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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恢复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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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排了不少人,汉子还想说话,后面的百姓等不住就推搡他,汉子差点摔倒,歉疚朝他看了一眼,拿着东西走了。
段湛川没了心情,那边的魏春已经在刘严教导下已经可以上手烤肉,刘农还在鼓云楼内房看账,他把人叫来收账,自己拉着宋任仪回了院子。
过了几天安逸日子,他都忘记还有石头村那个隐患,也不知道苏潺什么时候回来。
石头村与县城距离不远,看来不能再让宋任仪抛头露面了。
段湛川心事重重,内心的忧虑一层又一层,脸上也愁云满面。
宋任仪倒是知道如何安慰他,把头发递过来让他摸,像是小猫一样蹭着他的胳膊。
他的头发质地偏软,摸起来如丝绸般滑腻。
段湛川心情被抚慰不少,宠溺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
有他在,多大的难度都不是事情,不就是个小小的石头村,他还能护不住自家的夫郎和孩子。
日子又平静过了几天。
有着之前夜市摆摊的铺垫,等到二十三日正式开张那天,鼓云楼门口停留了不少人,都是慕名而来的客官。
鼓云楼外观焕然一新,他特意叫人拆卸了不必要的装饰,如今看来倒是和县城极为贴切,丝毫不违和。
无意间拉近了与百姓的距离。
门口燃起了一大堆鞭炮,噼里啪啦像是在过年,炸开的红色瓣落铺满街道,十分喜庆,瞧远了看就属鼓云楼开张热闹,不少游街百姓听见声响,也停步前来。
一串鞭炮很快放完,后面乐队吹起了笛子唢呐,喜庆音乐完全充斥在狭小空间里,也弥补了鞭炮声停下后的空隙。
段湛川今日特意穿来一身红衣,衣袖上勾勒出金线滚边云纹,玉树临风站着,不少官家小姐看见他就红了脸,拉着丫鬟停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走。
红衣更衬他俊美无涛,面上挑不出错的五官烨烨生辉,他嘴角似有似无弯出点点弧度,等乐队声刚停,那人弯下腰,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另一只手变戏法般手腕转动晃了一圈,手心向上朝着屋内。
百姓的目光不由得随着他的手看向屋内,霎时里面走出个如仙人般漂亮的人儿,红衣套在他身上反而有些俗气,就如那神仙被拖入凡尘染上了世俗。
千秋无绝色,悦目的佳人。
眉眼间带着羞涩,俏丽如三春,明眸皓齿唇红齿白,那一眼瞧过来,含情脉脉,冬雪遇春日,全都化成柔水婵娟。
刚还看着段湛川花痴的官家小姐,现下只恨得自己为什么不是个汉子。
段湛川感觉到背后这些人情绪变化,心里直接乐开了花,牵着自家害羞的小夫郎在那人手上虔诚吻了一下。
段流宛也是一身红衣服,眉眼处随了段湛川,这么一穿一看就是一家三口站在哪,简直久怀慕蔺。
段湛川让魏秋和魏冬一人站一侧,拉起一个用红底金字写的横幅,完全展开,上面提了几个大字:鼓云楼再开张。
横幅中间还放着一个绣球,红花极大,比平日结婚用的两倍还要大上一点。
他手执着一把剪刀,覆上宋任仪的小手,两人在开张倒计时最后一瞬间咔擦剪断那个横幅。
绣球并未落地,而是被快人一步的段湛川抓住了,直接放到宋任仪手上,他贴过去小声在人声嘈杂所处说着暧暧情话:“像不像咱们在结婚啊,我的小夫郎。”
宋任仪早知道他这样安排是这个想法绝对不会依着他,宋任仪气不过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夫君不打人了,但是夫君不正经了。
段湛川在他小脸上掐了一下,也不知最近怎么了,宋任仪吃饭都比以前少了一点,不过好歹脸上多了点肉。
段湛川转过身来脸上的余笑还未下去:“各位乡亲父老,鼓云楼之前掌柜偷奸巨滑,愚弄百姓品行不端,那人已经被抓去衙门,还请大家放心,今后我们鼓云楼绝对不会在出现之前那种情况。”
他接着道:“而且在未来三天,我们将以一单半价的优惠手段,向大家给予福利。”
本来鼓云楼有个厨子是京城,大家有不少闲钱还愿意去尝尝那远在京都的美食,只是后来实在消费不起,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买多少的价格都是之前的一半,相当划算。
段湛川特意叫人在门口铺上了红毯,自己走在一旁,留小许招呼客人,不一会儿那些人就冲进去想要吃饭。
一位客人坐在座位上,看着手里的单子疑惑喊来店小二。
魏春走过来道:“客官!”
