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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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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没找到新出炉的纳戒，温泉边、树底下、屋子里都没有。
“我纳戒呢？！！！”顾执焱内心发出哀嚎。
杜阳披了件薄衫出现在顾执焱身后，伸手揽住有些迷茫人的腰问：“怎么了？在找什么？”
“呃…”顾执焱身体一僵硬，他明白自己什么都瞒不过杜阳的眼睛，于是他只好如实说了一部分，“我新炼制的纳戒好像不见了。”
“你炼完器后人总是犯迷糊，怕不是落在你的炼器房里了。”
“可能？我现在就回去找。”顾执焱说完就要走。
杜阳：“我与你同去。”
顾执焱忙摆手：“不用了，我记得你今日是外院晨练的演示长老，你别耽误了。”
杜阳笑着将人拉回来，圈在怀里，凑到怀里人耳边，声音低哑：“真不要我去？”
红色攀上脖子，顾执焱迅速亲了一口杜阳转身就跑：“不要，我先回去了。”
离了追星峰，顾执焱马不停蹄往立刻回到自己的炎星峰。
刚落地便有弟子急忙凑上来：“长老，兰霜君和一位长老已经等候多时。”
收起飞剑的动作一顿，顾执焱疑惑兰霜君来找自己做什么？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他咽了—口唾沫。
不是吧，不是吧，纳戒不可能被兰霜君戴上了吧？他做的道侣纳戒会这么巧被兰霜君戴上了？！
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又不是麦芒掉针眼里，不会的不会的。
怀着侥幸的心思顾执焱踏进屋子，兰霜君一身肃杀黑衣独自坐在椅上，右手虚虚撑着下巴，食指上那枚熟悉的黑色戒指在凝脂般肤色的衬托下十分显眼。
顾执焱心里犯怵，竟有些腿软。兰霜君修为是渡劫期，他是才是个小小元婴，水平和外院长老差不多，只是炼器天赋高，才破格提拔为内院长老。他的修为放在兰霜君面前压根不够看啊？更不用说当年兰霜君和他弟弟一起屠戮金野堂的事情，全修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兰霜君抬眼看过来，在他人面前向来十分暴躁的顾执焱立马低眉顺眼。顾执焱内心：可真是怕死的遇上送葬的，倒霉透了。
不过顾执焱向来是乐观的人，他转念又一想，只见黑戒不见白戒还是有救的啊。
刚舒心走了两步，一位穿着淡紫色外院长老服饰的人也进门来。
“诶，顾长老你终于回来了。”此人束着高马尾，满面和煦笑容，对比兰霜君给人的压迫感，他就像是一缕拂柳春风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我是外院长老余悦，昨日在见闲峰捡到这枚纳戒，是顾长老你掉的吗？”余悦伸出戴了白戒的左手，顾执焱一下苦了脸。
面对兰霜君，顾执焱长老表现出来的是余悦从没见过的乖顺。他老实交代这对特殊纳戒，白色的名为“纤云戒”，黑色名为“飞星戒”，是他从一处秘境中得来的密法和特殊材料炼制的。
研究这枚戒指的大师在寿命降至时才意识到他喜欢那个总是和他作对，絮絮叨叨的道友。只是自己时日无多，无法诉诸心意，也没有时间去炼制，才草草记下了这对纳戒的结构与炼制方法。
顾执焱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最适合使用这对纳戒的是道侣，如果两人心心相印、和睦相处，戒指之间的距离就会拉长；可若是彼此之间心有嫌隙、同床异梦戒指之间的距离就会变短。”
余悦听后愁眉苦脸，他忍不住吐槽：“顾长老，您不是炼器师，是魔法师吧？”
伸出手，亮出戒指，余悦十分嫌弃：“这是什么狗血的真爱检测道具！”
余悦说了一堆陌生的词语，顾执焱一句话没听懂，不过他姑且认为都是在夸自己。
一脸骄傲的顾执焱得意说：“我在大师的草图基础上又研究了十余天，只失败了两次便炼制出来了！俗话说怀胎妇女，肚里有货说的就是我了，哈哈哈哈！”
余悦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厉害的顾长老，麻烦你帮我把这戒指拿下来。”
