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迎接太阳的人

80、第七九章 赶上了好时代

　　看到李正扬看向自己，那两名财务人员干脆直接喊“李经理，我们说，我们说……”。
　　就这样，财务科四人没费吹灰之力，全都招了。四人多拿多占，包括送人等，所拿的东西加起来，价值接近两万。建筑公司总共欠外债不足十万，就这四人接近四分之一。加上已经抓起来的宋雄，已经三分之一了。
　　李正扬有模有样的冲李存秀要来他写的东西，大体看一遍，眼光看向了技术科科长，慢突突的说“杨科长，你是等我动手呢，还是自己爬上去”。
　　技术科科长杨谦直接说“李经理，我是贪拿了公司的东西，不过，我现在就能全部退还回来，你手下留情”。
　　李正扬从李存秀手里拿过的东西上，根本就没有杨谦的事儿。只是感觉建筑公司以前的领导应该多少都有点事儿。所以本着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子的做法诈一下，没想到还挺好使，自己主动招了。
　　人家都主动招了，并说能现在就还上，李正扬自然没必要再折腾，于是说“好，我等你还回来，明早之前还回来，你的职位不动，还是建筑公司的在编人员”。
　　杨谦答应一声，转身就走。杨谦走后，李正扬把眼光在人群里扫来扫去。见没人吭声，突然说，王司务长，你呢？
　　司务长王鹏也没怎么在乎，站出来说“我怎么了，我那都是小事儿，又不是啥大事儿……”
　　李正扬哈哈一笑说“王司务长，我不用你挑滑车，咱们换种方式。你家的鸡蛋这几年来换来换去的多麻烦，今天你能吃上十个鸡蛋，你的所作所为，我就不再追究”。说完，冲刘大华喊“大华，去，到食堂拿十个生鸡蛋过来”。
　　刘大华迅速跑回食堂拿来十个鸡蛋。李正扬再摆摆手，刘大华和徐有光两人上前，把司务长拉过来。
　　看着十个生鸡蛋，司务长更不在乎了，很硬气的说“松手，我自己来，不就是喝生鸡蛋吗，大补”。
　　李正扬劈胸一把把司务长抓起来，说“躺在这上面舒舒服服的喝”。
　　李正扬抓着司务长，四周看看，突然间说道“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电影我相信大家都看过。为什么小鬼子进村杀人、抢东西、烧房子，没人敢说什么。而八路军来了，帮忙赶走了小鬼子，说话稍微重了，就要被告到首长那里，受打受罚，重则枪毙呢。很简单，就是因为小鬼子不讲理，八路军讲理。那么今天我就不讲理了，事后，你们大家可以去告我。但是，在告我之前，我要先把公司受的损失追回来”。
　　说完，再抓起司务长裤腿，慢慢的将他往竹排上放。开始，王司务长根本就不在乎，他认为李正扬根本就不敢将他放下去。可是等他脊梁碰触到棍尖的时候，那越来越重的刺疼感，让他害怕了。他不确定，李正扬到底敢不敢将他放下了。
　　看着司务长脸色的变化，李正扬满脸的笑容。慢慢说“别急，慢慢享受。等我松开手，你试试能不能翻过身来，能不能下来……”。
　　王司务长着急了，连忙摇头摆手，口中呜呜个不停。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哇哩哇啦的说“不了，不了，我也就拿几个鸡蛋的事儿，至于吗”？
　　李正扬扳着手指算着说“王司务长，对，你是每天拿几个鸡蛋的事儿。问题是，你拿回家，你老婆再卖给你，你买回来，再拿回去。你老婆再卖给你……”。
　　李正扬扳着手指头算着，突然说“我这刚开工几天呀，你就进了五十斤鸡蛋呀，我在工地跟着弟兄们一起干一起吃，可我没见到呀，你告诉我，这些鸡蛋不会都被你喝了，大补了吧”。说完，站起来拍拍司务长的腮帮子说“我不要你多了，拿回两千块钱来，滚蛋。要不，就不是这个结果了，旁边有公安的同志等着呢”。
　　王司务长也连忙答应着“中，中”，转身走了。
　　李正扬再看向人群的时候，好多人自己站出来了，不管是职工还是小领导能有二十多人，都答应退还自己多拿多占的财物。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杨谦回来了，拿回了两千多的现金。有他带头，能立即偿还的都回去取钱、取物。一夜之间，竟然收回现金九千一百多，物品包括桌椅板凳、杂木杆子，脚手架的钢管、工作服等等，五花八门，只要是建筑公司有的基本全包括了。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胖嫂竟然非常干净，也就是每年三五箱茶叶，和最近要的那一批建筑材料。这批材料还因为李正扬来了，没能弄出去。她自己带人到家，拿出几张存折，加起来不足一千的存款，家中现金也就三百多。
