢将他所厌恶的人族，完全消灭。”

　　君无玖看着讨论的众人，轻吐两字，“吾在。”

　　众人停止讨论，看着君无玖。

　　“若你们护不住最后一座神柱，吾会出手，但代价，吾想你们不会想知道。”君无玖双眼微微眯起，不管怎么说，苦境都是素续缘的故乡，素还真一心想守护之地，看在素续缘的份上，他可以出手相助。

　　“什么样的代价？”苍心中一紧，他有些想不通一直不愿出手的君无玖为何突然又有了出手的意思。

　　“半数生灵，祭天。”君无玖也不隐瞒，苍问了，他就回答。

　　众人心中一寒，这代价，太大了。

　　“去吧，吾等着听你们的好消息。”

　　众人对视一眼，一同离开。

　　“当真需要半数生灵吗？”净琉璃看着君无玖，问道。

　　“是否需要，不在吾，而在天。”君无玖轻吐一言，随后食指抵在唇瓣上，止了话头。

　　当剑子仙迹等人来到万里狂沙时，就见一人比他们先一步来到。

　　“柳生剑影？”银锽朱武疑惑地看着柳生剑影，此刻的柳生剑影与他当初所见完全不同，一身剑意内敛。

　　“你们进入吧。”柳生剑影看了眼众人缓缓开口道。

　　“你在等待弃天帝？你欲与他证道？”银锽朱武想到柳生剑影来中原的目的，不禁问道。

　　“吾道已证，等待是天命的来临。”

　　“让吾留在此地助你。”苍出声道。

　　“不可，万神劫最终式，是吾也不能控制的败亡一剑，周遭一切将被卷入。让吾独守，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柳生剑影拒绝道。

　　“你是东瀛之人，为何要介入这场神州浩劫？”剑子仙迹不解。

　　“有吾所种之因，吾当该偿还。”

　　“嗯？”众人皆不解其意。

　　“弃天帝不知何时再来，你们时间不多，开始吧。”

　　时间紧迫，见柳生剑影不愿多说，众人自然将重点移到磐隐神宫上。

　　“嗯，盲佛，有劳你了。”剑子仙迹道。

　　“众人准备。”苍说道。

　　众人立即排开阵势，以防外物滋扰。

　　盲佛睁开寰宇之眼，神宫二十八字再现，盲佛纵身而起，排列诗句。诗句重组，地动山摇，狂风沙中，隐隐浮现一座奇幻神宫。

　　而在众人进入神宫之后，察觉神宫开启的弃天帝傲然降临。

　　冷漠无感的眼神，毁灭之神缓缓举起了神之手。柳生剑影在弃天帝降临的瞬间，快速出招，招至极限，招中无招，变至极限，变中不变，毫无章法，不着痕迹。

　　一招震退逼近的柳生剑影，弃天帝抬掌再出招：“神之涡。”

　　强悍的力量难以压制，柳生剑影踏足飞身，万神劫应声而出。

　　“人，怎能成为神之劫！”弃天帝手一扬，护体罡气尽挡攻势。

　　一声轻喝，柳生剑影再发剑招。剑气突破护体罡气，弃天帝额间立即见红。见血刹那，弃天帝手一扬，磅礴气劲落在剑圣身上，顿时被震飞吐血呕红。

　　“无争、无求、无欲，你的剑，仍挡不住毁灭。”弃天帝手再扬，强大气劲横扫而出。

　　万神劫三招已过，即将来到的，是从未现世的败亡之剑。

　　磐隐神宫内，众人也察觉到弃天帝的到来。

　　“柳生剑影一人独对弃天帝，令人担忧。”苍忧心道。

　　“他明白自己所为，这是属于柳生剑影之道，我相信他。”银锽朱武道。

　　“世事茫茫终有注定，命数矣。咱们进入吧。”盲佛说道。

　　“神宫内部，也分有内宫与外宫。肥遗，帝鹏，逆龙，三座灵地皆有圣兽保护。但唯有第四座，却是空无一物。”银锽朱武查看整个神宫，却是空空如也。

　　“这倒是奇妙。”剑子仙迹道。

　　“但第四座神柱拥有天成的飓风，以自然之力护持，如今是弃天帝要亲自毁之，冥冥中或许真有注定。”苍说道。

　　随即众人进入内宫。

　　“原来如此。”在见到神柱的那一刹那，盲佛瞬间知悉一切因果。

　　“圣僧何意？”剑子仙迹询问道。

　　“亘古的意念，流传着破天之招。天地阴阳，自成三界，天有神，人有识，地有灵，逆者暗气加身，天神有魔道，人间有修罗，地灵有饿鬼。天地产生战争，神宫第一武神悖离天道，封号，弃天帝。自创魔道，就此与天界抗衡。”盲佛缓缓叙述道。

