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靠山与小厨娘》越西南

57、又一个误会

　　卫三娘干脆把赵擎苍找她的事转述给了云妙：“妙妙，我也不愿意旁敲侧击让你不高兴，我今天来，就是受了赵将军的委托，他说王爷这两日一直在喝酒，所以想请你去劝劝王爷。”
　　云妙想起了钟禾趴在门口说的话，她没想到萧凛真的借酒浇愁，一时不知所措。
　　卫三娘接着道：“本来我话已经带到，去与不去都由你，可是妙妙，我倒存了点私心想对你讲。虽然我没见过王爷几面，但是也看出他对你不一般，要是你们之间有误会不如趁早解开，要是你不愿意，从此以后当他不存在，安安心心开自己的店。”
　　卫三娘一番话语推心置腹，云妙攥着手帕，想要说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卫三娘道：“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误会，不过我和他除了误会还有太多别的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卫三娘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见云妙的纠结都写在脸上了，她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去见王爷一面吧。”
　　“去见一面？”
　　“是。你要是对他无意，就去说清楚，从此他喝多少酒都与你无关，要是有意，那就更要亲自去一趟了。”
　　听了卫三娘的话，云妙终于下定了决心，或许她该给自己一个机会，见萧凛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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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弥漫着一阵浓重的酒气，萧凛坐在书桌面前，桌面上一干公文全被摆到一旁，只留下已经被喝光了的酒坛。
　　他觉得自己醉了，又觉得没醉，因为他还有意识，他能看清周遭一切摆设，也记得云妙，她说过的话一直回荡在他耳边。
　　萧凛苦笑一声，又灌了一口酒，这一口下去，他的手一颤，酒坛应声而碎，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是突兀。
　　萧凛扶着桌子站起来，并不理会碎掉的酒坛，神志不清地走出书房：“钟禾？”
　　无人应声。
　　萧凛用力砸了一下门，又叫了一声钟禾。钟禾的声音没有出现，反而一个细微如蚊蝇般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王爷，钟大人出去了。”
　　萧凛望着声音的源头，看到了一个侍女。
　　“你是谁？”
　　“奴婢巧月。”巧月见萧凛站不稳，咬了咬牙，上前扶住了萧凛的手臂，出乎意料的是，想象中的呵斥并没有出现，萧凛没有拒绝她的靠近。
　　巧月一喜，王爷从前不喜人靠近，许多贴身的事全都亲力亲为，她们这些丫鬟更没机会接近萧凛，或许王爷今日醉酒就是一个好机会。
　　“王爷，您要去哪儿，巧月扶您走。”
　　“卧房，本王累了。”
　　萧凛下意识做出了回答，随后眼前那团黄影带着他往前走，走过花园左手边第二间房，到了第三间门口，黄色影子不动了。
　　萧凛仔细看了一眼，确认是自己的卧房，他没管巧月，就要推门进去。巧月站在门口，心中万分纠结，到底是做一个本分的丫鬟，还是放手一搏——
　　“王爷，还是我扶您进屋吧。”
　　巧月笑得很柔媚，萧凛恍若未闻，任凭巧月带他来到床边，他的头沾了枕头，立刻硬挺挺躺了下去。
　　巧月见萧凛一动不动，尝试着叫他：“王爷？王爷？”
　　她叫了几声无果，大着胆子伸出手摸向了萧凛的脸，萧凛似有感应，皱着眉头撇过了头，巧月变本加厉，整个身子倚在萧凛身上，轻轻吐气道：“王爷，巧月服侍您休息吧。”

　　萧凛在昏昏沉沉中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香气，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随后感觉有一双手摸向了他的腰间，腰带被解开的一刹那，萧凛不受控制地出手，巧月被推倒，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来。
　　她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在萧凛面前跪好，萧凛捂着头从床上坐起来，又看到了刚才的黄色影子。
　　巧月求饶的话还没出口，她仰视萧凛，看到了他眼中的茫然，明白方才的事其实是萧凛无意识的动作，他还没有清醒。
　　意识到这一点，巧月再度爬到萧凛面前，这一次她握住萧凛的手往自己的衣襟里带，萧凛的手指碰到了巧月的衣领，随后慢慢向下。

　　“王爷，云掌柜来了！”
　　萧凛的瞳孔一缩，迅速抽回了手，同时再一次推开了巧月，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王爷，怎么了？”
　　钟禾听到了萧凛的声音，顾不得礼节，一把推开了门，他和身后的云妙正好看到了屋里的场景。

