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缘》临山小

3、完结

　　6.

　　录完最后一场回家，陆绒打着哈欠站在门口找钥匙，楼道的感应灯坏了，陆绒在包里好一阵都摸不到，略感烦躁，便走到有路灯的地方，转角撞到个人。

　　大半夜的，还有和她一样晚归的人。

　　陆绒心想真不容易，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总算等到你了。”

　　是袁炤。

　　陆绒有一瞬间晃神，皱眉，这么晚了他怎么在这？

　　灯光暗淡，陆绒看得不真切，只好问：“……你怎么来了？”

　　一句话，就让袁炤听得皱眉，几个月不见，她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沙哑了。

　　袁炤问：“你嗓子是不是不舒服？”

　　陆绒点头，清了清嗓子，“有事儿？”

　　袁炤一手插着口袋，一手递了个盒子给陆绒，“听说这个对嗓子好，你试试。”

　　说完也不管陆绒接不接受，直接撕开了包装，拨出颗喉糖送到陆绒的嘴边。

　　陆绒的鼻尖闻到喉糖的薄荷味，伸手接过了糖。

　　“……谢谢。”

　　袁炤看着陆绒顺从地含进喉糖，勾着嘴角笑了笑，“本来打算和你约会的，现在看是不成了，瞧你一脸憔悴的样，不要命了。”

　　袁炤空着手，想摸根烟，但看到陆绒，忍住了。

　　这几天他下了班就来蹲守陆绒的公寓，好不容易今天见到了，可听到她的声音，就知道她估计又是好久没休息了。想了想，袁炤看似随意地又问：“明天休息么？”

　　陆绒点头，反应都慢了几拍。

　　她困，很想睡觉，现在也是强打着精神回应袁炤。

　　袁炤拍了拍陆绒的后脑勺，道：“行吧，你赶紧进屋睡觉去，找到钥匙没？”

　　陆绒轻笑，“找到了。”

　　袁炤挥挥手，潇洒地转身下楼。

　　陆绒走进房门，闭眼入梦前才想到：这人还挺懂分寸的。

　　7.

　　袁炤下午敲开了陆绒的门，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包。

　　陆绒穿着昨天的衣服来开门，看到袁炤的瞬间，有些出神。

　　袁炤站在门外，向陆绒示意了下手里的保温包，道：“吃了没，给你带了点汤。”

　　陆绒看了眼保温包，想拒绝的话吞进肚子里，那是夏岚的，陆绒只好接过，见袁炤靠在门框上，眼神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陆绒挑眉，也笑，“我们好像还没熟到邀请你进来的程度。”

　　袁炤双手插进口袋，耸肩，“行，那我等你吃完，把盒子送回去。”

　　虽然脸上在笑，但心里嘀咕了一句，昨晚还挺顺从的呢，收了他的喉糖没那么自个儿分明。

　　陆绒轻笑了一声，弯腰从鞋柜里拿出双男士拖鞋，放到门边，“……进来喝杯水吧。”

　　袁炤轻呵，脱了鞋进门。

　　陆绒的公寓不大，一厅一卫，没有厨房。

　　书架上参差不齐地摆满了书，地上是一堆凌乱的稿子，引人注意的是放在客厅里的录音设备，袁炤比划，看起来比他公司里给女主播准备的还要高档些。

　　陆绒收拾了一个空地出来放上软垫，倒了杯水放在袁炤身边，让他随意坐，自己则是打开保温盒，放在小矮桌上，准备喝汤。

　　袁炤一眼望尽屋内摆设，皱眉：“你不做饭吃？”

　　陆绒吹吹热汤，摇头，“又没厨房，做什么。”

　　“就吃外卖？”

　　“公司管饭。”陆绒喝了一口，满足地叹慰，“……真好喝。”

　　袁炤看着陆绒撅起嘴吹气，又伸出粉嫩的舌头试温，略感烦躁起来。

　　人在眼前，但是不能碰，本来想进门问她几句话，结果把自己弄得上不去下不来，袁炤站起身，想出门抽根烟压压身体里的无名火气。

　　陆绒道，“昨晚的喉糖多少钱？”

