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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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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过于丢人,之后的半个月内萧幼窈完全留在屋内养伤,即便是用膳也是让下人单独端过来吃,对此,全家人没少露出微妙表情,特别是家公,老头看起来无比的开心,隐隐约约的还直用眼神瞄着大儿媳妇的肚子,似乎下一秒就能从里面蹦出个小娃娃似的。
就这样,日子如同流水般走过,不知不觉的外面的天气开始变得逐渐炎热起来。
五月的时候,萧幼窈开了小金库,给全家人置办了几套全新的衣裳。
当然,她和元微的衣裳是最多的,且有很多别出心裁的样式,都是萧幼窈自己画图纸做的,全都非常美丽。
这一日,已经是工部员外郎的元峰过来找她,除了汇报工作外,还给自家嫂嫂带来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做出来了?”看着眼前巴掌大小的黄色膏状物体。
萧幼窈微微低下头,轻轻嗅了一下,没错!是肥皂的味道了。
“草木灰过滤形成碱液、加猪油,最后倒入模具中进行冷凝,过程在那秘方中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只要弄清楚了比例,这玩意其实并不难弄。”霍元峰表示:“只是猪油虽便宜,但却不易获得恐怕不能像手纸般,大规模进行生产。”
对此,萧幼窈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这种东西现阶段注定只能被少数人使用。
肥皂都做出来了,香皂自然也就不远了,她说:“想要带着蜂蜜味道的。”
“多做一些,我还要准备送人呐。”
霍元峰自然不会拒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咱们家,还是你最靠谱啊!”萧幼窈一脸欣慰的看着小叔子,毫不吝啬的夸出了赞美之语:“不像另外两个,一个什么都不管,另一个为情所困成天悲伤春秋。”是的,她说的就是霍元滔那个家伙。自从普明山归来后,这家伙就害了相思病,每日里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吟些酸诗,前几日下了场大雨,他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大半夜的跑到雨里去淋着。
好家伙!那痛苦彷徨的姿态啊,萧幼窈见了后下意识的就唱出了:“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霍元滔闻音顿时哭的更大声,心说:我都这样了,你还在那唱歌,到底是不是亲嫂子啊!
咳咳……总而言之吧,相思成疾的他大病了一场,至今还躺屋里挺尸呢!
“又给嫂嫂填麻烦了。”元峰憨厚的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萧幼窈摆摆手,叹息表示:没事,反正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
说是这么说,但毕竟是亲小叔子呢,做嫂嫂的哪里能够真的放心呢,于是当天下午,她还是亲自去了趟青朴斋。刚一进屋就看见了如同死鱼般躺在榻上动也不动的霍元滔。走过去,抬起脚,揣了两下。对方因为吃不住疼痛而发出了重重的闷哼声。
萧幼窈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说:“起来,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若是起了,嫂嫂愿意帮我吗?”
“如何帮?以冠武侯夫人的名义向宫中求娶?搞搞清楚,你现在可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霍元滔闻言便闷闷说道:“我想追求公主,只是苦无机会。”
内宫森严,他又是男子,就是想接近绥阳也不行啊。
萧幼窈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元滔,他这个人一向都是很洒脱的,没想到遇见中意的女子后,竟也变得这样患得患失!!!无理取闹!!!
“元滔,你真的想好了吗?”萧幼窈正色道:“你并不了解公主,只单凭区区一面,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她共度一生了?”
“是!”霍元滔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榻上蹦了起来,他说:“有些人,你看一眼就明白了,她就是你的命中注定。”
这么玄幻吗?我看你是血液中的多巴胺分泌过速了。
但是没有办法啊……面对着形容如此憔悴的滔滔,萧幼窈真的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
“那就写信吧,你的思念、你的决心、你的情意通通写下来。”她轻叹一声:“我会想办法帮你传达的。”
“是,多谢嫂嫂!!”霍元滔顿时大喜过望,他就知道,自己那顿雨不会白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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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玄最近很忙,日日早出晚归,这一天当他归家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左右了。萧幼窈没睡,一直等着他。见其回来后,立刻吩咐下人去把留在灶锅中的夜宵拿出来。
不繁琐,一共就是一碗两碟的东西。
碗是鱼丸汤。
碟是自家做的叉烧一碟,以及素炒食蔬一碟。
霍玄坐在饭桌旁吃着,萧幼窈一边煽扇一边陪着。
“莫不是又要打仗了?”她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像霍玄这种人不动还好,一动就感觉要出大事似的,果然,霍玄说:陛下准备发兵圭州。天下十二州,如今就剩圭州没有收复了,至于为何一来是因为圭州位于天险之地,有一条汹涌大河做拦。二来是因为圭州还有前朝余孽。他们在那边弄了个小朝廷出来,拥护着一个六岁的,连血脉都不知真假的小孩做皇帝。
任何一个正统王朝,能不能容忍国土分裂这种事。
所以这一仗,无论如何都是要打的。
“还是你领兵?”
