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妻投喂指南》醉后渔歌

9、第 9 章

　　第9章

　　回程府的路上，桑宁靠在那里一直没说话。

　　今儿丢人丢大发了，她奶她爹还有她哥一直拉着管家在那说要给她哥安排个活计，最好是能去清风楼做事。
　　她能看得出来，管家虽然嘴里很客气说要回去禀报大少爷，但眼睛里是不屑的。

　　桑枝也没说话，她正在盘算着聘礼的事儿。
　　程家的聘礼肯定是交到桑老太和桑老大手里去了，桑宁身上肯定没什么银钱。

　　“珊儿啊。”桑枝笑眯眯看向珊儿，“我们在程府每个月也有月钱吧？”

　　珊儿和桑宁的丫鬟水仙同时抬头看向桑枝，皆是有些不可思议。
　　珊儿面红耳赤，二少奶奶又开始丢人了。

　　“有吗？”桑枝又问了一遍。

　　这个话题将桑宁也唤回了神，桑枝这话实在是有些不得体，但她也想知道。
　　她和桑枝嫁进程家时身上是一分银钱也没有的，桑老太说都做少奶奶了哪能拿家里的银钱。

　　珊儿噘着嘴，倒是水仙笑了笑，开口道：“府里之前没有过少奶奶，所以这些奴婢们倒是还真不知道。”

　　桑宁有些失望的垂了垂眼。

　　“哦。”桑枝眨眨眼，“那大夫人和二夫人呢？”

　　桑宁抬眼，似是不悦道：“枝妹，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好奇啊。”桑枝指指耳朵，“你不爱听捂住耳朵就好。”

　　桑宁气恼：“你……”

　　水仙见状忙打断二人：“大夫人和二夫人每个月有八两银子的月钱，每个月初八去账房那里领，下个月两位少奶奶也可以领了，到时就知道有多少了。”

　　“谢谢你。”桑枝琢磨着，五两够呛，能有二两吗？
　　二两银子听着好少啊，但在这个时代，原主家种地加桑老二农闲时出去找活干一年也才有十几两银子的进项，刨除花销，一年基本剩不下多少，所以其实二两银子一点儿也不少，一年能有二十多两呢。

　　到了程府，下了马车，管家去找大老爷回话，桑枝和桑宁往各自院里走。

　　桑枝追上桑宁，等水仙后退几步后，桑枝低声道：“堂姐，当初程家去下聘，聘礼的银子也该分我一半吧，什么时候给我？”

　　“你疯了？”桑宁满脸惊讶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聘礼。”桑枝一脸淡定，“我的聘礼。”

　　“哈。”桑宁气笑了，“桑枝你可真敢想。”说着竟然是没理她转身走了，太荒谬了，桑枝竟然还想要聘礼，可真不要脸。

　　桑枝看着她的背影，歪了歪头，她心真大呀，不知道大学生记仇的很吗？

　　“又想往我大哥院里儿去呢？”阴森森的话响在耳边，直接给桑枝吓得跳了起来，“啊——”

　　程向恒拎着一只兔子站在她身后，眯眼瞧着她：“要不你去他院里一块过得了。”

　　桑枝恨得咬牙切齿，他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程向恒歪歪斜斜地站在她面前：“听说你今儿在村里闹着要分回门礼，丢人的很？”早知道他就去看热闹了。
　　桑枝瞪着他：“那本来就是我的。”他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对啊，本来就是你的。”程向恒上下打量她一番，啧了一声，“所以，你不会认为我大哥本来也是你的吧？”
　　桑枝尚未说什么，珊儿尖叫一声：“二少爷，你说什么胡话呢。”

　　程向恒瞥她：“你对着少爷我是不是过于没大没小了？”

　　珊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桑枝道：“二少奶奶咱们走，少爷喝多了。”

　　“我喝酒了吗？”程向恒跟在两人身后，“珊儿你要这样，少爷我要生气了。”
　　程二少的小厮长方在一旁咧嘴笑：“少爷确实没喝酒，这都没黑天呢，喝啥酒。”

