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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互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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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榭听着惠沪馨的煽风点火,行事也变得变本加厉起来。
“来人,把她的手给本宫摁在地上,本宫倒要看看这玄武第一美人到底有多么惊为天人!”
瑜贵妃向前踩在朝瑜蒂的手上,动手扯掉她面上的纱巾,看到朝瑜蒂那副楚楚动人的绝世姿容,瞬间气红了眼,将那面纱狠狠的往她脸上一甩。
“呵,果然长了个下贱胚子的骚模样,把她的脸给本宫摁在地上,让地上的石头给她的脸刮花!”
“你敢!”
朝瑜蒂猛的抬起头瞪着瑜榭,压抑的火山终于喷发,在他生人勿近的阴脸上露出恐怖的神色,却还只是不发一言。
“你,你,你,你敢蹬本宫!狗奴才!还不赶快!赶快把她的头给我摁下去。”
那寒眸中透过血腥的杀气,就像从眼球释放无数的箭矢扎进人的身体,从头到脚感受感受到麻木的神经在胡乱碰撞。瑜榭显然是被吓坏了,根本不敢直视朝瑜蒂的眼。
“呃!”
瑜榭故意加重了脚力,此刻朝瑜蒂的脸被迫贴在地上。积攒的怒火使五官扭曲拧成一团,尘埃爬上面庞。那双眼仇恨的盘算屈辱,蜷缩的手指张开摩擦零碎的石头块,渗出殷红的血。
朝瑜蒂是个忍辱负重的人,但是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此刻她心里早就想好了如何把这帮人碎尸万段的千种方法。
瑜榭不依不饶。“呦,姐妹们都听听,这是谁家的黄鹂在唱曲呢。”
“哈哈哈啊哈哈……”
清儿在一旁苦苦哀求,那哭泣声与周围的耻笑声格格不入却又显得相得益彰。
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的朝瑜蒂看着清儿,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而此时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白景华:“呦,好生热闹啊,皇后果然说的不错,这御花园里还真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臣妾参见陛下。”
瑜榭踩着朝瑜蒂的手的脚立马收了回去,老老实实的行着礼。
朝瑜蒂便干脆不抬头,一直跪在那等白景华走过来。
朝瑜蒂嘀咕着:“他怎么来了。”
白景华径直走向朝瑜蒂,用带着扳指的手直接挑起朝瑜蒂的下巴,还故意露出一个说不上猥琐但绝对不怀好意的笑。
那手掌由下巴蹭到面颊,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灰,玩弄微风拂过的碎发,突然俯下身凑到朝瑜蒂面前,用那双深藏不露的鹰眼盯着。
“美人啊,叫什么名字?”
“狗皇帝为什么径直的向我走来,难不成他竟认出我了?”
那腰身款款,仰头红色的瞳仁,夕阳窜入风池的秋水,荡漾着,撬动着,牵引着摆渡的行舟。
朝瑜蒂装作紧张的抖了下肩膀,又用娇弱且含着委屈的语气轻说着。
“臣妾名为玉音儿,前日刚进宫。”
白景华望着这瞳仁,像是情不自禁的牵起了那只受伤的手。
“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皇后没骗朕,玄武果然出美人。”
白景华语出调戏,却在心里打着算盘。
“脉搏摸着确实不是个习武的人,但是她无意眼神中露出的几分深藏的凌厉确与昨日前来刺杀我的刺客有些相似。”
朝瑜蒂纳闷。“到底是本君的演技差,让他认出来了,还是说这白景华真是个好色之徒?”
“陛,陛下,贵妃娘娘他们还跪着呢。”
朝瑜蒂本想引开话头,自己好有时间细细揣摩着她当众维护自己的用意,白景华偏就没顺她的意。
“音儿喜欢半推半就吗?”
朝瑜蒂无奈装出一副脸颊绯红,媚眼含羞的看着他。
“音儿?!这狗皇帝莫名其妙的又打算干什么?”
白景华的眼神上下摸索着,拦腰竟把朝瑜蒂抱在了怀里。
瑜榭无端跪了这么一会儿,又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陛下与朝瑜蒂卿卿我我,一时气不过,竟大声对白景华说道。
“陛下!陛下万金之躯,怎可亲自抱一个卑贱的美人。”
朝瑜蒂先是压抑着疑惑和愤怒转而看到瑜榭气绿的脸,也就任由白景华抱着了,
白景华突然话锋一转,转眼间的温柔荡然无存,他冷冷的对瑜榭说道。
“瑜贵妃今日得意的紧啊,竟然无端欺凌后宫妃嫔,行事哪还有一个贵妃该有的样子!”
瑜榭带着气,也是愚不可及的回应道。
“陛下!是玉美人先对臣妾不敬的,臣妾只是想教教玉美人后宫规矩,陛下冤枉臣妾了!”
“呵,你教,是朕和皇后都不在了吗!且先不提玉美人究竟有没有冒犯你,便是真有问题又轮得着你亲自教导吗!朕方才都看见了,自始至终都是你故意难为玉美人!”
“陛下!”
