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假面舞会 ...
-
微长的卷发经过精心打理之后，被高高扎在了头顶，耳旁微微散落下一两束散发。红色的礼服长裙将身材完美的体现出来，除了胸口多出的两块海绵物质。属于父亲的手套早已收起，取代而至的是一副及臂弯的白色手套。领口是用黑丝带系上的蝴蝶结，中间有颗红色宝石——是枫丹的变声器，听说是从不知名小作坊做出的，效果还不错。
嘴唇上涂上红色的口红，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名贵族小姐。
“您意下如何？”卢卡斯拿着口红，自己的一头金发早已被贴顺的梳到了脑后，一身服装也换成了贵族的礼服，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迪卢克先生原本的样貌就很不错，所以不需要多加打扮。”卢卡斯笑眯眯道。
“这算是夸赞吗？”青年冷哼一声。
“当然！”卢卡斯认真道，“我一般可不会随便这么说别人。”他手里拿出一个红色蝴蝶样式的假面，将青年的上半张脸很好的遮挡住了，“这样的一种神秘感，更令人心动呢~My Dear~”卢卡斯想要行一个吻手礼，结果被对方收回了手。
“呵~让我们来看看菲尼克斯小姐如何了吧~”卢卡斯也不在意，正好菲尼克斯穿着完毕走了进来。
“啊……迪卢克，头发……”菲尼克斯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哭丧着脸，身上早已穿好了侍从的服饰。少女穿了束胸，所以现在看来与少年无异，而且再加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若不是白色的头发，差点以为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只不过，少女比过去的自己更可爱。
“过来。”迪卢克朝着对方招招手。
“！”菲尼克斯瞪大眼睛看向对方，将青年看得一愣。
“怎么？”
“不！麻麻啾！”菲尼克斯激动道，“迪卢克好好看！”
“呵。”卢卡斯轻笑出声，“那我就先不打扰两位了，相信迪卢克先生会帮菲尼克斯小姐打扮好的。”卢卡斯留下另一个相对的蓝色蝴蝶样式假面离开了房间。他自己的面具倒是一只白色的。
青年拿过梳子，慢慢从上往下梳理少女的白色长发，遇到打结处也细心的将发结解开，然后再轻轻梳下。
菲尼克斯有一种被梳理羽毛的感觉，这种想法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涂上发胶，将少女额前的碎发整理好，然后将其后面的长发用发带竖起，打了一个蝴蝶结高高绑起。最后将变声的蝴蝶结系在了少女的衣领。青年帮少女微微整理了一下服饰，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形象就出现了。
少年的眸子里是带着星星的，眼里全部都是他。
“好了。”青年微微一笑，然后将蝴蝶面具戴上了对方的脸颊。这样一来任谁也不会将他们俩与原来的两人联想在一起了。
等到青年和少女，不，现在应该说是女人和少年准备好后，卢卡斯已经等在门外了，看见两人来吹了声口哨。
“那么，费德先生，就麻烦你驾马车了。”卢卡斯指向少年，这是菲尼克斯的化名。
“至于蒂略卡小姐，就和我一起上来吧。”
准备的马车上是马德兰的家族徽章，这是收养卢卡斯的家族。
没想到这位父亲会无条件支持儿子的这种行为。
“因为，我的父亲也是一位曾经的罪犯。”卢卡斯不在意的笑笑道，“连加百列先生到现在都会怀疑我父亲的身份。我父亲也确实曾经坐过牢。”
“你知道，坐过牢在这座城市意味着什么吧？被剥夺了贵族的头衔，永远只能用繁杂的劳动换来自己微薄的生计。但好在，还有商道，可以争取一些蝇头小利。但假如对方知道了你的身份，你的信誉将一落千丈。”
“我的父亲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是借了别人的身份，然后通过商贸，成为了如今的克莱门特·马德兰。从这一点来说，要感谢如今水神带来的资本贸易。而我的父亲为了赎罪，感谢当年信任他的人，所以一直在做慈善。”
“所以真正的正义是什么呢？”卢卡斯自问道，“或许对每个人而言，答案都不一样。”
“我也只是贯彻我自己的正义罢了。”卢卡斯笑眯眯道。
“一方的英雄，就是另一方的恶人。”迪卢克接口道。
“哈，看来我和迪卢克先生应该会成为不错的朋友呢。”卢卡斯开玩笑道，“若菲尼克斯小姐真的是您的妹妹，我都想追求了。”
“嗯？”
“联姻对于贵族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卢卡斯看着那双直直看过来的红眸止住了这个话题，“当然，现在的我可不敢对您的伴侣有什么肖想。”
一路上路途并不算遥远，很快就到了公爵的府上。这是一场由德卡佩公爵举办的假面舞会，其缘由竟然也和身边的这位卢卡斯有关。
“听说是柯德要来参加，为了归还宝石。”
“所以说，一开始就并不是对方偷的吧？”
“没想到啊……”
与会的各种人员在窃窃私语。
“所以，宝石在愚人众那里。”青年抬手，虚虚握住了对方伸出的手，踩着高跟走下了马车。
“没错。”卢卡斯托住对方的手。“偷的人是公爵的贴身侍从，那个可怜的家伙欠了赌债，为了还款所以偷了公爵的宝石，愚人众答应给他一大笔钱，然后趁人不注意准备将那家伙灭口。”
“……所以你将人截下了。”
“对。我的朋友会照顾好他。”
“朋友？”
“当然，我有朋友。小一些的你不是见过了？约翰乔治，至于大一些的，他们有各自的道路。”
“我可没听他们说过。”
“帮助人并不是什么需要宣扬的事情。而且，人可不能忘了他原本的出生。”
他永远记得那片黑暗，也永远记得向他伸出过手的人。
