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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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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忙完了。”
专属铃声一响，沈舟就从厨房窜了出来，迫不及待的接通了电话。
“在做什么？”
黑色卡宴在去机场的高速上飞驰，江回倚着靠背，手指把玩着机票，车窗上映出了他笑意满满的脸。
“在包饺子。”
“你呢，忙完了，放假了吗？”
“还没有，后面还有应酬。”
“啊～总裁都这么忙吗？过年都不放假的。”沈舟耷拉着眉眼，声音里全是失望。
“那我岂不是好长时间都看不到你了。”
“想你了怎么办？”
江回扯了扯有些紧的领口，垂下眼，摩挲着机票，“那你年后早点来…上班。”
沈舟好哄的很，瞬间被调起了情绪，失望一扫而空，“只上班？”
江回又是一笑，“随你。”
“这还差不多。”沈舟得意的“哼哼”了两声，又问道：“新年礼物看到了吗？”
修长的手指没入领口，轻轻碰了碰，“嗯，戴上了。”
沈舟眼睛一亮，“喜欢吗？我选了好久，这个颜色最配你的气质，拍个照片给我看看。”
沈舟带着围裙，拿着手机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坐下，等了好一会儿没收到消息，急不可耐的催促，“快点啊，让我看看我的眼光怎么样。”
有些遗憾不能发朋友圈秀一下，里面全是亲友长辈，在没有过明路前，沈舟不打算挑战他们的三观，给自己增加难度。
又过了一会儿，微信提示才跳了出来，手指迅速一点。
图片显示出来的那一刻，沈舟的表情和大脑都有瞬间的空白。
半张清隽的侧脸，温润的下颚线延伸到了绯红的耳畔，头微微后仰，修长的脖颈展露，侧头带出的肌理凹陷和半颗喉被刺眼的红阻拦。
沈舟的视线定格在了那大红色、点金描边的、项圈上！
项圈？
项圈！？
手一抖，手机滑落，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手机幸运的没落到地上，不幸的是电话挂断了。
急忙拨了回去，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沈舟紧张的直咽口水。
江回脸上还带着红，一挑眉，点了接通，“电话怎么挂了？”
“嗯？不喜欢？”
“……不，不是。”沈舟捂住听筒，左看右看，确认爸妈老哥都不在，松了口气，摸了摸热气蒸腾的耳朵，支支吾吾道：“你拍的什么？！”这么涩！
“礼物我很喜欢，好看吗？”
“……好，好看。”沈舟眼神左躲右闪，偷偷把图片点开放大，又咽了咽口水，“那个，那个，旁边还有个小盒子，你看到了吗？”
“叮咚”又是一张图片发了过来。
沈舟急忙点了静音，点开图片。
莹绿色的宝石袖扣闪烁着微光，深色的西装露出了一角，一段小臂占据了照片主位，肌肉线条流畅，青色的血管潜在皮肤下，随着微微凸起青筋鼓动，蓄势待发……
“咕咚！”咽口水的声音更明显了，“你故意的！”
恨恨道：“真想用领带把你的手绑起来，再栓上。”
“想栓哪儿？”江回愉悦的笑出声来，“早点来上班。”
两张照片都点了保存，不用看沈舟都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很红，不能再继续了，再看两眼就要出丑了。
“想给没钱改个名字。”
话题突然拐弯，江回不解，但还是顺着问了下去，“改成什么？”
沈舟捂脸，那只哈士奇是他捡的，也是个冬天，一只狗可怜兮兮的缩在墙角，一脸正儿八经的表情，除了毛色哪里都不像哈士奇，喂了几天都不见有人收养，他就先带了回去。
去宠物医院检查，驱虫，买狗粮，因为住校，只能把小狗寄养在宠物店里，一下子花光了他身上的所有钱。
他没钱了，就给哈士奇临时取了个名字：没钱了。
后来他在网上发贴，寻好心人收养一只听话、不二的哈士奇幼犬，就这么认识了江回。
他给哈士奇找了个好人家，没多久这个好人家又养了他。
沈舟摸着耳朵，声音里全是笑意，“改成倒霉蛋……”
“为什么？”
“因为它的新年礼物被抢走了。”
电话两端同时一阵安静……
“嘟嘟嘟……”
沈舟捂着脸哈哈大笑，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吓得他一激灵窜了起来。
“沈启航！你干嘛？！”
“吓我一跳，想继承我的压岁钱吗。”
“啧啧啧。”沈大哥举着手机“咔咔”又是两张，发给了沈舟。
然后，江回也收到了，沈舟穿着小熊围裙，满脸面粉笑意盎然的照片。
沈大哥简直没眼看，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沈舟按着手机，向江回吐槽他差点被他哥吓出精神病，闻言头也不抬道：“还没，正在追。”
沈大哥冷笑，“呵，我信你个鬼。”没在一起还这么开心？
沈舟眨巴着眼，“真的，没追上，还没在一起～”
沈大哥不理会他的瞎扯，直击重点，“你怎么给家里说？”
沈舟乖巧摇头，“不知道。”
“……”
沈大哥额头青筋直跳，“跟他分了。”
沈舟低着头，继续按手机，闷闷地道：“分不了，压根就没在一起。”
沈大哥皱眉，“什么意思。”
“我喜欢他，他不一定喜欢我。”
？
“他不喜欢你，还送你卡，送你车？”
