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多巴胺》飞鸭

13、多巴胺

　　在等白晶晶点餐的间隙，姜锐把白亮亮的奥赛本粗略浏览了下。
　　都是些初中的竞赛题，难度中等。
　　“亮亮，你这是要走竞赛生路线吗？”他一边看题，一边问。
　　在宁市，很多初中有强基班，就是传说中的快班。老师会挑选一些在数学和物理上有天赋的孩子，让他们在强基班进行集中培训。
　　所以，家长们在教育上的投入可谓是军备竞赛。也得益于此，宁市出了很多院士。
　　是大名鼎鼎的院士之乡。
　　“哥，你还挺懂的嘛。”白亮亮得意，“看我这智商，有绝对优势。”

　　“嗯，我看你这答题思路可以。”姜锐点头表示肯定，又问，“你姐呢？”他想问，为什么她还不到二十岁就出来打工。
　　难道是传说中的“伏弟魔”？
　　女孩子为了家庭放弃学业，那真的很可惜。
　　“我姐？她......”白亮亮看到白晶晶拿着满满一个托盘的小食，眼睛都放光了，他激动道：“她来了！”
　　白晶晶一下子拍掉他的手，翻了个白眼：“洗手。”
　　白亮亮哈哈笑着，以火箭的速度跑向洗手间。

　　姜锐看着她坐下来，笑道：“你弟弟挺有天赋的。”
　　“是嘛，得到你这个博士的肯定，那我就放心了。”白晶晶抿了抿嘴，拿起一块上校鸡块，“你小时候什么样的？”
　　“我啊，我是天才。”姜锐毫不掩饰。
　　白晶晶手里拿着的上校鸡块都掉在餐盘里，她还是头一回在除了白亮亮以外的人嘴里，听到“我是天才”这种话。
　　哎，你能要点脸吗？
　　自我吹捧也不用那么明目张胆，毫不顾忌吧？
　　她想送一把测厚仪给姜锐，量一量这人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掉了。”姜锐指了指。
　　“我知道掉了，我看到了。”白晶晶不悦道。
　　姜锐哦了一声，捡起来，塞到嘴里：“我吃了，别浪费。”
　　“啊这......”

　　白晶晶：“我听说食物掉在地上三秒钟内捡起来是不是不会沾上细菌？”
　　姜锐：“你这是听谁说的？”
　　白晶晶：“不是吗？说是细菌还没反应过来。”
　　姜锐：“并不会，一般来说和时间没什么关系。掉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
　　白晶晶：“那你还吃。”
　　姜锐只是笑笑，也不说话。白晶晶想：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有些洁癖吧。
　　姜锐用纸巾擦了擦手，说：“我们并不是生活在无菌的环境，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细菌的出入。但是强大的免疫力帮助了我们。”
　　白晶晶哦了一声。
　　姜老师要讲课了，她认真听着。

　　十几分钟后。
　　白亮亮才回来，看他们正在聊天，盘子里的东西没怎么动，感动道：“我就知道姐姐好，都给我留着。”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白晶晶问。
　　“我拉了个屎。”
　　“你为什么在学校里不拉？”
　　“学校的厕所太臭了，我不习惯。”白亮亮拿起一个汉堡，啃了一口，“我宁愿憋回家，也不去。”
　　姜锐呆滞：“你们，吃东西还聊这个？”
　　白晶晶尴尬地扶额，她都没注意，姜锐还在。平时，她和白亮亮什么话都说，屎尿屁的话题从不避讳。不过仔细一想，吃东西聊这个，确实有些恶心。

　　“哥，你怎么不吃。”白亮亮问。
　　白晶晶也奇怪地看着他。对啊，他怎么不吃？
　　姜锐犹豫片刻，拿了一根薯条：“在吃呢。”
　　“哥，你胃口不好吗？”白亮亮说，“你这吃的和仓鼠没两样。”
　　“......”姜锐无奈，本来说好了他请客的。但他看题看得出神，回过神才发现，白晶晶已经点好餐，买完单了。
　　让女孩子请客，真是说不过去啊。
　　“哥哥不饿。”姜锐说，“你还要吃吗？我再去点一些。”
　　“好啊！”白亮亮兴奋，“你在给我点个吮指原味鸡，还有儿童套餐来一份，别忘了可乐！”
　　白晶晶无语：“你吃的完吗？”
　　白亮亮：“怎么会吃不完。”
　　姜锐：“等着，马上回。”

　　白晶晶看着她弟弟吃汉堡的样子，活像《熊出没》里的吉吉国王一口吞香蕉。
　　食物全塞在口腔里，腮帮子鼓起高高的，又闭着嘴，不让食物漏出来。
　　什么吃相，有那么饿么？

　　“你吃完这口，我有话问你。”白晶晶说。
　　白亮亮很猛地吸了几口可乐，将汉堡吞进肚子，打了个响嗝：“什么？”
　　“那个打火机怎么回事儿？”白晶晶问，“老师说你想把人小姑娘的辫子点着。”
　　“老师胡说。我那是想给她演示下，卖火柴的小女孩到了现代会如何。”白亮亮辩解，“我那同桌也是，看都没看清楚，就和老师打小报告。”
　　“......”
　　“你哪里来的打火机，该不会是爸爸的？”
　　“是啊。”白亮亮直接承认。
　　“还有，我好不容易从操场上找到一个七星瓢虫，多卡哇伊啊！她居然哭了。”白亮亮激动，“她之前还说《宝可梦》的神奇宝贝可爱，我这给她抓来一只，她居然有说不喜欢。”
　　白亮亮垂头：“女生，是不是，就是那么善变。”
　　白晶晶听了，脸都要裂开。

