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问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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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翻覆几页到了被迫赴约的那天。
江吟澈这几天也在网上查了一下和匹配对象在信息素局里要做什么。
许是地区差异，回答各有各的特色。
但总结一下，江城好像就是一个工作人员来问问题，匹配双方依次作答，不能说谎，以这些基本条件来确定双方是否愿意进一步发展。
江吟澈：....好草率。
尽管心里不屑，但还是准时去了江城一号信息素局。
里边已经有挺多人在等着了，大多是年纪20出头的小年轻们。
江吟澈找个空位坐下，到他了的话手机会有信息提醒。
他今天没睡午觉，真是打瞌睡的时候，倒头就陷入了浅眠，耳朵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吵嚷，周身像被一个既有弹性的泡泡笼罩着，将闭眼的青年和外界隔绝开来。
一个小朋友坐在对面，抱着妈妈的手臂，奶声奶气地说：
“这个哥哥好帅哦，是不是电视里的明星啊？”
妈妈乐呵呵地拍拍孩子的背，“嘘”了一声，让他不要吵到别人睡觉。
其实不止是这个小孩，周围无数个视线都轻飘飘地从江吟澈身上略过，见少年闭着眼，柔和甜美的样子。又大胆地看了一眼、有一眼。
“这是Alpha吧......”
“会有这么甜的Alpha吗，我不太相信。”
“只是现在睡着了而已，刚才进门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卧槽，A爆了，真的飒！”
“啊好好奇他是来干嘛的，不要是来配对的就好......”
“那你可以心碎了，人家领的是审判员那边的号码牌，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啊。”
“日，酸了。”
“不管了，反正好帅好帅啊呜呜呜呜。”
......
江吟澈睡得不太舒服，脑袋朝右边歪了歪。
隐约可看见脖子后面的阻断条。
“破案了，帅哥是omega。”
“草！”
“啊这，怎么突然更香了哈哈哈。”
许多人三两成群窃窃私语着，或惊讶或遗憾或激动。
直到门口处，陆听濯大步迈进来。
汇集在江吟澈身上的视线才稍稍分散了些。
陆听濯今天穿得比较休闲，但挡不住那股豪门贵公子的气质。
他找到约好的房间号，慢条斯理地坐下。
眼中无波无澜，不像是来参加匹配对象的见面局，倒像是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地周旋。
无形的威压让工作人员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工作人员是个新来的年轻小女生，前一天已经看过陆听濯和江吟澈的个人资料了。
当时差点没惊讶得原地化身尖叫鸡，但她签了保密协议，只能在心里独自当磕学家。
多金霸总x貌美大学生，外加99%的信息素匹配度，还有比这两人更配的人吗！
没有！
女生强压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反复看了要提问的问题，确认没有纰漏。
没多久儿，门口出现了一个纤细挺拔的身影。
男生眼神没有聚焦，含着几泡生理眼泪，以手掩面，倦倦地又打了一个哈欠。
懒懒散散地，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房间挺大的，加上江吟澈打瞌睡、迷糊得过了头，看周围的人物都失了真，一时没有发现陆听濯——
直到他稳稳地坐在了陆听濯对面。
“陆......总？”
尾音微微上扬，只遮掩不住的惊讶与困惑。
陆听濯也愣了愣，没想到会这么巧。
“嗯。”
男人声音像高山下缓缓淌下来的山泉水，冷冽干净。
江吟澈不自觉坐直了身体，但还是没缓过神。
“很困？”男人垂下眼皮瞧他，主动问。
“唔，昨晚睡太晚了。”他解释。
江吟澈低头理了理刚才睡觉被弄乱的衣襟，避开了男人的视线。
他俩说得很小声，工作人员没听清。
时间也到了，女生清了清喉咙，准备开始提问。
“根据新修订的信息素管理细则，信息素匹配度高的AO双方更适合结为伴侣，但这也需建立在彼此的情感基础之上。下面我们将通过一些基本的问答，来增进彼此的了解，希望大家诚实地回答.......过程全程保密，请大家放心。”
“第一项，请问您的年龄是？”
“27。”
江吟澈微妙地打量了陆听濯几下，看长相的话，他以为他最多25。
但想想也是，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了，27也算是总裁中的老幺了吧。
“19。”
江吟澈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个数字，好像忘了他还没过19岁的生日似的。
“请问您有无不良生活嗜好？”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江吟澈自然而然想到陆听濯在酒吧的样子。
抽烟，也喝酒。
少了一点禁欲自持，多了几分让人把控不住的荷尔蒙气息。
“请问您的饮食口味偏重口还是清淡？”
“重口。”
“都行。”
前者毫无疑问是江吟澈说的，吃辣喜酸爱麻，他本人。
但他略微诧异地扬了扬眉梢，
都行？
是谁吃了个烤串嘴巴都辣红了，喝了两大杯水？
是谁吃饭只夹那些淡得跟水一样的菜？
行吧我不拆穿你。
“请问之前是否有过交往对象？”
两人不假思索地同时说“没有”，没带一点犹豫。
工作人员：......倒也不比如此般配。
因为谈话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工作人员的问题逐渐朝诡异的方向奔去。
“最想去的约会地点是哪里？”
“相处多久才愿意考虑结婚？”
“第一眼被对方吸引的是那个地方？”
“接受多大的年龄差？”
“出去吃饭喜欢AA还是一方来付？”
“.......”
