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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刚进屋,谷昇就把他按到了床上,给他捂得严严实实。钟皞哭笑不得,“不至于吧阿昇,我又没什么事。”被子下面还盖了一件长羽绒服,他穿着棉裤毛衣,这么厚是要热死几个他?
      谷昇不应,沉着脸拉上窗帘,屋里一下子黑了下来。他又把空调温度调到二十八,倒了杯水递给他,“闭嘴,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自己心里没数?”
      这话属实有点凶,钟皞接了水,闷闷地笑了一声。他现在的声音确实比原来哑很多,还带着一点难得一见的柔软鼻音。“体温表带了吗?”“……在那个黑袋子里。”钟皞不敢瞒着他,乖乖夹了五分钟。
      “……三十九度二,都烧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谷昇嘴唇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肉眼可见的心情很不好,“你挺行啊钟哥。”
      他话音未落,钟皞忽然掀了被子下床,尽量轻地把他提起来向门外推,“不是发烧。”他伸手从行李箱里拽出一件长羽绒服盖到他头上,“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你先去找今明他们。”
      谷昇脸色还沉着,茫然地被他轻轻推出去,听见他说,“我易感期了。”他拔了房卡拍进谷昇怀里,然后关上门,趁着还没完全失去理智,从书包里翻了几样东西钻进浴室,把门反锁后对着小臂毫不犹豫地扎了一针抑制剂下去。屋里很黑,他伸手扯下后颈的阻隔贴,仰头倚在墙上。
      平日里Alpha总被遗忘的腺体此时存在感极强,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后颈跳动,贴在冰凉的瓷砖上,温差让那里有些疼。他取了条毛巾咬在嘴里,用皮带捆了双手强行别到背后,坐进浴缸里。
      屋里很快满是信息素的苦涩味道,然后又顺着门缝慢慢占满了整间房。抑制剂开始发挥作用,疼痛顺着骨缝蔓上全身。燥热和剧痛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带着欲`望的喘`息混着痛苦的哼声,在安静的浴室里撞出不甚清晰的回音。
      ……
      几个人刚进门就被信息素一通暴打,好容易到了浴室门口,开门又被更猛地揍了一顿。纪雎手里捏着一支备用的抑制剂,听见里面因为模糊而格外暧`昧的声音时僵了一下,有点犹豫。他咬了咬牙,还是没开灯,和沈今明借着外屋的光线摸了进去。沈今明一把按住他,纪雎飞快给他扎了一针。
      钟皞嘴里的毛巾已经掉了出来,露出来的皮肤通红,喉间的突起耸动着,双腿微微分开,纪雎不经意瞟见了……
      他偏过头,几乎像是在逃跑,却没忍住又回忆了一下刚才昏暗灯光下钟皞的模样……
      艹,有点色。
      ……
      钟皞醒来已经是六点多了,他挣扎着起身,解开手上的皮带,艰难地出去拿了干净衣服,脱了湿透的睡衣去冲澡。等他出去都快六点半了,他背上头天装好的黑色背包,匆匆吹了头发就出门了。他在群里说了时间就出了酒店,大院离酒店不远,他就没打车,直接走着去了,一路皱着眉。高等级的抑制剂副作用都很大,他没带止疼药,浑身哪哪都疼,所以走得很慢。
      肖徵谌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出了不对劲,“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钟皞疼得手都在抖,却还是摇头,“没事儿,外面有点儿冷。”他知道问不出什么,于是不语。
      他们是压轴,不急着上台,也就没换大褂。肖徵谌这几年收了徒弟,钟皞穿着便服坐在侧幕帘,看着师侄师弟们一对对上台表演,周身是疼痛都压不住的骄傲。上台前他去后院抽了根烟,换了大褂,然后打了桶冰凉的井水,把手伸进去冰了几分钟。被冻麻了的手终于不抖了。肖徵谌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真的没事了?”钟皞垂眸,袖口挡住了通红的手,“没事儿。”
      台下从报幕开始就一直在尖叫,“啊啊啊我的棐谌!”“谌儿哥啊啊啊啊啊!”“罐儿!罐儿你看看妈妈!罐儿妈妈爱你啊啊啊罐儿!”纪雎感觉耳朵快聋了,沈今明他们也一样,只有谷昇一脸淡定,“小场面,你们是没看过钟哥专场的时候。”“你说什么?”周围声音太大,纪雎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看见他嘴动了动,扯着嗓子问,“皞哥怎么这么多妈粉啊?”
      谷昇沉默,示意他们看台上。钟皞抬手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台下几乎是立刻噤声。过了一会,有个小姑娘忽然喊:“罐儿哥!我专门从东北过来看你和谌儿哥了!”他们顺着声音看去,小姑娘坐在第二排靠右边的位置,很兴奋地高高举着手。钟皞站在桌子后面,轻笑着调了调话筒高度,“专门看我们来啦?”“对!我好不容易抢到的票!”“成,接好了您嘞!”钟皞从大褂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丢出去,精准命中那个姑娘,周围一片尖叫。肖徵谌笑着冲他们勾勾手指,“你们过来呀!”
      然后周围的座位呼啦一下全空了,只有他们几个坐的稳如泰山。谷昇和钟皞对上了视线,下一秒一把糖就冲他们飞了过来。
      东西很多,信更是厚厚两沓。钟皞小心翼翼地把信放在桌上留下的空处,就听见肖徵谌哭笑不得的声音:“这怎么还俩糖葫芦啊?”一个姑娘喊:“草莓的是小钟老师的,小柿子儿那个是您的!”钟皞乐了,“呦,这天儿草莓的可贵吧?”他摸了糖扔过去,那边又是一阵惊呼。
      钟皞有点强迫症似的把东西都摆放整齐,肖徵谌又问:“这又是啥?”“罐儿哥的!罐儿你戴一下!”“啊?”钟皞茫然抬头,“你们又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这个这个!”姑娘举着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帽子,上面有两个兔耳朵,向下垂了两条握手。钟皞哭笑不得地过去蹲下,让姑娘给他戴上。他抓着握手底部的气囊捏了捏,兔耳朵就一抖一抖地立起来,看着特好玩。
      那姑娘激动地跳脚,举着手机对他一顿拍。肖徵谌好奇地伸手捏了捏兔耳朵,“还挺软和。”
      开了场,钟皞的手就支在桌子边上,要不就是立扇搭在根部。随着冰水的作用逐渐消失,他的手又开始抖。他放在书包里的是用来应急的强效抑制剂,副作用比平常的抑制剂大很多,疼痛时间更久,疼得也更剧烈些。演出差不多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有点颤了,手连带着袖口都在抖,只好背到背后。
      说到“您给我烙一张饼卷上来,我让您眼瞧着吃了”的时候,头一排的一大哥忽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袋子,袋子上还冒着蒸腾的热气。肖徵谌接过来,不知道该不该笑:“……卷上来了,吃吧?”
      台下一阵哄笑,钟皞默然片刻,接过来咬了一口,没忍住笑了,“还是馅儿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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