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憎恨于良知，又沉醉于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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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精彩，”
琮仪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椅子，黑色的皮质椅显得和这个场地格格不入。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上面，一条腿闲适地轻晃。
面前的地上是散落一地的黑色蠕动物体，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场面在他眼里仿佛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怪物们的注意力顿时被他吸引住了。
“看样子现在可以开始做一个自我介绍了。”
琮仪若无旁人地自言自语。
“你们好，渣滓们，”
不过一转瞬，他又面带着微笑。
“你们或许还不认识我，”
“不过没有关系，喜欢我为你们取的新名字吗？”
这下就算怪物们的神智再低，它们也明白了眼前男人话语中的轻视意味，纷纷嘶吼起来。
“嗒，”
一道响指声响起。
五个怪物的身体炸开了一朵烟花，它们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彻底泯灭于这个世上。使它们复活的黑色残体丝毫不留，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而其他所有被聚集在这里的怪物看到这一幕，头一次留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它们怒吼着，撕咬着，想要逃离这里。但周围却有一个透明的牢笼阻断了它们的去路。
“哈哈，”
琮仪突然笑出声来，并且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看你们，”
他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失态，却流露出一种扭曲的兴奋感。
“多么丑陋，无知又可憎。”
“不愧是渣滓啊。”
感叹完这一句，琮仪突然战起身来，歪了歪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但此刻却没人觉得他可爱。
“既然开场表演也完了，”
“那么现在，是时候让你们正式认识我了，”
“你们好，渣滓们，”
“再次介绍一下，”
“我是你们的主宰，”
“你们要称呼我为……”
“Master.”
大厅顶上繁复华丽的吊灯打下灯光，为黑色皮衣和台前的琮仪打下一层阴影，对方的神色平静又悲悯，似高高在上的神明在审判它们。
……艹。
静默了几秒后，琮仪突然沉默地在心中吐出了一个字。
这他妈……已经不受控制了。
Keeper的模板对他影响这么深了吗？
或许里面还有他的本性在作祟。
不过他脑子现在有些乱，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
好像他整个人被分成了两半一样。
一半是正常的他，而另一半则是思想趋近于疯子的他。
他明明只是一个喜欢海绵宝宝的正常人而已，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琮仪神情莫测的盯着台下的众鬼，神情平静，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
“哈……”
“韩新！韩新？”
身边的人拍了拍年轻学生的肩膀。
“你怎么了？刚刚喊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同学关切地递来一瓶水，“没事吧，怎么满头大汗？”
“……没事。”
韩新接过同学地来的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算了，你这个闷葫芦……我先去找其他人了。”
同学嘟囔了一声，似是早已经习惯了韩新的这副样子，转身离开了。
“我们这个瞬移是怎么回事啊？……是楼上那个人的手笔吗？……”
不远处，若隐若现的交谈声传来，空旷的古堡此时显得很安全。
韩新咽了一口口水，勉强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韩新
代号：真视
血量：10（勉勉强强……也就普通人的水准吧。）
体力：11（我应该说什么？赞叹你比普通人的体力高了一点吗？）
速度：4（竟然还要比正常人低了一点！就你这样也能进入学校中最好的班级？）
精神：50（作为一个刚刚进入游戏的菜鸟，不得不说，你的精神力高到吓人！）
技能：真视之眼（SSS）（真是一个不错的天赋！它好像在你进入游戏之前就已经开启了……好吧，我知道你进入顶尖班级的原因了。）
道具：保命符
积分：0.5
SAN值：65】
SAN值掉了十点……
