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靠山与小厨娘》越西南

37、救人

　　钟禾见萧凛冷着一张脸从船舱里走出来，他连忙跟上去道：“王爷，人不在？”
　　萧凛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疲惫：“走吧。”
　　“哦。”钟禾等萧凛下了船这才跟在他身后准备离开，临走时她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诶哟一声，钟禾一回头，珍珍扑进了他的怀里。
　　浓重的胭脂气息萦绕在钟禾鼻尖，钟禾头一回遇到女人投怀送抱，吓得他立刻将对方扶好：“姑娘，你没事吧？”
　　珍珍对钟禾的嫌弃不以为意，她撩了一下头发，随即朝他娇媚一笑，跟他说起了悄悄话：“公子绕过拐角悄悄来，珍珍等你。”
　　钟禾见她一张脸画的五颜六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恰逢此时萧凛叫他：“钟禾。”
　　“王爷，属下来了。”
　　钟禾甩开珍珍，飞到萧凛面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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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妙被宋琏捞进船上时已经筋疲力竭，她浑身湿漉漉的，发丝黏在额间，如同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气。就在萧凛要闯进船舱时，宋琏将她扔进了河水里，同时用一根绳子将她捆在船尾让她无法逃跑。
　　水浪不时没过云妙的口鼻，她的双腿也被绑住根本无法使力，因此她只能尽力挺起身保持呼吸，以免被水淹死。
　　她在水里挣扎着，直到听到了萧凛的声音，她才知道为何宋琏突然变脸把她扔进水里。萧凛就在船上，而她在船下。云妙试图晃动自己的身体，希望制造更大的声响吸引萧凛的注意，可是很快这个计划就破灭了，因为云妙发现这根本就是徒劳，而且等到她用尽力气后，就再也没有力气浮出水面呼吸了。
　　她只能等，直到绳子被人提上去，云妙带着巨大的希望睁开眼睛，可是绳子那一头并不是萧凛，而是把她扔下来的宋琏。
　　她又一次被送进船舱里，如同一只困兽。
　　“我刚才还在想，要是你死了，我就把你直接扔进河里。没想到你真是命大。”宋琏感叹一句，又道：“不过我们还真是有缘，‘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云娘子，上一次让你跑了，这一次我看还有谁来救你。”
　　他说完，猛然扑到云妙身上扯下她的衣服，云妙拼命的想要挣扎，可是在水中已经耗费了她大部分的体力，现在她的挣扎在宋琏眼里，更像是无谓的抵抗。
　　雪白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然而云妙的皮肤已经被水浸泡多时，她能感受的只有河水带来的湿漉漉的冷意。
　　宋琏的脸陡然在云妙面前放大，云妙偏过头挣扎着想要躲开他，她厉声道：“宋琏，你快把我放开，等到王爷来找我，你就完了！”
　　“王爷？”宋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把你捞上来吗？我亲眼看见王爷走远的，他是不可能回来的。”
　　云妙的心沉了下来，宋琏扳起她的脸，随后不断向下抚过她的身体。云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要，救命——”
　　她拚命地想要推开宋琏，换来的却是更加恶心的触碰。
　　就在云妙的心一点一点变冷，几近绝望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打断了宋琏的动作。宋琏刚停下动作，外面的一道黑影飞了进来，一下将宋琏踹翻在地。
　　宋琏捂住火辣辣的脸怒上心头：“是谁敢——”
　　船舱内烛光照耀下，罪魁祸首回过头，那张脸令宋琏一阵心惊肉跳：“王王王爷！”
　　萧凛终于找到了云妙，不过他找到的是衣衫不整的云妙，他赶紧将云妙身上的绳索解开，随后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到云妙身上，遮住了她身上露出的肌肤。
　　“云妙，没事了。”
　　萧凛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云妙。云妙忽然死死地抱住了萧凛的脖子，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萧凛这才感觉到云妙抖的很厉害。
　　云妙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她已经绝望了，幸亏萧凛来救她了，她的眼泪不由自主涌了出来：“呜呜呜……”
　　似是终于耗尽了所以气力，云妙哭够了以后，倒在萧凛的怀里昏厥不醒。
　　“云妙？”
　　萧凛察觉到云妙倒在他的肩头，想要查看她的情况，然而云妙的手却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衣角不肯松手。
　　宋琏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就要跑，却被钟禾堵在了船舱门口：“哪里跑啊？”