　　“异度魔界从何而来？”银锽朱武疑问道。

　　“弃天帝创立异度魔界。意图毁灭人间，佛陀降下龙神之炎，一挡弃天帝野心。天为阻止魔，双方立下誓约，就以人间为赌注，天神受命三教，抵挡魔界之祸，派出圣兽，守护天地支柱，若三柱皆毁，需三名默契无间的三教高手，借神柱圣气，驱逐五浊恶气，共修天极圣光，风雷引动，暗遮天地之刻，共挡魔祸。”

　　“这个魔祸发生过吗？”疏楼龙宿问道。

　　“道境曾今发生一回，最后一战，道境仅仅保住方寸之地，玄宗虽有古书记载，却只有蛛丝马迹，如今来到磐隐神宫，终于明白其因。”苍说道。

　　“莫怪乎，异度魔界初临便在道境。”银锽朱武说道。

　　“天地四柱，苦境为基，一旦苦境灭亡，四境全毁。”盲佛说道。

　　“原来一切皆有注定。”剑子仙迹恍然道。

　　“剑子、龙宿、佛剑，吾与朱武守在外宫，人间存亡最后一关，只有靠你们了。”苍说道。

　　“尽力吧。”疏楼龙宿道。

　　“龙宿，是非成功不可。”剑子仙迹纠正道。

　　“不要计较用词。”

　　佛剑分说不言，直接以行动证明决心。

　　“只有一次机会。”

　　“拼吧。”

　　三人抱元守一，接受神柱圣光，驱除体内五浊恶气。

　　万里狂沙上，最终之招，剑圣凝指、提气，蓦然，空无的世界蔓延，剑之意志散于天地间，万里风沙无端消散。面对道之极，弃天帝运起真气，竟连大地也为之震动。

　　“万物天地为剑，神鬼妖邪为剑，劫波万度，宇宙苍穹为剑，是谓万神劫！”随着柳生剑影的话语，剑指运转，无数剑影围绕在剑圣周身。随即，向天一指，无数剑影直入云霄，突然，无数剑影从不同的地方出现，逼向弃天帝。

　　弃天帝护体真气爆发，随后，极招亦出，“神之涡。”

　　层层交叠自发的剑气，欲挡神力，无奈神力坚不可摧，连破险关，柳生剑影顿时身受重伤，飞出的鲜血凝聚成剑，再度袭向弃天帝。

　　“自发的无差别攻击，难怪没有人与你配合，可惜啊！”弃天帝身形不动，重重剑气皆被护身真气阻隔。一声可惜之后，凝掌发招，神之涡再出。

　　神之涡狂扫奔驰，却不知是剑者赌注的最后机会，只听柳生剑影轻喝一声，周围之气瞬间凝聚于指，剑气再出，参透风眼疾驰而去。而自身却是直接接下神之涡，血花飞溅。

　　疾驰而来的剑气，虽被弃天帝挡下大半，但还是有少数剑气突破他的防御，划伤肩臂。

　　“这是你赌注的最后一招吗？”弃天帝伸手封住肩上穴位，止住血流。

　　“还未结束，或者说，现在才是开始。”柳生剑影再提内元，竟是遣散意志，向外扩张。

　　“入道剑者，又多了一位让吾记住的人类。”

　　剑意扩散四方，百里之内，同受感应，纷纷飞向天际。

　　剑冲云霄，化作冲天火星，疾射向天。天空中，异象乍现，万剑齐布雷云之中，随着飞纵的火星，万剑疾驰磐隐神宫。

　　“道之真意，不过是自然。自然，不过是众生生命。”

　　“修道者散离意志，尽化元神，放弃入道兵解的机会，这是汝之觉证吗？”

　　“守护性命，才是道之真谛。这就是，吾之道！”柳生剑影缓缓抬手握住降落在自己面前的佩剑，随即，血花四散。飞溅的鲜血，每一滴皆夹带剑圣意志，沾染在万剑之上，而最后的意志唯有守护神宫。

　　弃天帝看着被万剑守护的磐隐神宫，难得没有立即毁了剑阵进入神宫，而是大发慈悲的宽限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