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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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著沈默的鸣人，表面上虽然没有任何神情流露，内心却是充满了疑惑。
因为这是自己的对象，所以组织里也有提供关於鸣人的基本档案，自己和鬼鲛也一同去打探过关於他的消息，所得到的信息无一不显示著，漩涡鸣人是一个冲动鲁莽做事不经过大脑的少年。所以当蝎问起九尾人柱力是哪个时，他才会回答「第一个怒吼起来的人就是了」，可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那个从照片上看起来都能感受到笑容的温暖的少年，居然会以这种表情，这种姿态，穿著晓的红云大衣，站在他身边？！
以前他也曾感到惊奇，不过那是在还没灭族叛逃之前。曾目睹过木叶村民对他的冷嘲热讽，还有无知的孩童们对他的拳打脚踢。他不曾出手帮忙，只是用那能冻死人的零度视线冷冷地扫过那群孩子的脸，直到将他们逼退，然後无言地替小小的孩子包扎好伤口，往他手里塞一堆药膏再离开。那时，鸣人总是用他那水汪汪的蓝眸感激地看著自己，冲著自己绽放出一个很温暖很温暖，几乎让他以为一切都会被融化的笑。
鼬实在无法理解，为什麽在遭受了那麽多闲言碎语和排斥之後，鸣人还能保持这样的笑容。他从小被称为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仅用一年的时间就忍校毕业的他，自然也遭到了当时不少人的排挤甚至是孤立。於是，他选择了冷漠来应对，只会对弟弟露出温柔的笑容。
之所以接下九尾的任务，鼬其实也有颇多私心，一是为了确认佐助是否安好，二是便於阻碍晓得到九尾，三则是……小小地奢望，能再见那个曾带给他温暖的孩子一面。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同样也见到了那个笑容。可那笑，却是在鸣人看到佐助到来之後出现的。当时他心里蓦地出现一种烦躁感，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得使用天照逃出□□肠道。离开之前，他瞥到了，鸣人眼中满目的憎恨。
可是现在......鼬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他费尽心思阻止晓得到九尾，而鸣人居然主动送上门？！他那麽热爱木叶，却因偷取禁术被通缉为S级叛忍？！原本总是能带给人温暖希望的笑脸，现在却只剩冷漠和一丝...绝望？！天才的脑子一下子没能理清头绪。
「喂，宇智波鼬。」原本一直沈默著的鸣人突然出声。「我们住一间房？」
「嗯。」惜字如金。
鸣人没有抱怨大叫，只是缓缓地偏过头，带有稍些打量的眼光看著鼬的侧脸，冰蓝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诡异的笑。「那麽，请多指教，鼬。」
「师傅！」粉色短发的少女急急地冲入火影办公室。办公室里乱七八糟的，除了桌子，几乎没有完好的用品，顾不得惊讶那麽多，也顾不得相应的礼数，直直地冲到纲手面前。「师傅！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鸣人会被通缉为S级叛忍？发生什麽事了？」
小樱脸颊上满是泪水。怎麽会变成这样？她只是在医疗部里研究开发新的医疗忍术几天，怎麽可能鸣人就成为叛忍了？佐助已经......现在连鸣人都......眼眶中的泪水抑制不住地下落。
「字面上的意思，很清楚吧。」纲手皱了皱眉，眼中闪过意思不易察觉的哀伤。小樱并不是第一个来质问的，昔日的同伴几乎都已「拜访」过五代目，得到的回答也如出一辙，同样正是这群木叶精英，将纲手的办公室糟蹋成这副德行。维修部有的忙的了.......「小樱，新的医疗忍术研发得怎麽样了？」
「基本已经完成了......师傅，请你不要岔开话题！鸣人怎麽可能去偷取禁术？！他那麽热爱木叶，又有什麽理由背叛？！他...他...我不相信他会背叛！他一定是有苦衷的！说不定是被别人诬陷......师傅，你为什麽不......」
