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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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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天气像更年期妈妈的心情，让人琢磨不定。
刺眼的阳光被乌云赶跑，黑压压的看着让人心里发慌。湿热的夏风夹杂着夏季独有的闷热，通过窗户吹到了狭小的房间里，包裹住了靠墙认真看书的清秀少年。
袁来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被注射了大剂量的镇定剂一样昏沉，他垂眼从下往上看了身侧堆积如山的书籍——这是他这两个小时的成果。
“在闷热的环境中高速阅读书籍会导致头脑晕沉。”袁来简单给自己的头晕下了诊断，并没有过多在意身体上的不适。他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朝着袁大光走去。
精神上的高度紧张突然得到放松使袁大光进入了深度睡眠，甚至还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袁来脚步放得很轻，不想吵醒袁大光。他轻手轻脚走到袁大光面前蹲下，双手抱着小腿打量着熟睡中的男人。
眼前的人蜷缩着身子侧躺在窄小的睡垫上。额前的碎发因为侧躺的原因随着重力偏向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秀气的眉毛，再往下是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子，五官柔和，睡着的时候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果然睡着的时候才会这么安静。”袁来把脸搭在膝盖上，他在思考，思考自己行为的合理性，这在他的意识中是一种浪费时间且毫无意义的行为。
但是他很清楚，他并不想叫醒面前的人。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袁大光由之前的侧躺翻身变换了一个“大”字姿势，变换过程中手脚还差点扫到旁边抱腿的袁来。
袁来摇摇头，“看来睡着了也不安静。”
发沉的身体感受到吹进屋子的夏风变得清爽，耳边伴随隐隐雷鸣，是暴风雨快来了！
袁来思索片刻，叫醒了熟睡中的袁大光。
袁大光醒来的一瞬间，全身上下只感觉到两个字——难受。特别是头部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恶心得直想吐……
这是睡回笼觉睡太久的后遗症……
袁大光支起发软的身体，全身没骨头似的瘫坐在睡垫上，背靠立柜，耷拉着眼睛努力找回思绪。
“淦！下次再也不睡回笼觉了！”袁大光抬手，“啪”一声，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真实的疼痛勉强让他的大脑找回了清明。
看着袁大光右脸慢慢肿起来的袁来：“……”这是新型的清醒方式吗？
房间里的光线变得越来越阴暗，呜呜风声夹杂着轰鸣雷声穿过窗户，传进耳朵，听着给人一种毁天灭地的错觉。
袁大光对此天气表示小意思啦，从小生活在c城的他早已经历过无数次这种说来就来的极端天气。故有倦鸟归巢，今有袁大光打雷想回家。人嘛，在熟悉的环境下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
在一颗名叫“迫切回家之心”的催促下，袁大光“蹭”一下跳起来，折着睡垫问道：“那一堆比我身高还高的书你都读完了？”
袁来上前帮他牵起睡袋：“嗯……读完了。”
袁大光把睡垫往睡袋里塞，听此回答专门腾出一只打包的手，朝袁来竖起一个大拇指，说：“牛！你真是个宝藏男孩！”
袁来给涨鼓鼓的睡袋打了一个漂亮的活结：“宝藏男孩是指全身都是宝贝的男孩？”
袁大光：“……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袁来：“嗯。”
袁大光忍不住又打量起袁来，眼前的少年看着年纪不超过13岁，却有着远超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沉着冷静，做事果断，人又聪明。关键是……袁大光偷摸着瞄了一眼面前齿白唇红的清俊少年，关键是别人长得还好看！对比起自己沉迷游戏，咋咋唬唬的13岁。
唉……比不得比不得！
袁来并不知道袁大光的思维已经快发散到大气层了，他把系好结的睡袋递给袁大光：“给。”
袁大光：“嗯？嗯！嗯！好！”果然好看的人系的结都是好看的。
他接过睡袋，甩手扛到肩膀上：“走吧！”目光透过袁来落到窗外越发黝黑的天空，心里莫名多出一份不安。
“得赶紧回去了！”袁大光收起了这份不安，拾起沉甸甸的盾牌，带着袁来离开了书房。
忽略掉脚下十几米处嘶吼着的丧尸，以及因为太着急回屋差点打滑的双脚，两人的回家攀爬之路勉强算得上顺利。