韩新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的天赋名叫“真视之眼”，号称可以洞察一切虚妄，但是他刚刚想用这个天赋去探查隐藏副本内的情况时，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
就像看见了什么不可直视之物一样，仅仅是隐秘的一角，就让只看了一眼的他扣了十的SAN值。
这种情况……
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遇到过。
Keeper。
尊敬的……游戏管理者大人。
这件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他是顶尖班级的一名普通的学生。
而发现Keeper只是一个偶然。
因为在游戏外就觉醒了天赋，所以韩新总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天在上课，他偶然一回头，就看到了浮在半空中，身躯呈半透明状的琮仪。
对方穿着一件白底的卫衣，上面印着可爱的海绵宝宝，底下是一条黑色长裤，配上一双卡其色的运动鞋，整个人显得可爱又活泼。他盘着腿拿着本子，认真地做着笔记。若不是他身上的异常，韩新还真以为对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韩新一直没有将对方的存在告诉别人。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但是韩新从直觉上感觉对方不是个坏人。
直到那一天。
Keeper发出公告的那一天。
韩新亲眼看着对方百无聊赖的举起一只手，蓝色的电子流光一圈圈环绕在他周围，织成了一件令所有人都闻之色变的——白色西装。
黑色带金纹的面具扣在对方脸上，成了压断韩新侥幸的最后一根稻草。
艹。
韩新现在还无比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在心里骂了什么。
那个据说是反社会人格的疯子……
居然和他在同一个教室里上了两个月的课。
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疯狂了。
更疯狂的是，他仍旧记得教室里的阳光下，对方半透明的身体。
一闭眼，对方穿着海绵宝宝白色卫衣的样子就会跃入脑海之中，害的韩新现在精神都不太正常。
“艹……假的吧……”
韩新痛苦地抱头蹲下。
那位Keeper……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况且刚刚导致自己掉了十点SAN值的气息……好像就是那位啊！！！
他最近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韩新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根本没有人能懂他的痛苦！！！
……
“考虑好了吗？”
琮仪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虽然时间还没有过去五分钟，但是他的神色里面已经明显有不耐烦。
腿有点麻。
他不着痕迹的将搭在另一条腿上的腿放了下来。
虽然体力加了，但是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用。本质上来说，他还是弱的一批。
“给你们这么长的时间本就是一种恩赐了，现在你们居然还不识好歹，”
琮仪的手指轻叩着扶手，黑色的光芒飞速的在他身后交织着，无数物件生成的同时，又有无数物件泯灭。
“那么既然这样的话，不听话的狗，丢了也罢。”
“为什么要帮助人类？”
这时候，珀尔·贝丝突然走了出来，用嘶哑的声音问道。
她此时已经明白，站在她面前的这位——
是不可战胜的造物之主，游戏中的至高神，Keeper。
但是她仍旧不明白，身为人类的对立方，为什么琮仪还要将玩家转移，出去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为什么我要帮助人类？”
琮仪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
“好问题。”
“可能是因为他们愚昧无知的善良吧，”
“他们昏庸，他们贪婪，他们轻浮，但是你不能否认他们的善良。”
“这或许就是他们身上，最美丽的东西。”
琮仪轻轻叹息一声。
“我憎恨于良知，又沉醉于良知，”
“而你们，却又正好是没有良知的东西。”
“那么，”
琮仪突然扬起一个兴味的笑容。
“斩夜”让这个笑容带给其他人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怎么说呢？你分明是感觉到对方在笑的，但是却又真真切切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我想这样谈话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主宰』。”
琮仪一只手支撑着下巴，毫无波动地开口。
他身后黑色的流光顿时密密麻麻铺满了这片区域。
这些怪物不愧是SSS级战斗副本里面的主要NPC，此时被逼到了绝境，都将能力发挥到了极限。
但他们遇到的是琮仪。
有的怪物张开了黑影组成的巨大翅膀，想要呼唤疾风。
琮仪薄唇轻启：
“『禁空』。”
怪物顿时感觉身体沉重，翅膀无论如何都拍打不起来。
有的怪物张开嘴发出尖啸，妄图用着猛烈的音波震碎眼前的人。
