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靠山与小厨娘》越西南

56、借酒浇愁

　　赵擎苍见郑禀甫已经说出来了，他虽然不大愿意当着萧凛的面提及此事，可是仍旧承认了：“是。”
　　“什么时候的事？本王怎么半点消息也没听到？”
　　萧凛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惊讶，随后真心为赵擎苍高兴，毕竟良缘难觅，像赵擎苍这样醉心武学，每天在军营里打转的男人，能找到真心相爱的女子可不容易。
　　郑禀甫道：“自然是王爷接待西夏使臣时发生的事了，王爷不知道也正常。”
　　萧凛问道：“何时成婚，到时候本王去喝喜酒。”
　　赵擎苍一向严肃的面容多了几分不自在：“回王爷，这事还没定。”
　　“等定下以后，记得给王府发请帖。”
　　“是。”
　　郑禀甫见萧凛只顾着恭喜赵擎苍，赵擎苍也只默默应和，他只好主动挑明道：“王爷，既然擎苍与卫老板关系匪浅，卫老板又和云掌柜以姐妹相称，您有什么想说的，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让他转达，也不至于独自在后花园里喝闷酒……”
　　郑禀甫收到了来自萧凛的注视，立刻闭上了嘴。
　　赵擎苍虽然对郑禀甫的行为有颇多不满，但是在关于萧凛的事上，他一向以萧凛为先：“但凭王爷吩咐。”
　　望着身旁一个沉默的左将军和一个好奇的右将军，萧凛摆摆手，不愿意提及此事：“不用，是本王欺骗她在先，一切都是本王自作自受，都下去吧。”
　　这两句话带着极大的信息量，郑禀甫心中好奇心更胜一筹，刚想细究萧凛到底欺骗云妙什么了，却被赵擎苍拖走了。
　　“王爷，您骗云掌柜什么……唔！”
　　赵擎苍捂住郑禀甫的嘴离开，还给萧凛一片清静之地。
　　萧凛再给自己倒上一杯，他从未觉得酒的味道是这样好，怪不得世间有酒鬼这一说法。
　　他仰头一饮而尽，月光照在他身上，更添几分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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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三娘正在柜台旁看帐，有人走进时，卫三娘虽然听见了脚步声，她以为是来吃饭的客人，因此并没有起身。
　　她等了半天，没听见店小二的吆喝，一抬头，却见赵擎苍穿了一身黑衣站在她身后，店小二看见了赵擎苍，也装作没看见，毕竟这位驻京军的大将军可是他们掌柜的未来夫君，他才不去打扰他们呢。
　　“你来了怎么不说句话？”
　　卫三娘起身整了整衣服，见赵擎苍一直盯着她看，她先忍不住红了脸。
　　那日有个喝醉酒的富商大闹顺客心，口口声声说要娶她回去当小妾，卫三娘自然不愿意，谁料那人破口大骂，骂卫三娘是个没人要的贱｜货，卫三娘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可是心里还是存了难过的心思，这世道就是对女人不公平，即便被前夫家泼了脏水，她也没法让所有人都相信她。
　　卫三娘不想争执这些，可是那天赵擎苍来了，他听到对方这些污言秽语，当场说要娶卫三娘。
　　这话一出口，让看热闹的人全都惊掉了下巴，卫三娘以为赵擎苍是一时口快，谢过赵擎苍后，主动表示不会当真，请他放心。
　　赵擎苍当时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卫三娘便真当他只是为她出头才说的胡话，表面不在意，心里仍有几分难过。没想到过了几天，赵擎苍又来了，这次一开口就说他的话不是玩笑。
　　望着赵擎苍认真的眉眼，卫三娘的心慌了，她不敢再听赵擎苍的话，借口有事躲着他，赵擎苍却一直默默地等着她。这样的守护令卫三娘忍不住动心，她失眠一宿，终于接受了赵擎苍的表白，她不敢再承诺什么，赵擎苍也不在意，只要她欢喜就好。
　　“嗯，在看账本？”
　　“上半年的账该重查一遍了。”
　　两人这样一问一答，从账本聊到了午饭，卫三娘看着赵擎苍，忽然觉得他今天不太对劲：“赵将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赵擎苍望着卫三娘，见她仰头盯着自己看，脸上胭脂又艳了几分，他记得从前的卫三娘美艳绝伦，长袖善舞，自从那一遭过后，她便像是脱下了伪装，整个人清瘦了许多，却更像活生生的人了。
　　卫三娘见他只顾盯着自己，有些难为情，可是又想到她在京城抛头露面这么多年，总不至于连这点儿眼神都受不住。她眼波流转，不甘示弱回望过去，赵擎苍咳嗽一声，眼神闪烁几下，落在桌上的账本上。
　　卫三娘噗嗤一声笑出来，赵擎苍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事，我要回屋看账本了。”
　　卫三娘抱着账本要走，赵擎苍想起郑禀甫跟他说过的话，跟在卫三娘身后叫住她：“卫……三娘，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卫三娘听他语气严肃了几分，她不由得也认真起来，只不过赵擎苍已经是左将军了，又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的呢。