“不。”霍玄淡淡说道:“这一次,陛下准备御驾亲征。”萧幼窈听到这里,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霍玄的功劳已经够高了,这统一天下的最后一步,还是让皇帝大叔亲自去完成比较好。当然,说是打仗,但其实也没那么快,起码得等到今年秋收的粮食下来,渡河的大船造好,皇帝才能出发。
霍玄用过夜宵,自去洗漱一番,然后夫妻两个便上床睡觉。萧幼窈现在已经很习惯身边躺着个人了,而且她知道霍玄估摸着也开始习惯了。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腹肌上,闭上眼睛,很快地二人就双双陷进了梦乡之中。
一夜安然,次日天明,全家人一起用过早膳后,萧幼窈便与霍玄一同出门了,只不同的是,霍玄是去上朝的,萧幼窈却是去后宫找绥阳公主的。对于妻子这种铁了心要当红娘的行为,霍大将军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他只是露出一脸不可置否的表情对着萧幼窈淡淡说道:“小心吃闭门羹。”
对此,萧幼窈是这么回答的:“应该不会,因为我准备用你的名头求见。”
就算公主不想见我,但她肯定会见你,这个面子是一定会给的。
霍玄:“……”
果然,萧幼窈的计划成功了,她很顺利的见到了绥阳公主。
“是你?”公主殿下柳眉微蹙脸上也露出不解的神色,似乎不明白萧幼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妾身见过公主。”萧幼窈先是一礼,随后直起身子,板着脸孔正色道:“殿下不必疑惑,妾身今日来,是向您讨说法的。”
这话一出,本来只有三分的疑惑顿时涨成了七分。
“你向我……讨说法?”
“不错!”霍侯夫人看起来十分生气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幼崽被欺辱了的老母鸡,正气势汹汹的过来找罪魁祸首算账一般。
“公主差点害了别人的性命,如此恶劣行为,妾身当然要来讨说法。”
我什么时候害人了?
绥阳心头淡淡一怒,心想:即便你是霍玄哥哥的老婆,也不能胡说八道啊。
“夫人倒是说说,我害谁了?”
“自然是霍元滔。”面对着绥阳公主骤然惊愕的面孔,萧幼窈理直气壮地说道:“自在普明山见过殿下后,他便对你一家钟情,倾心不已。因为过于思念,如今更是茶饭不思,已然病倒。你害他如此,难道妾身不应该过来讨个说法吗?”
元滔公子。
绥阳的脑海中不其然的浮现出一张过于俊俏的面容,她的心脏重重一跳,人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得局促起来。
“他,他真的病了?严重吗?”
“很严重。公主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鸿胪寺验证一番,他已经告假多日了。”
这是相思成疾啊!!!!!!
绥阳公主虽然性格沉郁,但到底是个女子听见有人对自己钟情如此,心中自然涌起万般思绪。
她的脸红她的不安她的局促。萧幼窈均都尽收眼底,于是一个念头忽地贯穿心底。
是了,是自己想差了。
这可是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谈恋爱这个步骤,一张漂亮的脸蛋,一段风趣的谈吐,往往就能让他们相互看对眼,所以“一见钟情”什么的……在这里才是“主旋律”啊。
想到此处,萧幼窈突觉信心高涨。
于是她当着绥阳公主的面拿出了一只锦盒,并告诉她这里面是霍元滔写给她的信。
“你可以打开看也可以选择一把火将它烧掉。”霍侯夫人摆出大嫂派头,用着一脸谴责的表情,对着绥阳说道:“只是别再这样折磨他了,我家元滔可是个相当纯情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