小樱越说越激动。鸣人那家夥一天到晚没心没肺地笑著，总是叫嚷著要成为火影，又怎麽可能背叛？！
「够了！」纲手打断小樱的话，狠狠一拍桌，不仅唯一完好的桌子变成了碎屑，连地板都陷下去一个坑。眯起眼睛，纲手不断在心底提醒自己要冷静要镇定，不能一下激动就说出真相，那样的话，鸣人的牺牲就毫无价值可言了。「你以为我愿意相信他会背叛？！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哪有这麽多可能？！你就这麽肯定你清楚他的想法？你敢保证你了解他的一切？！」
没人能够了解他，没人！纲手捏紧了双拳。你们谁都不知道他内心的痛苦有多深，你们谁都不知道他的爱有多深，你们谁都不知道他这次的决心是多麽地坚定！你们也无法了解，亲手把他列入叛忍名单的我的心情！
小樱被这通话说懵了，呆站在原地，想说什麽却又说不出来，只有泪水不停地下落，如同她的心一般，一起坠向无底的深渊。
当时在後方支援的她，在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极大的悲伤中，内心深处传来的痛苦，令她无暇顾及过之而无不及的鸣人，她甚至躲著不敢见鸣人。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表情去面对他。那个......毕竟是她爱了这麽久的人啊。所以她接下了研发医术的任务。
而现在，她好不容易摆正了心态去面对，却得到鸣人叛逃的消息。原本开心快乐的第七班更是支离破碎，这叫她情何以堪？
「可以了，小樱。」
转身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银发上忍。「卡卡西老师......」
「或许我们，真的谁都不了解鸣人的心吧......」用书遮住眼睛，卡卡西不由得有些怀念当初那个略显聒噪的第七班了。
「鼬，你出来一下。」一向没什麽交集的角都突然出现在鼬的房间前。要不是这个情报对鼬至关重要，他可不会没事来找这个面瘫聊天。
鼬瞥了眼趴在床上似乎已经睡著的鸣人，走出房门，和角都一直走到基地外的树林里，才停下脚步，直直地看著角都。「什麽事？」
「之前有说过，你的弟弟，宇智波佐助，率领音忍攻打木叶。」角都停顿了一下，见鼬略一颔首以示知道，才继续往下说：「前段时间你一直在外出任务，因此没来得及跟你说，这场战争，以音忍的完全惨败而告终。」
角都满意地看到鼬的身影僵了僵。
「但是……」
回到房间里，鸣人似乎睡得很熟了，依然把被子当做枕头一样抱著，六条胡须样的条纹随著他的呼吸频率而一抖一抖，脸上完全没有戒心和防备，仿佛如果他此时醒来，仍会冲著自己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将阳光带给他人，和清醒时的他判若两人。
突然，鸣人整个人缩了一缩，像是有些冷似的，将被子抱得更紧了，甚至连眉头都皱了一皱，梦呓著：「佐助......」大概是梦到不好的回忆了，眼角竟沁出泪来。原本打算替他盖好被子的鼬，捏住被角的手僵住了，为鸣人的眼泪，也诧异於自己这仍有人性存在的举动。松开了紧捏的被子，鼬竟呆愣在原地。
佐助......有多久没有好好地想他了呢，最爱的弟弟。上次见面还是为了捕捉九尾，佐助跑来给鸣人报信。你们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吧……不然鸣人也不会变成这样。
回想起三年前对佐助使用月读时，窥到了他的记忆。鼬不禁有些动摇当初那种做法是不是错误。不过他马上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永远不会後悔当年的事，即使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重复当初的事。不过，佐助果然还是适合生活在和平年代啊......快了快了。时间不多了。
可没等他呆多久，鼬像是感觉到了什麽似的，恢复冰冷的表情，把鸣人推醒──这费了他不少时间──对仍睡眼朦胧的鸣人说：「首领召唤我们了。」
「什麽事？」清醒的鸣人又带上了冷漠的面具，通过幻象说道。
「空陈，朱雀。最新任务，捕捉四尾人柱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