　　“少爷。”珊儿无奈地转头瞪着他，“你不要总编排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方才只是与大少奶奶说话罢了。”二少奶奶确实挺疯的，但是没做过的事儿少爷也不能胡说呀，这不是给他自己戴绿帽子吗？

　　“好呀，这才几天，你就彻底成了她的人了，好好好，倒是少爷我的错了。”
　　程向恒哼笑一声：“你这个月月钱没了。”

　　“……”看着程向恒的背影，珊儿咬牙跺脚，好气哦。

　　“他瞧上你了？”桑枝在珊儿耳边轻声问。
　　“什么呀？”珊儿吓得跳了起来，“二少奶奶你胡说什么呢？”

　　“他对你很好啊。”桑枝眨眨眼，这样一个混子，对珊儿虽然嘴毒，但实际上是非常宽容的。
　　“我，他，少奶奶你……”珊儿一时间觉得百口莫辩，不停的跺脚，“我我我……哎呀……”

　　桑枝看着她涨红的脸气急败坏的样子，点头：“好，我知道你对他无意了，放心，少奶奶我在能力范围内会保护你的。”

　　珊儿：“啊啊啊啊……”少奶奶好疯啊。

　　桑枝和珊儿进到院里就看到程向恒挽着袖子坐在那里剥兔子皮。

　　“珊儿生火，我要做兔子吃。”程向恒头也没抬。
　　“哪儿来的兔子？”珊儿问。

　　“这是少爷今儿上山亲手逮的。”长方得意的扬头，然后被程二少踹了一脚，“别抢少爷的词。”

　　“这是我今儿上山亲手逮的兔子，厉害吧。”程二少自己重复了一遍。
　　“厉害。”珊儿噘嘴，“可少爷你不会做饭，你打算怎么做？”

　　“嘿，瞧不起少爷是不是？少爷我无所不能。”

　　桑枝扯了扯嘴角，呵呵，看他那个架势哪像是会做饭的。

　　不用桑枝再质疑，程向恒已经站起来甩着手往外走：“你确实说对了，所以你来做，待会儿少爷我回来吃，做不好就扣你月钱。”

　　桑枝：“……”

　　程二少就这么走了，留下了院里的烂摊子。

　　桑枝叹口气：“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呢。”
　　珊儿惊恐地转头，少奶奶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

　　桑枝笑着撸袖子：“我会做，我帮你做，兔子肉可好吃了。”
　　“才不好吃呢，还不如鸡肉好吃。”珊儿过去拎起那只已经剥好的兔子，“我送去大厨房，让他们晚上加道菜吧。”

　　“你家少爷不会罚你吗？”
　　“二少爷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从来没罚过我，而且他走了大概是不会回来的。”

　　“这样啊。”桑枝眼睛亮了，“那咱们自己吃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少奶奶会做？”
　　“当然。”桑枝接过她手里的兔子，“放心吧，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珊儿有些狐疑，但不过一只兔子，还是二少爷带回来的，少奶奶愿意做就做吧，但她不信兔子肉好吃，她记得上一次吃兔子肉给她牙都扯掉了呢。
　　好在她正好换牙，后来又长出了新的牙。

　　他们院里有一个小厨房，里面倒是一应俱全，该有的炊具都有，而且明显是用过的。

　　“平日里你们自己做饭吃吗？”

　　“不做，但二少爷喜欢带人回来，所以……”珊儿一转头对上桑枝戏谑的眼神，立刻跺脚，“不是那个带人，是带他那些狐朋狗友来吃饭，他们会带着各种各样的吃食，然后他们就会借用小厨房自己做了来吃。”

　　“哦……这样啊。”桑枝点头，“狐朋狗友。”
　　“……”觉得自己说多错多，珊儿干脆闭了嘴。

　　炊具虽有，但却没有菜，桑枝说了些配料调料，珊儿跑去大厨房那里要。
　　珊儿带着东西回来时，桑枝也已经将兔肉处理好切成了小丁。

　　接过珊儿带回来的东西瞧了瞧，该有的调料都有，就是没有辣椒。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珊儿也没吃过真正的冷吃兔。

