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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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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礼服店,袁惗载着姚时九原路返回,往海的方向行驶。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空气的味道也让他心旷神怡,姚时九猛嗅一口,疑惑道:“这是要回我家吗?”
“不是,回我们结婚之后住的房子。”袁惗说。
姚十九从小住在海里,怕他不习惯,袁惗这几天看了好几套盖在海边的房子,最后敲定了一套公寓。
刷卡解锁,他带着姚时九走进他们的家。
“虽然跟海里比起来还是小了一点,但这里远离市区,空气好,上下邻居都是来这里养老的老人,平时也安静……”袁惗走到沙发边,无意识地捶一捶抱枕靠垫,“不知道你能不能住得习惯。”
姚时九四处看看,他从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连连点着头,“当然住得惯,可是,这里距离你的酒店好像很远很远吧?”
袁惗没否认,摸着鼻子说:“就是,想让你住得更舒服。”
听着这种话,又看着宽敞洁净的房子,说不感动肯定不可能。
姚时九不知该怎么回应,哈哈笑着,继续往里走,探索着自己未来的“家”。
公寓是标准的洋房结构,位于顶层六楼,客厅连着主卧的落地窗正对蔚蓝大海,姚十九长大的地方。
主卧配套的卫生间里有双人洗手台,化妆镜上贴着红艳艳的囍字,往里还有个超大浴缸。
书房在主卧对面,袁惗的一部分行李已经搬进来了,他的书在书架上整齐地码了几排。
书房的窗外是碧蓝的天空,楼下是小公园,姚时九走过去,打开窗户,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稳定自己狂跳的心脏。
忽而一阵风吹来,书桌上的纸页哗啦啦全都洒落在地面上。
姚时九小声惊呼,刚忙跑过去将它们拾起,下意识地掸掸灰。
只是,纸上的人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这不是他哥哥吗?
顾不上那么多,姚时九来回翻看手里的文件:上面是姚廿依的完整资料和几张近照。
原来袁惗一直没有放弃姚廿依……
冷霜瞬间脚底蔓延全身,姚时九一动不动地翻看手里的文件。
袁惗查了姚廿依的生平履历,对他的生活作息了如指掌,甚至还采访过几个被姚廿依帮助过的生物们。
从沟通到构建幻象再到幻象结束……袁惗清楚心愿师工作的每个流程。
原来,这场婚约也只是袁惗计划中的一环啊?
真正心动的,从头到尾只有姚时九自己。
“姚时九?”袁惗站在客厅唤他,“你可以来一下吗?”
不知不觉,姚时九的眼睛湿了,他抓着袖子擦了擦眼泪。
哭什么呢?
反派攻无所不用其极地追求主角受,这不是早就在书里写好了吗?
他一个凭空出现的、连名字都不曾被提及的小配角,凭什么妄图修改书里既定的情感?
“姚时九?”
袁惗又唤了声。
姚时九擦干眼泪,将文件在袁惗的桌子上码好,“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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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地面上突然多出很多玫瑰花瓣。
袁惗站在落地窗前,手捧一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玫瑰花,微笑看着姚时九。
“我还是觉得该好好跟你求一次婚。”袁惗说。
姚时九吸了下鼻子,压下心中哀婉,“不用了吧?”
毕竟是逢场作戏,毕竟你另有所图。
“用的,”袁惗俯身将花束放在姚时九的脚边,单膝跪下,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戒指,“尽管我们开始得很仓促,但我还是希望我们今后的每一步都能扎扎实实。不用太着急,也不要太拘束,我们慢慢来,可以吗?”
姚时九根本不敢看袁惗,他在想这些天自己心动的瞬间,真的太蠢了。
蠢得他无地自容。
袁惗仍举着戒指,铂金款,戒圈里面嵌着一颗钻石,低调又隽永。
他又问:“姚时九,你愿意嫁给我吗?”
深呼吸一口气,姚时九下定决心,拿出口袋里的药瓶。
为了跟袁惗面对面交流,并且观察他的反应,姚时九也干脆半跪在地上。
“袁惗,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袁惗吓了一跳,求婚求得好好的,新娘突然跪下了。
“怎么了?”
“其实,我哥不是世界上唯一的心愿师,”姚时九说,“所以你不用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也可以实现心愿的。”
袁惗收了收手,姚时九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越来越悲凉。
袁惗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姚时九晃了晃手里的药水瓶,“其实,我也有成为心愿师的潜质,只是当时老族长选拔继承者的时候,我还太小了,不在候选者里。”
袁惗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跟海巫拿了这瓶药水,只要喝下去,我就会拥有心愿师的精神力……虽然不会马上就变得像我哥那样厉害,但是我问过了,只要勤加练习,构建幻象的能力就会不断提升。”
姚时九心有哀矜,面儿上却伪装得很好,“尤其是,我只给你一个人构建幻象,这样就更有针对性,精神力提升的速度也更快。”
他总结:“我能帮你,你不用再在别的事情上费心了。”
袁惗看着姚时九手中的药水,仍是不可置信。
从他觉醒自己的身份到现在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每一天,每一天,他都在寻找能绕过姚廿依重归那场海难的方法。
也不是没想过放弃,这股执念太深了,早就被作者撰写进了他的DNA里,仿佛他的每次呼吸都为了将自己与那场海难重新联结。
他迟迟张口,“这是真的吗?”
“嗯,”姚时九点点头,“袁惗,我没什么出息,也没有什么抱负。从出生到现在,我都自求的明哲保身,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想要做一件事。”
那就是保护自己的哥哥和嫂嫂的爱情,不受你这个疯批反派的摧残;同时也保护自己的哥哥,哪怕没有这段恋爱,哪怕他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也不要因为你耗尽了精神力,落得一个气虚惨死的下场……
是这样的,一定是的,他那么想要帮助袁惗完成执念,只是因为这些原因,没有别的了。
而袁惗看着姚时九,眼睛里流光闪烁。
他的小小未婚妻,柔软稚嫩的小鳐鱼,竟然为了他求来变成心愿师的药水,甘愿为他冒险,成全他的心愿……
姚时九,竟然这么喜欢他。
袁惗低下头,望着手里的对戒:
他何德何能,被姚时九这么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