　　一盆冷水浇下来，袁炤挑眉，又重新坐下。

　　“顾舜禹家的私房货，不对外营销，你觉得大概值多少？”袁炤神情松散，把玩起打火机。

　　陆绒喝汤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袁炤，“那你有心了，谢谢。”

　　袁炤嗤笑，不打算再拐弯抹角，“我之前没正经追过女人，和王挺半斤八两，不过他能做到的我也不会差……之前偶然听到你给夏岚发的语音，就对你声音有意思，本来么也没想过要和你认熟，不过……”

　　袁炤一边回想，一边自顾自得玩味，看着陆绒的眼神也渐渐暗沉了起来，“有个词怎么形容来着的，欲罢不能？□□难耐？反正都行，就这么个意思。越听越多，就越感觉不够，和烟瘾差不多，想听各种各样的。”

　　陆绒喝着汤，听着袁炤的剖析，像他说的主角不是她似的，道：“没办法，给我的剧本内容类型大致差不多，有些……突破性的，估计你没听出来。”

　　袁炤又好气又好笑，他跟她告白呢，她倒好，想到工作上去了。

　　“各种各样的——我指在床上。”袁炤挑眉，他非得就说的明明白白，要陆绒正式问题。

　　陆绒脸上一红，喝口汤缓缓气：“……我说过我不怎么想和闺蜜男朋友的朋友有太扯的关系吧，普通点不好么？”

　　袁炤想不明白，他俩在一起跟夏岚和王挺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夏岚和王挺在一起，跟他们俩有什么问题。

　　陆绒指尖轻敲桌面，歪着脑袋看袁炤，觉得也应该把话说明白，解释：“这么说吧，万一王挺和夏岚最后没成，我不希望夏岚觉得尴尬。”

　　袁炤伸长了腿，斜靠在墙面，“你就这么不盼着他们好，总想着他们会分？”

　　“那倒不是，只不过做最坏的打算。”

　　“怎么着，难道说他们要是分了，你也打算和我分？”

　　陆绒笑出声，“我们还没在一起呢。”说完，点点头，补了一句，“有这个可能。”

　　袁炤也笑，语气却是认真，“什么玩意儿。”

　　陆绒耸肩，没搭话，继续喝汤。

　　气氛显得凝滞，袁炤看着陆绒把汤一滴不剩地喝完，把保温盒洗得干干净净，套上保温包。

　　陆绒打了个轻嗝，拍拍自己的肚子，很满足。

　　“……我家庭成分不好，从小没大人管教，初中的时候就跟老家那边的混子混。”

　　陆绒踢开地上的一些稿件，又空出一点空间，抱了个靠枕，坐到袁炤的对面，“小偷小摸的也做过不少，后来有一次被夏岚她爸逮到，好好教育了一顿……开学之后才发现夏岚是我同桌，几次家长会夏岚他爸都没见到我家大人，觉得奇怪。”

　　袁炤静静听着，陆绒的声音轻渺，却让他觉得莫名沉重。

　　“夏岚大概受了他爸的影响，不知怎么的就对我殷勤起来。那会儿我自卑傲娇，你知道吧，从没人这么对我，就是那种我讨厌你们同情我的泛酸心理，所以对夏岚也没什么好态度。”陆绒自嘲，见袁炤也是会心一笑。

　　“我成绩不好，逃课打架都是日常。夏岚不一样……”陆绒的声音有点哭腔，袁炤打断，“不想说就别说了。”

　　陆绒笑了笑，道，“……行，略过中间的吧，说重点，我混的那群人闹事，和别人约好了群架，夏岚阻止我去，我没听，她就悄悄跟着我去了，然后被人刺了一刀。”

　　陆绒在左胸腔比划了下，“那会儿……我吓死了……不是见血，是怕她被我害了。”

　　“我欠她条命，分个手算得了什么，是吧。”

　　8.

