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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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文斯看向杰拉尔特，指望他能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然而这实在有点强人所难——杰拉尔特自己都还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
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他真是神。”
杰拉尔特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四个字，西里文斯无语了。
艾索米亚叹了口气，决定不再逗弄西里文斯，直截了当道：“他是‘能量体’。”
能量体。
三个字，胜过一切说明。
“他就是‘深渊’一直在追踪的那个……”西里文斯不敢置信地看着克里斯，从未设想过“能量体”居然是个人。
等等，他好像并不是西里文斯所熟知的“人”。
因为他身上的信息素很奇怪，既不是Alpha的，也不是Omega的……
“然后呢？你打算把他怎么办？”西里文斯用一种“我真是服了你”的眼神看着艾索米亚。
这个人，似乎天生就会招致各种各样的麻烦。
地下基地爆炸事件，他到现在都还没质问过艾索米亚呢——为什么那个地方早不爆晚不爆，非得在他下去的时候爆。
不过，算了。
那是“烈阳”的杰作，问艾索米亚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艾索米亚摊手：“不是说了么？让他留在特安局。至于是以特安局员工的身份，还是以‘监管对象’的身份，就全由你这个局长定夺了。”
西里文斯有些头疼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特安局员工不是谁都能当的，你当谁都能像你一样‘走后门’？再说了，‘走后门’也需要流程，可不是我一句话就能决定的，至于‘监管对象’，他愿意当？”
克里斯当场抱住艾索米亚的手臂，一双清澈的眼中闪烁着无辜的光：“我只想跟艾米在一起。”
“喏，就是这样了。”西里文斯丝毫不为所动，平静地和艾索米亚对视，“他暂时交给你，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也别让他接触他不该接触的文件，能做到么？”
艾索米亚点了下头：“好。”
然后他紧接着问道：“你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特安局又有什么新任务？”
“倒也不是，是跟名单有关的事。”西里文斯叹了口气，忍住想抽烟的冲动，维持着双臂交叉的姿势，手指在自己的胳膊上不停乱敲，“两份名单都涉及不少棘手的人，属于一个弄不好，整个特安局都要嗝屁的程度。”
“让‘深渊’去做不就好了？”艾索米亚脱口而出，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
西里文斯陷入沉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艾索米亚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很快明白了他在纠结什么：“我没让你明着跟‘深渊’合作，这件事本来就是‘深渊’和‘烈阳’之间的矛盾，特安局是为了维护社会安全才插手的，但在有些事上，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既能解决棘手的问题，又能维持住你身为特安局局长的骄傲，一石二鸟，不好么？”
顿了顿，他补充道：“要是你担心‘深渊’失控，那么，你可以对我下命令，让我去‘深渊’卧底。奥贝米拉不都说了么？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是‘深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祭司。”
“够了！”西里文斯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解决了，不需要你出面，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能量体’的问题吧！”
他说完，没给艾索米亚回应的机会，转身就走，也不知道是采纳了艾索米亚的建议，还是想到了别的办法。
杰拉尔特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怎么了？”
艾索米亚提出的办法有什么问题吗？
话说，艾索米亚提出了啥办法？
艾索米亚并不打算解释，但依然勾着他手臂的克里斯并没有那么安分：“听说‘深渊’很擅长暗杀，为了消灭‘烈阳’，让特安局对‘深渊’的暗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这跟特安局存在的意义相冲突，你还真是给你的局长出了个难题。”
艾索米亚抿了下唇：“不要用他的语气说话。”
克里斯吐了下舌头：“好啦好啦，看不出来艾米居然这么敏感~”
多亏了克里斯，杰拉尔特听懂了，代入西里文斯的立场不由皱眉。
不过，既然西里文斯一口咬定他能处理，那么他一定能处理好。
特安局的局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相比之下，有个更重要的问题等着杰拉尔特解决，他看向克里斯：“你跟艾米的Alpha什么关系？”
