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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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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到车站了吗?爸爸去接你。”听完这句话,再远望这里得风景,原来得枯木被砍倒,眼前的是绿树成荫,很多年了,景色都变了,那么人呢?谢棋恩看着,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向着家的方向前进,前景越来越模糊,越到胡同口,就越熟悉,车渐渐停下来,直到她看到了自己家门口,心在落定,回家了。
不知过了多久,家,还是像一颗定心丸一样,能安抚你躁动的心灵,这里,和以前变化很大,但是,还是能一落地就感觉到轻松愉悦,人这一生,总要有个归处的。谢棋恩从后备箱拿行李,在这中间,父亲早就站在门口了,他笑着迎上去:“笑笑啊,回来啦?我和你妈等你好久了,快进来。”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谢棋恩有些想哭,她忍着哽咽别过脸去:“啊,好的爸,我这就来。”因为他,谢棋恩已经很久没感受过家的温暖了,回来的时候,永远都只有母亲的背影和空荡荡的家,小时候的时光,到现在,也还是向往的生活。提着行李进了屋,看到母亲在做饭,谢棋恩顿了顿,轻声叫了句:“妈。”母亲把盘子里备好的土豆倒入锅里,也应了一声:“嗯。”谢棋恩见母亲不怎么想说话也就拿着东西回了里屋,给朋友发着微信。
刚打开微信,就看见王菊迫不及待的轰炸:“恩,你可算回来了,跟姐出去搓一顿?”
“行啊,你定。”谢棋恩打字回道
“老巷子啊,我把小白他们一起叫来。”王菊激动的尾音都有点发颤,想来,这么多年的感情,王菊的反应,也一点不夸张。谢棋恩闲的无聊,开始翻腾自己的东西,小时候看的书,有些小说的封皮都很旧了,被翻过无数次,终于得到了今天这副样子,翻着翻着,谢棋恩看到了角落里的《暮光之城》,这本书,是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到的,很喜欢就买了下来,桌上的笔记本,本来是自己写散文诗用的,后来遇见了他,这里面也就都是他,很想忘记,很想假装不在意,可是,却处处有他,处处是他,无处遁逃……
“笑笑,下去帮我买点葱。”
“好啊,这就来。”谢棋恩应着,带着手机下了楼,楼下的这家小卖部也有些年头了,虽不及近处这老街年代久,也有好些日子了,这老店可能翻新过,很多地方和当年不一样了,谢棋恩看着,努力地记着,这是人,物,随着时间改变的证据……
“老板拿两根葱。”
也许是听出了她的声音,老板笑眯眯地回:“笑笑吧,我还认得你呢。”
“老板是我,刚刚回国。”谢棋恩说
“国外怎么样?还习惯吗?”老板问谢棋恩正要回答,便听到后面的声音。
“老板,拿盒烟来。”声音低沉好听,这么多年了,还是能一下就听出来是他。
“小闫啊,多抽烟对身体不好,以后少抽啊。”老板提醒道。
“知道了,”闫栩答道。
谢棋恩鼓起勇气,在他出门之前叫住了他:“闫栩。”
闫栩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她,良久,他笑了一下,轻声说:“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谢棋恩回道。说完,他转身走了,只留下谢棋恩一人,曾经怎样,现在怎样,我们总是害怕热烈,又在失去后黯然怅惘,留恋我们所失去的东西。总是害怕失去,又不懂珍惜,总是一边失去,一边寻找……
“怎么那么久?”母亲问
“人太多了。”谢棋恩扯了个慌,回到了卧室里,王菊发了信息。
“我的恩,你好不容易回国,今天你必须来,我要给我姐妹举办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不来绝交!”
“你怎么那么幼稚啊。”谢棋恩好笑道。
“我不管,你到底来不来?”王菊问。
“我来,来行了吧。”
“OK,fine,你一定是老街最靓的仔!”谢棋恩笑着放下手机,走到桌前。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母亲催道。
“好。”
“你这中国小姐的胃在国外怎么吃的惯啊。”父亲感慨道。说完这话,母亲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谢棋恩刚要说什么,只见母亲突然插嘴:“中国小姐?就是慈禧娘娘也是你惯的,哪来那么多毛病,国外怎么了,小孩子家家的就该多吃点苦!”这话如果是之前,谢棋恩一定就和母亲吵开了,可是放到现在,她竟还觉得有点温暖,可能是去了国外没有人念叨,也可能是自己长大了?变得更感性,更能理解人了。谢棋恩斜了斜身子,探上前去抱了抱母亲。
“妈,您辛苦了。”谢棋恩轻声说。
母亲眼眶里含着泪水,强忍着没哭出来:“死丫头长大了,竟搞这些没用的。”父亲向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不知何时,学会了读懂刀子嘴豆腐心,也理解了何为爱。
“妈,晚上王菊他们约我吃饭,说要开个欢迎仪式。”
“好,去吧。”母亲说。
不知什么作祟,谢棋恩又补了一句:“没有闫栩。”
听到这个名字母亲愣了愣,半晌道:“你和他还联系吗?”