顾执焱的笑声顿住，呆呆：“拿下来干嘛？”
余悦朝一直没说话的兰霜君那边使眼色，小声：“我和兰霜君不是道侣啊？”
把手伸到顾执焱面前，“快，帮我拿下来。”
顾执焱脸上的迷惑更深：“你的意思是戒指摘不下来吗？”
余悦也呆了：“是可以随便摘下来的设定吗？”
“不可以吗？”
“不可以。”
两人对视片刻，顾执焱低头想把余悦手上的戒指摘下来，两人一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戒指纹丝不动。
余悦缩回手：“啊啊啊——痛痛痛！”
顾执焱十分惊讶：“为什么摘不下来？”
余悦吹吹自己红了的手指，欲哭无泪：“我还想问你呢？”
顾执焱并不搭理他，转身问兰霜君：“飞星戒也摘不下来。”
兰霜君点了点头。
“怎么如此！怎么如此！怎么如此！”
顾执焱眉头紧皱，他急冲冲进里屋，从一堆杂物中扒拉出一张旧卷轴，仔细研读起来。
余悦揉着手，好奇凑近看了眼，上面龙飞凤舞的图和字混在一起，不是他能看懂的。
等了好一会儿，他问：“顾长老，怎么样？戒指能摘下来吗？我只是戴了，还没认主呢。”
顾执焱低着头语气很冲：“你是热锅上的蚂蚁吗？蚂蚁还不会说话呢，没看见我已经在看了！”
余悦：……都说这位顾长老脾气火爆，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自讨没趣回到大厅，兰霜君还坐在位上只不过现在他换了姿势，双腿盘坐，难不成要修炼！
余悦忍不住摇头：卷王！兰霜君绝对是修炼的卷王！
随意坐在台阶，单手撑着下巴，每个坐像的余悦：“兰霜君，看来这戒指原本是可以摘下来的，现在怕不是炼制过程出了意外。”
出乎意料，兰霜君回答了：“嗯。”
“也不知道要等多久顾长老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嗯。”
“刚刚还没问他那个黑乎乎房间的事情。”
“嗯。”
余税不解：“兰霜君，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山晚黎闭着眼，长长的睫乇垂落像是月影下的棕榈树树叶影子：“着急无用，等待浪费时间，余长老不如也静下心修炼。”
完全不想修炼的余悦偷偷摸出门，他才不修炼呢！还是去外面看雪球吃草，和弟子说说话比较有意思，留在屋内怕要憋死。
蹲在雪球旁边看它吃草，余悦理了理现在的情况。
他目前的首要目标是解决今天晚上那个黑乎乎房间，长期目标是把这纳戒给摘了和兰霜君分开，各自回到原来的生活。
晨练结束的钟声响起后，没过多久，外院长老杜阳出现，他来找顾执焱，关心纳戒的事情。刚落地，视线和正蹲在地上逗兔子的余悦对上。
“诶，杜长老。”余悦看到杜阳先打了招呼。
这位杜阳长老，余悦熟悉。长相妖艳，有些雌雄莫辨的意思，不过是个保守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穿了好几件衣服，全身都捂得结结实实，妥妥的禁欲系。除了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这点外，其他都好相处。
“余长老，为何在此处？”杜阳问。
“唉——”长叹一声后，余悦把事情叭叭叭一股脑全都告诉杜阳，“就是这样，也不知道顾长老什么时候能解决这纳戒，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杜阳听完后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安慰：“余长老亲身试器辛苦。”
余悦对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杜阳又说：“祸福相依，说不定也会有好事发生。”
余悦不屑：“能有什么好事发？”
杜阳接上：“说不定余长老以后就住在那苍月楼了，有可能会变成内院长老。”
余悦被杜阳一提醒想起重要事情来，从千照宗的角度出发，肯定是要他这个小的外院长老配和掌门的。
想象一下他每天都活在兰霜君的眼皮子底下……
“我不要，那得多难受啊。”余悦满面愁容，“你说，顾长老没事为什么要炼这奇奇怪怪的纳戒？”
明白一切的杜阳闪出温柔的光，他放轻声音说：“大概是因为爱。”
“爱？”余悦精神一振，压低声音，离杜阳近了些，“你的意思是顾长老可能有喜欢的人？为了那个人才炼制纳戒的？”
