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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论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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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江芷芸放弃这个摆在眼前的好机会她可舍不得，于是她假惺惺的关心道：“王妃，殿下是我们的夫君，他好我们才好，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快给他道歉。”
秦悦儿睨了江芷芸一眼，“侧妃，你最好问问我们的夫君，问问他想做什么？不过我觉得你可能问了也不会觉得殿下他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你最是爱迎合他！”
江芷芸对秦悦儿言语里的讽刺没有半丝想法，却隐隐觉得不公平，秦悦儿不讨夫君喜欢，也不会去逢迎谁，偏偏因为家世好，这个正妃之位坐得稳稳的。
江芷芸还没感慨完，就听见顾辰明冷笑道：“秦悦儿，你光风霁月，你不屑用手段，你相不相信如果顾辰景胜了，会把我们全一锅端了？”
原来还是因为太子。
“殿下，你不是说太子很重视江静影吗？他们之前还因为皇后娘娘赐的两个美人闹别扭，我们从江静影那下手就可以了。”
顾辰明否决了江芷芸的提议，“江静影莫名其妙落水，顾辰景现在根本不让她离开东宫，而且之前江静影落水的事还没查清楚，那天她好像也没有喝酒，她那里不好下手。”
江芷芸想了想，“江静影那不行，那江家那呢？”
顾辰明被这一点，笑起来，“还是芸儿这朵解语花好！”
说完他看了眼还跪着的秦悦儿，“来人，把王妃送回去，然后没有本王的允许，别让她还有她的丫鬟出院子一步。”
这是为了防止秦悦儿朝外报信了。
秦悦儿被请走，顾辰明左手抱着栀姐儿，右手将江芷芸圈在怀里，“你生了栀姐儿后瘦了不少，今晚我让厨房多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谢谢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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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景坚持了大半晚将事务处理完毕，第二日自然起晚了，他醒来时已经巳时三刻了。
江静影坐在不远处看书，见他醒了，笑道：“你醒了，我让她们把早膳端过来！”
等顾辰景洗完脸后，他看见桌上有两个空碗，有些惊讶，“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没吃？”
江静影拿起一个碗，准备帮顾辰景舀粥，“我们都很长时间没一起吃早饭了，刚好我不是很饿，就等你一起了。”
话音刚落，江静影的肚子就发出一声“咕”。
江静影：“……”
顾辰景忍住笑，“太子妃的心意，我收到了，下次你可以先吃，然后我吃的时候，你坐在旁边陪着我就行。”
江静影还有点尴尬，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顾辰景望着桌上的早膳，“你才落水醒来，怎么不让他们多做点好吃的？只喝粥吗？还是白粥。”
江静影答：“福宝说你这段时日又是忙着查我落水的事，又要处理事务，觉没好好睡，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前两天还肚子疼，我就想着吃清淡点。”
她指着粥里的燕窝道：“而且这哪是白粥，这里面明明有燕窝，别说得克扣你饭食好不好？这里是东宫，你是太子，只有你克扣我的。”
顾辰景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晚上我让他们给你做鱼腹煨火腿还有八宝鸭，对了再给你炖个鸡汤，不过得再做几碟清淡的小菜，不能太油腻了，吃了容易泻肚，现在先将就喝粥好不好？”
顾辰景微微皱眉，“江静影，你是把我当小孩哄吗？”
她噗嗤笑了一声，“我哪敢把堂堂太子殿下当小孩？”
顾辰景望着江静影脸上的笑容，觉得江静影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你今日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江静影装作若无其事的舀了一勺粥放进碗里，“我每天都是这样的。”
顾辰景按住她的手，从她的手中取过只盛了小半碗的粥，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才开口道：“前段日子，你总是闷闷不乐，还总是想办法躲着我，你不会认为我看不出来吧？”
她默默挣开，继续给顾辰景盛粥，“是你想太多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落水醒来后，不也跟你聊了很久吗？”