他们请了画师将菜样子画了图画,明码标价写了价格,只是这些百姓是第一次吃,看到这种新奇的玩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点单。
“你们这,怎么点单?”
魏春笑脸相迎:“客官,桌边抽屉里有笔墨纸砚,用毛笔在单子上勾画就行,点好了再叫我们。”
客人在旁边抽屉拿出来毛笔,蘸上墨汁,选了几个自己想吃的菜把单子放在桌上。
他们几人都盯着呢,只要有人放下纸笔就连忙跑过去问,服务态度极好。
尤其是小许不仅笑的甜,碰见好看的姑娘还喜欢夸一下那人今日的妆容秀丽貌比西施。
小许长得小,那些姑娘不觉得冒犯,反而因为被人欣赏而开心,一时间来鼓云楼的姑娘比之前多了一倍。
虽说是打折一半,他们也只是在利润上少赚了一大截,客人临走时候,他们还会赠送上满额优惠券。
由宣纸上画了几副图案,大概是鼓云楼的仿照图,按照那人这次优惠额度随机分发,确保每个人可以拿到自己吃得起的价位。
上面的优惠虽然不及半价的优惠,但要是宴请朋友一来直接去鼓云楼就极其有面子。
为了防止有人仿照优惠券骗吃骗喝,还用特殊的防伪标志做了记号,用的还是小宝拿着笔乱画的一个小桃子。
整整一日下来,他们赚了快三百两银子,除去成本竟足足五十两!
这还只是半价,要是等之后笼络一大批客官,还不知道要赚多少呢。
段湛川看着银两,只想着给夫郎和孩子买点什么漂亮首饰好。
之前救得汉子伤的差不多,胳膊上还裹着布包,一路问着路竟然一个人走到鼓云楼。
“请问,掌柜在吗?”
段湛川听见声音,抬头望过去,原来是之前那个汉子。
把他叫进来坐在椅子上,聊了几句这才得知这人也和自己一样出自石头村,叫段友征,论辈分段湛川还要叫他一句小叔。
想到村子里的阴谋,再见这人跛脚瞎眼,他侧耳:“你知道,那种大红大红的花吗?”
段友征好的那只眼睛顷刻流出眼泪,不寒而栗,推着他的身子看着近在迟尺的大门,惊恐万状竟然跪了下来。
怎么会?难不成他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宋任仪刚出来,就见这人跪在地上,微微缩在段湛川的身后想要弄清情况。
段友征抬头求饶:“我,我不知道,可是我……”
当宋任仪看见他的脸后,捂着嘴不说话就是流眼泪。
段湛川以为他是被这人模样吓到了,把人抱在怀里慢慢哄着他,手拍在宋任仪背上,真就把他当个孩子一样护着。
他抱着宋任仪把人放在床上,转身又走回大厅。
“我并无恶意,我也想查明真相,你愿意告诉我,那些花都在什么地方吗?”
段友征在他脸上看了又看,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他实在不敢回忆记忆中那段不堪的过去,那种苦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
“在,在越州一处偏僻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那里有个名叫凤凰的山,四月多漫山遍野的红,之前确实是红花,只是现在……”
段友征下来没有再说,但段湛川心知肚明,后来的红花就是阿芙蓉了。
越州和他们县城之间不远,隔了一条河流,这也给那些人制造了一个机会,在两个城市之间来回跳转,以石头村作为媒介。
难怪没人发现,凤凰山听名字都有底蕴,怕是还会有个极为动听的故事让人望而生畏,到时候谁敢上凤凰山。
这小算盘打的噼啪响,他人在鼓云楼都听明白了。
段湛川给他在隔壁客栈找了间屋子让人住着,明天正式上工。
他今天一连遇到了两位那边的人,查案事情可不能再拖着了。
前几日的刘员外,好像就拿到了几条水路,那就借着这个缘由去越州一趟吧。
段湛川回到屋子,吹灭了蜡烛,看到床上躺好的宋任仪,直接抱了个满怀,只是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体寒,宋任仪整个人就像吹了半天风,刺骨的冷。
他把人抱住来回搓着宋任仪的手,随着被子里体温逐渐升高,他身上也终于不凉了。
盯着宋任仪的睡颜,那双含水的眼睛闭着,长且翘的睫毛极为漂亮,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看的又可怜又让人怜爱。
段湛川把被子捏好,渐渐也睡了过去,今日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湛川的意识渐渐随庄周而去,他旁边宋任仪却睁开了眼睛,眼里哪有睡意全是清明,此刻他用一种复杂且不舍的目光看着段湛川。
精致的面容此刻秀眉蹙起,他眯起眼睛把手搭在段湛川脖子上来回比划,直到段湛川翻了个身,他又好像被惊到了一般收回手闭眼装睡。
最后竟然真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