　　他一把揪住了宋琏的衣领，正向询问萧凛的指示，可是一探头他惊讶地发现，他家王爷和云姑娘抱在一起，看起来亲密极了。
　　“咳，王爷，打扰一下，请问这位宋大人怎么办？”钟禾轻咳一声，自动屏蔽了宋琏的咒骂，向萧凛请示。
　　萧凛这才想起来宋琏，他看了一眼云妙湿漉漉的长发和湿透的衣服，冰冷的眼神瞬间看向宋琏：“把他扔水里。”
　　“是。”钟禾眉头一挑，飞起一脚将宋琏踹进了水里，宋琏扑腾了半天，每次想要冒出水面，又被钟禾狠狠地按了进去。
　　萧凛打横将昏迷的云妙抱起来，走出船舱时遇见了珍珍，萧凛瞥了她一眼：“多谢。”
　　珍珍惶恐不已：“民女不敢。”
　　萧凛没有再说话，抱着云妙走了出去。方才要不是钟禾把珍珍的话当个笑话讲给萧凛听，萧凛也不会想到再次上船检查，更不可能及时救下云妙，某种意义上讲，珍珍才是云妙的救命恩人。
　　“钟禾。”萧凛叫钟禾从船上下来，钟禾意犹未尽，蹦蹦跳跳地跑到萧凛面前：“王爷，云姑娘没事吧？”
　　“她没事，我们现在回王府。”
　　“啊？那宋琏呢，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了吧？”钟禾不相信自家王爷就这么转了性，更何况他现在能感受得到萧凛的怒气极其强烈，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出他所料，萧凛并没有轻易放过宋琏的打算：“你去吩咐郑禀甫，叫他将宋琏抓住，并将宋府包围，不许任何人跑出去。”
　　钟禾领命：“是。”
　　萧凛看着怀中轻飘飘的云妙，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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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黏糊糊的感觉消失了，云妙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团干净绵软之中，她的意识十分模糊，眼前的一切极其朦胧，她努力睁开眼睛，才发现她的眼前好像盖着什么东西。云妙想，怪不得她看不清，原来是有东西遮挡了她的视线，这个遮挡物还是红的。
　　随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响起，云妙的心也随之紧张起来，有人站在他面前帮她掀开了遮挡物，视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云妙顺势抬起头，眼前的景物令她不敢相信。
　　她面前的人身上穿着喜服，手里拿着的是盖头，好像是新婚的新郎，只是他的脸很模糊，根本无法辨认他的长相。
　　云妙不死心，凝神想要冲破迷障看见他的样貌，对方的脸终于逐渐清晰起来。眉眼五官逐渐明朗，直到脸上的轮廓也显现出来，云妙望着他的脸，忽然大叫一声：“王爷？”
　　“你醒了？”
　　萧凛的声音传入云妙耳中，云妙猛地睁开双眼，循声望去，就见萧凛正端坐在床边看着她。
　　云妙凝望着他，脑海中的红衣男子与萧凛的脸慢慢重合，她连忙低下头看他的衣衫，是一身宝蓝色的锦缎。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刚才看到的，究竟是她的幻想，还是她丢失的记忆，如果是幻想，那她为什么会把萧凛当做幻想对象，可要是记忆，难道她以前成过婚吗？
　　无论哪一种假设成立，云妙都觉得难以置信。
　　萧凛看着云妙脸色又红又白，担心她状态不对，又问了一遍：“云妙？”
　　云妙被叫回了现实，她这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要不是萧凛及时赶到，她一定自身难保。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云妙说着，下意识低下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赶紧捂住胸口，瞪大了眼睛盯着萧凛，支支吾吾道：“王爷，我……我的衣服怎么被换了？”
　　萧凛瞧她防备的模样，慢悠悠解释道：“王府里的侍女帮你换的。”
　　“这样……我在王府？”云妙这才发现眼前的环境并不是浮云馆里她的房间。
　　“你昏迷不醒，又抓着我不放手，我只好把你带回了王府。”
　　云妙的脸立刻通红，连耳朵也红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昏迷了居然还会抓着萧凛不放手，赶紧道歉道：“王爷，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凛并不在意她的道歉：“不必跟我说道歉，我已经派人把宋琏抓起来了，他强抢民女意图不轨，罪该流放。”
　　他眼中的杀气一闪而逝，却令云妙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萧凛随即恢复了正常：“我已经派人通知你店里的伙计了，你今晚就睡在王府吧。”
　　“啊？不用了王爷……”云妙刚要开口拒绝，鼻子里却一阵发痒，她吸了吸鼻子，随后打了个喷嚏：“啊切！”
　　萧凛不由分说将她身上的被子又往上盖了盖：“要是不想感染风寒就老老实实待着，否则参加不了迎接西夏使臣的宫宴评选。”

　　云妙睁大了眼睛：“宫宴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