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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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点，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在地上，昏暗的室内一张两米的大床上鼓起一个包。
青年将自己裹成蚕蛹，黑色的发丝微微在空气里挥舞，他整张脸往下蹭，恨不能全缩进去。
好冷。
沈律的意识十分混沌，紧闭着双眼身子却不安分地涌动，他像毛毛虫在床上滚动。
“咚咚咚——”
“沈哥，起床快起床，要迟到了。”
“碰——”
伴随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外，还有一道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沈律是被痛醒的，他睁开朦胧的眼睛懵懵看着眼前的一切。
是他的房间没错，他清醒了两分左右瞅瞅，抿了下有些许发白的嘴唇。
怎么突然掉下床了？
还未待他想明白，门外传来司南急促的起床服务铃声：“沈哥，起床了，快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出门。”
卧室的冷空气堪比冰箱的冷冻室，沈律裸露在外的皮肤嗖一下又缩回了棉被里，他朝着门外应了声：“起来了。”
青年没在地上坐太久，双手刨出棉被挣扎且艰难地把自己从里面拔出来，伸手抱起被子堆回床上，心里想着待会要让阿姨来一趟打扫卫生并且换床单。
不是他不会，而是套被套是个艰难的活，被芯往往不会那么听话的角对角，总喜欢团成一团令他头疼。
十五分后，洗漱完换了日常穿搭的青年踩着黑色的拖鞋从卧室走出来。
他家离拍摄场地开车过去将近一小时，为防止早高峰期他们需要提前出门。
沈律抵达拍摄现场时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十分钟，他今天要拍的是一个老牌鞋子的广告。
这家牌子在国内有些名气，本来沈律是没机会接到这个代言人，是前代言人合同还未到期因某种原因被封杀，这才让沈律得了机会，在一众人选里脱颖而出。
司南与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对着沈律道：“沈哥，咱们先去化妆吧。”
沈律点头，视线找到化妆室的方向疾步走去。
化妆师眼神打量沈律那张俊俏的脸，眼里闪过欣赏，“嚯，沈老师没想到你真人比视频里还好看。”
沈律想了想，直言：“你更好看。”
化妆师笑了两声：“哪能和沈老师你比啊，今天这妆我就化淡一点但口红还是要红点，拍摄的时候也上镜一些。”
“哎，说来也巧，今天陆谨老师也在这边拍代言，好像也是鞋子来着。”化妆师随意提了一句。
沈律睁开眼睛，“陆谨？”
“啊对，”化妆师忽地想起沈律与陆谨不合的传闻，讪讪转移话题，“眼睛闭上一下，我化下眼妆。”
待沈律出来，摄像机、打光灯等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他身上是一套灰色宽松的运动服，脚上的鞋子也换成了还未发布的新款，低头时额头的碎发正好在眉毛下，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负责本次拍摄的导演满意夸赞：“不错，挺有年轻人的朝气。”
原先对公司选了沈律这样一个有争议的演员，他还担心形象不合适，没想到沈律这么适配。
……
随着导演一声“上午拍摄完成”，所有人的状态都从紧绷松懈下来。
司南从椅子上起身小跑到沈律跟前，递过水道：“沈哥，喝点水。”
沈律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喉结滚动灌了半瓶水，声音有些干哑问：“我出去转转，发盒饭了帮我领一份。”
说完，沈律潇洒离开。
这里人太多，沈律心里还想着拍摄前化妆师说的话，陆谨也在这边。他铁定要过去瞅两眼，看看对方拍成什么样子。
拍摄场地几乎只是用塑料板分割，沈律敏锐地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陆老师”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陆谨穿着黑色的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一条灰色的毛巾，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听到有人喊他偏过头目光看了过来。