杜阳古怪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离远了些。
八卦的余悦眼里闪着兴奋：“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我们千照门的，杜长老你刚刚那样说是不是有什么头绪？”
杜阳没回答，只是唤出剑来，看样子要走。
余悦忙问：“嗯？杜长老这就走了？你不去见顾长老？”
杜阳立翩翩立于剑上：“不了，他在炼器房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余悦：“哦。”
嗯？
杜阳怎么知道顾执焱不喜欢被打扰？
可能顾执焱脾气太臭，杜阳也听说过吧。
直等到夕阳西沉，天色渐渐暗下来，顾长老还没任何消息。余悦再等不下去了，昨日就是天下暗下来后，他被戒指拉到苍月楼，进了那个黑乎乎的房间。
他不喜欢那种黑，抱起雪球进去屋里。兰霜君还在修炼，走到里屋，顾长老原本整齐的头发变得零乱，趴在地面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余悦凑近：“顾长老，摘下戒指的事情以后再另外说吧，这戒指晚上还会把我和兰霜君拉到一个房间呢！”
顾执焱写字的笔微顿：“那是戒指自带的道侣空间。”
余悦皱眉：“我明白…就是…能不能不要进去那个房间？”
顾执焱手上又开始写了起来，他头也没抬：“把戒指摘下来你就不用进去了，现在不要打扰我。”
余悦随意坐在地面，小声嘀咕：“那个房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道侣都喜欢黑乎乎的房间吗？”
闻言，顾执焱抬头看他，微微蹙眉：“你说那个房间黑乎乎的？”
“是啊，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怪吓人的。”
“怎么会是黑的？应该是一个正常房间才对。”
余悦补充：“不仅黑而且不能随意进出，像现在我想去那个房间戒指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这样？”顾执焱又陷入思考。
房间里安静一会儿。
“是不是我还没认主的原因？”余悦试探问。
“你还没认主？”顾执焱有些惊讶。
“这戒指是我捡来的，我原本就是想戴着遇到主人就还回去的。而且，里面还有活人能进的空间，顾长老你肯定用了稀有材料，也花了不少心思。不是我的东西，我为何要认主？”
顾执焱多看了坐没坐相的人两眼，余长老清激的眼里透出真诚，看样子没有说谎。作为一名炼器师，顾执凝对稀有器件的狂热远超那些平常的修仙之。
余悦是他认识的第二个对稀有器材没有强烈占有欲的人，第一个人是他家亲亲道侣杜阳。杜阳不喜欢器材是因为觉得炼器占了他的时间，他吃醋了。但余长老呢？
顾执焱有了些和余悦交谈的心思：“余长老就没有想要占据纤云戒的想法？”
“有啊。”余悦大大方方承认。
顾执焱心想：果然，没人能拒绝珍稀器件的诱惑。
余悦又说：“不过那是在不知道纤云戒的珍贵之前，现在知道了它的珍贵我完全没了占据的想法。”
“为什么？”顾执焱忙问。
余悦有些奇怪：“顾长老这对纳戒……你其实是想自己留着和道侣一起用的吧。我不夺他人所好哦。”
作为社会好青年，余悦在修仙界也秉持着良好美德。顾执焱别过嘴，不说话，又低下头去写写画画。
在余悦以为谈话结束的时候，顾执焱开口说：“器件也是有它的因缘际会，我觉得你、兰霜君与这对纳戒有缘。”
顾长老的语气变得温和许多，余悦并未注意。
“呃…”
明显，余悦不想要这种奇奇怪怪的缘分。
“你说的黑乎乎的房间在你认主后应该会恢复正常。”
“好，那顾长老我把纤云戒认主了？”
“随你……余悦你在这总是打扰我，没事就出去！”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
解决黑乎乎房间，达到目的的余悦抱着雪球走出里屋正好对上兰霜君看过来的目光。
兰霜君没有修炼了，他端坐在位上，余悦咧嘴笑了笑：“兰霜君，修炼辛苦啦。”
山晚黎淡淡移开目光，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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