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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以后别回这个家 ...

  •   过了一阵,郑权和赵容秀果然再度来到省城,夫妇俩刚在儿子的住处安顿下来,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给孙碧漪约她出来吃饭,长辈出面相邀,吃饭的地点又贴心地选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孙碧漪也没有理由拒绝。
      郑其羽精心修饰一番,早早地和父母在预订的包间里等着,孙碧漪赶到时,见只有他们三人,不禁有点惊讶,彼此问候过了,她笑问:“怎么不见其荷姐姐?”
      赵容秀不等其他人开口,抢先道:“她呀,说今晚要加班,就不赶过来了,这孩子,工作永远是第一。”
      孙碧漪道:“年底了,可能工作是要更繁忙一点。”
      “是啊。”
      几人闲聊了几句,便有人进来上菜,第一道是莲藕乳鸽汤,郑其羽起身欲拿过孙碧面前的碗,要给她盛汤,她连忙用手盖住:“我自己来,你先给你爸爸妈妈盛。”
      郑其羽的手就僵在半空中,赵容秀忙笑道:“我们没关系,男孩子应该多照顾一下女孩子。”
      孙碧漪微笑道:“朋友之间不需要太过客气,而且很多事我都习惯自己动手。”
      赵容秀听到这话,面上表情也不由得微微一凝,气氛登时有点尴尬,郑权适时开口转移了话题:“碧漪,我们这次过来,为的是给其羽买房子,听说你家已经装修了一段时间,哪天能不能带我们去参观一下?”
      “当然可以。要不这样,我给一个电话号码给你们,他是我房子的装修负责人,你们要去参观,随时可以打电话给他。”孙碧漪爽快答应,又补充道:“我怕你们找我时我不一定刚好有空,直接联系他,就不会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郑其羽老大不乐意,说道:“碧漪,你自己好久没过去了吧,干脆趁这个机会去看看进程啊。”
      “进程他都会电话里跟我说的,也会拍视频和图片发我。”
      赵容秀忍不住道:“这样完全交给陌生人,你也放心吗?”
      “我当初之所以选择这家装修公司,一是因为它在业界的实力与口碑,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它是我好友的爸爸的公司。”孙碧漪笑了笑,道:“开工前我已与他们进行了多次沟通,我想要怎样的风格,怎样的色调,怎样的效果,他们都一清二楚,所以后面我就完全放手了,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吧。”
      “原来是熟人,那也要时常去监督才是啊。”赵容秀嘀咕道:“有时候熟人坑熟人更厉害呢。”
      郑其羽忍不住桌底下拉她衣袖:“妈,吃饭吧。”

      回去的路上,赵容秀坐在后座,板着个脸一言不发,郑其羽也神情沮丧,郑权问道:“娘儿两个都不说话,怎么吃个饭出来就这样了?”
      赵容秀道:“你问你的好儿子。”
      “我?”郑其羽愕然:“我又怎么啦?”
      “自打去年孙碧漪回了一次G城,你就跟失了魂似的,变着法子接近她,还突然要去考省城的单位。本来嘛,你不想在家里当个小老板,不想在本地的公司上班,想吃公家饭,也是好事,你想追她,更是好上加好,我和你爸也都高兴,都全力支持。可是现在,你考也考上了,人也工作几个月了,跟她呢?我看她今天在桌上那样儿,你们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人家连亲自带我们去参观房子都嫌麻烦。”
      郑权劝道:“医生这行业就是这样,忙,你也体谅下。”
      “那都是借口。”
      郑其羽道:“妈,碧漪性格慢热,你别这么急好不好。”
      “我是不该急,该急的是你!”赵容秀道:“我起先还觉得这女孩温柔懂事,性格好,现在看来满不是那么回事,你在她面前姿态放那么低,她一点面子也不给。她是不是觉得你配不上她?是,她妈妈是女强人,有能力,会赚钱,可那又怎样,恰恰是她能力太强了,老公压力过大,才早早得病死了。他们家现在就一个组合家庭,她有了同母异父的弟弟,早就被边缘化了,看不起谁呢!难道我儿子还配不上她了?”
      郑其羽道:“妈,你说什么呢!碧漪今天也没怎么着你啊,对你们亲亲热热的,你怎么这样?她妈生了弟弟又如何,不也给她买了房和车,宠着好吧!”
      “她那叫亲亲热热?就是叔叔阿姨叫得亲,骨子里可高傲着,可瞧不起人呢,我今儿算是看出来了。”她越想越不是滋味,道:“儿子,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你前年带回家的那女孩,叫李云洁吧?她长得就不比孙碧漪差,还有上次你表姨介绍的那妹子,不也是研究生学历。孙碧漪若是一直不咸不淡的态度,你可也别一棵树上吊着,瞧着你那没出息的样,真是能把我气死!”
      “妈!”郑其羽火了:“你怎么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嚷出来了,她们能跟碧漪比吗?你不记得你以前是怎么挑人家毛病的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碧漪,我乐意对她好,我乐意为她做任何事!我才不在乎她现在对我什么态度,她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我也没指望一朝一夕就能追上她,你说这些话给我听,没用!”
      赵容秀道:“你怎么这么犟,我是看你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她还不买账,我心疼你,你从生出来开始,哪受过这委屈,你可是我和你爸心尖上的宝贝!”
      “碧漪也是我心尖上的女孩,我要是娶不到她,我就终生不娶了!”
      郑权正把车停稳,郑其羽扔下这句话,关上车门,也不等父母,赌气就往电梯方向去了。