　　将切好的兔肉放入调料腌制，没有料酒，桑枝加了一些白酒进去。

　　“珊儿，你家二少爷打女人吗？”桑枝跟珊儿聊天。
　　“二少奶奶说什么呢，二少爷不是这样的人，他从来不打女人。”

　　“是吗？”桑枝偏头看她一眼，故意引着她往下说，“那我怎么听说二少爷特别吓人呢？”

　　“那是，那是……”珊儿“那是”了半天，一跺脚，“反正二少爷是好人，他就是爱胡闹了一些，但他不是坏人，而且是你，是你先，先对不起二少爷的。”

　　桑枝：“……”

　　“珊儿，我和堂姐嫁过来，程家给了多少聘礼啊？”桑枝转移话题。

　　“那可老多了呢。”珊儿歪着头，“老太爷说当年要不是你家老爷子救了他，他就真的没命了，所以不能委屈了两位少奶奶，所以聘礼单子上好多东西呢。”

　　桑枝皱眉：“可我之前在村里时为什么从未见过程家人上门？”既然桑老爷子对程老太爷有恩，那必然会逢年过节多走动的，可在婚事之前，程家人从未上过门，桑老爷子在世时也没提起过，不然桑老大家早就鼻孔朝天了。

　　珊儿摇头：“奴婢不知。”

　　“那聘银给了多少？”桑枝又问。
　　“每家二百两吧，老太爷说不能厚此薄彼。”珊儿突然看向桑枝，“少奶奶，你们家不会没拿到聘礼吧？”想到今日桑枝争夺回门礼，又加上她娘连五两银子的药钱都没有的事情，珊儿一下子蹦了起来：“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我要去告诉二少爷。”

　　桑枝一把拽住她，朝她比了个“嘘”：“好了，我要做兔子了，乖，给我生火。”

　　珊儿也只是跳了一下而已，因为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事儿要是告诉二少爷，她根本就猜不透二少爷会做什么，是会来嘲笑二少奶奶还是去找大少爷的麻烦，总之二少爷的心思不好猜，所以也不能说，不然闹起来就不好了。

　　珊儿坐在那里烧火，也不知道替谁生气，噘着嘴拉着张小脸，看着特别有意思。

　　桑枝拿过油坛子往锅里倒了半锅油，直接给珊儿惊呆了。

　　油热，将葱姜蒜各种香料放进锅里爆炒，屋内顿时香味四散，珊儿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将炒干的配料都捞出来，然后将兔肉丁倒进爆香好的热油里翻炒。
　　香味到达了另一个顶峰，直接给珊儿香迷糊了。

　　将兔肉炒干水分是一个有些漫长的过程，要不停的翻炒，防止糊锅。

　　“火小一些。”桑枝对珊儿道。

　　珊儿便将灶底的柴火拿了几根出来：“少……”一说话，哈喇子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珊儿红着脸用手背擦了擦嘴：“好香啊。”

　　桑枝笑了笑，这时候要是有辣椒其实应该要加辣椒了，现代时她吃冷吃兔都是一堆红辣椒里找兔肉，可现在没有辣椒，全是兔肉。

　　兔肉金黄时，桑枝往锅里加了几勺酱，又加了白糖酱油翻炒，没办法，这个时代调料还是有些少的，但好在该有的调味料还是有的。
　　而且程家吃的用的都是好的，这酱油和黄豆酱她方才尝了尝，其实发酵技术已经非常好了。

　　还没出锅，桑枝便用勺子盛了几块给珊儿，珊儿擦了擦手捻着一块放到嘴里。

　　一口咬下去，咸鲜香在嘴巴里绽放，珊儿一边斯哈着嚼一边喊：“少奶奶，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放凉后会更好吃。”
　　“放凉？”珊儿用筷子夹起一块喂到桑枝嘴里，“菜凉了不是就不好吃了吗？”

　　桑枝嚼了两下，其实还不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时代山好水好空气好的原因，这兔肉格外鲜嫩。