沈舟撇了撇嘴，“给我花钱，送我车，就是喜欢我了吗？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脸，喜欢我的身体？这区别可大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沈大哥一时语塞，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笨嘴拙舌过，良久，才憋出一句，“他把你当什么？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
沈舟头也不抬的继续道：“是我喜欢他，一看到他心里就高兴，现在只想跟他在一起，至于他喜不喜欢我，以后再说。”
沈大哥气得心梗，又见不得弟弟这么失落，有心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
犹犹豫豫时，只见沈舟又捧着手机笑了起来，笑容阳光明媚，瞬间又觉得这个弟弟糟心。
又气又心酸，“收收，收收啊，这还是冬天吗？都让你笑开春了。”
沈舟转了个身，不理这个单身狗，收起手机回了厨房，下一秒厨房传来喊声：“妈～沈启航把锅里的水烧干啦！！！”
沈大哥：“……瞎喊什么！！”
vocal ！忘记火上在烧水了！！！
这糟心的玩意儿。
时间过得很快，大扫除，买年货，贴春联，年味一下子就出来了。
除夕夜
一家人聚在一起看春晚，老套的节目已经吸引不了观众的目光了，客厅角落里凑出了两桌麻将。
沈奶奶摸了一张牌，好奇道：“舟舟怎么了？今年怎么不打牌了？”
沈妈妈已经从大儿子那里得到了最新消息，瞥了一眼小儿子，小声道：“有喜欢的小姑娘了，正在追。”
显然得到的消息不完全。
“诶哟，”沈爷爷眉开眼笑，竖起了大拇指，“舟舟出息了，什么时候把孙媳妇带回来看看啊？”
沈奶奶拍开沈爷爷的手，“我要碰，急什么？不是说正在追吗？迟早的事。”
“倒是航航，你要加油了，你弟弟可都有喜欢的人了，你呢？马上三十了，一个人多孤单啊。”
“刚刚27，哪里30了？”沈大哥无语，完全不敢想象沈舟要是带回来个男媳妇大家会是个什么反应。
沈姥姥在另外一桌麻将上，探过身问道：“航航，你见过舟舟喜欢的那个姑娘没？”
两桌人瞬间竖起了耳朵。
沈大哥生无可恋脸。
“……没有。”
沈爸爸看着窝在wifi前，笑的一脸不值钱的小儿子，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没用的东西！”一点都不像他老子！
那头沈舟在和江回语音。
“看到我堆的雪人没？”昨晚好不容易下了一丁点雪，沈舟在顶楼阳台上收集了好久，才堆出两个巴掌大的雪人，并排放在一起，调整角度三连拍，发了朋友圈。
“看到了，怎么不给倒霉蛋也捏一个？”
江回住的是酒店顶层，早上起来的时候，阳台上的薄雪已经冻成了薄冰，不能跟沈舟一起捏雪人了，还有几分可惜。
沈舟好像听见了阴阳怪气，他们江总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肯定是他听错了，“雪太少了，下次吧，下次再给没钱捏一个。”
“呵，那它挺倒霉的。”
沈舟：“……”哦豁，阴阳怪气石锤了。
眼睛眨巴了一下，一下，又一下，果断转移了话题，“看春晚了吗？小品还挺搞笑的，哈、哈哈……”
“嗯，挺好笑的。”
“我看新闻，你那边下大雪了，帮我堆两个大雪人呗，我发朋友圈。”
江回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有一小块亮着，是月亮躲在那里，轻声道：“明天给你拍，今天太冷了。”
“那算了，雪一时半会儿又不会化，到时候我们一起堆。”
“好。”
“啪！啪啪！！”听筒里传来鞭炮炸响的声音。
“你在外面？”沈舟有些疑惑。
江回脚步加快，又往小公园里走了一截，远离了放炮的小孩子。
“嗯，现在要回去了。”
“咚、咚咚。”心脏漏跳了一拍。
沈舟猛地站了起来，胸口在发紧，像是期待着什么，放轻了声音道：“那给我堆个雪人吧，堆个小的也可以。”
江回沉默了，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路灯斜斜的照了过来，拉长了孤单的影子。
沈舟继续道：“捏个小倒霉蛋好不好？我这里没有雪了。”
天空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雪，江回抬手，接住了盐粒大小的一颗，“好，等一会儿。”
“嗯，我爸叫我了，等会再聊。”
“好。”
挂断电话，沈舟急匆匆的跑上楼换了衣服。
“欸？舟舟，这么冷，你要出去啊？”
“嗯，有个朋友来找我，我去看看。”
“把伞带上，开车小心点。”
“好。”
沈大哥看着沈舟的背影发懵，这是他不知道？！！
沈舟没有开车，走出小区，马路对面就是小公园，几个小孩在沿着路放鞭炮，放那种会响两次的二踢脚。
供人茶余饭后散步的小公园是开放性的，没有正门，也很小。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影子蹲在绿道边，一点一点的收集小草叶片上的雪花。
雪太小太少，手温度太高，甫一接触就化成了水。
沈舟收回手，看向那人手里小小的一团雪，真的很小，勉强能捏个狗头。
“倒霉蛋挺倒霉的，不仅没了新年礼物，马上也要也没雪人了。”
江回冷不丁地听见声音，一惊，迅速回头。
沈舟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不冷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