　　这些，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胖嫂并不贪，也说明了经委余主任清廉。李正扬考虑一下，又将她留下来，留给李存秀当个使唤的人。要不，整个财务科全部弄走，暂时招不进相应的人员，李存秀自己也忙不过来。
　　三天后，至于李存秀单子上有的人，却没有站出来的，全部免职开除。这些主动站出来并退还了财物的，暂时一概不予追究。李正扬也考虑到一下换掉这么多人，对公司的运转可能有一定的影响。
　　通过这次的事件，建筑公司一下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全都变得小心谨慎，不再是以往那种得过且过，懒洋洋的作风了。同时，在徐有光的“不经意”下，李正扬在战场上得到的屠夫的外号也在公司流传了开来。这一下，更令人觉得李正扬本性就是个恶人，害怕万一做点什么事儿，被他逮着会用什么让人想不出的花样儿来折腾自己，全都老实了。
　　至于开除掉的建筑工人，非常好办，又从村里抽调十几人过来补上。机关这些存在技术性的人员，不做补充，因为本身就有些臃肿吗，撤掉一批，就当是精简人员了。技术科的三人，除杨谦科长外，剩余的两人全都没问题，是公司最干净的一个部门了。
　　采购的人员，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了。这个李正扬没有安排，而是把权力放给了徐有光，让他从全公司范围内挑选自己看得上的人。
　　司务长一职，李正扬想起了工地上那个老职工高诚，直接将高诚弄来，干上了司务长。
　　等人员调整完毕后，李正扬又做了这样一个变动。以前，公司的后勤部，可以单独走账。食堂，又是一个单列的，司务长有权单独走账，虽然说数目不大。现在，把食堂和后勤部的权利全部取消，凡是有资金走动，全部走财务科，只有李存秀一人签字方能生效。
　　这几天，看着追回的物资、现金，李正扬很是高兴，就想着先给工人每人发五块钱奖金，刺激刺激大家的积极性。还是预算可得科长张杰劝住了他，张杰说“经理，这点钱对于咱们来说，那还杯水车薪。我给你算笔账，现在每块砖四分钱，一间屋需要七千块左右。县政府办公楼，咱也不用算单间套间了，每层三十六间，四层楼就是一百四十四间。算到砖数就是一百多万，算成钱就是四万多”。
　　李正扬听完有些傻眼了，自己还认为现在公司很有钱了呢。现在算起来，加上武爷准备的三万，满打满算也就六万块钱。这还只是算砖，还有砂石料，预制板（楼板）、门窗等算下来，只是办公楼这边就要十万多吧。自己在心中默默地算着，还有棉纺一厂那边的六栋宿舍楼，感觉自己步子迈的有些大了。
　　想到这些，李正扬低着头慢慢的琢磨着，也没再和张杰说话，一个人想着事儿走了。
　　李正扬回到办公室，自己坐在办公室了生闷气呢。想着这两个项目，有可能资金会出现短缺，不禁唉声叹气。自己坐在屋里想着钱的问题，越想越觉得头大，那可不是三百五百的数目呀。按照刚才自己算计，办公楼和宿舍楼要想顺利完工，起码还少十万的巨额资金呀。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武爷天天叼着烟卷，不由得想抽支烟。可是自己不抽烟，身边也从不带烟。就走出办公室放开嗓子喊“谁抽烟，谁抽烟啊，给我来一根”。
　　这一嗓子，跑出来五六个过来递烟的。李正扬也不管是谁，随手拿了一根烟，有人上来给他点上，他就叼着烟又回到了办公室。
　　一颗烟，没能解决什么问题，却将他的思绪搅乱了。想着最近见到的，听说的，身边发生的。不禁又高兴起来，自己自言自语道，现在大量的知青返城，要安排工作。大量的农转非人员，子女需要安排工作。马上要面临的高校、职业学校等毕业生，要分配工作，还有退转军人等等。
　　现在县里多数企业都在招工，而且还听说县里要成立一个化肥厂。想着这些，李正扬继而想到的是大量招工、建厂的后面，就是需要建设厂房、职工宿舍。李正扬越想越是高兴，不禁放声大笑起来，想着，只要解决眼前的资金问题，那么岂不是自己正赶上了好时代。越想越高兴，不禁脱口大喊起来“我这是赶上了好时代呀，我这是赶上了好时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