她盛好粥，然后放到顾辰景面前，顾辰景这次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不给她挣开的机会，“江静影，是你觉得我太好骗？还是你根本就不会撒谎？”
这一次她没有挣开，她低着头望向顾辰景，“我确实是因为皇后给了你两个女子不高兴，却也只是不高兴一会。可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我还不能迁怒生你气啊？
“可是掉了一次水，差点就没了，让我觉得没必要跟你再怄气了，就想开了呗！
“先不说你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女人，我每个人都要生气，岂不是得气死，就说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等那些女人进东宫我再气。”
顾辰景似乎相信了，“那你做的噩梦是什么？真的是我变心了？”
江静影浅笑了一下，“阿景，如果你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你会怎么办？”
顾辰景拉着她坐下，才开口道：“不都说噩梦跟现实是相反的吗？而且，不过就是一个梦，没什么好在意的，你不会到现在还一直想着之前做的噩梦吧？”
“你倒是洒脱！”江静影叹了口气，“我却做不到，你不是问我前阵子怎么了吗？不是很好奇我做了一个怎样的梦吗？
“我的确是因为那个噩梦才会不想见你，因为我一看见你就会想起那个梦。我梦见，顾辰明陷害江家，害江家满门抄斩，而你虽然没有动手，但你却是那个在背后推波助澜之人。”
顾辰景皱起眉头，“你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一个梦？你都嫁给我了，嫁给我之前做这种梦也就算了，嫁给我之后还做！就算你没嫁给我，我也不可能对江家见死不救啊！
“更何况之前我就说过，我不会对江家下手的，你怎么还能因为一个梦这样？”
她反握住顾辰景的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在我的那个梦里，你被顾辰明陷害成了废太子，顾辰明取代你成了大臻的新太子。
“顾辰明看江家不顺眼，想对付我们，也想对付那些不太听他话的官员。而你呢？你的势力大减，要想东山再起只能选择蛰伏，静观顾辰明对付这个收拾那个，这里面也有不少官员是真的蛀虫，你便推波助澜，让顾辰明动手对付他们。
“江家那时候我爹已经病死了，二房跟现实一样与我们分家了，江家全靠我哥哥一个人支撑，梦里哥哥娶的不是丹燕，而是何宓。
“何家给不了我们太大的助力，哥哥的日子过得很辛苦，顾辰明同时对付江家跟南国公府，你当时被软禁在京城之外，鞭长莫及。
“陛下的身体也不怎么好了，所以顾辰明几乎一手遮天。南国公府虽然不如当年，但也不好对付。
“最后，南国公府伤了元气却也没让顾辰明占到什么便宜，江府却亡了。
“陛下弥留之际，你终于杀了回来，我也才知道，你自始至终都是那个陛下心目中的皇位继承人，但你当时被顾辰明陷害，心高气傲跟陛下闹得很僵。
“你们父子怄气，结果就是顾辰明做了太子，害了无数忠良，其中就包括我全家，你说我应该怎么想？”
顾辰景的眉头越皱越深，江静影说这只是她的一场梦，可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呢？
最重要的是，这个梦似乎很真实，若不是他这几年偶尔跟父皇吵架，虽然冲突是多了，但是父子俩也说了不少心里话。
可如果他们没有交过心，顾辰明陷害他，偏偏父皇表现得不信任他时，本来他就不想做这个太子，他是可能一时冲动撂挑子不干的。
江静影见顾辰景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抬手帮他抚平眉头，“之前我的梦其实没有那么完整，我只是梦到陛下病危，顾辰明刚好不在宫里，他入宫时，被你拦下，你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引导的，包括江家的灭亡。
“我醒来后，心情很复杂，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可我还是忍不住的难过，每每看见你就觉得别扭，所以这才会选择躲着你。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没道理，但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把对梦里那个顾辰景的怨恨转移到你的身上。
“我不是没想过跟你开诚布公的谈谈这个梦，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害怕，我怕如果有一天，你跟顾辰明斗得你死我活，在你的皇权路跟江家有了取舍时，你会像梦中那样眼睁睁看着江家灭亡……
“但这次落水后，我的梦终于完整了，虽然江家灭亡跟你有关系，但也不是你想看见的，我也就没那么耿耿于怀了！”
“真的是因为这样吗？你真的会因为一个梦去怨恨别人？”
“为什么不会？”江静影反问，“难道这种家破人亡的噩梦不值得我稍稍迁怒一下吗？”
“这个倒不是。”顾辰景摇头，“我只是觉得你的反应不太像是梦，倒像是亲身经历。”
江静影愣了一下，随即笑，“我去哪亲身经历？我也不想经历这种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