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高山赧颜

16、第 16 章

　　上完厕所之后方乘感觉自己彻底清醒了。刷牙的时候看到镜子里自己身上的睡衣皱巴巴的，就决定洗个澡。
　　昨天出了好多汗。
　　于是叼着牙刷去客厅翻箱子，找了套新的衣服出来，顺便把手机拿上。
　　这才看到昨天方兴艾发了好多消息给他。
　　方兴艾：小乘！我问了妈妈了！
　　方兴艾：妈妈是真前卫啊！她竟然男女通杀！
　　方兴艾：我感觉自己在看电视剧！
　　方兴艾：她跟爸爸结婚前的那个女朋友，还是爸爸介绍她们认识的。
　　方兴艾：本来那时候爸爸就想追妈妈，约她去看电影，又怕妈妈尴尬，就叫了个自己的朋友。结果就..
　　方兴艾：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方兴艾：妈妈说她前任很漂亮，是可以当明星的那种。她们分手就是因为她后来跟一个女制片在一起了。
　　方兴艾：狗血吧！是不是很狗血！
　　方兴艾：后来爸爸就陪妈妈到处去玩儿，爬山看电影参加诗会什么的，再然后他就表白了。
　　方兴艾：我看爸爸也是深藏不漏
　　方兴艾：而且！
　　方兴艾：他们两个都快结婚的时候，那个前任又回来找妈妈了，说她跟女制片分手了，让妈妈跟她一起去北京。
　　方兴艾：现实中的渣女啊！没想到真的有！
　　方兴艾：还好妈妈脑子清醒，直接就拒绝了。
　　方兴艾：后来办婚礼的时候爸爸还给她寄了请帖，哈哈哈哈哈
　　方兴艾：好想看看那时候的爸爸

　　方兴艾：你是不是看懵了！
　　方兴艾：我听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
　　方兴艾：目瞪口呆.gif
　　方兴艾：就这种
　　方兴艾：不过妈妈说让我们假装不知道，不然爸爸要生她的气
　　方兴艾：我觉得她就是想跟我们炫耀
　　方兴艾：顺便秀恩爱

　　方兴艾：你还没震惊完啊
　　方兴艾：快来跟我一起感叹啊

　　方兴艾：一个多小时了
　　方兴艾：你该不会只顾着谈恋爱了吧！
　　方兴艾：小破孩，下次有八卦不跟你说了！

　　方乘确实很震惊，震惊的他脑子空白了一阵，差点把泡沫吞了下去。
　　妈妈好厉害！
　　爸爸也好厉害！
　　姐姐也好厉害！

　　方乘：我刚起床
　　方乘：可能还要继续震惊一阵子

　　洗澡的时候，方乘都还在回想妈妈和她那个前任的故事。直到听到敲门声才从五花八门的脑补里回过神来。他把水关了，问道：“学长，是你起来了吗？”
　　“嗯，有事记得叫我。”
　　“哦！”
　　方乘重新打开水龙头，搓着身上的泡沫自言自语道，“洗个澡能有什么事，学长真奇怪。”
　　但花洒下却是一个嘴角咧到后脑勺的小傻子。
　　嘿嘿，学长关心我。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方乘看到卧室的窗帘被拉开了，房间变得十分明亮。新鲜空气也顺着半开的小窗钻了进来，使得屋子里温度降了不少。许期穿着家居服正弯着腰在换被套，头发湿漉漉的，也洗过澡的样子。
　　方乘握着脖子上搭着的毛巾，跟许期打了个招呼：“学长。”
　　许期看了眼方乘：“洗好了？”边说边拉上被套的拉链，然后理了理没铺平的地方，“饭一会儿就到，桌子上有牛奶，你先喝一杯。”
　　说完一把抱起地上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往阳台走去。
　　方乘哦了一声，跟着许期走到洗衣机面前。
　　许期把东西丢进洗衣机里，见方乘还在，不由笑道：“跟着我干什么，不是让你喝牛奶吗？”
　　方乘又哦了一声，转身往餐桌走去。
　　许期提着洗衣液笑了笑，倒了一瓶盖进去，合上机盖，按下启动键。
　　等他从卧室拿了干毛巾和吹风机出来的时候，方乘已经乖乖坐在沙发上喝牛奶了。看了下的坐姿，昨晚应该是没有被伤到。许期放下心来，把吹风机放到一旁，坐到方乘旁边，用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方乘随着许期的动作左摇右晃了几下，干脆仰起头，几口把牛奶喝光，把杯子一放，拽下头上的毛巾，转过身：“学长我来！”
　　说着就面对着许期跪在沙发上，用毛巾包住许期的脑袋开始搓头发，边搓边说：“我洗完好歹擦干了一下，你的头发还在滴水。”
　　许期垂眼笑了笑，没跟方乘挣，只是伸出双手虚虚的搂着方乘的腰，免得他不小心掉到沙发下面去。
　　擦了个半干之后，方乘拿起一旁的吹风机就开始按。
　　没反应。
　　许期提醒道：“还没插电呢。”
　　“哦。”方乘举着吹风越过许期伸长手去够沙发背后的插座。
　　许期撑着沙发往后仰了仰，笑着说：“你可以直接让我来啊。”
　　方乘已经退回来了，按开热风就开始往许期头上招呼：“不要，我就要为学长服务！”
　　许期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闭着眼，感受方乘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的触感，很享受的样子。
　　手机在兜里震动的时候，许期才睁开眼，放在方乘腰上的手用了点力，把方乘按坐下来，举着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示意有电话进来。
　　方乘关了吹风机。
　　许期按下接听键，是外卖到了，原来刚刚外卖员已经敲过门了，只是没人答应。他边往门口走边跟外卖小哥道歉：“不好意思，刚刚在吹头发没听见。”
　　“祝您用餐愉快，再见。”