      晚上,赵容秀在床上唉声叹气的,翻来覆去睡不着,郑权劝道:“算了,别想那么多,碧漪那样的女孩子,有她骄傲的资本,再说了,儿子大了,感情的事你也作不了主。”
      赵容秀道:“我不是要作他的主,我也挺喜欢碧漪,认同他的眼光。”想着吃饭时的情形,心里又隐隐不舒服:“从前,他隔三差五带个女孩子回来,都是对方巴望着想谈婚论嫁。可是今天你注意到了孙碧漪的态度没?都多久了,你看他们两个有一点在谈的意思吗?我猜他们至今为止手都没牵过吧。前几回见面,我只是觉得她矜持,现在不知怎么的,我有点为儿子担心起来,我怕他浪费了时间浪费了心力,最终还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哎呀,你不理解男人,越是难追的越想追,越是得不到的越在意。儿子那么优秀,我们做父母的要对他有信心啊,放心吧,孙碧漪就算眼高于顶,终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做咱们儿媳妇的。”
      赵容秀阴阳怪气的:“我是不理解男人,当年你追我那么容易,难怪一点都不在意呢!”
      郑权没想到一把火又烧到自己身上,咳嗽两声,问道:“今晚其实应该打个电话叫其荷来吃饭的,她跟碧漪年纪相当,都是女孩子,应该会有话聊。”
      赵容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指望你那百事不关心的女儿帮你儿子追女朋友?别做美梦了,上回她跟碧漪没见面?你瞧她们有话聊没,人家找她说话她还不理呢,别提她了!”
      郑权道:“到时去看房子,总得叫她出来,毕竟她在省城生活多年,哪里都熟,有她带着走好一些。嗯,平时她要上班,那就周末好了,我们一家也趁这个机会团聚。”
      “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赵容秀翻了个白眼,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我们是给其羽看房买房,你叫她出来做什么?她买房时向我们借钱,你借了一个子儿给她了吗?她看着心里能舒服?”
      “什么?”郑权坐起身,指着自己的鼻子:“怎么推到我身上来了,怎么是我不肯借钱给她?”
      赵容秀道:“家里那会儿现金本来就不多,你又听你朋友劝要拿去投资建什么加油站,钱从哪里来?”
      “就算我要用,自己女儿买房要借个十万八万的,那也没问题啊,你自己不肯,还想我做恶人!”
      “你自己天天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去的水,又说什么女儿迟早是别家的,什么都要留给儿子,我敢乱答应借钱吗?万一哪天其羽要办大事了缺钱用,她不还,你还能把她怎么着?”赵容秀不甘示弱,也坐起来,跟他四目相瞪:“放心,我是恶人,你是好爸爸,将来她嫁人,我以你的名义多办点嫁妆给她,总行了吧!”
      郑权摆手道:“算了算了,跟你争论没意思,睡吧!”

      春节临近,节日氛围越来越浓厚,郑其荷莫名的开始焦虑,她甚至主动找到领导,愿意春节值班,当赵容秀开始三天两头打电话催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时,她便告诉她,自己初一初二要值班。
      “什么?”赵容秀暴跳如雷:“其羽说单位值班都是轮着来的,你们那是搞什么,怎么连续两年都是你,而且今年还比去年多值一天?!”
      郑其荷道:“一般都会安排年轻人多一点,本来是只需要值一天,另外一天是替一个同事值的,她家在外省,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她很久没回家关你什么事?要你高风亮节帮忙!你算算你自己多久没回了?!”
      “她平时对我挺好,挺关照我的。”
      “除夕年夜饭,就该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吃,你不回来,那还叫什么团圆!要是亲戚朋友知道你过年都不回,会怎么想?”
      郑其荷道:“妈,我也没办法,反正那几天是回不来了。”
      “那你初三回?”
      “我。。。。。。初七就上班了,要不,这次还是不赶来赶去了吧。。。。。。”
      赵容秀尖声打断:“看这样子,你是不打算回来了?你现在翅膀硬了,家都不想要了是吧?也不要向外公外婆舅舅姨妈拜年了,是吗?”
      郑其荷半天没讲话,赵容秀怒气上冲:“随便你!你要是不赶回来的话,以后都别回这个家了,从此就当我和你爸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以后别回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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