　　“什么事需竟然要我帮忙？”
　　“是有关云掌柜和王爷的事。”
　　“什么？”
　　一听说这事和云妙有关，卫三娘立刻追问道：“妙妙怎么了？”
　　“云掌柜没事，是王爷有事。”赵擎苍问她：“三娘，你能不能让云掌柜去王府见王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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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馆又一次迎来了钟禾，只不过这次云妙没让他进门，老周看着坐在木椅上喝茶的云妙，为难地隔着门劝钟禾道：“钟大人，您就别敲了，你就是把门敲破了，我也不敢给您开门啊。”
　　门外的钟禾叉着腰走来走去，又忍不住揉了揉刚才敲得太用力的手：“行了，我不敲了，云掌柜在吗？要是不在请你替我给云掌柜传个话，我们家王爷为了云掌柜已经喝了两天酒了，云掌柜您行行好，求您去看我们家王爷一眼，劝他别喝了。”
　　云妙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后将茶送入口中，外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不见。老周隔着门缝看了一眼，回禀云妙：“掌柜的，人走了。”
　　“嗯。”
　　“钟大人让我转告您……”
　　“我听见了。”
　　老周见不需要自己传话，默默离开。云妙将茶杯放下，她不相信萧凛是这样的人，他既然能大难不死，又隐姓埋名跟她们一起生活了半年，已经证明了萧凛自己的性格，怎么可能因为她而醉酒。
　　云妙分析过后，觉得事情没有钟禾说的那么严重，谁说萧凛喝酒就一定是因为她。
　　她决定不去理会这些，已经说过两不相欠，她便再不去与他纠缠。
　　“妙妙。”
　　门口传来了卫三娘的声音，云妙见她来了，立刻为她开门：“明月姐，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看你。”卫三娘走进浮云馆，跟云妙在一边坐下，瞧浮云馆里一个客人也没有，笑问道：“妙妙，你这浮云馆打算什么时候开门，你的客人都去顺客心向我打听你的消息了。”
　　“明月姐，浮云馆的客人不也是顺客心的客人吗？”
　　“那倒也是。”
　　云妙想起浮云馆，老周还没打听到店铺的消息，见卫三娘来了，她想到顺客心就在朱雀街附近，说不定卫三娘对周围铺子的消息更了解。
　　“明月姐，朱雀街上有没有打算卖出的店铺？”
　　“朱雀街可是最繁华的地段，那帮商户浑身铜臭味，聚宝盆都攥手里了，怎么可能卖。”卫三娘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欸，我记得街角有家文安阁，他家掌柜的文老板好像有意把他家店铺卖出去。”
　　“文安阁？”云妙赶紧记下。
　　“是啊，妙妙，你不会想要把浮云馆迁到朱雀街吧？”
　　云妙点了头，卫三娘高兴极了，要是云妙把饭馆开到朱雀街，那她们姐妹就可以时常相互走动，离得近有什么事也更方便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帮你问问文老板，要是他要价太狠我帮你讲价，要是你钱不够我帮你补上。”
　　“明月姐，谢谢。”
　　云妙感受到卫三娘话里话外的关心，心里一暖，她在京城无依无靠，唯有卫三娘让她能够有所依靠，让她知道京城里还是有人惦念她的。
　　“你我姐妹，谢什么。”
　　卫三娘是真心实意说这话的，当初卫三娘名声尽毁而跳河自尽，要不是云妙舍身救她，恐怕她现在早就成了护城河里的孤魂野鬼了，断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日子，更认识了赵擎苍。
　　想起赵擎苍，卫三娘才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地，她问云妙道：“妙妙，我听赵将军说你和王爷以前认识，你还救过他。”
　　云妙听卫三娘提起萧凛，神色一变，试图搪塞过去：“是啊，不过明月姐，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了？”
　　“我是想问，你和王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明月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和王爷能有什么误会。我虽然救了王爷，可是王爷也救了我好几次，我感激王爷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什么误会。”
　　云妙的语气迟疑，勉强地笑了一下，一看就知并非出自真心。卫三娘不愿意拐弯抹角，不想为了赵擎苍试探云妙的态度。感情一事只有当事人清楚，纵然赵擎苍口中的王爷用情再深，卫三娘只关心云妙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