　　许期到厨房把饭菜用盘子装好了才端到餐桌上。
　　方乘看着桌上的菜：芥兰炒虾仁、小米南瓜粥、莴笋炒肉、炸鲜奶、白灼菜心、冬瓜排骨汤。心里暖暖的，都是他喜欢的食材。
　　他夹了块炸鲜奶，一口咬下去，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又香又甜：“好吃！”
　　许期用勺子舀了两碗粥出来，推了一碗到方乘面前，自己也夹了块排骨尝了尝，蒸的很软糯，几乎不用费力就可以把骨头吐出来。
　　方乘又夹了片莴笋，转了转眼睛，半途把筷子转了向：“学长，啊——”
　　许期看了眼方乘，见他一副揣着小九九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吃下了。
　　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不过下一刻他就知道小九九是什么了。方乘张着嘴用眼神示意他：“啊——啊——”
　　许期忍俊不禁，笑了几声才用筷子点起桌上的菜，故意在菜心和冬瓜上停顿了几秒才夹起一个虾仁，向方乘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颗张着嘴使劲点头的脑袋。他举着筷子把虾仁送到了方乘嘴里。
　　方乘咬着筷子刻意发出一声很夸张的“啊呜”，还闭上眼睛煞有介事的点头，仿佛在品尝御厨做的珍馐佳肴一般。
　　“嗯——好吃好吃。”
　　许期终于没忍住哈哈笑起来，把装着芥蓝炒虾仁的盘子推到了方乘面前：“都是你的。”
　　方乘睁开眼，竖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没说话，但眼神已经瞟向了冬瓜排骨汤的位置。
　　许期又配合的夹了一块排骨喂到方乘嘴里。
　　方乘包着排骨直点头：“嗯嗯，值得点站。”（值得点赞）
　　许期戳了戳方乘的腮帮子：“好了，快吃，再玩儿要凉了。”
　　方乘举起两根手指停在太阳穴的地方：“遵命大人！”

