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迎接太阳的人

10、第十章 还有再好的吗

　　李正扬、孙柱子、梁琼玉三人组刨田鼠洞，也就四天的时间。在这四天里，三人的友谊是急剧升温。虽然上工的时候不是一个中队的，但是刨田鼠洞可是上交大队的，这是一致的。再有，以前梁琼玉，由于姥爷张有年这个地主身份，从小是没有玩伴的，不仅如此，还经常受到排挤、欺负。这猛然间有了两个同龄的伙伴儿，那是敞开心扉，真心地想去交往。还有就是李正扬首先得到武爷的嘱咐要照顾梁琼玉，因为练枪摔的行动不便，就把这事儿交给了孙柱子，两人莫名的就对梁琼玉有了好感，开始是完成武爷的嘱咐，后来是真心想要帮她。
　　可是麦种时间不等人，公社是有拖拉机在每个大队轮番耕地。可是地多忙不过来呀，大队的所有牲口都用上，马、牛拉犁犁地，骡子拉耙耙地。然后年龄大点的男人们拿铁耙细细的耙一遍，并且起垄子。再然后是驴、或是青壮劳力拉着耧，开始播种讲麦子。这样依旧忙不过来，于是男女老少齐上阵拿铁锨翻地。
　　这时候就不分几中队了，全大队的人集中起来，统一协作。抢时间抢进度，这样，李正扬他们三人就直接凑到了一起。年轻人的心性，三人凑一起谁也不服谁，开始比赛谁翻得快、好，累的筋疲力尽，李正扬和孙柱子就毫无形象地就地一躺，梁琼玉坐在一边。三人说笑一阵，休息够了，继续干活儿。在生产劳动中，友谊再度升华。
　　地里的活儿还没忙完，公社下通知了。两天后，公社民兵大比武，各大队按比例抽调人数，在靶场集体训练两天，然后射击比赛。比赛成绩前十名，再集体训练十天后，参加国庆后，县里的民兵比武。
　　大庙大队，由赵小川带领，抽出二十二名民兵，参加公社的集体训练。李正扬按照武爷和五爷的设想，想在比武中出彩，依旧是左右两边挎了两支美30步，枪。
　　全公社十几个大队，总共抽出了二百多人。李正扬在这里面是独树一帜，一是因为年龄小，二是身材瘦小枯干，三是挎了双枪，而且天天枪不离身。
　　头一天，革委会主任兼公社社长董斌过来，慷慨激昂的讲了一番话后就离开了，接下来的训练和组织比武，具体负责人是派出所所长宋振军。
　　在训练中，由于李正扬是双枪，引起了宋振军注意。两人交谈中，得知了李正扬是李远志的儿子，两人就这么认识了。得知李正扬是按照那两个老坑货的要求，要在比武中双枪射击，宋振军气乐了。他也是第一次见有人使用双步，枪的，不仅是生气，还好奇。于是在射击训练中每次多给李正扬几发子弹，几次下来，宋振军惊奇了。李正扬不禁双枪能不间断的点射，而且命中率还出奇的高。同时还发现，李正扬根本就不瞄准，而是抬手就打，这简直就是个射击天才。宋振军也就动了心思，想好好培养一下李正扬。
　　宋振军四十来岁，五短身材，侦察兵出身，在部队是受过严格系统的训练的。不比武爷和五爷，他俩当兵的年代，能上战场打枪就行，什么都是在战争中自己摸索出来的。休息时间，宋振军就对李正扬开始讲解一些专业知识、动作要领，开始对他进行开了系统的培训。
　　两天后的射击比赛中，李正扬跑步射击第一名，骑自行车射击第七名。赵小川跑步射击第四名，骑自行车射击第十名。这样下来，大庙大队就有李正扬和赵小川两人参加县里的比赛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大庙大队第一次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不仅两人在公社取得了名次，还进了县里的比赛名单，没有过的事儿呀。消息传回村里，全村老少都感觉与有荣焉。
　　比赛结束后，宋振军专门找武爷和五爷谈了一次，告诉他们，如果李正扬坚持使双枪，在县里的比赛中很难取得名次，如果单枪的话，拿名次还是很有把握的。为了大队的荣誉和公社的荣誉，建议李正扬放弃双枪。为了名次、荣誉，武爷和五爷同意了，武爷还亲自跑到靶场找李正扬告诉他这事儿。
　　李正扬和赵小川就留下来参加公社的集体训练。武爷从靶场离开时拍着李正扬的肩膀，老眼含泪，咧着嘴笑着说“好、好、好，狗崽子，你有出息，这次给武爷我长脸了。好好努力，争取县里也弄他个第一”。
　　柳湾公社地处偏远，离县城一百多里路，还有一半的山路。说是训练十天，其实第八天晚上，李正扬和赵小川两人就回村带上行李，干粮，骑着自行车走了，住在了公社。准备第二天集体出发，去县里参加比赛。
　　参加比赛那天，大早上起来，武爷是相当有精神的，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因为麦子种上了，暂时地里没啥活儿，破天荒的把不是很急的活儿全部放下，给全大队的人放了一天假。和五爷一商量，孩子们也不拦着了，什么串联不串联的，想上哪玩上哪玩去吧。
　　到了中午，就傻乐呵着问五爷“我说老刘，你说狗崽子他能不能拿到名次呀。回来后先呲一顿呀，还是奖励点啥……”。在不停的叨叨着。
　　五爷也有些着急，就没好气的说“这不都是你说了算么，你看着办吧”。
　　两人中午都没有回家吃饭，就在大队部大眼瞪小眼的对坐着，不时地唠叨两句。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武爷脸上的笑容开始没有了，换上的是焦躁。整个人趴在办公桌上，手扶着电话，叨叨着“该回来了，就百来里路也不是多远呀。你说公社里这帮熊人，也不说来个电话，说一下情况”。
　　“你以为你是谁呀，县长吗”？五爷没好气地说“县里比赛就你自己呀，砰砰打两枪就回来”？
　　到了晚饭时间，李正扬两人还没有回来。武爷有些急了，蹲在大队部门口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烟荷包里的烟丝都被他卷光了，这才起来拍拍屁股说“你等着，我回去拿烟去”。
　　很快，武爷就回来了，催促五爷摇着三轮，两人到了村口等。一直等到天墨黑墨黑的了，武爷坐在五爷的三轮车上开始骂娘了。
　　就在这时，听到了自己车桄榔桄榔颠簸的响声。武爷一下子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站在地上使劲儿伸着脑袋朝前看。其实，也就是一种心理作用吧，那么黑的天能看到啥。等看清了，人也到近前了，就急急的问“比的怎样”？
　　赵小川停下车子，也就到了两人近前了，乐呵呵的说“武爷、五爷，正扬打了个百发百中”。
　　武爷和五爷同时急急地问“还有再好的吗”？