　　屋里传来了淡淡的酒气与胭脂混杂的气味，王府的侍女跌坐在地上，萧凛的腰带被解开，衣襟散落着，怎么看都是不该被打扰的场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钟禾，他收回推门的手，结结巴巴道：“王……王爷，属下打扰了，属下这就离开。”
　　屋外的风吹进卧房，萧凛的头脑清醒了一瞬，他看到了钟禾身后的云妙，云妙神色一僵，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云妙？”
　　云妙想又被钟禾拦住：“云掌柜，你不是来见王爷的吗？”
　　“已经见到了。”
　　云妙要走，萧凛走到门口拉住了云妙的手腕，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清醒，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云妙感觉自己的手腕要断了。
　　“钟禾，把她带走。”
　　“王爷，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可是任凭巧月如何求饶，都只有被钟禾拉出去的份。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云妙被萧凛拉进了房里，随后萧凛用力将房门关严，带来的风将屋内的蜡烛灭了一大半，整间卧房暗了下来。

　　萧凛将云妙抵在门上，桎梏住她所有的行动，云妙尝试着挣脱萧凛，却怎么也甩不掉，萧凛道：“云妙，别走。”
　　“疼。”
　　云妙一句话出口，萧凛几乎在瞬间放开了她的手腕，然而云妙被他挡住，没有任何可以离开的空间。
　　浓重的酒气自萧凛身上传来，云妙才确认钟禾和赵擎苍说的都是实话，萧凛确实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
　　“对不起。”
　　萧凛低低地吐出几个字，热气喷洒在云妙裸露的皮肤上，她瞬间紧张起来，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向外推他，萧凛却纹丝不动。
　　“你让我出去。”
　　“不。”萧凛的头一直疼，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可他知道他不能放云妙离开：“我没有碰她。”
　　“妙妙，信我。”
　　一声妙妙出口，云妙的心颤了一下，她咬着唇撇过头：“她在你房间衣衫不整，难道我瞎了吗？”
　　“不是说好两不相欠吗？”
　　此时的萧凛像个小孩子，为了云妙语气中表现出来的在乎而欣喜。
　　“我只是在说事实。”
　　“不是。”萧凛解释道：“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的——”
　　“你不用解释。”
　　“我不想我们之间又多了一个误会。”
　　两句话几乎在同时出口，云妙不可置信的看向萧凛，萧凛扶着云妙的肩膀，缓缓直起身看向云妙。
　　他的脸晦暗不明，眼神却带着一点慌乱，似乎怕云妙不信他的话，云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冷声道：“是误会又如何？民女与王爷没有关系，王爷不必特意解释给民女听。”
　　“谁说没有关系，我们做过夫妻。”
　　云妙急忙反驳道：“那是假成亲。”
　　“拜天地合卺酒，这些也是假的吗？”萧凛一字一句在云妙耳边开口，云妙竟想起了那日成婚的情景。盖头被掀开的一瞬间，满目都是红色，而萧凛穿着一身红衣，目光灼灼，仿佛他们真是新婚夫妻一般。
　　“就算这些是真的，可我们已经和离了。”
　　“和离书在哪儿？我有写过吗？”
　　“你，无赖！”
　　云妙简直没法反驳，当初萧凛离开时，她与他都认定这次成婚不作数，因此也同意和离书没有必要再写，她没想到萧凛竟然拿这件事出来说事。
　　醉酒后的萧凛不似清醒时不动声色，反倒不依不饶，云妙和他说不明白，干脆不理他，一心只想推开他离开。
　　她的手碰到萧凛，被萧凛反手扣住。
　　“云妙，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令云妙重新抬起头，萧凛松开手，慢慢将自己的衣襟整理好，似乎恢复了清醒：“先前未曾表明身份，是因为我被皇兄追杀，我顾虑自己身份泄露会引来杀身之祸，也怕连累了你们父女，我离开茅屋时隐瞒，是因为当时你我已经约定和离，再多言无益。至于京城再见，那时你已经失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事，我心中有愧，只能一拖再拖，直到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是我骗了你，云妙，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萧凛的眼神变得温柔：“往后，对你我再无隐瞒，这个机会你愿意给我吗？”
　　云妙想起了她与萧凛先前相处的点点滴滴，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都一直在她身边，而她自己早就对他抱有好感，只是她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感情，所以才故意找借口远离萧凛。
　　她想起了卫三娘跟她说的话，人生不过数十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谈何容易，而她今天来就是想知道他的想法，现在她亲耳听到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