　　袁炤拎着空盒子给夏岚送回去，王挺不在，夏岚拿过盒子就问，“她有说什么，提了意见没有？”

　　“没，挺好。”袁炤的手在裤袋里一松一握地捏着烟盒，见夏岚检查保鲜盒，道，“陆绒和我说起了你替她挡过一刀。”

　　夏岚挺住，眼中有着惊喜，“哎，她和你这么说啊。”

　　“嗯。”袁炤点头，神色复杂。

　　他先前以为夏岚仅仅只是厨艺好，能对付王挺那挑剔的嘴，却没想夏岚还有这样的勇气去为人挡刀。

　　那时，她们也都不过十来岁。

　　左胸腔，那差不多就是心脏的位子。

　　袁炤的眼神不住地往夏岚胸前扫，夏岚的脸微红，被刚走出电梯的王挺逮到。

　　“你那什么眼神，给老子收回去。”

　　袁炤胳膊被砸了一拳，王挺掰开袁炤，侧身进门，“今晚没你的饭！”

　　袁炤一脚踢回王挺的小腿肚子，抛下一句，“稀罕！”正准备走，被夏岚拉住，“陆绒主动和你说起这个，说明对你感觉不坏，可喜可贺。”

　　袁炤笑笑，没觉得能可喜什么，换他警告王挺，“你最好别拖我后腿，你个幺蛾子。”

　　王挺一脸莫名，搂过夏岚，关上了大门。

　　袁炤心烦，找顾舜禹散心，结果这小子也带着个妹子刺激他，就剩他单着一个人喝酒。

　　心中不快，袁炤多喝了几杯，意识便有些迷糊，起身去厕所醒脑子。

　　洗了把冷水脸，袁炤刚跨出男厕所的门，就被门边等着的妖艳女郎勾住了脖子，那人的眼神不对，把袁炤拐到厕所转角边，对着袁绍不停地魅笑。

　　袁炤贴着墙壁瓷砖，眼神静静看着女郎的动作，女郎靠在袁炤身上扭捏着细腰，显然是神志不清。

　　往常，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他不会拒绝，等身体有了反应，袁炤才发现自己居然为陆绒守了这么久的身。

　　但是，人家不领情。

　　吼——

　　袁炤皱眉，刚扣住女郎的脑袋想拉开与她的距离，转角包间的门被打开，陆绒一脸诧异地看向他。

　　袁炤也没想到这么巧，想解释，就看见陆绒换上戏谑的眼神，向他挑了挑眉。

　　袁炤恼，甩开女郎，两步跨到陆绒的面前，拉着她走到女郎的身边，黑着脸道：“没看出来她被人下药了么。”说着，踢了踢被甩到地上没起来的女郎。

　　陆绒皱眉，“要报警么？”

　　“你想断人家后路就报。”袁炤冷哼，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不一会儿，几个工作人员就抬着女郎离开，为首的领班似乎认识袁炤，微微点头示意了下。

　　袁炤现在看见陆绒就觉得心燥，刚才女郎激起了他的本能，裤子里还昂扬着，想多和陆绒呆一会儿，但身体又紧绷着就怕踩线。

　　没那么纠结过。

　　陆绒轻咳了声，声音轻飘飘的，还火上浇油，“你没事吧？”

　　袁炤的脸更黑了，一掌撑在陆绒的耳朵边，半个身子倾向陆绒的身体，“真当我不敢用强的？”

　　陆绒笑得自信，故意仰起头吹气，“你敢，但我信你不会。”

　　袁炤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出不去又吞不下，憋，“怎么着看我这样你有意思？”

　　没想到陆绒是这性格，可比他恶劣多了。

　　“没有，就是有点意外。”

　　陆绒说得坦荡，“刚看见那女的在你身上磨蹭，觉得不爽就想逗你玩。”

　　袁炤惊讶，理解了陆绒的话后，勾起嘴角笑得得意，“吃醋了？”

　　陆绒耸耸肩不打算解释，想去厕所，她刚出来一直没去。

　　袁炤伸手拦住陆绒，“去哪儿，撩完我就跑。”

　　陆绒指指对面，“女厕。”

　　袁炤放行。

　　等陆绒出来，包间里说闹着也走出两人，见到陆绒，都笑，“你去哪里了那么久，我们都说你是不是掉进厕所里了。”

　　陆绒顺着她们的话说，“嗯，刚爬出来，花了点时间。”

　　“你真恶心啊，哈哈哈哈哈哈~~”说着，两人也走进女厕。

　　袁炤看着陆绒，她的声音他痴迷，她说话的方式他欣赏，以前没遇到这样的所以他玩得随心所欲，但遇上了就得死缠烂打，于是袁炤向她招手，“下午你说的那种情况也就是个可能，如果你信我，那不也是一种可能么。”

　　“……和我，谈不？”

　　9.