假面舞会很快就开始了，在公爵和公爵夫人的致辞下，一场盛大的宴会开始了。所有人身处局中，除了那些贵族，那些愚人众、巡查人员、执行人员也混在了人群之中，所有人在找哪位是柯德，毕竟这一位听闻是千面怪盗。
“看你的了。”面具下的人露出一个笑脸，将手中的宝石塞入了迪卢克的手中。
他们马上交换舞伴了，在几次后，迪卢克会到公爵的身边，这个时候就是还宝石的时机。而对方会将灯光熄灭。至于菲尼克斯，会将那位可怜的侍从推到舞台中央。
音乐想起了，各色的人物在舞池中央舞蹈着。虽然青年没有跳过女步，但快速学习了下，还不至于出洋相。一个旋转后，交换了舞伴，面前的是一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对方的服饰完全没有掩饰，自己就是愚人众的一员。
“能和小姐跳舞是一件庆事。”对方彬彬有礼道，微微鞠躬，伸出了戴着手套的右手。
“呵。”红发女人轻笑一声，如同羽毛轻扫人的心田。
“哈~我倒不知，枫丹有这么一位美丽的红蝴蝶小姐。”男人亲吻了下女人的指尖，然后握着对方的手舞蹈了起来。
女人诚然不让，并没有顺着对方的节奏，而是踩着自己的节奏，两人的舞蹈仿佛是一场两只猛兽之间的争斗。
男人双眸一亮，与对方十指相握，将对方拉紧，看着对方的红眸，露出一抹笑，“有幸能认识您吗？My Lady。”
女人的红眸没有丝毫波动，带着些许高傲，红唇亲启：“能够得到愚人众执行官的赏识，真是荣幸，不过攀谈就免了吧。”女人想要抽出手，然而被对方用力握紧。
“别这么着急啊，小姐~”男人发出低低的笑声，“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高跟鞋狠狠踩在了对方的脚上，然而对方的笑容未变。
“听闻，柯德的面具千变万化……”男人低声感慨道，“不知道小姐是否是其中之一呢？”
“啪！”一声，全场的灯被熄灭了。
突如其然的黑暗，让所有人都有些惊慌，但马上舞会中的官方人员就出来主持了舞会。
“大家！不要惊慌！”
“Surprise——”二楼之上，是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带着高高的礼帽，脸上是一张白色的面具，“冷静一些哦，小姐和先生们——由请我们的主角！”
一位侍者被菲尼克斯推上了聚光灯之下。
“这位马丁尼先生，请问您是否有罪？”站在高处的身影质问道。
“我……我有罪！”马丁尼哭丧着道，朝着公爵的方向连连磕头，“对不起公爵大人对不起！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偷了您的宝石！”
全场哗然。那些要去二楼抓捕柯德的人也停了下来。
“是……是那些……”马丁尼还未说完，脖子飞溅出了鲜血，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啊！”不少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尖叫。
“警戒！”底下的士兵脱掉了面具，警惕的看着周围。
女人瞥了一眼全身戒备的男人，轻轻将手从中抽离。很明显，刚刚的那一击就是这个男人发出的，而现在对方的注意力都在场中央，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戴着手套的手轻抚男人的上衣，然后轻轻隐入黑暗，在混入人群之前，抬眸与二楼的人影对视。
对方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这是PlanB。既然宝石无法马上还给公爵——那就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由请出我们的另一位主角——”全场聚光灯突然聚集到了男人的身上，对方隐藏在面具后的眉头一皱。此时男人才注意到，身边的女人早已不见。
“请问这位阁下，为何公爵的宝石，会在您的口袋中呢？”柯德笑眯眯道。
“什……”男人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口袋，原本插着的玫瑰花束，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的宝石，而正是那枚公爵失踪的宝石。
“呵……这只不过是劣品，毕竟这样的仿造品有很多……”男人一把握住那颗宝石，打算用力。
“并不是哦，先生，毕竟时间的印刻只有一枚——”柯德打了一个响指，一道风刃击中了男人的手，宝石从手中飞了出去，被空中一道丝线接住，回到了柯德的手中。对方从二楼跳落，然后单膝跪地将红宝石递给公爵。
“您的宝石，物归原主。”
“这颗宝石并非完美的红宝石——那中间的杂质，相信公爵大人有所判断吧？”柯德笑着说道。
“啊……”公爵激动的接过宝石，然后看向面前的青年，“是……你啊。”
柯德食指竖起放在嘴前。
多年前，公爵还未接手家业时，遇上了现在热爱的女孩，他们相识相恋，却不被家族所认可，甚至差点失去了继承人的位置。但女孩没有抛弃他，两人许下了最美好的诺言，而这枚宝石就是他们的见证物。那是他曾经施舍了一个面包的小乞丐送给他们的礼物——用最相似的石头所打造的鸽血红宝石。他甚至在里面刻上了属于自己的标记，可惜经过时间，早已模糊不清，更多人以为那只是宝石的杂质。
“至于伪劣品——我想要问愚人众的这位先生，为何你们会制造这些伪劣品呢？”一枚相似的宝石出现在柯德的手中。
人证、物证齐全。甚至是那所有准备的伪劣品，都可以顺理成章的推到愚人众的身上。
所有一切混乱的罪魁祸首，指向了愚人众。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假面舞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