白景华骂完,还把抱着朝瑜蒂的手往自己的怀里又送了送,温柔的安慰着。
“别怕,朕会给你做主的。”
说着朝瑜蒂把手放在了白景华脖颈后,娇花一般的微笑依偎在白景华怀里。
“传朕旨意,瑜贵妃刁蛮任性,无才无德。身为贵妃非凡不能以身作则为妃嫔表率,更公然藐视宫规戒律,无端伤人。即日起,罚抄写宫规百遍,禁足两月。”
瑜榭的眼珠子摇摇欲坠在眼眶上,她扬着胳膊打着膝盖,像个过街泼妇似的大喊。
“陛下!陛下!臣妾错了!臣妾错了!”
朝瑜蒂看着瑜榭欲哭无泪的脸暗自冷笑。
“这才只是个开始,等着吧,等着你生不如死,等着你被抄家灭族吧。”
芙蓉枕着水荷,只叫盈盈的晨露跳过花沿,含着光留在叶上。
“陛下,您可以放臣妾下来了。”
白景华没有把朝瑜蒂送到芙蓉清院,反而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寝宫里,这一路上,遇到的人下到宫女上至妃嫔无不对自己眼馋心热,醋海翻波。
朝瑜蒂长叹一息。“哎,麻烦,这下本君就彻底成了这帮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朝瑜蒂看他与昨晚截然不同的神色,也注意到自己已经进到九龙殿内殿了,看到书案上成山的奏折,难免有些心驰神往。
白景华没有离开直接坐到朝瑜蒂身边问。
“朕的书案有那么好看吗?”
朝瑜蒂闻言觉察不对,刚躺下便又打算跪起来,结果白景华竟然直接翻身而上,摁紧自己的双手盯着自己的眼。
白景华轻轻撩开朝瑜蒂左边的衣袖,此刻朝瑜蒂面上的红不是羞的而是慌的,她猜测白景华想看的是昨日自己落在左臂上的剑伤。
她轻哼控制力度反抗着。
“陛下!此时还是白日啊,您不能,不能这样。”
白景华一本正经的调侃。
“美人不必担忧,此处只有我们二人。”
朝瑜蒂的手被钳住,只听得白景华唇边的温度随着温热的口气浮在脖颈上,玛瑙嵌于羊脂的华雕,游龙吐珠的“句句真心。”
“嘘,玉美人可知道,你的这双眼胜过朕看过所有的天下奇珍。朕阅美无数,偏生被你勾了魂,一见钟情,从此一往而深。”
这话分明说的是白景华看到了朝瑜蒂眼中的锋芒。
“即使是一两百金的金疮药也无法做到伤口隔日便能完好如初,白景华显然是怀疑我了,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如何这么快察觉,但是我的伤口被他发现再想解释清楚就麻烦了。”
她眼看自己伤口暴露无遗,无奈一边敷衍反抗,一边把手稍稍放到白景华脖后。
“罢了,大不了本君一掌劈晕你。”
“待朕看看你的左臂便可一切见分晓了。”
“1”
两人的呼吸本凝结于空气,在风中无形的游走,由猜疑试探幻化成形,控制的,紧张的,猛烈的。
“2”
寒水热火的炙浇,红光捂着冷流,一息成沸,赩红流离去散,缄默万言。
“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
力量聚于掌心,神容注视伤痕。
一切都结束了吗?
棋盘上的一颗白子一颗黑子齐刷刷掉在地上。
白景华视角飞速挪移,脸色不易觉察的突变,他知道,好戏就要上演了。
“啧啧,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吗。”
明晃晃的窗外,一只画满了海棠花的风筝正在空中悠悠的摇摆,朝瑜蒂余光扫过被海棠浸红的窗沿。
“呵。楚鬼棠带回了什么好消息呢。”
白景华终于放开了朝瑜蒂,朝瑜蒂有意偏过了头。
在暴露的边缘疯狂试探显然足够刺激,但她还是在惊险之余进入了娇羞无措的病弱美人状态。
“陛下……”
“哈哈哈哈,刚才是朕过于急切了,玉美人勿怪。”
“咳咳。”
朝瑜蒂又故意咳嗽两声,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偏又生出一种无力的媚态。
“臣妾自幼体弱多病,玄武风土气候与臣妾家乡大相径庭,病情好又似加重了。臣妾病弱是小陛下龙体欠安是大,现下侍寝恐将病情渡给陛下,陛下可否等臣妾些时日。”
“本君就不信你白景华还觉得昨夜跟你打的热火朝天的刺客是眼前这个病弱无力还满是媚态做作的女子!”
白景华又摸着朝瑜蒂的手想着。
“确实身体有恙,方才朕上她身的时候,也没有感受到她周身有内力的流动,脉搏除了体虚些也无异常。当真是朕想多了?罢了,正事要紧,先不管她了。”
想明白了又眉开眼笑,拍拍她的手背说,
“既然玉美人身体有恙,朕自然不能强求,朕先让李公公送你回去,你回去好好养病,莫要让朕等太久。”
朝瑜蒂得偿所愿的起身,嗯了一声便行礼离开了。
“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