　　把碗筷放到洗碗机里后，许期端了两杯水往客厅走去，看到方乘正躺在沙发上摸自己的肚子，
　　就问他：“吃撑了？”
　　方乘答非所问：“太好吃了，排骨做的比我爸爸还好吃。”
　　许期放下杯子坐到方乘旁边，抓住了他的语病：“你爸爸能吃吗？”
　　方乘推了许期一下：“学长——”
　　许期指了指杯子：“你爸爸做饭很好吃吗？”
　　方乘连连摆手：“不行喝不下了，我们家我爸爸手艺第一，妈妈第二。”
　　许期抬起手自然的搭在方乘肩上：“你第几？”
　　方乘拉着许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指思考了一会儿：“和我姐并列第三吧。”
　　许期了然：“也可以并列倒数第一对吗？”
　　方乘用手肘拐了许期一下：“哈哈哈！不准戳穿我！”
　　许期捂了下肋骨，想到个事：“对了，你昨天说你爸妈问你了？”
　　“啊？”方乘反应了一下，想起来了，“哦，嗯，他们问我是不是想好了。”
　　“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我从小就没喜欢过女孩子，”说着看了眼许期，又继续说道，“然后妈妈就说只要我喜欢就好。”
　　许期揽了揽方乘：“那你爸爸呢？”
　　方乘突然想到方兴艾给他发的那些内容，憋住了没说：“......爸爸也没说什么，可能他还没完全接受。”
　　许期点头，不疑有他：“嗯，给他点时间吧。”
　　“我知道，对了学长。”
　　“嗯？”
　　“你跟你的前任为什么会分手啊？”
　　许期：“......”是怎么就到前任的话题的。
　　“学长？”
　　许期拉着方乘的手把玩：“都是她们提的，要出国、要追求自己的理想......都是决定好了才告诉我的。”
　　“她们，你有几个前任啊学长？”
　　许期捏了捏方乘的手指：“你重点是这个啊？”
　　“你说说嘛。”
　　“2个。”
　　方乘狐疑的看了许期一眼：“听起来像标准答案哦？”
　　许期也看着方乘，眼神平静：“标准答案是什么？”
　　方乘想了想，许期不像是那种要撒谎的人，干脆换了个话题：“那你没有挽留她们吗？”
　　许期摇头：“要是挽留有用的话......”他笑了笑，没说完。
　　要是挽留有用，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方乘在心里接道。
　　“不挽留是对的！错过了她们是为了遇到我！”
　　许期笑道：“这么自信啊？”
　　方乘揉了揉鼻子，心想，过了昨晚你可就是我的人了，没有也得有。但他没直说，而是反问道：“那我能有吗？”
　　许期松开方乘的手，转去捏他的下巴：“当然可以。”
　　方乘的嘴巴被捏成了一个O形，于是口齿不清的回了句：“那又好。”（那就好）
　　许期放下手，又在捏过的地方亲了一口，自言自语般小声说道：“怎么轻轻一捏就红了。”
　　方乘撅起嘴：“那肯定是因为不是轻轻的啊！”
　　许期又亲了亲他撅起的嘴：“小可爱。”
　　方乘头向后一仰：“学长你叫我什么？”
　　许期凑到方乘面前压低声音道：“小可爱，不行吗？”
　　方乘和许期对视了一会儿，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他怕笑的太明显。
　　许期继续说道：“手拿开。”
　　方乘本能的照做，刚放下手，许期的唇就覆了上来。

　　一吻毕，方乘又有点气喘吁吁了，看着许期近在眼前的脸，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躺下了。他摸了摸许期的手臂，小声提醒道：“学长？”
　　许期没动，反而压了下去，贴着方乘的耳朵：“你昨天怎么叫我的。”
　　学长你怎么越变越S了！
　　你也没怎么和陈静相处啊！
　　方乘想看看许期现在是什么表情，被许期用手制住了。
　　“再叫一遍。”许期嘴唇贴到方乘的耳垂上，诱惑的说道。
　　方乘缩了缩肩膀，不知道怎么办。
　　许期张开嘴轻轻咬了下方乘的耳朵，换来了一声哼唧。
　　贴那么近，方乘已经感觉到许期的情动了。他身体还有一点不舒服，不敢在这时候惹许期，只好听话的喊道：“许期哥哥。”
　　可是他忘记了昨天是在什么情形下喊的这个称呼，听到这声哥哥后许期明显比刚才更激动了。
　　方乘抓了抓许期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学长？”
　　许期深呼了一口气，拉着方乘坐起来，仰头靠在沙发上平息自己。
　　方乘安静的靠在许期肩膀上。
　　两个人都没说话。
　　好一会儿方乘才开口：“学长。”
　　“嗯？”
　　“要是哪天我也那样说，你会不会挽留我啊？”
　　许期没听明白：“说什么？”
　　“就是你前任她们......”方乘没说完。
　　许期听懂了，侧头看向方乘：“你会跟我分手吗？”
　　方乘连连摇头：“当然不会了！”
　　“那你怎么这样问？”
　　“假如嘛。”
　　“你没事假如这个干什么？”
　　方乘捏着许期的衣服搓来搓去：“我害怕呀。”
　　许期看了方乘一眼：“怕什么？”
　　“怕万一啊。”
　　许期笑了起来。
　　方乘伸手抱住许期的腰，靠得更近了些：“学长，如果我真那么说的话，肯定是气话，你千万记得要挽留我啊。”
　　许期笑的更厉害了：“那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别跟我分手？”
　　方乘摇了摇许期：“你答应我嘛~”
　　许期点头：“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