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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佛之言语,微不可见 ...
是谁,呼吸声沉重?
是谁,以为拨开云雾便见天?
是谁,扰乱我的清净?
啊,是我。
呼吸声沉重的是我。
以为拨开云雾便见天的也是我。
扰乱我清净的人,还是我。
我做过一场噩梦,里面的事情是早已发生过的。
我因为偷盗重要宝物被追杀,我与他们盘旋在这座丛林里。呼吸声沉重,是因为我坚持不下去。便想着,索性死去吧。可我的身体可以做很多事情,我知道,我不想。
于是就这样坚持,不久后,我听见流水声,我以为这就是丛林的又一个转折点,没想到,我以为拨开云雾,便见天时,出现佛像。
多好啊,伟大的佛像。
可是,这佛像能给我带来什么?
它阻挡我的去路。
它阻挡我的去路!
他们追来。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他们的这番举动,把我逗笑。
“佛陀,你不这样觉得吗?”
好吧,忘记不说前因后果,别人不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过,我望向那位佛像,很显然,它也很高兴。虽然,它并没有回答我。没关系,没关系,我继续回忆吧。
他们想要杀我,我也站在那里等他们。但……他们好像没办法进来。
很明显,他们很愤怒。
“幻筽!你个疯子,你会遭报应的!”
我是疯子?没关系,佛会理会我。
我又一次忘记,别人听不见我的心声。
“神像离了宝珠会坍塌的,你想让下面的百姓怎么活?”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这一定会让他们像疯狗一样。
“幻筽,那可是神像!是伟大的见证,是神性与人性的结合!”
“切。”
这种话快让我耳朵起茧子,我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
“啊啊,然后呢?”
他们被我问的一时说不出口。
“你们也知道啊,我是个疯子。所以,你们对民众洗脑的那些……对我是没有用的。”
我说着,都忍不住笑出声,这些话,到处都是漏洞,偏偏都信。所以,我就成疯子,我就成罪人,我就冒险偷那宝珠。
我很久之前就想这么干,但奈何那时,有着在我面前说,我敢踏足外面一步,就吊死在房梁上的养妹。亲妹妹已远走他乡,对外说是这样。
谁会在意她的命?
她的命值钱吗?
不好意思,我已经习惯用金钱衡量价值。
我本想不顾一切……但现在有所不同。
记得当初偷时,我只说一句,我来参拜神像,他们就会放行。
伟大的见证,神性与人性的结合,可我进去仔细观摩,怎么也没看到神性与人性,也没看到所谓的伟大。
于是,我直接将神像心口的宝珠拿出来,然后神像露出里面的机械结构。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伟大吗?
一堆破铜烂铁。
不对,这句话应该当着他们的面说。
我对着他们一字一句说着:“不过是堆破铜烂铁而已。”
他们中的首领突然露出惊恐的眼神。
“你……你看见了神像?”
“惊讶吗?”
我满怀好心情的看着他们,期待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却不料,他们直接撤退。
“喂,你们不要宝珠了吗?”我想,我当时一定很蠢,明明没有挣扎之法,却要挽留他们。我明明拼命想活着,到底为什么?
还不等我想出个所以然。
“反正,你拿了宝珠也不能用。”
然后……宝珠被放在哪里?
宝珠并非凡物,留在这世间,迟早招惹祸害,还不如我把它吃掉。从来没有人试过,我想知道这样的结果会是怎样的。也可能是那宝珠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吧,我把它吞下去后,才想着把它吐出来,但没吐出来。
味道也不怎么好,粘腻的,有一股腐烂的气息。吃完之后,我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变得,不再需要排泄,不再需要每天洗漱。
这才是最开心的事情!
一天的麻烦事少下,我闲着没事干,又去救几个人。
本来,我是想杀他们的,但后来想着,好名声和坏名声,还是好名声比较好听。
我把他们救下,他们跟着我。他们联手建一栋房子,也可以说是木屋。多么贴心啊,我忙活大半天之后,成功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染成红色。
我不希望有人,他们笑得太刺耳。
喜悦中夹杂着心酸,这种酸涩又甜蜜的气息,实在令我胆颤。但让我恼怒,又让我疑惑的是,他们直到闭上眼睛时,都保持着微笑。
这让我想起那天,我在一家寺庙的佛像前祈祷,有可能是因为我心有杂念吧,佛像并没有回应我。
周围的人欢声笑语,就好像在嘲笑我的天真。尽管我知道,他们并不是在嘲笑我。我不为所动,继续祈祷。
我有点沮丧,我看着他们真的有点沮丧,沮丧到我想做点什么,让我开心一点。也许是看我真的有点沮丧吧,一个小女孩跑过来问我。
“大哥哥,你在拜什么?”她天真无邪的双眼刺痛我。
“大哥哥我,在祈祷所有的坏人都能够复活,然后杀了所有人。”
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她似乎吓到瘫软在地,一个三岁小女孩而已,我何必对她……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对天真这方面有一点苛刻,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胆小。
方丈走过来给我一张纸。
“施主,你可以写下你所有想写的话。”
“真的吗?”
他低念一声什么,然后点头。
“好啊!”
我边写边想着,方丈的意图,但奈何我太过愚笨。
“他们在朝圣黑白,而我于六根烦乱,三宝倒悬中涅槃,焰口饿鬼不及我煎熬。”
“超度我。”
“ 超度我。”
我认为不错,只是可能还没过中二的年纪。
别说过去,就连现在,我也觉得写的不错。
真可悲,我或许从未改变过,只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这是一位施主写的,我认为他很有佛缘。”
但我想离去时,在人声鼎沸的人群中,我看见那个小女孩。
她在看到我之后,恐惧的摇头,她母亲跳过我,环顾四周。
言其一:你在渴求什么?
这里空无一物,这里只有死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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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佛之言语,微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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