沈律与陆谨隔了一百多米，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爆炸，又都默契的没移开。
他朝陆谨那边走去。
沈律轻飘飘对着陆谨道：“真巧啊。”
心里嘀咕：巧什么，他就是故意来撞陆谨的，只是面上还是要装模作样，总不能当众嘲讽。
陆谨睨了眼，没搭话。
眼见陆谨要走，沈律又堵住对方的路。
陆谨深邃的眼眸沉了沉，低声警告：“沈律。”
沈律眨眼，脸上神情显得格外无辜，懒散应着：“叫我干嘛？”
同样是运动服，两人穿起来的效果天差地别，沈律身形偏向正常不爱运动的大学生，弱叽叽；陆谨则是有着厚实肌肉的体育生，一看就能打死好几个沈律。
两人一高一矮站在一块，身上的运动服倒是把两人搞得像对小情侣。
闪光灯连续闪了十几次。
沈律抬起手遮挡眼前，微微眯起眼见朝不远处看去，一位拿着相机不知怎么混进来的狗仔见他看过去，敬业地多拍了几张。
有人发现了这位狗仔，朝狗仔跑去的时候还吼道：“喂，你哪个部门的，不知道禁止拍摄吗？”
然狗仔跑走的速度不亚于火箭起飞，瞬间没了影。
沈律收回目光，往身边扫了过去发现陆谨在看他。
他有些莫名其妙，偏过头与之对视：“看我做什么？”
陆谨眉头紧凑，眼神薄凉，低沉开口：“狗仔不是你放的？”
“怎么可能是我，”沈律气急，手指指了指自己对上对方猜测的视线，“我闲着找人偷拍你，我有病？”
他要陆谨照片做什么，他又不喜欢陆谨，难道买来贴墙上插飞镖玩？真要那么做他直接上网打印几张下来，哪用得着特意找狗仔拍照。
陆谨只静静看着沈律，没有开口说话。
沈律却觉得陆谨是故意的。
“哎？你谁啊，私生粉不能进来。”一道声音打破两人之间零下的气氛。
沈律冷着一张脸望了过去，对方是后勤的工作人员。
看见沈律正脸工作人员错愕一下又恢复如常，他道：“沈律老师没想到是你啊，你是来探班的吗？”他的视线在沈律与陆谨身上转悠，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沈律解释：“不是，我在隔壁拍摄，出来透透气。”
“哦……”工作人员语气拉长，点着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律张张嘴还想解释，却碍于没有开口的理由。
他总不能突然来一句：你别多想，我和陆谨什么关系也没有。
工作人员一走，沈律就听见一声轻蔑的笑。他恶狠狠瞪过去，却瞧见对方的嘴角勾起，眼底流露着嘲笑的意思。
他在这里吃了个闷亏，转头就跑了。
忙碌一天的沈律晚饭还没吃上，先被经纪人喊回了公司。
晚上七点，夜幕才刚刚降临，路灯与高楼灯火融合在一起，真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沈律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经纪人，语气郁闷：“有什么事不能微信上说吗？”
“你微信给我开了免打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经纪人冷哼，把工作用的平板丢了过去，“这上面是经过初步筛选的综艺，你挑几个喜欢的我这安排。”
得嘞，打工牛马还要给自己安排工作。
沈律一手支撑平板一手划拉屏幕，他挑挑拣拣选了三个出来。
分别是选秀节目《男团121》的飞行嘉宾、种地的田园生活《种田吧》以及旅游综艺《玩转世界》。
出来第一个比较短，后面两个节目都要拍一季度，大概七天这样。
经纪人“啧”了声，抬起头看了过来，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选3个，剩下的时间你打算做什么？艺人最怕的就是空档期你知不知道，娱乐圈更新换代有多快你又不是真不知道。”
沈律单手支在沙发边上，下颚轻轻放了上去，“陈导的剧组要开始试镜了，留点时间试镜进组。”
经纪人知道这件事，他不赞同：“不行，进组太慢了。”
沈律强调：“我是演员。”
他只擅长演戏，根本不擅长综艺，能选三个已经是极限了。
“我是经纪人，我能害你不成。”经纪人板着脸，“我再给你挑两综艺，刚好带带公司的新人。”
沈律嗤笑。
这才是主要目的吧，合同还未结束就急急忙忙让他续约，他没立马同意，公司反倒立马让他带新人蹭他热度。
经纪人不理会沈律的态度，接着道：“你这两天手头的工作做完，多来公司转转，公司最近打算拍点日常放在微博和抖加上。”
沈律双手起，身子向后靠在沙发上，拒绝：“不去，没时间。”
难得休息，谁会往公司跑。
经纪人瞪了眼沈律，两人谁也不肯让步。
“行了行了，你要是过来公司，我让你去试陈导的戏。”经纪人率先妥协，眼里闪过一抹算计话又一转，“但是你要是没通过，那就老老实实去我给你选的综艺。”
试戏不一定会成功，先应付应付把人骗来再说。
沈律点头：“行。”
目的达成，沈律一秒也不想呆在这，从沙发上起身丢下“拜拜”二字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