“『禁言』。”
琮仪挑了下眉。
紧接着，这道通过燃烧自己的本源之力而散发出的强大攻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散了。
怪物顿时发现自己无法再发出声音。
“好了，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不等下一个拼死挣扎的瞬间，琮仪拍了两下掌。
“我说，剥离。”
顿时，黑色的雾气拼命的从怪物们的身体中涌出，宾客们和珀尔·贝丝散落的皮囊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瘫倒在地。
没有依附到灵魂身上的黑影就只是一团翻涌的浓雾罢了，此刻只能扭曲着身形天空中做出各种奇怪的姿势。
“原来就只是这种东西么？”
琮仪显得兴致缺缺。
【SAN值－10】
耳边传来系统的播报声。
唉。
是时候给游戏多加载一点模板了，每次怪物的原型都是那几个样式，看都看厌了。
被吓得半生半死的玩家们：……
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
“不……可……能……”
失去了依附的生物，这些黑影发声都极为困难。
“怎么…可……能……有人……能把我……剥离……”
“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琮仪选择大度的回答它的问题。
“你可以把它称作我的一种能力，但是也可以换一种说法，比如……”
“我的『领域』。”
黑色流光织成的空间消散，连带着黑影也一起消失了。
直播间恢复正常。
[哎！老铁们，我回来了！]
[终于进来了，可急死我了。]
[艹！大佬游戏都打完了我们才进来！这tm的有什么用！闻大佬奖励的味道吗？！]
[楼上别动气，动气伤身体。]
[可恶！好奇大佬得到了什么奖励，可惜直播间只能看到评级。]
[好奇+1]
[好奇+10086]
琮仪身下的椅子已经消失不见，他此刻一手插兜，悠闲地站在台上看着自己的任务评级。
【游戏名称：魔女的舞会
简介：珀尔·贝丝小姐无聊时举办的一个舞会罢了，父亲总是命令她不准外出，一个人呆在城堡里的日子也是很无聊的啊。
困难程度：S（经十倍难度增加卡后）
评价：SSS（＋S）（这回直接告诉你好了，前面的三个S是因为你极其优雅的礼仪和神乎其神的知识储备，第四个S嘛……我说是和你臭味相投的小姐父亲赠予你的你信吗？）
奖励：体力+20血量+20（已拦截），速度+20，精神+20，积分+500（初始积分＋4S评级额外得到400％加成）
SAN值+100
特殊道具：公爵家的15000亩土地（这土地有什么用？种菜吗？或许吧，毕竟它们都是稀有的黑土地呢。）（S）
限时道具：被复刻的城堡（100％还原“魔女的舞会”中的古堡的一切作用），仅限于“十三狂欢”游戏期间。（S）
特殊buff：被吸引的魅魔（使用后，所有人对你的好感度自动提升10％，缺点是可能招来烂桃花。）】
对于一个S级副本来说，这样的奖励未免有些太惊骇世俗了，但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琮仪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就没再去管它。
当然，只除了看到那个buff加成后面的提示后嘴角抽了一下。
他将列表继续往下滑。
【游戏名称：恶灵古堡（“魔女的舞会”隐藏副本）
简介：这座古堡里似乎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扭曲的阴影是什么？……看来人类，也不尽然是人类啊……
困难程度：SSS（经十倍难度增加卡后）
评价：SSS（＋S）（Unbelievable！一整座古堡的恶灵居然被你训得服服帖帖？这波必须给个三S！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还加了一个S？那是因为你神乎其神的将恶灵分离出来的手法！闻所未闻！）
奖励：体力＋200，血量＋200，（已拦截）速度＋200，精神＋200，积分＋50000（初始积分＋4S评级额外得到400％加成）
SAN值＋？？？（哎呀，要给的太多了，干脆就让你在24小时内都不会受SAN值影响好了。）
特殊道具：阴影之哨（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召唤类道具哦！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你应得的。）
特殊buff：万众瞩目（使用后，你将会是全场的焦点，你的威严将得到100％的增幅，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对你产生敬畏心理。）】
看到“阴影之哨”，琮仪露出了一个兴味的表情，然后点开游戏空间查看起这枚平平无奇的白色哨子的信息。
【道具名称：阴影之哨
品质：SSS
作用：吹响此哨，保底召唤出100名恶灵来为你作战。（温馨提示：精神力越高，召唤出的恶灵越多哦！）
词条：词条一：虚幻：使用此能力时，处于不可选中状态，身体阴影化，除去特殊攻击和精神类攻击外其他攻击都无法置你于死地。
词条二：哨兵：被动技能，使用后，你对危险的预感将会增强100％。
词条三：阴影跳跃：使用此能力，可在一千米内任何阴影中进行跳跃。
词条四：唯我独尊：此道具为绑定道具，绑定后只认一主。不可用任何外力进行转移。
