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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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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挂在脸上,杨银月望镜中的人,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柳白榆会知道她爱干净,难不成是甄珠告诉她的吗?
可甄珠...也不是很了解自己的日常起居,两人的宿舍一上一下,并不在一起。
再结合之前,柳白榆还说过,自己没心没肺没脑子,谁她都信。
她到底是从哪儿得知的?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趁她洗漱的这段时间,柳白榆撕了一页酒店笔记本的纸,去隔壁敲房门。
十一点半,甄珠的表哥在欠条上写了身份证号,签了字,还按了手印。
柳白榆就没跟他要利息了,只是告诫了几句,出门在外还是得长点儿心的。
甄珠的表哥连连点头,吃了这次亏,下次他肯定长记性了。
“白榆,杨银月还好吗?”在她要走的时候,甄珠追了出来,小声在走廊里问。
柳白榆不想跟她多言:“嗯,还好。”
“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表哥他...唉。”甄珠眼里的水雾升起,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情。
柳白榆挑眉,眼神犀利:“他真的是你表哥吗?”
被突如其来的质问,甄珠显然没意料到,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点了点头。
这骗东骗西的模样,柳白榆眼里的厌恶再也没有掩饰,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吧”,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甄珠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自然慌乱了起来,她怕柳白榆对杨银月说些什么,于是连忙进了房间,拿起手机。
柳白榆并未急着回房,而是下楼取外卖。
她猜,那人下午肯定没吃饭,饿肚子饿到了现在。
杨银月坐在床上看手机,紧皱眉头,时不时还有声叹气。
她和甄珠吵架了,因为甄珠的表哥带着她去酒吧玩。
杨银月只是说了几句,觉得甄珠不应该多跟这样的表哥接触,亲戚虽然沾着亲,但不一定都要来往。
能相处的就相处,不能相处的也就慢慢断开。
除了红白喜事来往一下,其他的也就算了吧。
可能是杨银月说话不中听,再加上也算变相干涉甄珠的家事,两人就这样在微信上吵了起来。
“吃吧。”柳白榆将纸袋中的汉堡递了过去,还有一杯可乐。
杨银月瞥了一眼,愣住:“...你刚才让我刷了牙。”
可是,为什么她会点汉堡呢?难道又让她猜中自己的喜好了?
“那一会儿再刷一次。”柳白榆面色不变。
杨银月回头,继续在手机上奋战:“我不吃了。”
她和甄珠的架越吵越激烈了,她也确实没那个闲心和食欲。
“我点都点了,不吃就全部浪费了。”柳白榆抓她的小脾性那是手到擒来。
杨银月并不喜欢浪费,听到她这么说,抬起眼睑:“你花了多少,我转给你。”
“请你的。”
柳白榆翻看自己的余额,才两天,就花出去两万...
杨银月也没再说什么,似是吵架到了瓶颈,也许是火气太大,将手机扔在一边,拿起汉堡,啃了一口。
脸色愈发地阴沉,她不明白,为什么甄珠对今天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反思呢?
酒吧的鱼龙混杂,她不是看到了吗?为什么还要维护她表哥呢?就因为是亲戚,所以做什么都应该被维护吗?
她就是个外人吧,也是,没结婚,可不就是外人吗。
“吵架了?”柳白榆瞧见她略微泛红的眼眶,心一梗,肚子里又冒酸水了。
显然,杨银月不想多跟她聊这种事:“没有。”
“吵架是正常的,发生这种事儿,肯定都会不开心。”柳白榆见她半垂着头吃汉堡,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杨银月的语气里带着委屈:“她不回我了。”
她觉得自己没说错。
“不回你也正常。”柳白榆将一旁的可乐递给她。
闻言,杨银月无语,什么都正常,就她不正常呗:“?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白榆看她又快炸毛了,也是无奈,真想上去咬她一口,让她脑子清醒一下!
这人以前的脾气真是,说两句就炸。
还是和她谈恋爱的时候,脾气才慢慢收敛了不少,从爱炸毛的狮子变成了顺毛摸的小狗狗。
“我没想说什么,有些事情你应该经历,只有经历后,才能明白才能成长。”
这次甄珠的表哥都出现了,离露馅儿还会远吗?她有预感,这两人的感情快要到头了。
杨银月蹙眉:“......我不明白。”
怎么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学霸的思维都这么跳跃?