“不联系了,出国后就没再联系。”谢棋恩回道
“爱联系不联系,我也管不了了……”母亲说道
“妈,真的没联系了。”
“笑笑,你长大了,有些事情要自己决定了,我不能再干涉你的选择,不管你是不是有联系,那也是你的事,不过,你去找闫栩,好歹比一个感情零基础的人要好过的多,至少对你好不是吗?”
听到这段话,谢棋恩很久没说话,以前,妈妈对他是强烈反对,可是如今……有些时候,就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亲情的伟大,因为自己的姑娘优秀,所以不想让她的另一半过于平凡,甚至不稳定,漂泊无依,可是,当需要照顾,需要被保护时,还是选择那个心里最适合,而不是看起来靠谱。
“好,妈妈。”这像是在回答母亲,也像是在回答自己,告诉自己,好,我知道了。
这一路不太长,王菊零零总总打了七八个电话,打的谢棋恩有些不耐烦了才接起来:“催什么,我就要到了。”
王菊笑嘻嘻:“我想你了嘛,快点来啊。”
老巷子有个露天公园,这里的鱼池是天然钓场,谢棋恩老远就看到王菊和几个人在那里钓鱼,旁边摆着个炉子,还有一些肉啊,可乐啊,啤酒一类。
谢棋恩喊了一声:“王菊!”
王菊回过头,冲她招手:“这呢!”
“来了!”谢棋恩说,注意到王菊的新发色,谢棋恩夸了几句:“小妞儿去挑染了?”
“好看吧,我刚染不久。”
“好看,比你之前那什么红色,紫色的靠谱多了。”谢棋恩笑道。
“什么紫色红色,那叫酒红色,你色盲吧。懂不懂时尚啊?”
谢棋恩有点尴尬:“你上次那个棕色也挺好看的呀。”
“姐姐,那叫甜茶色,算了,不跟你聊这些了,你这榆木脑袋里,整天除了学习还有什么呀。”
“还有闫栩哥。”白晋桓笑着道,说完这话,四下无声,所有人都沉默了。王菊拿着酒瓶子在白晋桓背上打了几下:“你找死,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棋恩拦住王菊:“没事的王菊。”
白晋桓看着谢棋恩:“但是玩归玩,恩姐,闫栩哥真的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合适什么啊?我姐妹值得更好的。”王菊大叫起来。
“懒得跟你贫。”不一会儿,一群人都忙起来,只剩下谢棋恩一个“闫栩哥真的是个很合适的人选”这句话在脑海里环绕着,很合适,是的,他人很好,这点毋庸置疑,但是这段感情的问题从来不在他是不是好或者是不是能发现他的好,而是谢棋恩自己够不够好……这才是问题所在,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一切还都不够……
“恩,快来快来!看这鱼多香。”王菊激动地吼道。
“来了!”谢棋恩说。
“挤柠檬了吗你。”王菊问
白晋桓白了她一眼:“别以为全天下都跟你个傻子似的。”
“哎,你这人,活腻了是吧。”
“行了,你们俩怎么还这么幼稚啊。”谢棋恩笑道。
“是她幼稚,不是我。”王菊推锅。正说着,迎面来了一个人,谢棋恩抬头,是下午碰到的,是闫栩……
王菊叫起来:“你怎么不请自来啊,我可没叫你啊!”
“我请来的。”白晋桓说。
“我自己要来的,小白告诉我地方。”闫栩说“来看看你。”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有些沙哑,但是眼镜一直盯着面前的她,好像要把这幅面孔刻进骨肉里,永生不能忘怀。
“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顺路过来,然后过来吃……”闫栩有个特点,只要一说谎就扯的没影,一句谎言能用千万句没用的话来找补,谢棋恩打断他:“我问你看我干什么?听懂吗?”
“就是,想你了……”闫栩声音极小,与其说在回答,不如说在自言自语。
就是,想你了,我想你了谢棋恩,我希望你能回来,也很高兴你回来,我一直一直都在想你……
曾经的好多话,成了欲言又止,我们也停在了那年盛夏,像定格在琥珀里的时光,短暂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