克里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你这反射弧有点……咳，是有点关系，我的身体依托于他的细胞而生，你可以当我是他的弟弟哦~”
杰拉尔特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眼艾索米亚的反应，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继续询问：“你说我们是‘伪人类’？那真正的人类应该是什么样子？”
“真正的人类……”克里斯失神了一瞬。
艾索米亚微微偏头。
他以为克里斯会得意地说是自己这样的，然而克里斯并没有这么说，而是在一阵有些漫长的沉默过后，说了这么六个字：
“已经不存在了。”
……
根据克里斯的说法，现在的“人类”，是被科技引领着诞生的“伪人类”，或者叫“新人类”。
几万年前，旧人类探索宇宙获得了异能，一开始，异能确实让人类得以进化，可随之而来的，是世界秩序和社会秩序的崩坏。
异能给人类的生活带来了便利，却也带来了不可预知的危险。
原本的社会制度无法约束拥有异能的人，变革赶不上变化，最终导致了社会的崩坏。
国与国之间，不再比拼热武器的多少强弱，而开始比拼异能者的多少强弱。
强大的异能者一个人便能摧毁一整个国家。
国家依存于异能者的强大，同时又惧怕着异能者，想尽一切办法去约束异能者，最终招致了反噬。
结果就是，人类通过异能得到了进一步的进化，却也因异能走向毁灭。
据克里斯说，这是一场不可逆转，必然发生的灾祸。
进化是生物的本能，进化是为了更好地生存，可以说，从发现异能的那一刻起，人类的进化便是必然的。
然而，进化的方向，一经选择就无法更改，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如果选错了方向，整个族群的毁灭也是必然。
一个族群的毁灭是可怕而令人扼腕的，可对浩瀚的宇宙而言，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因为，宇宙中不是只有一颗星球，也不是只有一颗星球上孕育着生命。
旧人类毁灭，新人类诞生，宇宙中的生命换了一批，可宇宙还是那个宇宙。
本来，因为环境的不同，新人类很可能会因为选择了完全不同的进化方向，而长成跟旧人类不同，甚至无法称之为“人类”的姿态。
可因为旧人类的科技过于发达，且需要“人类”去驾驭，一定程度上引领了，甚至是强制决定了新人类的进化方向，所以新人类逐渐进化出了跟旧人类一样的姿态，使用起了跟旧人类一样的语言文字。
那些科技，被现在的人称为“古文明”。
而创造了那些科技的人，被现在的人认为是“祖先”。
然而，几乎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祖先”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可能都不是一个物种。
毕竟，他们连生殖系统都不一样。
“那你又是什么？”
艾索米亚听完这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历史后，平静地询问讲了这个故事的克里斯。
“我？”克里斯耸了下肩，“你不是说了么？我是‘能量体’，‘异能的源头’。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诞生在这个宇宙中的，我一直在不断地散发能量和接收信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万年之前，我只有一些朦胧的意识，隐约意识到是自己导致了人类的毁灭，现在，我清醒了，却也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去还原以前的那些事，具体还原得对不对，完全不保证，可能只是我的臆想哦~”
“等等？！”杰拉尔特没有放过他话里的细节，“你导致了人类的毁灭？！”
“啊，我没说清楚吗？旧人类因异能而进化和毁灭，你以为，他们是通过什么得到的异能？”
“……”
杰拉尔特彻底丧失了思考。
他今天接收的信息，已经超过他所能接收的极限。
不过他还是在大脑罢工之前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毁灭旧人类之后，又想来毁灭新人类吗？！”
“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克里斯委屈地抱住艾索米亚的胳膊，“毁灭世界，人家也不想的嘛……”
艾索米亚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时代不同了。”
“是啊，时代不同了。”克里斯看着艾索米亚的胳膊噘嘴，满脸写着不甘心，但还是认真回答了杰拉尔特的问题，“星际联邦的运作方式跟‘旧时代’不同，科技发展水平也有了质的飞升，对异能的管控力度是‘旧时代’不能比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新人类没那么容易毁灭。”
“不过话又说回来，旧人类之所以毁灭，归根结底是他们自己变革的速度不够快，不能全怪在我头上吧？我阿撒托斯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阿撒托斯？”艾索米亚挑眉，“你原本的名字？”
“不是啦，是个……怎么说呢？唉，伪人类就是伪人类，我难得幽默一次容易嘛？”克里斯叹气。
“到底是什么？”
克里斯无奈地竖起一根手指：“旧人类创造的一位‘神’的名字，我很喜欢哦~”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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