价格：不可出售（由限时游戏“恶灵古堡”产出。）】
说实话，刷这个副本琮仪感觉自己没用什么力气，但是既然给他爆出了一个这么极品的道具，他不用内心也有些过意不去啊。
如果幸运值有显示的话，别人都是10，琮仪可能到了100。
这就是欧皇抽卡的快乐吗？
懂了懂了。
[挖草兄弟们！我没看错吧？！两个4S？！！！]
[楼上的大兄弟你没看错，因为我也看到的是这个结果。]
[这波璞玉大佬是要超神啊！]
[活了这么多年兄弟们，我特么第二次见到4S评级啊！第二次啊！还一次就给我来俩！！！]
[“妙哇种子”给主播“璞玉”送出火箭x10]
[WC惊现富婆！]
[十个火箭啊！这得有1000积分起步了吧？]
[羡慕的泪水从我的嘴角流下。]
[怎么办？越来越好奇大佬拿到的奖励是什么了！]
[知道也没用，知道也不是你的。]
[楼上不要说话，容我先幻想两秒。]
[幻想结束，我还是那个只有0.5积分的穷逼。]
[真实。]
[真实+身份证号码。]
琮仪还不知道弹幕里面讨论了些什么，此刻他正准备去和其他玩家汇合。
【Keeper——警报——】
刚刚向前方踏出一步，一个只有琮仪自己才能看见的，属于管理员的黑色方框就出现在眼前。
【有玩家恶意破坏游戏，请管理员立刻处理！】
【有玩家恶意破坏游戏，请管理员立刻处理！】
【有玩家恶意破坏游戏，请管理员立刻处理！】
通知一联播报了三遍，可见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啧。
琮仪不耐地皱了下眉。
他打了个响指，身处在另一座古堡们的玩家就突然发现大门打开了。
“看来不能和他们一起好好玩了。”
琮仪再次摁灭了直播。
“赶在这种时候打搅我的兴致……”
琮仪扯了扯嘴角，蓝色的电子流光盘旋而上，再次织成了那套白色的西装。
“就要学会承受我的怒火啊……”
黑色的发尾爬上了丝丝银色，才用了没多久的染发剂就这样宣告退役。
黑金色的手杖点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是琮仪作为Keeper的新装备。
蓝色的方框时空之门在身旁打开，琮仪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正在传送至游戏“至高神的战争”……】
【传送成功。】
【尊敬的管理者大人，祝您旅途愉快。】
……
“好了吗？”
“好了好了，快进去。”
一道小的可怜的缝隙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上突然展开，从这道缝隙里，几十个人依次挤出。
他们的面容上带着欣喜与贪婪。较为立体的五官代表了他们是西区的人。
这片大陆一共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除了共同的中央三个组织以外，四个区都像四个国家一样，平日里互不干扰。但相互之间平民百姓进入各个区也很方便。
可以说是一个矛盾又复杂的整体。
而西区，就是四个区中野心最大的一伙人。
他们想要得到游戏。
是的，各种意义上的得到。
因为无法正面和琮仪抗衡，所以他们想出来了这阴损的一招——
利用道具，钻游戏的漏洞。
像他们使用的这个道具，可以撕开一道时空裂缝。本来是给别人逃命用的，却因为道具中无视距离的特殊词条而被这群人拿来直接进入游戏。
指定一个地点→带足这个副本所需的装备→进入并掌控副本。
这个算盘打的是真的响。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遇到了琮仪。
“至高神的战争”是少数几个不多的被人通关了的3S副本。
能被通关的原因主要因为它的名字虽然很高大上，实际上却是一个塔防游戏。只要选对阵营，和别人联手塔防就能取得胜利。
不过虽然说有很多人通关了，但是普遍获得的评级都不高。
最高的也就一个A。
还是一个塔防游戏大神。
“都进来了吗？”
一名金发男人清点着人数。
“进来了，我们赶快走！不然等那个该死的Keeper追上来，我们都要完蛋！”
“哦，卢瑟，你根本不用这么紧张，”
一名红发的女人笑着开口，“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Keeper在这个时间不会来巡查副本。”
“是吗？”
卢瑟听了，一脸迟疑。
“当然了，我的消息还能有错？”
红发女人得意地拨了下头发。
事实上，“可靠消息”提供者琮仪本人：……
他平时没事也会在网上冲浪，经常看到一帮人讨论他，总是忍不住手痒点进去一起加入讨论，这就造就了市面上大部分关于Keeper的“可靠消息”都是来源于他。
现在耽误了别人，也不能完全算自己的过错……吧？
“别说了，贝琳达，”
另一名留着寸头的男人皱眉开口了。“你还没有解释你这次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把我们传送到这么一个偏远的地方来？”
“这还能怪我吗？”
贝琳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能将你们送进来已经很不错了，这可是SSS级别的副本！刚刚那一下差点把我整个人都抽干！”
“行了，别吵了，”
队伍中看上去像领队的男人开口，阴沉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再这样吵下去，我们天黑之前也到不了城邦。”
“是。”
寸头男人听了，连忙站在一边。
“贝琳达，带路吧。”
