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堕落帝君》今士心

23、荆棘丛鲜血一地，冰雪天烤鱼送暖

　　何莲脸上的笑没有凝固，她只是娇媚地看着皓羽，好像说，妾就是这样不知羞耻，不知羞耻地爱你，又如何呢？
　　魔尊皓羽的脸上满是嘲讽：“你这个女人，没有道德，没有底线，没有原则，没有是非，本座会爱你？”
　　何莲微笑道：“难道在魔界需要有道德、有底线、有原则、有是非？”
　　皓羽盯着何莲，脸上的嘲讽变成凝思，眼前这个女人，明明容颜未变，可总觉得哪里跟过去不一样了。
　　以前她是有顾忌的，现在她好像无所顾忌。真如她所言，是爱自己失去理智了吗？皓羽决定不去细想了，他下榻起身，大跨步要离开。
　　“站住！”何莲喊住他，“魔尊大人与妾拜了堂，就是妾的丈夫，所谓丈夫，离开一丈以外，又怎么能称为丈夫呢？”
　　皓羽有些烦了：“你想怎样呢？小粘人精！”
　　何莲脸上一红，道：“大人去哪里，妾去哪里！绝不离开大人一丈之外！”
　　“那你跟上吧！”皓羽无所谓的态度。
　　何莲闻言亦跳下床榻，未穿鞋子，便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快到一丈的距离时，魔尊皓羽的剑抵在她颈侧：“不超一丈之外，不入一丈之内。”
　　何莲撇撇嘴，默认了。
　　走出寝殿不远，路上遍布荆棘。
　　皓羽脚踏铁履自然不怕，何莲却是赤足。
　　皓羽止步：“前面是荆棘路，你没穿鞋子，回去还来得及。”
　　何莲倔强道：“妾说了，大人去哪里，妾去哪里！绝不离开大人一丈之外！”
　　皓羽笑了笑，踏上荆棘丛。
　　何莲咬牙，亦随着踏入荆棘丛。尖锐的刺扎入足底，很快鲜血直流。何莲坚持不住，马上要跪地，双手又按在荆棘丛中，手上也鲜血淋漓。
　　魔尊皓羽走出几丈开外，停下了脚步，似觉非常好笑：“你还要跟着本座吗？”
　　何莲忍着痛，站起来，义无反顾地又跟上去，她走过的地方，点点滴滴的鲜血红润了荆棘丛，好像开出的红色的碎花。
　　皓羽掐了个手诀，手诀四周起了蓝光，不知何故，皓羽又放弃了施术，垂下手，蓝光消失了。他似全然不在意一般，踏过荆棘丛继续往前走去。何莲紧紧追随，始终保持一丈的距离。最初脚下的疼痛入骨，渐渐地，四周越来越冷，荆棘丛越来越少，变成了冰天雪地，何莲的脚麻木了，也不再流血，变得紫红，冻得快要失去知觉。
　　皓羽身上幻化出裘衣，丝毫无惧漫天的飞雪。
　　何莲身上还是单衣，此刻，寒冷猛烈地袭击着她。她快要冻晕过去了，连皓羽的声音在风雪中也听不太清楚。
　　“莲儿，别睡过去，莲儿，快醒醒！”真的是皓羽吗？
　　何莲彻底晕过去，失去意识了。
　　再醒来，是在一座大殿外，大殿是用汉白玉建的，看上去已经过去了很久的时光，上面满是裂纹，但四周泛着灰蓝的光，应当是结界。大殿上有一个斑驳的匾额，上书小篆的“寒光殿”三字。何莲身上裹着皓羽的裘衣，面前是一堆灵石点燃的火焰，与四周白花花的冰雪格格不入，温暖极了。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何莲看了看自己的手，什么时候手上的荆棘刺消失了？不自觉缩了缩脚，脚上不知何时套上了一双合脚的鹿皮靴。
　　何莲四处张望，远处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走近了，何莲才看清，是皓羽，他手上拿着一个树杈，树杈上叉着一条叫不出名字的鱼，大大的鱼腹，扁扁的鱼身，闪闪的鳞片。
　　皓羽走到何莲面前，揶揄道：“终于醒了？不是说始终要跟着我一丈距离吗？”
　　他不拘小节地坐在雪地上，将鱼放在灵石火焰上烤。
　　何莲咽了咽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何莲不认输道：“大人是魔尊啊！难道要抛弃自己的魔妃吗？小女子只是个渺小的人，这么冷的天，冻晕过去也很正常啊！”
　　皓羽将鱼翻了个过，不一会儿，烤鱼的香气溢出来。
　　皓羽问：“想吃吗？”
　　何莲吸了吸鼻子，为了保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扭过头去。
　　皓羽不自觉地笑了笑，把树杈递给何莲：“烤好了，你吃吧！”
　　何莲用余光望了望皓羽，犹豫地接过烤鱼。
　　皓羽调侃道：“这时不说气节了？不是说爱本座吗？为什么不推让给本座吃？”
　　何莲咬咬唇：“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啊！”又自以为公平道：“我不全吃，吃一点，剩下的都给你！”
　　何莲的耳朵冻红了，皓羽伸手在何莲耳侧轻轻晃了晃，毛茸茸的帽子戴在了何莲头上。
　　皓羽道：“你吃吧！渺小虚弱的人类。本座的小魔妃，这里勉强可以用法术幻化出衣物御寒，但食物只有远处冰湖里的白鳞鱼可以吃。本座毕竟是魔，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饿。你不用给本座剩下。”
　　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饿……何莲细细想着，低头啃烤熟的白鳞鱼。
　　“唔！”何莲吐了吐舌头，“好烫！”
　　皓羽用余光看了看何莲，嘴角又不自觉挂上了笑。
　　“笑什么？”何莲不满道，“谁肚子饿坏了还能顾得上吃相？”言毕，委屈巴巴地吹了吹烤鱼，又小心地叼一口鱼肉下来，在嘴里慢慢嚼着。味道真不错啊！滑滑嫩嫩的，一点腥气没有，入口就化，绵软软，好香，好好吃！
　　何莲脸上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她感叹道：“人啊，真是容易被满足啊！大人，如果这个地方可以常来，您从冰湖里捞白鳞鱼，烤熟了到皓月城卖，一定会大火的！”
　　“是么？”皓羽冰冷冷地问。
　　“当然啦！皓月城最大的餐馆初月轩，大厨做的多宝鱼，都没有你烤得白鳞鱼好吃呢！”何莲笑嘻嘻道，忽而，她神色黯淡下来。
　　“怎么了？”皓羽好像有点明知故问，“想起皓月城被本座命人屠了？”
　　何莲用力咬了一大口鱼肉，这时在冷风下烤鱼没有那么烫了，可是，鱼刺扎到了她的嘴，她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想城中的亲人和朋友了？”皓羽不屑道，“恨本座了？”
　　何莲忍住蜂拥而上心头的万般情绪，克制道：“怎么会恨大人呢？被鱼刺扎到了！”
　　皓羽看着何莲不出声。
　　何莲惨兮兮道：“今天好倒霉啊！不是被荆棘刺扎，就是被鱼刺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