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与猫》千流羽

4、4.真不当人啊

　　“这学校七十多只鬼。”
　　“是。”
　　“你闲着没事玩招魂？哥，你是道士吗？”江翼很无语。“那些东西还真配合你？”
　　“用道具。”周白夜从冲锋衣里掏出来另一个小盒子，不用说又是某个倒霉鬼的组织。“我是个刑警。”
　　这一句刑警立刻让周白夜散发出了人性的光辉，江翼差点化身小学生给他敬个礼冒出一句警察叔叔辛苦了。周白夜闷笑一声，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
　　“你成年了吗？看着像个学生。”
　　“二十一，在实习。”江翼下意识的隐瞒了一些内容。“哥，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你小子心理素质不错，不过想我带你，还得看你表现。”周白夜保持了他诚实的良好素质，“万一到时候你跑也跑得不快，脑子也不好用，那我顶多给你活着带出去，再见就别了。”
　　……真是谢谢您。

　　“咔哒。”
　　器材室的门被再一次打开，江翼回到了他一开始的位置。他得以仔细回忆这个“游戏”给他的初始信息。少女，刀，英语课，长发。接着就是器材室，蒋老师……
　　等等，英语课，课本，少女，名字。
　　他思索着记忆最初的模样。在把视线移向少女被头发遮盖的脸之前，那一秒出现在课本上的模糊的文字……
　　蒋琳。
　　“怎么了？”周白夜奇怪的看着他，“你念叨什么呢？”
　　“想起来刚进来看到的一段幻境，应该是有意义的。”江翼后退一步，“有个奇怪的女孩，看不到脸，叫蒋琳，应该和灵异事件有关系。”
　　“目前这个学校里的确是有个叫蒋琳的老师。”周白夜翻看着手机里的图片，“我去过校长室，拍了教职工名单，不过不知道这人在哪里。好不容易到这个器材室，先查器材室的线索吧。”
　　江翼暂且作罢。
　　这个器材室很大，看构造以前明显是个废弃的教室。两扇窗户都被木板牢牢封死，后面堆着生锈损坏的桌椅和各种已经不成样子的运动器材。最左边有一个塑料模特，全身都是乱七八糟的涂鸦，手肘以下不见了，表情呆滞，脸上涂着鲜艳的颜料。周白夜走过去把假人抓起来查看，从它胳膊的破洞倒出来两只死老鼠。
　　俩人都不讲究，略微绕开这两具尸体就开始研究假人上的涂鸦了。大部分看着还算正常，是一些“XX喜欢XXX”、“XXX是大傻X”之类的普通留言，小部分写了写奇怪的都市传说，“听说有人在榕树上吊死了”“学校里死过好多人，有人在晚上看见有一个红衣女鬼拿着斧头在榕树下走”“你们知道为什么器材室的窗户被封了吗？因为有好多人从那里的窗户跳楼自杀”“我在楼梯间听到有个女人在哭，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吓死我了”诸如此类。不知道中间有多少虚构的成分，大概就地点有点参考价值。江翼一一记下，接着检查“好多人跳楼自杀”的两扇窗户，在窗框上看到一些暗色的痕迹。
　　“是血。”周白夜跟上来说到，“看着有些年头了，没办法进一步判断。”
　　“……谢谢您提供了显而易见的线索。”江翼直起腰，“我问过很多这个学校的老职工，有个大妈说以前有个女老师从这个窗户坠亡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学生从这个窗户跳下去，学校封了窗户后就没有人跳楼了。不过从那之后偶尔会有学生莫名其妙的失踪，所以现在在这个学校的学生数量很少，几乎没有家长愿意把孩子送进这个学校。”
　　“周警官，走访工作得到位啊。”
　　扳回一城，江翼扬眉吐气，看着周白夜的表情从“你小子加点油”变成了“不错啊小伙子”，男人的虚荣心一下子就涌上来了，“至于那树下的鬼魂，说法众说纷纭，几年前警察从树下挖出了一具尸骨，名字叫郭兴，和跳楼的老师是夫妻关系。”
　　“所以是女老师杀夫之后自杀谢罪？”周白夜掏出纸简单画了个关系图。“那为什么鬼魂要杀后来的学生？为了保密？人都死了，没必要啊。”
　　“这可不一定。”江翼看向周白夜笔下的名字。“还有一种可能，和这个案件有关的人还有一个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