领队见了，于是对贝琳达缓缓开口说到。
“跟我来。”
贝琳达迫不及待的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发动天赋，然后朝一个方向走去。
“……队长，你说我们这次真的能拿下九位至高神吗？”
队伍中，一名年轻男人没忍住，兴奋地偷偷朝旁边的领队问道。
“当然，”
领队的神色傲慢而激动“我们这次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等拿下了这九位至高神，东南北三区都将会成为我们的天下！到时候就算是‘超凡’插手也不可能阻止我们！”
“太棒了！”
年轻男人脸上的神色更加兴奋了，“老子早看超凡那帮人不爽了，一直都是东区的那几个老家伙在执政，天天就是和平和平的，等发动了战争，我一定要占一个区！”
“是吗？”
领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那到时候可就要看你的能力了……放心，即便你没有占到一个区，这次任务的奖励丰厚程度也是你难以想象。”
他缓缓抛出诱饵，年轻男人只顾着激动，却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毒神色。
‘蠢货……一个区？到时候拿下九位至高神，我悄悄动点手脚，让你们全部都死在副本里，这样我带着至高神出去……四个区都会是我的！’
“你们聊的很开心嘛？跟我说说看，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一点忙呢？”
这时候，突然有另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
“当然，回去之后不仅有积分……”
领队呵呵一笑，刚想向旁边的新人介绍这个大鱼饵，却突然呆住了。
不对……完全陌生的声音……他们队里怎么还会有这么一个年轻的新人？！
“敌……”袭！
一个“袭”字还没有说出口，一根银白色的丝线已经轻巧地缠在了他的脖子上，下一秒，领队就惊恐地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领队，你怎么了？”
这时，前方的寸头男人听到声响，疑惑的回过头来，就看见了站在一旁姿态懒惰的琮仪。
“K……Keeper！”
他的瞳孔瞬间因震惊而放大，全身血液急速倒流，令他的脸色发白，指尖有些僵硬。
——说不恐惧是不可能的。
先前只是通过电子的传播，现在直面这个人，你才能体会到那一瞬间有多恐怖。
不要提反抗——
因为你连移动的资格都没有。
一股冷意直冲入寸头男人的脑海。
这不同于一般的冷。
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入骨髓的无法形容的感觉。
它可以细细刨开你的每一个原子，入侵你没有实体的意识，让你几千年，几万年都无法忘却。
此时明明处在荒漠，头顶是两轮金黄的太阳，但是寸头男人却冻得直打哆嗦。
“喂！你怎么了？”
这时，一旁的贝琳达疑惑的走过来拍了拍寸头男人。
“是他……是他！”
寸头男人已经被吓得精神恍惚了。
“什么他？……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有精神类的疾病？”
贝琳达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们没看见吗？他就站在那里啊！”
寸头男人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什么东西啊？不就只有一些沙子吗？你不会是因为缺水而导致出现幻觉吧？”
贝琳达越来越迷惑。
……什么？
寸头男人哆哆嗦嗦的转头望去，看见琮仪笑眯眯地轻轻勾了一下左手食指。
——几十根银白色的丝线闪过一丝光芒。
完了。
寸头男人精神的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他僵硬的看向一旁的队友。
无一例外，他们的眼前都有一根银白色的丝线。
而他们本人也无所察觉，甚至还若无旁人地聊着天。
快跑！
寸头男人想大叫出声，却只是徒然地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低头一看，一根银色的丝线不知道何时也系在了他的喉咙上。
它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又纤细得仿佛一扯就断。
但是没有人愿意去挑战这根看上去丝毫没有威慑力的东西。
这是唯一一个所有人已知的Keeper的能力。
而最权威的人给它的评价也只有一个：
——不知用途，随心所欲。
八个字，却道出了极为恐怖的掌控力量。
有它在，你的生命都不可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人们用最传统的方式给它命了个名。
叫……『傀儡丝』。
通俗易懂，又不寒而栗。
一队几十个人，在两人的无声呐喊中，在其他人的毫不知情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傀儡丝的掌控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憎恨于良知，又沉醉于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