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饮弹的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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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o.”
「我在。」
“hiro……”
「嗯，我在。」
……
手机开着扩音放在地上，降谷零双手抱膝坐在旁边，靠着床沿，头埋在臂弯里，一遍一遍叫着景光的名字，声音闷闷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这不是梦。
诸伏景光也很耐心地一遍遍回应着，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
“他们说你不在了。”
「我之前没有拿到联系设备。」
“你要复职吗。”
「对，听说是三个月以后。」
“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都挺好的。」
他应了一声，没有再继续找话题。
手机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气氛安静但温馨。
——
「双宝町的实验室被炸了。」
收到消息后，马德拉因为些许出乎意料，手底下的动作一顿，而后眼尾拖出戏谑的弧度。
该说不该说，但是最近先生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些。
虽然这么说有点ooc马德拉的人设，但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掌握了将近五分之一的地下交易和权利以后开始飘飘然了，甚至连军部的东西都敢抢，到底是着急证明自己，还是军部的威慑力下降了？
他单手漫不经心地点了会儿手机屏幕，然后把它放到桌子上，懒懒地收拾着吧台上不小心撒出的水渍。一旁的手机屏暗了下去，只能依稀看到那是邮箱的发信页面。
『马德拉』追求强者。
既然将近二十年前，先生通过出色的能力与庞大的野心成为了马德拉心中的top1，那么他最起码在与别的势力的对抗中是游刃有余的，他应该自负地待在后方，运筹帷幄掌控全局。
马德拉需要『主人』用碾压式的实力驯服自己，而不是像毛头小子第一次谈恋爱一样热血上头闭着眼睛往前冲，展示自己的帅气。
以少敌多的勇气固然重要，但是没有任何依据的就叫莽撞。
自从客源那件事以后，先生应该隐隐察觉到马德拉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敷衍了，为了重新获得他的忠诚，先生必须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与手段。
这次实验室爆炸案就是他铤而走险下的第一步棋。
既可以展示自己『宝刀未老』，又可以给军部一个泄愤的出气筒，顺带可以清理一下门户。
真是一箭三雕啊。
马德拉躺在单人沙发上重新给自己倒了一瓶威士忌，真心实意地感叹道。
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灯光，眼花缭乱的色彩在黑色的背景里炸开，化作点点碎片，这样看来便有一点『千禧年』高科技风盛行的样子了。
他支着头，仿佛从对面大楼里暖黄色的灯光里看到了棉花糖一样暖的让人心烫的幸福，瞬间收回眼神别过脸去盯着墙发呆。
「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即使默许昨天晚上波本会知道诸伏景光没有死的事实，但是第二天一早他明显振奋多了的精神头确实下了马德拉一跳。
“怎么，昨晚终于变成大人了？”
基安蒂把手搭在科恩的肩上，对着波本挤眉弄眼。
自从白兰地死了以后，基安蒂和科恩就分外厌恶苦艾酒，连带着也经常嘲讽同为『神秘主义』的波本，他们也算是两看相厌。
波本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双手环胸等待马德拉。
见他没有答话，基安蒂也不恼，乐呵呵地搂着小弟离开了。
马德拉原本靠在一旁的路灯杆上，见他们的交谈结束，双手插着大衣兜走了过来。
原本安排波本是苏格兰的观察员，这样他们之间的默契就有理由可以解释，现在苏格兰背叛，确认死亡，波本的位置需要重新安排，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干嘛。”
虽然知道了景光并没有死，但是每每想到马德拉下令直接击毙的那瞬间，后怕都会浸润他的心肺，攥住他的胸腔，所以波本对马德拉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包括黑麦。
马德拉到是不怎么在意波本的态度，面色如常地开口。
“昨晚上我们一个楼被炸了，带你查人。”
组织里大多是脑子里全是肌肉的战斗派，秉持着『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原则，像马德拉、波本、黑麦、琴酒之类的多边形战士倒是凤毛菱角。
所以这一番解释下来波本到是没有怎么起疑，他以为是上面下来的命令，保持着那副臭脸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跟在马德拉身后上了他的克尔维特C6以后，他不自在地降下了一点车窗。
这款雪佛兰本身就是双人位，即使比四人位的车型宽敞一点，但是两个人之间不足一米的肩距让波本隐约闻到马德拉身上浓烈到具有迫切侵略性的烟草味。
这是被腌入味了吧。
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有管马德拉叼着烟从车载烟灰缸里拿出火机。烟雾缭绕中，他们到了那栋倒塌的大楼下
来之前在车上已经拿到了监控，波本在路上开着快进找到了几个可能与这个案子有关的『嫌疑人』，马德拉没有停顿直接找到了那人楼下。
楼被炸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把有名的『野狗』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只能证明先生对这件事情的重视，至于先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还不确定这件事和之前公安让他查的那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行事。
波本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脑海中思绪纷飞。隐隐听见了锁链的声音，他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门上。
门被一点点打开，露出了黑暗中一双老鼠一样的眼睛。看到门张开的瞬间波本为了保险把脚卡在了门缝里，那人眼睛一瞬间瞪得很大，里面盛满了恐惧，被惊到一样瞬间缩回头，即使门上了锁，他仍然死命地推往前着。
“啊抱歉，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激起了对方的反抗意识，波本又带上了温和的假面，双手举起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但是脚也没有缩回去。
也许是因为波本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老鼠（我们就暂且叫他老鼠）也平静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们先说，别，别进来。”
很反常。他们两个人都察觉到了。
虽然没有事先调查过老鼠的家庭背景，但是除非他曾经被人堵在家里，并且创造了十分不美好的回忆，否则波本把脚卡在门缝里的时候他不会下意识有那么大的反应。
感觉手段很黑，应该是老爷子他们那边。
马德拉靠在车门边上，静静地等待波本问话。
即使老鼠同意与他们交谈，对待每个问题他都是「不知道，没看见，和我没关系」否认三连，波本愈发不耐烦。
本着「神秘主义乐子人从来不会收敛行事」的原则，波本直接从裤子后口袋掏出手木仓，对着那个锁链来了一下，碾压着耳膜的枪声让老鼠怔愣了一瞬，就这一瞬让他没有反应过来，门打开，他被波本一脚踹到了地上
“大哥，我们就是问你个问题，本来不想动粗的。能不能体谅一下我们的工作啊。”
他微微弯腰，蓝色的眼睛蔑视地看着地上蜷成一团的老鼠，毫不留情地有踢了一脚，踩在了他的腹部。
“喂，说话啊！”
房子里没有开灯，借着门外的自然光，波本看清了老鼠脸上的淤青。
马德拉在波本进去以后也往前走了几步，靠在了门框上，挑着眉看着地上紧紧闭着眼睛浑身是伤的人。
果然，他们来过了。
能威胁到这种社会的垃圾的东西无非就是他的命，最多再加上个金子做的砝码。现在就是比谁画的大饼最大最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饮弹的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