　　“这个叫冷吃兔，凉了后会更入味。”
　　“真的吗？”珊儿咽了咽唾沫，“那咱等放凉后再吃吧，明儿再给二夫人送一些过去，也让她尝尝。”

　　晚饭时大厨房做了送过来的，兔肉还冒着热乎气，桑枝用小碗盛了一些配着晚饭吃了，珊儿却不肯吃，眼巴巴瞅着那锅冷吃兔，一定要等到桑枝说的腌入味最好吃的时候再吃。

　　桑枝看着她的样子，不由笑了，换到现代，珊儿其实也才是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孩子而已。

　　要是有足够的兔子，以后倒是可以做兔子肉买卖。

　　桑枝在院里走了几圈消了消食，正如珊儿预料的，程向恒根本就没回来。
　　桑枝巴不得他不回来，自己洗漱完后便去睡了，睡前不止用门闩锁门，还用木棍将门顶死了，谁都进不来。

　　桑枝这一觉睡得挺香，直到珊儿的惊呼声将她吵醒。

　　“我的冷吃兔没了……”

　　桑枝伸着懒腰出去，就看到珊儿站在厨房门口哭丧着一张脸：“少奶奶，我们的冷吃兔没了。”

　　桑枝皱眉：“被猫吃了？”
　　珊儿哭唧唧：“连盆子都不见了。”连块骨头都没给她剩。

　　桑枝：“……”那应该是人为的。

　　*

　　“长方你这端的什么啊？”

　　“兔子肉。”
　　“兔子肉？”田俊打着哈欠走出来，“昨儿不是说了，兔子二少拿走，我这儿留那两只山鸡吗？咋又将兔子拿回来了？”

　　程向恒往院内的竹椅上一躺翘起腿：“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美味。”

　　长方将端着的盆往院里的石桌上一放

　　“清风楼又出新菜了？”田俊走过来弯腰看着那瓷盆。
　　“清风楼那点儿本事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程向恒嗤笑一声，对他抬抬下巴，“尝尝。”

　　田俊直接伸手拿了块肉放进嘴里，这一嚼，眼睛登时就瞪大了：“这怎么做的，怎么这么好吃？”

　　“好吃吧。”长方嘿嘿笑，自己也捻了一块放到嘴里，“珊儿做的。”
　　“珊儿？二夫人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长方一边吃一边摇头：“现在已经不是二夫人的丫头了，是二少奶奶的丫头。”

　　程向恒抄起鞋朝长方砸了过去，长方嘿嘿笑着捡回少爷的鞋给他放回去。

　　田俊挠挠鼻子，嘿嘿笑了两声：“老二，三儿，出来吃东西了。”

　　隔壁房间走出来两个穿着短打的青年，一个瘦一个矮，见了程向恒便喊了声：“二少。”

　　程二少懒懒应了声。

　　田俊从屋里端出一盆馒头，坐下就开始吃。

　　程向恒登时坐直了身体：“嘿，少爷我还没吃呢。”

　　一盆冷吃兔五个人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干净净。

　　田俊揉了揉不满足的肚子：“这也太好吃了，可惜大清早的不适合饮酒，不然该喝一杯的。”
　　长方舔舔嘴唇：“珊儿啥时候这么会做吃的了？以前咋不见她做？”

　　程向恒面无表情：“少爷我就吃了两块。”
　　长方干笑一声：“那谁让少爷你……不抢着吃呢？”

　　程向恒长腿伸过去就是一脚，长方跳起来躲。

　　“走。”程向恒撩袍起身，“今儿上山再去抓两只兔子，晚上让珊儿多做点儿。”
　　田俊跟了上来：“柳家集那边有个山，听说山上野物多，顺便去柳家集堵王大武，他欠着我银子呢。”