这，真的不是电视台八点档的相亲节目吗？
拖家带口，把对方家里扒个底朝天，只差没念个身份证号的那种。
面面相觑的两位酷哥草率作答，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敷衍。
终于要结束了。
“最后一个环节，请用几个形容词形容一下对方，褒贬或是中性词，什么都可以。”
江吟澈抬头，撞进陆听濯深邃冷静的眼底，指尖无意识地被捏得泛红。
想了想，慢吞吞地吐出了几个词。
“不好接近、有钱、心地善良。”
室内无声地沉默了一会儿，空气仿佛都凝滞。
江吟澈不明所以，看了眼陆听濯。
怎么了，我说的不是实话？
陆听濯弯起嘴角，似笑非笑，也学着江吟澈的口气说：
“可爱、真诚、爱撒娇。”
室内霎时陷入了更大的一片沉默。
片刻，女生打着哈哈，笑容可掬道，
“各方面显示你们都很相配喔，这边给出的建议是互换联系方式进一步交流一下？两位先生的想法是什么呢。”
江吟澈脸还木着，神经滞后地接收信息。
“已经有联系方式了，不劳费心。”
陆听濯平静地说着这另工作人员傻眼的话。
不是，小情侣来玩什么情趣呢？
以为是初次见面没想到早就甜蜜热烈？
有钱人家的狗粮突然开始攻击我......
出了一号厅的大门，外面的冷风夹杂着寒意让江吟澈打了个哆嗦。
“回学校吗。”
江吟澈听见身边面容冷峻的某不知姓名的陆姓总裁问。
声音淡淡，完全听不出来刚才说了那样一番.......颠倒黑白的话。
江吟澈心情有点复杂，刚想开口拒绝。
陆听濯率先替他做了决定。
“等下估计会下雨，我送你。”
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江吟澈答应了。
陆听濯给他拉开车门，是副驾驶座。
江吟澈往里面扫了一眼，发现陆听濯今天没带司机。
宽敞舒适的劳斯莱斯一路驰行。
窗外街景变化得很快，但又像加了慢镜头般，画面无限拉长，虚虚印在江吟澈的脑海中。
但刚才那句话还是萦绕在他的脑海，反反复复。
真诚就算了，勉强还挺贴切的。
但，可爱？爱撒娇？
江吟澈低头看了看自己清瘦有力的身躯，以及扑克般冷若冰霜的脸。
真的不违和吗。
陆听濯是有点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在身上的。
江吟澈默默诽谤。
但忽然，
陆听濯问了一句：“最近在学校做什么。”
像是开车太无聊为了打发时间的随口一提。
江吟澈没多想，跟这位脱离校园生活很多年的陆总说：
“就上课吃饭开会打球.......”
他随意列了几项，后来可能是觉得有点乏味，想了一个和三点一线的生活相比略微特别的。
“.....还排演了一个童话剧。”
他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没想到陆听濯来了兴趣。
问：“你演什么？”
江吟澈想含糊地混过去，吞吞吐吐地说：“也不是很重要的角色。”
陆听濯不相信，揶揄地猜测：“一名......王子？”
江吟澈语塞，说不是。
见男人还要追问。
他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镇定道：“不是王子，是公主。”
陆听濯怀疑自己听错了，转了转反向盘，重复：“公主？”
江吟澈眼睛弯了弯，像只琢磨着什么坏主意的小狐狸。
“是啊，公主，他们非要让我来演的，我也没有办法。”
要是体委在这里，肯定会眼含热泪骂江吟澈没有心，谁敢命令手段铁血的校草啊！是他忍辱负重把这尊大神给请过来的好不好。
陆听濯“喔”了一声，喉结微动。
“挺适合你的。”
反正这人可爱又爱撒娇，扮个公主好像也没太违和。
到了学校，陆听濯把车停在了门口。
张扬得好像是自己要去莅临讲话，而不是送学生上学。
江吟澈懒得让他换个地方停车。
背好挎包，径直拉开车门。
回头招了招手，陆听濯看他口型知道是在说“拜拜”，略微颔首，目光送别。
夕阳下，暖融融的落日余晖给校门口的少年加了层滤镜，江吟澈走在光里，自己好似也明亮了些许，青春靓丽得让人挪不开眼。
门口有几个拿外卖的同学，不多。
江吟澈扫脸进了校门，他暂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周围的人物进行了自动虚化。
没看到姜若玉举着手机对他拍了拍。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问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