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直播我承包了》白昼粥白

13、不宜出门

　　江渺渺觉得超级神奇，现在她不但能自由活动自己的身体，还能通过江绝的眼睛看着自己。而使用江绝的身体时，也能对自己的身体下达简单的指令。

　　就好像是她多了个壳子，可以不用玩偶玩过家家了。

　　“好厉害。”她有些高兴的戳戳少年的手臂，又托起来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而少年仍由她摆布，像是听话的小章鱼玩偶。

　　等兴奋劲过去，江渺渺抱着小猫咪玩偶盘腿坐在床上，江绝抱着小章鱼玩偶盘腿坐在床上，他们的中间摆放着那个画有设定的笔记本。

　　“小章鱼，事情很严重。”江渺渺有些严肃的说，“我翻看了我的设定集，里面没有给出结束监控时代和怪物入侵的方式。”

　　要不是因为确实未来渺茫，她的心态也不会那么崩。但凡给个努力的方向，她都不至于像是个无头苍蝇那样逃避那么久。

　　“如果画下的东西能够成为现实，那么我们还有机会。”江绝说道，“或许是之前我们的图没有讲清楚方法。”

　　江渺渺点头：“有这种可能。”

　　“最麻烦的是我设定的灾难。”她懊悔道，“监控时代到来后的第一百天，会有一次怪物浪潮。”

　　她得赶在那之前找出降低伤亡的办法，首先她能想到的就是利用漫画成真。

　　她起床，点了台灯在灯光下画了几幅图。有怪物出现在人迹罕至的乡道的，也有怪物被触手穿透的，她画了个对照组，把自己的行为也考虑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熄灯准备睡觉。

　　睡觉前她看着坐在桌边撑着脸颊的江绝，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有些高兴：“晚安，小章鱼。”

　　这次，有第二道回答了她的话。

　　“晚安，渺渺。”少年的声音仿佛含笑。

　　好似真的有人在陪着她一样。

　　十天的心惊胆战，恐慌畏惧，终于这一晚，在少年的目光下，梦中的江渺渺轻轻勾起嘴角。

　　...

　　不同时区，夜晚，已经入睡的克尔诺夫听到一阵敲门声。

　　监控时代第一个出现的S潜力者，被称为【空间使者】的克尔诺夫实际上还是个自由人，他是个农民，家里养了很多小动物，还有一只棕熊伙伴。他对权势没什么欲望。

　　睡觉被吵醒，他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用他们国家的语言大吼一声：“安静！”

　　敲门声停了一会，然后比之前更加吵，就像是拍打门一样。

　　克尔诺夫被气到了，他拿起床头的猎枪，走过去说道：“你们最好真的有事，不然今天就得死在这。”

　　作为S，他不止一次被邀请进入组织，或者帮忙处理怪物，大半夜的被扰清梦也不止一次。

　　但是来到门前时，他的大鼻头鼻翼动了动，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推开门，在吱呀声中，门缓缓打开。

　　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张带着斑点的白皮，血淋淋的，似乎刚刚扒下，铺满了整个庭院。

　　是他农场的奶牛。

　　克尔诺夫怒了，他脸上开始泛红，就像是烧红了一样。地面在震动，仿佛整个空间在他的切割下独立而出，庭院的碎石在巨大的力量下悬浮。

　　“别想跑，你惹到我了。”他愤愤道。

　　他不止一次遭到不自量力的潜力者袭击，但是没有哪次比这次更让他生气。

　　...

　　“人航HZ4073遭遇劫机，劫匪在抢劫结束后神秘消失在万米高空。”

　　周一早晨，同桌一边吃包子，一边上网看新闻。

　　大概是在她看来新闻太离谱，她乐得笑起来：“什么啊，万米高空，劫匪怎么消失，跳机吗？自带降落伞？”

　　说着她又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行：“降落伞好像确实可以。”

　　江渺渺在一旁背文言文，今天老师要抽查背诵。

　　“江渺渺，太好玩了，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同桌拍江渺渺的手臂，凑过来，“银行金库一夜蒸发，监控疑似拍下不明生物。这不鬼扯吗，没有报道的东西别报道，讲什么鬼故事。”

　　江渺渺脑子里的背诵节奏被打断，她嗯嗯了两声回应同桌的话，认命重头开始背。

　　说着说着，同桌手指滑动手机屏幕，继续往下翻：“好像还真是鬼故事，我们望城东边不是有个废弃工地吗？说是最近看到那边有鬼影飘飘。”

　　还在默背的江渺渺卡壳了。

　　她看了看还在嘲笑新闻乱讲的同桌，默默往外挪了一下。

　　如果她没猜错，那个鬼影大概率是她弄出来的。

　　为了试验她能不能画画成真，她特地拿没人经过的废弃工地为背景，画了几张怪物出现或者被抓住的图，然后让小章鱼去蹲守。

　　结果就是什么都没出现，她无聊到用小章鱼的壳子写起了试卷。

　　江渺渺都开始怀疑【潜伏者】的事情只是巧合，是她想太多。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已经变成了街道。就像是VR游戏一样，即使身处课堂，她依旧能操控远处的江绝。

　　站在街道中的少年默默拉下兜帽，一边走一边默背课文。

　　同桌太吵了，她背得很艰难。

　　过马路的时候，旁边的阿姨走的有点急，差点被摔一跤，江渺渺顺手扶了她一下。

　　红绿灯旁，少年随手扶人的表情看上去那么的习以为常。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出现在了阿姨堆里，嘴里塞满了水果。

　　“哎呦这个小孩长得真俊，就是瘦了点。”

　　“是带是带，多乖的娃。”