“你会明白的。”柳白榆当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对面的小傻子不清楚。
如果她不喜欢杨银月,她会大大方方地去提醒她,甄珠是有问题的。
可她喜欢杨银月,她还要和杨银月在一起,她就不能做这种事情,会被贴上标签的。
对这点,可能很多人都不理解吧。
但柳白榆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她不想插手这种一定会有结果的事情,也并不想去破坏。
她更希望这人受点儿挫,这样,才能够成长,认清楚现实——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要有自己的判断,不然,会受伤的。
总之,无论如何,不管今后出了任何事,她永远会为杨银月兜底。
“你总是神神叨叨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杨银月对她的话送上了自己的评价。
很奇怪,她和柳白榆聊天,总是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也总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绕着甄珠转。
柳白榆没好气地看了眼她:“你要是我,你比我还神神叨叨,好了,我要睡了。”
之后盖被,背对着她,生闷气。
如果穿越的是杨银月,指不定一上来就把她推倒了,其猛烈程度和不要脸程度不可想象。
哼哼。
当初穿越的,就应该是杨银月!
杨银月不明白她怎么了,默默啃着汉堡,也转身背对着她。
这人不错,长相也不错,学习也好,就是说话古怪,脾气也古怪...
难不成自己上辈子欠她的?
手机屏幕一直亮到夜里两点,甄珠和杨银月总算达成了共识,没有为酒吧或是表哥再去争论。
两人的吵架犹如被燃烧着的木炭,火焰虽平息,但木炭依旧会泛红发热,会变成白灰。
杨银月放下手机,之后翻身就要去关掉自己床头的小壁灯,光线虽暗黄,但也能照几分亮。
那床的人已经睡了过去,本来侧躺着的,不知什么时候成平躺了。
睡相很好,微微侧脸,正对着她,有一些凌乱的发丝贴着侧颜,眼睫毛很长,薄唇轻勾,微微上翘,很是恬静。
杨银月的手指触碰上开关,忽地一瞬,心地莫名的感觉传来,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柳白榆,不是好像,是绝对见过。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只是,那一瞬间太过眼熟了。
盯着柳白榆的脸看了几秒,而后啪得关上灯,她一定是老眼昏花和异想天开了。
柳白榆的家乡在东边,她是Z市本地人。
怎么可能见过呢?就算见过,也肯定是在梦里,想着,杨银月自嘲了一下,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头。
都是被她感染的,自己也变得神神叨叨。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杨银月入了梦乡。
——“哎,你俩结婚,不得亲一个啊?”
——“就是,你看看新娘子身上的秀禾服,真的,杨银月你摊上宝了!”
——“你来敬酒得我们喝,我们让你亲一下你看你...”
杨银月在梦里作为旁观者,望着自己的婚礼。
依旧是中长发,耳朵上的银色素环很惹眼,一身藏青的龙凤褂,挡不住的古典韵味,苏轼刺绣极其精致,花纹很是喜庆,牡丹在前,祥云在脚,凤凰在侧。
端着酒杯,梦里的另一个她面色红润,被这些人调侃得不好意思了,但也实在高兴,于是说:“这样,我先自罚一杯。”
说完,就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你少喝点儿,这才第二桌...”旁边穿着同系列大红色礼服的娇艳女人在她耳边开口,嗓音温柔得不像样子。
听见这声音,就感觉心头酥麻、幸福不已,那另一个杨银月也软着回:“好好好,我少喝,听老婆的,我抿一小口好不好?”
——“别顾着聊悄悄话啊,得亲啊!”
——“就是就是!”
周围的调侃又来了,另一个杨银月笑而不语,将手中的白酒杯放下,而后揽过旁边女人的细腰,接着就将唇印了上去。
香软的触感,让她的身子都跟着颤了颤,等恋恋不舍地松开时,女人的面容才渐渐清晰不少。
眉毛生得极好,弯长而茂,眼中含笑望她,卧蚕跟着浮现,小而挺的鼻梁,微微翘着的上唇。
金步摇在发间轻轻晃动,新娘子的妆容衬得五官愈发精致和贵气,
彼时在观望的杨银月顿时大惊,这不是柳白榆吗?她怎么跟柳白榆结了婚?
她很想下去问问,可是没人能看得见她。
她也只能旁观着这一切,看着另一个自己和柳白榆在婚礼上甜蜜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