　　陆绒接了新剧本，要到对方工作室做些前期的交流准备工作，整理好行李箱，陆绒看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要不要和袁炤说下自己最近的行程？

　　陆绒翻出短信，看着上面的内容，轻笑，还真被他说中了。

　　那晚他问她，谈不谈恋爱，她看着他的脸只觉得好看，发现自己没以前那么坚定。

　　可非得是他吗？

　　陆绒叹气，最终还是收起手机。

　　出差的一周，她故意没回袁炤的信息，手机是不能关机的，陆绒只好把袁炤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确定好了剧本演绎风格，陆绒准备返回的那天，接到了袁炤的电话，咬牙切齿的声音，沉得可怕，问她，“夏岚和你联系过没？”

　　陆绒直觉夏岚出事，声音紧张，“没有，怎么了？”

　　袁炤在那头呼气，“没事。”说完就掐了电话。

　　陆绒连忙打给夏岚，但没人应答。

　　到了公寓，陆绒打开门，就见夏岚抱着枕头缩在她的床上。

　　“夏岚？”陆绒放下行李箱，坐到夏岚身侧。

　　夏岚睁开眼，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你回来了。”

　　“吃了么？”陆绒撩开夏岚额前的长发，皱眉，“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夏岚支撑起身子，摇头，“我不饿，就是不想动。”

　　陆绒指指夏岚的肚子，笑，“我都听见你肚子在叫了，我点外卖吧，想吃什么没，我还没吃呢。”

　　“随便吧，我有什么吃什么。”

　　陆绒随意点了些炸鸡，开始收拾屋子。

　　等地上的稿子都被陆绒整齐归类安放好，夏岚才整理好想说的话，刚开了头，门就被人重重地敲响，并传来袁炤的声音，“陆绒，开门！”

　　火气很大。

　　陆绒莫名，看向夏岚，夏岚也茫然地摇摇头。

　　门一打开，袁炤就望见躺床上的夏岚，顿觉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地看着陆绒，“你就这么帮她，还她命？”

　　“你在说什么？”陆绒一脸无解，见袁炤的眼白充满了血丝，便耐着心，道，“我刚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袁炤压着火，能听到陆绒纯粹的声音，像是安抚了这焦躁了一礼拜的脾气。

　　进了门，袁炤走到夏岚的面前，“我保证那孩子不是王挺的。”

　　“孩子？”

　　陆绒诧异，看向袁炤，又看看夏岚。

　　夏岚别开脸，“关于这件事，我需要静一静。”

　　“你要静到什么时候，给个期限。”袁炤语气不耐，往裤袋里摸烟，刚点开打火机，瞥见陆绒皱眉，便放回口袋里。

　　“那得看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王挺的。”陆绒接口，神色是未曾有的凝重。

　　袁炤恶狠狠盯着陆绒，“我说了那肯定不是，这方面我们比你们更有分寸。”

　　陆绒冷笑一声。

　　袁炤听不得陆绒这声调，他最近敏感得很。

　　陆绒自那晚后就失联，连他的号码都被拖进了黑名单。

　　明明是在意他的，却不承认，他怎么肯认。

　　他只要有空就来这里堵人，一连几次人没堵到憋着生闷气呢，却听说王挺被人设计，把夏岚气跑了。

　　一联想到要是夏岚把这事儿跟陆绒说了，按照陆绒的说法，指不定就直接给他‘定罪’了。

　　所以他才憋屈。

　　“行，要那孩子不是王挺的，你就嫁给我。”袁炤一把拉过陆绒，张嘴咬住了陆绒的唇。

　　嘴上吃痛，陆绒反手用力推，袁炤压根没使劲，左脸立刻挨了陆绒一掌。

　　在陆绒怒意的目光里，袁炤笑，一脸灿烂，像是疏散了一周的郁气，神清气爽，“挺好，章都盖了，生效。”

　　一旁的夏岚，瞪着眼看呆了。

　　10.