　　*

　　鸡鸣时分，桑老二就爬起来去大磨石那里磨豆子。

　　豆子是昨儿提前泡好的，因为不知道用量，就先泡了二十斤。
　　陈大舅一家还没走，打算今日回去，走之前先帮着把豆子磨了，一起去柳家集卖完再走。

　　三个人很快就将豆浆磨好，熬煮好后按照桑枝说的比例竟是整整做了三大锅豆花出来，粗粗估计得有一百多斤。

　　若是做豆腐，一斤豆子也就能出个三四斤豆腐，而做豆花不需要控水，所以一斤豆子能做五六斤豆花。

　　几人都有些忐忑，不知这豆花到底能不能卖出去，也不知道桑枝之前的定价能不能赚钱。
　　但好在豆子不值钱，卖不出去也无碍。

　　借了大牛家的推车，将家中的碗盆全都搬到推车上，陈月娘还放了个桶到推车上：“人家吃完了，用水涮一下碗。”

　　陈月娘身体不好待在家里，陈大舅一家三口和桑老二一起去。

　　柳家集离大丰村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桑老二平日里也会去集上卖些东西，所以熟门熟路占了个地方，就在包子摊旁，这是桑枝之前提过的，最好挨着卖包子馒头的。

　　几人将东西摆好，然后就站在那里有些傻眼。
　　他们平日里卖的都是些大家用得着的东西，谁想买过来买或者以物易物即可，卖吃食是从未做过的，而且还是以前没吃过的。

　　“卖豆腐的，豆子换怎么换？”有人挎着篮子走过来，低头一瞧，“诶，你家豆腐咋这么光滑？”

　　“这，这不是豆腐。”陈栓磕磕绊绊道。

　　“不是豆腐？这明明就是豆腐呀？”
　　“不，也是豆腐，不，是豆花，豆花。”陈栓终于讲话说完整了，“来一碗尝尝吗？甜豆花和咸豆花。”

　　“什么咸豆花，什么甜豆花？我知道豆花，卖豆腐的都会做豆花，不过跟你这个不太一样。”

　　桑老二不言不语已经将两个碗摆了出来，两个碗每个碗里四大勺豆花，然后往里加佐料。

　　咸豆花用桑枝教的调好的酱汁加上青翠的小葱花再加一滴香油，甜豆花里就直接倒入早就冲好的红糖水。

　　桑老二一指：“咸的一碗一文，甜的一碗三文。”

　　一文钱一碗，贵吗？
　　换豆腐的话两文钱能换一大块豆腐，现在一文钱一碗豆花，还加了调料，这个账不知道咋算，但谁家还出不起一文钱呀。

　　那人指着咸豆花：“豆子行吗？”

　　“豆子一斤能换一碗。”现在的黄豆价格低，一斗也才卖十多文而已。

　　那人干脆也不折腾豆子，从兜里掏出一文钱递给桑老二，就站在摊子前端起咸豆花用勺子舀了一勺放进了嘴里。

　　桑老二等人都忐忑的看着他。
　　豆花太滑，那人咂摸了一下嘴，已经滑下去了，再来一勺尝尝味，一勺两勺，诶，你猜怎么着，没了。

　　“这也太少了。”那人有些意犹未尽，“一文钱便宜倒是便宜，就是少啊。”

　　“不是少。”陈栓忙笑着，“是这豆花太滑了，怎么样，好吃吗？”
　　“还行。”那人摸了摸肚子，“就是不顶饿，尝个新鲜。”

　　“这东西最好配着包子吃，一口包子一口豆花，那才美呢。”
　　“诶，小兄弟，给我来一碗我尝尝。”包子摊那里坐着吃包子的人看了有一会儿了，闻言招手，“来来来，给我一碗咸的。”

　　陈大舅母立刻拌了一碗咸豆花送过去，那人给了一文钱，然后迫不及待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柳家集上人已经多了起来，新鲜玩意儿总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尤其是他们在这里说话，好多人都听到了。

　　一文钱的东西总会有人想尝尝的，所以视线又不由看向那吃包子的人。

　　那人一口包子一口豆花，抬起头长长吐出一口气：“舒坦，小兄弟再给我来一碗。”

　　陈栓咧开了嘴：“好嘞。”
　　包子摊上的人顿时活跃了：“给我来一碗我尝尝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