　　“你说，她是不是叶公好龙？”白亮亮问。
　　白晶晶又气又笑道：“白亮亮，我警告你，下次不许再做这种事情了。”
　　末了补充：“还有，什么早恋。你那是早恋吗？”
　　白亮亮：“不是早恋，那是单相思？”
　　白晶晶：“都不是！你给我好好学习，成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亮亮：“姐，你怎么说话口气，越来越像妈妈了。”
　　“......”
　　白亮亮：“哎，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好烦。”
　　“......”

　　没一会儿，姜锐又拿了一大盘餐盘回来，桌子看起来堆得小山那么高。
　　“吃吧，别客气。”姜锐说。
　　“你这买的有点多啊。”
　　“吃不完带回去吃。”
　　“那不行，我要全部都吃掉！”白亮亮信誓旦旦。
　　“嗯，记得都吃完，别浪费。”白晶晶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没问题！”

　　-

　　吃完后，三人道别。
　　白晶晶把她弟弟送回家的路上。
　　白亮亮还不住地抱怨：“你这是要谋害亲弟弟吗？”
　　“算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了，把我撑死，然后继承我聪明的脑子吗？”
　　“哎哟哎哟，扶着我，我要吐了。”
　　“我感觉汉堡包快占据我的身体了。”
　　“我等下是不是要基因突变，变成一个汉堡人？人家是Spider-Man，我这样的就是Hamburger-Man！”

　　“姐，你说，平时吃饭的时候，你都话特别多。爸爸还经常提醒你菜凉了不好吃。今天你话多一点，我还能留够充足的时间吃。你不说话，我消化都来不及。”
　　白晶晶见他话唠的没完没了，不耐烦地松开了他的手。
　　本来，她点这些，够三个人吃的。想到姜锐又点了那么多。
　　说实话，她也有些吃撑了。
　　心道：这姜锐该不会真是想撑死这我们姐弟吧......
　　本着不能浪费，本着光盘行动，还是吃掉了。
　　胃，挤一挤，还是有空间的。

　　她走了一会儿，在路上打了几个饱嗝，好像也没觉得那么难受了。
　　就是白亮亮，平时家里限制吃这种油炸食品。好不容易吃一次，就敞开了吃。
　　结果，吃完了才发现，站不起来了。

　　“你少说几句吧。”白晶晶说，“年纪轻，走两步就消化了。”
　　“我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吃KFC了！”白亮亮欲哭无泪，“那哥哥，真的绝了。”

　　白晶晶扭头：“你觉得他人如何？”
　　白亮亮：“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白晶晶点头：“那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

　　那一头，姜锐心满意足地吹着口哨走进实验室。
　　看到王宣拿着移液枪，正小心翼翼地将少量液体提取。
　　他凑近：“哟，那么认真？”
　　王宣没回头，说：“嗯，有进展，快成功了。”
　　“我看看。”姜锐的头也凑过去，不巧碰到了他的手。
　　王宣顿时呆住，愣在原地。
　　姜锐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啊，这，对不起、对不起！”
　　王宣回过神，生气道：“姜锐！”
　　姜锐从他手里拿过移液枪：“给你补救下。”

　　说完，用大拇指微微按动，又缓缓松开。一边做，一边吹着口哨。
　　“你，发春了吗？”王宣黑着脸问。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
　　“很明显吗？”姜锐问。
　　“......”

　　“你看，用这种前进移液法比较好。”姜锐解释，“移液的准确度也比较高。”
　　王宣瞟了一眼，是像他说的那么回事。姜锐在这个领域，的确是做得很出色。
　　不过，他这一脸欠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春风得意，那就很快会翻车了！！！

　　姜锐把移液枪还给他，悠悠地坐在转椅上，跷着二郎腿，一派怡然自得。
　　“想听吗？”
　　“什么？”
　　“我的恋爱新进展啊！”姜锐强调。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这吃了什么火药。”姜锐啧啧一声，“要开心点，要每天保持微笑～”
　　“......”王宣有些受不了，觉得他活像一只发情的雄孔雀，到处开屏吗？
　　姜锐得意地支起下巴：“我见过她家里人了。”
　　“什么？那么快？”
　　“我是谁，你还不清楚。我在生物领域不说top1，top10总是有的。”姜锐欠欠地说，“那在追女孩方面！我也是又刻苦、又认真、又充满斗志。对女孩，那是充满了春风般的关怀。”

　　“你这是在诗朗诵啊？”王宣无语。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前几天还鼓励我，怎么现在摆这个臭脸。嫉妒是不好的。”姜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我如果知道，你恋爱会是这样，打死我都不说！”
　　姜锐一点都没生气：“嗨，算了，这种事情，就是天赋啊。”

　　王宣整个人都要石化裂开了。
　　风一吹，都散了。
　　你大爷的！
　　这里有人不要脸，快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