　　为了限制夏岚的行动，王挺经过‘孩子’事件后 ，学乖了，第一天上门提亲定婚期，后边立刻就找场地，试婚纱，速战速决。有了名分，夏岚就算对他生气，想离家出走也没地方能让她名正言顺得呆着。

　　王挺完成了终身大事，一脸得意，过了不久就宣布要当爸爸了。

　　袁炤由衷祝福，但仍旧很有冲动想给王挺来上几拳，见不得他小人得志的样，他提前离席，去找陆绒。

　　陆绒正在录音棚和朝哥调试一段配音，两人在房间里讨论，挨得近，一会儿激烈争论，一会儿欢笑低语，袁炤站在门外，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看里面的情况。

　　隐约能听到陆绒的声音，但都不是因为他。

　　袁炤等得不耐，又不敢打扰，只好发了短信给陆绒：你还有多久？

　　短信信息音几乎和录音室的门同时发出声响，陆绒刚跨出门，袁炤就到了眼前。

　　朝哥懂得自动过滤，拿着稿子向陆绒挤眉，一溜烟地跑了。陆绒看着他的背影，笑，“你能不能别对他总是黑脸。”

　　袁炤屈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表，“瞧瞧这都几点了？不睡觉了？”

　　大晚上的还占着她，妨碍他追人的时间。

　　袁炤憋着一肚子话，忍到了今天，他觉得是时候跟陆绒说叨清楚了。

　　陆绒收拾好稿子跟着袁炤上了车，袁炤也不动，坐在驾驶座上，开了点背景音乐。

　　“夏岚有了。”

　　他看着陆绒，想她一定会很高兴。

　　陆绒果然眉开眼笑，“哎，真的？”说着，准备给夏岚打电话，被袁炤按灭了手机屏幕。

　　“那该整整我们俩的事儿了。”

　　袁炤一手架在方向盘上，一手垂在大腿上，指尖轻点节奏，“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你之前说的那套，现在他们孩子都有了，该改了。”

　　“……夏岚都是王挺的媳妇了，你还凑什么热闹。”袁炤挑眉。

　　‘孩子’事件过后，他没提那个吻，但他一直记着当时的触感，多少个夜晚梦里遐想，可他不想强迫她。

　　就算是他也是知道的，对女孩子应该绅士一点，克制一些总是没错，那时候他没忍住，事后还担心破坏了建立起的关系，但陆绒没有表现出一点对他的反感。

　　袁炤明白这代表什么。

　　但陆绒也没明确表示她愿意。

　　袁炤依旧明白这代表什么。

　　可他不能一直等着陆绒想明白，他现在就要结果。

　　“所以你想好了没，愿不愿跟我一起。”

　　车内只有背景音乐流淌，陆绒看着袁炤，只见他认真地盯着她看，眼神忽明忽灭。

　　陆绒恍然想起第一次见袁炤，在吵闹的会场里，迎着周围女主播们的目光，笔直向她看，像是入魔了，那时她主动向他打招呼，就是因为也被他吸引了吧。

　　陆绒抿了抿唇，咧嘴笑了起来，“愿意。你之前不都是求过婚了吗？”

　　袁炤眸光一闪，扣过陆绒的脑袋，迫不及待地抬起她的下巴，亲上了陆绒的唇。

　　吸舔吮咬，袁炤发狠地蹂躏陆绒的嘴，待觉得胸中满足了才放开。

　　陆绒皱眉，“你弄痛我了。”

　　袁炤假咳一声，看向陆绒的唇，的确红了，又靠近陆绒舔了舔她的唇边，“待会儿你才知道什么叫痛！”

　　终于到手了。

　　袁炤一路归心似箭，把车开到自己公寓，扛着陆绒进门。

　　袁炤忽然意识到陆绒乖顺得异常。

　　他双手撑在陆绒的脑袋边，压抑着本能，低头看着陆绒，犹豫问，“……可不可以？”

　　陆绒‘咯咯’笑出声，伸手搂住袁炤的脖子，“奖励你的怎么样……”

　　这无异于是在邀请他。

　　袁炤倒吸口气，单手抓住陆绒的双腕，理智飞散前，他听见陆绒从胸腹里散漫出的气音，用勾着魂儿的调子轻颤着问他，“爷，想要福利么……你想听我怎么叫？”

　　我艹。

作者有话说

　　三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