　　阿姨们很热情，江渺渺想拒绝但是说不出口，眼眶急的有些泛红，只能一边说着谢谢阿姨一边努力想办法逃跑。

　　“想想办法啊小章鱼！”她向小章鱼求助。

　　小章鱼表示这他也没辙：“加油，渺渺。”

　　另一边，特殊事件处理队的外援刚经过了一天的队员生活，在大早上的解决了F级潜力者【钓鱼佬】用自己的能力偷走菜市场的鱼的事件之后，有些精疲力尽。

　　“比起怪物，这些潜力者更不安分。”这个名叫牧柏的外援躺在车座椅上，喃喃，“我以为我是来当救世主的，结果我是来当村委会的。你们兰队也是这样吗？”

　　“对啊。”【封印师】说，她看上去还有些惬意，“其实没什么大事才好。”

　　经过一天的相处，【封印师】知道牧柏是A级【灵】属性潜力者，不是正经的体制内，是发现A级潜力值后加入的，和她一样。

　　“得谢谢【主宰者】吧，有个和兰队关系不错的S在头顶压着，那些别有心思的潜力者也不敢太乱来。”她说。

　　“我倒宁愿去处理大一点的事情，好歹来点抢劫啊劫机啊，昨天隔壁不是有一例吗。”牧柏捂脸，“为什么到我这就是潜力者夫妻家庭矛盾？”

　　他真的不想因为这种原因去阻止潜力者之间的瞎打架，对于A级的他来说，看F级E级都是小猫三两只，提不起来兴趣。

　　“因为他们打架的时候房门没关，被邻居看到了，这就不是家务事了。”【封印师】贺冬雪说，她别过头，没和牧柏说她是故意带他去处理这些事情。

　　毕竟这个新来的支援看上去真的很浮躁，满脸都是想大干一场的年轻气盛的感觉。她觉得他需要静下心。

　　但是没等他们惬意多久，紧急联络就打了进来。

　　“快看论坛！”队员焦急的声音从对讲机内传来，“S级【灵】属性的【空间使者】克尔诺夫上传了死亡合集！”

　　车内，牧柏惊呼出声：“S？死了？”

　　...

　　【克尔诺夫死了？！】

　　论坛中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是自从S级出现以来，第一个死亡的S潜力者。

　　直播系统已经上传了死亡合集，但是直播系统隐去了克尔诺夫的真正死因，因为它觉得没有到放出克尔诺夫死亡原因的时候。

　　它只放出了这个S最后的死状。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称之为肉块。内脏，肢体，全部被掏空，连头颅也被分解了。

　　手法过于残忍，而受害者也完全看不出过去录播中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更让这些潜力者震惊的是，在S潜力者克尔诺夫死后第一个小时，新的S潜力者出现了。

　　第四名S潜力者【塞壬】出现在了直播热度榜上。

　　[难道‘S死了会有新的S顶替’这个传言是真的？]

　　[□□□的直播系统，录播都不放全，这样一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谁杀了S，谁干的，和那个【塞壬】有没有关系！]

　　[S都能死，我们还能活多久？！]

　　不止是乌苏省的特殊事件处理队，每个国家都对此展开了讨论。

　　但是一小时之后，S潜力者【医师】遭受袭击的录播上传，彻底将【空间使者】死亡事件推向高潮。

　　“这绝对是针对S的暗杀。”

　　兰亭的位置是空的，牧柏自觉搬了个椅子加入特殊事件处理队的会议：“赛琳娜的录播里出现了影子，极大概率是被救走的【潜伏者】和他所在的组织。”

　　“我们要保护江绝，他和【塞壬】是剩下两个未被暗杀的S。”【封印师】贺冬雪说道。

　　“他在哪？”牧柏问。

　　“我们很少能追踪到江绝的踪迹，他很神秘...”技术人员说，“不过这次碰巧他没玩失踪。”

　　他调出了监控，会议室中，所有人都看向了大屏幕。

　　以及在被阿姨们包围，低着头看上去非常想从地缝里消失的江绝。

　　“...”牧柏表示肯定，“我们的S真有个性。”

　　克尔诺夫死了，赛琳娜受伤，论坛里血雨腥风，堪称世界都震动的时候——

　　江绝在自闭。

　　牧柏以他心理学完全没学过的经验肯定，屏幕中的少年一定在自闭。

　　“江绝能力是不死，那些人应该不会找过来吧。”一个文员小妹说，“这可是不死，杀不掉的。”

　　“该战战兢兢的是【塞壬】。”其他人赞同。

　　...

　　江渺渺没空看论坛，她经历数学课摧残的同时还要被热情的阿姨们揉捏。

　　阿姨们似乎认定江绝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可怜，伟大的乖仔光环下，她们认为江绝绝对没用错，于是热心的要带他去吃午饭。

　　好热情，而且江渺渺也确实没有拒绝别人的胆子，一路上欲言又止，被裹挟着前进。

　　路过银行的时候，一个阿姨说她要进去取钱，于是她们一起进去了。

　　就在江渺渺在内心演练十多次，准备和阿姨们道别的时候，一群蒙面人闯了进来。

　　“抢劫！”领头的人说道。

　　他们什么都没带，保安见状驱赶道：“你们连个武器都没有，抢什么劫？”

　　就在这时，一道爆炸声突然从天花板传来。

　　银行的吊灯砸落地面，大厅内有人惊叫，混乱的逃窜。

　　劫匪手指着天花板，对着保安嚣张的说：“你们知道什么是超能力吗？”

　　站在人群中，被英勇阿姨们围住的江渺渺抬起头。

　　她怀疑今天不适合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