暴雨随着袁来刚入窗的脚后跟倾盆而下，待把袁来真个人抱入屋子后，袁大光急忙关上窗户，隔绝掉了嘈杂的雨声和闷热的空气。
雨水“哗啦啦”下得欢快，袁大光扯了扯被汗水打湿的领子，自信科普道：“这种类型的雨，哥哥我平时见得多了，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都是吓唬像你这种年纪的小孩的。我现在就开始计时，你信不信不出半小时，这雨绝对停……！”
话音还未结束，白光乍现，一道惊天闷雷“轰”一声落下，把小区绿化带里一棵十年茂密小叶榕劈了个火花四溅，外焦里嫩……
袁来：“……”
袁大光：“……”
看来做人还是不能吹牛逼呀，不然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的。
袁大光活动了一下被响雷吓得立起来的肩膀，主动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说：“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不如我们先洗个澡，再吃个午饭？”
袁来顺着台阶往下：“好。”
“我先洗，出了好多汗，臭死了……”袁大光双手抖着衣服下摆，假装给自己扇风，小陀螺似的逃离了这丢人现场。
袁来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由于停电，家用热水器已经停止了运转，两人只能洗冷水澡。好在天气本就炎热，洗冷水澡也不用担心会感冒。
趁着袁来洗澡的空档，袁大光做好了一顿简易的午餐——豪华版午餐肉酸菜肉丝面！
冰箱经过昨天的搜刮已经空了，再加上单身直男袁某人本就不怎么在家做饭，平时都是靠外卖和面条打发自己，冰箱食物自然不多。
“凑合着吃吧。”袁大光看着面条懊悔，“早知道就多买几包超市打折泡面，至少以后还能多吃几个口味。”
袁大光还在为那几包遥不可及的泡面惋惜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关门声。袁来穿着他搜刮的衣服出来了。
秦快曾经评价过袁大光的穿衣搭配水平：“就像十大未解之谜一样，一直是个谜。” 如果袁大光搭配的衣服穿着能好看，那么一定是那个人本身外形，样貌就很优秀。
袁来穿着袁大光给他精心搭配的衣服——长了很大一截的大红色裤子和刚好合身的嫩绿色T恤，站在浴室门口，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不知所措。用他正常的思维思考，这两种颜色搭配，应该是很违和的。
但袁“设计师”对自己的搭配表示非常满意。网上都说了，绿色衣服显白，红色裤子显腿长。两者搭配在一起，绝对没问题！
就是裤子有点长，显腿短，看着碍眼……
袁大光来到袁来面前，瞧见了小孩耷拉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头发上还淅淅沥沥挂着水珠，水珠顺着小孩白净的侧脸顺势滑下，砸在地面，留下一小片水渍。
他又忍不住念叨：“头发洗完就要擦干，不然会感冒的！”扯了一张昨晚用完顺手挂在椅子靠背上的毛巾，盖在了袁来潮湿的小脑袋上，“自己擦擦！”
随后，袁大光蹲下身，仔仔细细替袁来折叠起过长的裤腿。
袁来感觉自己的思维被那一张柔软的毛巾隔绝在外了。草本清香包裹着他的鼻腔，他悄悄深吸两口。接着袁来目光向下，满眼都是袁大光毛乎乎的头顶。然后，鬼使神差般，他伸出手，揉了揉那颗看起来就很软乎乎的脑袋。
袁大光刚叠好最后一个裤腿，忽然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一股重力，随后还被揉了两下。他“啧”了一声，没有抬头，而是抬手迅速抓住了在他头上捣乱的罪魁祸“手”。
“抓住了！”袁大光抬头，假装生气，说话语调却是带笑：“你小子，占我便宜！你几岁，我几岁，竟然还敢摸你哥的头，皮痒痒了是吧！？”
袁来有种三好学生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他知道袁大光没有生气，但还是乖乖道歉：“对不起……”
“哈哈，哥哥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袁大光就着袁来的手，隔着毛巾在他头上也揉了两把：“吃饭！”报复完毕，他心满意足地走到饭桌旁落座，开始吸入面条。
袁来感觉自己摸过袁大光头顶的手心痒呼呼的。这种痒透过手掌，穿过手臂，一直痒到了他的心里。感觉……挺不错……
“愣着干嘛，面快坨了。”
“来了。”袁来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揉捏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潮湿碎发下的目光晦暗不明。他暂时把这种“痒”抛开，在袁大光的催促下走向了饭桌。
小剧场
袁来：“哥哥睡觉的样子真好看。”
袁大光：“小阿来睡觉的样子也好看！”
众人：“这俩人毛病？喜欢看人睡觉！”
袁大光：“你这是嫉妒我俩的美貌！”
众人：“……”
袁来（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